"......"
突然枪声大作,吓的何世昌二人立马蹲了下来。
冲锋枪!
何世昌注意到其中一人,手上拿了一把乌兹冲锋枪,“玛德,这帮人什么来路,居然敢用冲锋枪!”
他又惊又怕!
这可是冲锋枪啊,一梭子下去,几十发子弹,你想躲都没地方躲。
打在身上一个洞,打在脑袋上就是一个死!
整个楼上乱作一团,有想跑下楼的,有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
而楼下同样有不少顾客好奇楼上搞什么鬼,堵在楼梯口探出脑袋看热闹,只是一人刚伸出脑袋,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脑袋,当场饮恨而终。
茶楼瞬间炸了锅。
楼梯上的人慌作一团,拼命的要跑出去。
可恐慌一旦形成,想要有序的逃走就是个笑话,楼梯道被人堵的死死的。
“昌哥,跟我走!”
阿飞看他们开枪拼命乱打,已经死了不少人,知道再待下去恐怕真有可能被流弹挂了,直接抓住何世昌的胳膊,拉着他一路来到了楼梯口。
瞧见楼梯口堵住的人群,阿飞脸色一变。
bbbt......
后方枪林弹雨。
阿飞一咬牙,拼命的挤开前面的人群,一边推搡一边大吼:“让开,都给我让开!”
好不容易弄出一条路,阿飞连忙拉着何世昌往楼下跑去。
“别跑!”
突然后面传来了声音,二人一哆嗦,急忙从楼梯上快速跑下去。
眼看到了一楼,何世昌松了口气,刚准备一鼓作气跑出去。
突然身后传来了大喊声音:“趴下,趴下!”
袁浩云手持双枪从楼上跑下来,便看见两名手持武器的匪徒已经到了楼下,那两人回头一看,见有人追自己,急忙胡乱开枪。
袁浩云立马往楼梯扶手上一靠,堪堪躲过了子弹,但有几名来吃饭的客人被子弹打中,当场归西。
来不及多想,出于求生的本能,袁浩云立马双手持枪,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两名匪徒当场被打死。
“昌哥,快走!"
阿飞根本不敢回头,出来混这么久,他还没见过这么激烈的枪战。
好不容易带着何世昌跑出了茶楼,阿飞刚松一口气,就发现手上抓住的人往下一坠,他侧目一看,只见何世昌脸色煞白煞白的,往后背一瞧,深蓝色的西装早已被血液染成了一片黑。
阿飞慌了神:“昌哥,昌哥,你没事吧昌哥!”
周围的路人,瞧见这一幕,纷纷吓的四处乱跑,而茶楼内也冲出不少人,一边跑一边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哔哔啵????
港岛警方永远都是最后到场来收尸的。
“阿飞,快带昌哥上车!”
一台白色面包车出现在了大茶楼的门口。
哗啦一声,车门被拉开,显露出陈志坚的身影:“快,阿飞,把昌哥带上车!”
听着警车的声音,阿飞顾不得其他,急忙扶着何世昌上了车。
陈志坚正拉上一半的车门,就听见里面哒哒哒枪声一片,他连忙把车门给关上。
“走,走!快走!”
连喊了几声,当车子启动,陈志坚才松了口气。
踏马的,这港岛还真是乱,刚才那声音是冲锋枪还是步枪?
车上。
阿飞看着脸色煞白早已昏过去的何世昌,惊慌失措的他,拼命的摇晃起来:“昌哥,昌哥,昌哥你醒醒啊昌哥!”
“别晃了,再晃不死也得死了。”
陈志坚注意到何世昌的血流了一车,嫌弃的抬起脚放到了边上。
听见这话,阿飞放开了何世昌,拿着手抓住陈志坚的胳膊,哀求道:“坚哥,救救昌哥,救救昌哥。”
“放心,我肯定会救昌哥的,这不是去地下医院的路上么。”
说着,陈志坚朝着开车的东莞仔说道:“东莞仔,开快点,赶紧去神仙张那。”
神仙张是专门为洪兴弟兄们受伤后动手术的一名地下诊所的医生,能参与非法行医的医生,自然是没什么本事,平时也就处理处理刀伤,打一打破伤风针,避免伤口感染。
像中弹这种手术,神仙张肯定是不行的,但不管怎么样,都肯定要试一试的。
吩咐完,陈志坚问道:“阿飞,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茶楼内就跟过大年一样,噼里啪啦的枪声大作?”
“我也不知道坚哥,当时我跟昌哥都惜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有两帮人对射......”
阿飞忽然想起当时有人大喊自己是警察,连忙道:“当时有人称自己是警察!坚哥,我们是不是碰上条子抓悍匪啊?”
他们这些出来混的,最多最多就是几把手枪,而且还很少用,毕竟动火器跟动刀子,是两个性质。
但这帮人踏马的拿出来的是冲锋枪!
能不是悍匪么!
听见这话,东莞仔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何世昌,不由感叹坚哥还真是厉害。
发现不对劲立马就跑路了。
他们要是刚才还在茶楼,指不定会挨上几颗花生米。
“这帮悍匪太踏马嚣张了!”
陈志坚咬牙切齿,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茬。
娘希匹!
黄sir无能,皇家警察更无能!
哔哔??
就在这时,一直放在陈志坚裤兜内的BB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黄志诚发来的信息,让陈志坚赶紧来这个新地址见他。
见你妈来个B,废物黄志诚!
二十几分钟后。
位于上海街的一处巷道门口。
面包车停了下来。
哗啦一声,几人抬着何世昌跑了进去。
地下黑诊所内。
神仙张检查了一下,翻开何世昌的眼皮,见双目无神,又探了探鼻息,还把了一下脉搏,摇头道:“坚哥,人死了。
“你说什么!”
阿飞一把抓住神仙张的白大褂,怒斥道:“昌哥不会死的,赶紧给我动手术,昌哥绝对不会死的!”
“阿飞!你冷静一点!”
陈志坚其实早就知道何世昌死了,因为这一路堵车,跑来花了二十多分钟,血都流干凝固了,人怎么能不死?
之所以没说,是想着该怎么借这个事情,让他能从中获取更多的好处。
“坚哥,昌哥死了。”阿飞哭的很伤心,他没想到运气这么背的。
“好了阿飞,我知道你讲义气,但人死不能复生,昌哥这个仇,一定要报,不管是谁害死了昌哥,都得报仇!”
陈志坚拍了拍阿飞的肩膀,他此刻已经想到怎么获取更大的功劳了。
陈志坚记得《辣手神探》里面,有一个大军火贩子尊尼汪,还在一家医院的地下太平间内,存放了大量的军火。
“对,报仇!”阿飞眼神凌厉道:“不管是谁害死了昌哥,我都会为昌哥报仇的。”
“这才是好兄弟!”
陈志坚满意道:“行了,先把昌哥收尸了再说。’
“多谢坚哥。”阿飞感激的看向陈志坚。
“安了,都是自己兄弟。”
"
陈志坚看向东莞仔,说道:“东莞仔,安排几个人过来,帮阿飞收尸。”
“不用了坚哥,我自己叫人。”
“行,那你先安排,我去打听打听,到底是那谁害死了昌哥。”
云来大茶楼门口。
这里早已被警方封锁。
闻讯赶来的记者们,拿着相机对着敞开大门口拍摄,里面被打烂的桌椅板凳,一地的尸体,血流成河,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不少市民围在周围,交头接耳,对着茶楼内指指点点。
云来大茶楼的老板,此刻都要哭晕在路上,他没想到运气这么差,遇到警匪火拼就罢了,最要命的死了几十个人,还有不少无辜市民。
这往后还有谁敢来他们云来大茶楼吃早茶啊!
不怕遇上横死鬼啊!
大约两百米外的一座自建楼天台。
“陈志坚,你搞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消息不提前通知我!还有,你乱传什么消息!”
黄志诚看见陈志坚来了,立马怒火中烧道:“你看看那边的地上,死了我们多少伙计!”
陈志坚眉头一皱:“黄sir,我也是来跟何世昌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怀疑是何世昌跟人在云来大茶楼交易,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了,我怎么知道是有另一帮悍匪在交易。”
“什么第一时间,你知不知道里面死了多少人,足足三十多人啊,你是怎么办事的,来见何世昌之前,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黄志诚很生气,在接到电话后,他第一时间带人来了云来大茶楼,正好赶上了一名警察跟悍匪交火,他们没想到悍匪的火力这么猛,居然还有冲锋枪的。
一梭子下去,直接挂了黄志诚好几个手下,还有不少人都受了伤。
事后一查,他才发现根本不是何世昌跟人交易。
而是有一伙悍匪要来云来大茶楼交易,西九龙负责油麻地重案组的彭警司早就安排卧底跟着他们,准备在交易的时候一网打尽。
没想到两帮人火拼,让他黄志诚损失惨重,死伤十几个手下。
越想越气,黄志诚咆哮道:“陈志坚,你还想不想干了,要是不想干直接说,现在全港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档案,到时候撕了你的档案,你一辈子做古惑仔,当你的洪兴堂主湾仔虎!”
“对不起黄sir。”
陈志坚低下头道歉,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杀意,右手摸向了背后的修车工具,可心头一动,又放开了。
“行了,这事也不怪你。”
或许是骂的差不多了,黄志诚语气缓和道:“阿坚,我不是针对你,主要是我们死伤十几个伙计,心情不大好,你应该能理解吧?”
“能理解的黄sir,我也不想伙计们出事。
“不说这些了,何世昌的情况怎么样?你不是说来跟他谈军火合作的事情吗?谈的怎么样了。”
“何世昌挂了。”
“什么?挂了?”
“是,被那些悍匪开枪打中了后背,我送去找医生,还是没能救回来。”
“该死!”
黄志诚真的要气疯了。
本来还想着经过这次的事,陈志坚能跟何世昌彻底联络上,好弄到何世昌贩卖军火的证据。
没想到事与愿违,何世昌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也太草率了!
“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了?”
“没办法了黄sir,何世昌一死,军火走私那条线算是断了,本来他还拿着军火照给我看,想跟我合作的。”
陈志坚掏出之前那张摸来的照片递给了黄志诚。
黄志诚扫了一眼照片,面无表情,心却在滴血。
这么多军火,要是人赃并获,恐怕他上任高级督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行了,何世昌那边你就别跟了,去跟靓坤还有尖沙咀的倪家,明天我让人把倪坤四大手下的资料送到这个地方,你记得自己过去拿。”
黄志诚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陈志坚。
“好的黄sir。”
“我有事先走了,死伤这么多伙计,还得写份报告,真是头疼。”
看着黄志诚离去的背影,陈志坚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本来是想等接上其他线,再送黄sir上天台。
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张sir,黄志诚,都以为能拿捏住他,
可是他们根本不懂陈志坚的底气何在。
大不了重头再来,什么狗屁卧底!
不当也罢!
让知情人都去死好了。
系统都说我是奸人坚,那就奸给黄志诚看看!
何世昌死了。
全兴社乱成一锅粥。
第一任坐馆坐牢,第二任女坐馆下台,第三任坐馆刚上来就挂了。
这坐馆龙头之位,还真是三煞位。
一些原本对坐馆位置还有点想法的叔伯元老,得知了何世昌是怎么死的后,立马摇头表示他绝不当坐馆!
这得点背到什么程度,出去吃个早茶,都能遇到警匪枪战,在背后开了几个枪眼。
王凤仪倒是心情大好,她从陈志坚那得知了父亲王冬遭遇背叛的真相,是何世昌派人要去挂了一个当初社团的元老,逼得人家只能自首保命。
都这个时候了,不攀咬王冬,对方怎么减刑?
“各位叔伯。”
王凤仪看着一群找上门的元老们,摇头道:“我已经不是全兴社的人了,何世昌死了,接下来坐馆怎么选,是你们的事情,如果来找我叙旧,我很欢迎,但如果聊社团的事情,还请自便。
说完,王凤仪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一帮全兴社老头们面面相觑。
创始人王冬已经判刑,马上要坐牢了。
第二任坐馆离开社团,不过问江湖事。
全兴社在铜锣湾的三条街,都已经被洪兴陈志坚给打下来,还没等他们反扑,第三任坐馆就横尸街头。
“走吧。”
一名辈分很高的叔伯,眼看大小姐真的不想过问,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如今全兴社没有一个顶梁柱,让他们一帮老头子自己掏钱出来打回社团的地盘,那是痴心妄想!
而且何世昌当上坐馆以后,就把社团的公账钱全都提出来,交付给了那帮越南仔拿来买军火。
这笔交易,到现在为止,除了何世昌的几个得力手下外,就只有陈志坚知道。
全兴社完了。
一个社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垮了。
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
当天,道上就传言,洪兴湾仔虎陈志坚,打垮了铜锣湾坚守二十多年的全兴社!
尽管港岛社团大大小小几百家,经常有那种几十人的小社团说倒就倒,但像这种二十多年老社团被打垮,还是极为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