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格洛芬德尔对视一眼你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和警惕,因为旅馆外和内部的反差太强烈了,而且虽然旅馆内部的画面热闹,但热闹过了头,你仔细观察这里的宾客,看了有一会才发现他们的动作似乎是重复的,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都受到了控制。
估计格洛芬德尔也猜到了这一点,因为你看见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其中一个宾客的肩膀,但是对方丝毫没有反应,他仍旧和自己舞伴跳着舞,将身旁的你和格洛芬德尔视若无睹。
格洛芬德尔说:“他们似乎‘看不见''我们,当然我更怀疑他们是否还真的活着。”
大概率是早已死去了,现在呈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堆傀儡,被控制的躯壳,毕竟在主线剧情的时候你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支线任务,你指的就是那条被你打爆的毒蛇镇长。
而且结合支线任务的名字,这场婚礼是一个关键线索,这就跟玩密室逃脱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在游戏世界里玩密室逃脱不需要付钱。
你旋即开始观察四周,收集有用的线索,你负责搜寻左边的线索,而格洛芬德尔则负责右边的区域,在你们收集线索的期间旅馆内一直在播放婚礼歌曲,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首歌,听得你感觉自己都要被洗脑了。
那首婚礼歌曲非常轻快活泼而且喜庆,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反而将诡异的气氛拉扯到了极点。
你走到那对新人面前,将他们两人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倒是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爱意,所以至少这场婚礼是真心实意的,而非虚情假意的,那么问题又出现在哪里了呢?
你站在新娘的位置朝着台下的宾客看去,看了一圈,你终于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其中一个宾客看向新郎的眼神里满是愤恨,仿佛恨不得将他亲手杀死。
或许破解这个谜团的关键点就在于这个男人,你走下台子来到那个表情狰狞扭曲的宾客面前,当你尝试着触碰他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温馨热闹的婚礼现场顿时化为火海,滚滚浓烟将在场的宾客全数吞噬,新娘抱着重伤的新郎不敢置信地痛哭。
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
这画面看起来逼真极了,就像是你们真的被困火灾一样,在混乱中你听见格洛芬德尔呼唤你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从未停歇过,你循着声音找过去,一把抓住格洛芬德尔的手腕,然后说:“我在这里。”
“太好了你没事??”格洛芬德尔下意识地反握住你的手,把你往自己的方向一带,你就这么直接进他怀里,你多多少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夸张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你拍拍他的后背,“我想现在不是拥抱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寻找线索吧?”
过了一会,格洛芬德尔才松开手,他说:“嗯......那就先寻找线索吧。”
你还没等他完全松开手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虽然刚才那副火灾的画面着实唬人,但是在意识到这不过是幻象以后你就能在火灾现场行动自如地寻找线索了,你的目标很明确,找的就是那个刺伤新郎的凶手,你拨开滚滚浓烟,挥挥手拂去空中的烟尘,你在旅馆内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凶手,你
猜测对方可能是逃到外面去了。
事实正如你所料的那样,你从旅馆的后门走出去,就看见一道仓皇逃窜的身影,但因为屋外阴雨连绵,地面被雨水打湿,只见那个凶手脚底一滑摔倒在井边脑袋磕到井口,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这么看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所有人都在那天晚上死去了,你站在旅馆后门口,此时旅馆大厅的画面再次变换,这次变回最初始的模样,也就是一家普通旅馆的模样,甚至屋外的天气也从狂风大作变为春风和煦,旅馆的老板走上前来问道:“您二位是来用餐的还是要多住几天?”
你东看看西看看,暂时可以确认你们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格洛芬德尔问道:“请问现在还有空房间吗?”
“有是有的,只不过因为我们这里即将举办一场婚礼,所以参加婚礼的宾客差不多把大房间都给订完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小房间了,如果您们不介意的话。”
从旅馆老板的话语里不难提取出关键信息,那就是这些天会有一场婚礼在这里举办,你猜估计就是那场发生意外的婚礼了,如果想要完成这个支线任务那么就得在这个旅馆多待几天才行。
于是你又说道:“那我们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格洛芬德尔顿时明白你的意思,他也对着老板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店里的伙计带着你们上二楼,领着你们来到最后一间客房门口,然后笑着说:“祝您们感情长长久久,永结同心,白首不分离。”
你愣了一下,这次倒是格洛芬德尔最先反应过来,这位伙计是专门说些祝福的话语来讨要小费的,格洛芬德尔拿出一枚银币放在他的手里,他的笑容明朗,“谢谢你的祝福。”
他这举动就像是在默认了你们是伴侣,好吧,你们以前确实是伴侣,甚至还是举行过婚礼的关系,所以现在真要论起来那他应该算是你的前夫才对,而这样的前夫你还有两个。
等那个伙计走了以后你才说:“他刚才说的都是套话,你信不信他遇到了两个看似是情侣的客人都会那么说?”
“我知道,但我就是单纯想要给他一枚银币而已。”格洛芬德尔唇角的笑意还没有褪去,你在他的注视下推开门,在来房间的路上你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这个房间还是出乎你意料的小巧,说小巧都算委婉的了,准确来说应该是非常狭窄才对。
你站在门口,格洛芬德尔进门还得微微低头否则都要撞上门框了,你说:“如果把刚才的伙计叫来还能给我们调换房间吗?”
“我猜是不行的,毕竟他们似乎无法接受其他的情况。”经过刚才的观察格洛芬德尔不难得出结论,那就是这里的“人”都维持着固定的行动轨迹,就连说什么话都是固定的。
格洛芬德尔说:“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在游戏世界里听到游戏角色那么说,就给你一种打破第四面墙的感觉,简单来说这个旅馆里的角色就跟最初始状态的RPG游戏的NPC差不多,人机感很重。
你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们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会了,你们走入房间然后你顺手把门关上,你们围着房间中心的小桌子坐下,你说:“我们刚才都看见凶手了,那么也许只要阻止他破坏婚礼或许就能解决问题了。’
“那是要直接解决掉凶手吗?”格洛芬德尔问道,还好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没少,随身携带的武器也都在,所以真要动起手来你们也能占优势。
“可以试试看。”你说。
因为房间很小,所以你检查整个房间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虽说房间很小,但是总体看上去却很整洁,床单被褥都散发着晒过的香味。
你在床上躺了一会,在此期间格洛芬德尔站在窗边眺望远方,他看见了从远处骑马来到旅馆参加婚礼的宾客,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他们丝毫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场婚礼中丧命。
又过了一会,你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似乎是一群女人在楼道里嬉笑对话,在她们的对话中就有提到有关婚礼的字眼,你当即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一把打开门,而楼道里的那群人丝毫没有被你的动作打扰,她们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婚礼的细节。
你走到她们的身边,直到你拍了拍其中一个黑发女人的肩膀对方才有所反应,“噢,你是?抱歉,是我们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们实在是太激动了,你知道的,参加好姐妹的婚礼就是那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还没等你问什么呢,她们就自顾自地往下说了许多,比如说婚礼的誓词啦,婚礼现场的音乐啦,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婚礼宾客的名单,另外一个红发女孩说:“我听说了暗恋玛莎的那家伙也会来,真是扫兴......”
“你是说卡尔吗?他怎么也会参加啊?”
“不知道,可能是玛莎觉得这样能让他死心吧,但是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就算是亲眼目睹了玛莎的婚礼他也不会放弃的,毕竟他就是个非常执着的家伙。”
她们对话的信息量非常大,首先原来是新娘玛莎主动邀请了那位名为卡尔的凶手,然后就是他们之间的暗恋故事。
她们说着说着就从你身边离开了,格洛芬德尔也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他说:“那这就是凶手混入婚礼现场的前因后果了。”
“唉,不过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你还是没办法理解情杀的动机,“就算他杀死了她心爱的的人,那对方也终究不会喜欢他的,那么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看着他人获得幸福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格洛芬德尔说,“他无法容忍她走向他人。”这句话他说得很认真。
你靠着客房的门框,“那现在就等着那个凶手送上门来吧。”
你们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因为没过多久窗外的景色就从中午变为傍晚,在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也是有所不同的。
傍晚时分旅馆就变得越发热闹起来,你们身处二楼都能听到一楼传来的动静,那些到达旅馆的宾客大多为互相认识的亲朋好友,聚到一起就聊个不停。
你和格洛芬德尔沿着楼梯往下走,就这样来到一楼,你在人群中看到了被簇拥着的新娘。
她正笑容满面地和周围的亲朋好友说这话,站在她旁边的就是她的未婚夫。
你盯着那个未婚夫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他脸上是笑着的,但是从他细微的身体动作能够看出他对自己的未婚妻带有微弱的抵触。
“你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你这样问格洛芬德尔,他也看出来了。
“她的未婚夫并没有她想的那样深爱自己。”格洛芬德尔得出这条结论。
而且其实当初分析火灾现场的时候,你就察觉到了蹊跷的地方,如果那位杀人凶手仅仅只是想要杀死未婚夫而已,那么为什么又要放火呢?
难道这只是为了毁灭现场的证据吗?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吗?
好好的一个冒险游戏突然就开始推理化了。
“非常感谢大家不远万里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虽然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这场婚礼的,但是我想我们的爱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新娘玛莎说道。
一般说这种话的基本上都会被打脸,毕竟爱是捉摸不透的东西,也是很容易变的东西。
当然,这个道理只在人类身上适用,至于精灵嘛,他们的忠贞有目共睹。
“抱歉,我要先失陪一会儿。”未婚夫在玛莎耳边轻轻地说道,说完这句话他就穿过人群来到旅馆的后门口,此时旅馆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屋内,因此没有人察觉到他在后门口都做了什么。
你和格洛芬德尔并肩同行,来到旅馆的后门门口悄无声息地观察着那名未婚夫。
只见他拿出口袋里的信件,嘴里嘟囔着“真是麻烦的女人”。
因为精灵的视力很好,所以你低声询问格洛芬德尔:“你看清那封信件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吗?”
格洛芬德尔说:“是有关遗产继承的内容,里面提到了他的未婚妻玛莎,倘若她在婚后死去的话,那么她的遗产也将被他独吞。”
你眼睛一亮,“那这样就说得通了,他不光想要除掉未婚妻,甚至还想要除掉那些怀疑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