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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中文网 > 鸾镜花枝俏 > 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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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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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答应近来得意气焰渐消,为得见圣驾,她从坤宁宫问安回来,便马不停蹄赶去凝霜殿,恨不得整日都待在凝霜殿里,只盼见到皇上。皇上忙于前朝公务,数日才会得空看上景和公主一回。偏生在那次侍寝后,皇上待她的态度仍旧冷淡,也只传过

    她去乾坤宫唱了两首曲儿,后来好似忘了她这个人。徐答应心急,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一来二去,没得皇上深宠,倒是把杨贵嫔弄得厌烦,徐答应再几回去凝霜殿,都吃了闭门羹,云秀甚至直接不客气地开口,“主子身子不适,不便见答应,改日皇上

    来了想听答应唱曲,主子自会遣人传话。”

    这番话将徐答应盖着的遮羞布揭了干净,徐答应脸色时青时白,自知理亏,身份地位又不及杨贵嫔,日后不知有多少地方要仰仗杨贵嫔,她虽挂不住脸,但也不能将人得罪了,僵硬地笑了两声,便回了秋水榭。

    直到徐答应身影出了凝霜殿的殿门,云秀掀了珠帘,回内殿通禀。

    杨贵嫔脸色淡淡地听完,极低地轻嗤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她翻过书卷的一页,眼睑垂着,心思却并不在书中,“本宫算是看错了,这后宫里,论起能得皇上的宠爱,还真没人比得过宓才人。”

    云秀上前换了衾被中的暖炉,听出主子话中的酸涩之意,明眼人都可见,自从宓才人初次侍寝后,不止是后宫嫔妃,就连新人中最得宠的主子也被分去了许多宠爱。幸而主子很快怀了身子,有孕事遮掩,皇上不召幸主子也在情理之中。否则,

    倘若皇上偏向于宓才人,不知主子该有多伤心。

    “奴婢觉得,宓才人娇媚爱俏,皇上一时新鲜得趣也在情理之中,待有了新人,说不准皇上也将宓才人忘了。”

    世间男子,不都是如此么,云秀是杨府的家生奴,父亲迎娶母亲没多久,靠着在杨家的资历久,做了铺上掌柜,没过半年,纳了铺里的打杂丫头做小妾,她十岁那年,父亲又纳了两房妾室,一个奴才,比主子还能贪得享受,母亲很快不得父亲

    喜欢,若非她跟了主子,此时必是被父亲送给了哪个大户人家,早早聘出去。故而,云秀并未有多担心宓才人的圣宠会给主子遭成什么威胁,它才人有宠无子,这是后宫女子最大的忌讳。她唯一担忧,主子如她生母一般,将枕边人看得太重,结果

    劳累一生。不过主子清明,那位又是皇帝,中间隔了许多,日子总要比母亲好过。

    那位的心思谁说得准呢?

    杨贵嫔扯了扯唇角,敛眸望向床榻里眼珠圆溜溜看着她的小娃娃,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又很快被压了下去,她温柔地抱起女儿,轻声去哄,经有孕那段日子,她如今长了教训,皇上能隔几日来看她已是极好,倘若她再利用女儿争宠,只会落得

    阮嫔一般的下场。

    承明宫自从生下景和公主就不见动静,愈发能沉得住气。

    皇后翻看礼策对账,神色漫不经心,“杨贵嫔倒底定了心性。”

    “本宫还记得她入宫时,虽有规矩,却并非真正的尊敬。”

    这样的世家女,入了后宫,早晚有吃亏的一日,因而,皇后从未多加告诫,就是等着她出错,杨贵嫔的性子让她险些小产,却也让她长了教训,磨练了心性。

    皇后此时并不担心杨贵嫔,生下一个公主,能成什么气候,转了性子也好,也能制衡住圣眷正浓的宓才人。

    文竹候在一旁研磨,她望了眼娘娘的神色,不解娘娘话中的意思,杨贵嫔入宫时,性子高傲,即便待中宫的皇后娘娘也不见几分恭敬。这样的性子,文竹跟在娘娘身边久了,也知晓得皇上喜欢,但在这宫中得罪了太多的人,不会长久。她深

    谙此道,却是摸不清,娘娘待杨贵嫔又是怎样的态度。

    过几日就到了上元节,华灯溢彩,银月似盘,皇后闺阁之时,最喜的便是与家中姐妹一同去上元灯会,而今算来,也过去十余年了。

    皇后合了礼策,递给文竹,“昨夜,皇上是因何召了才人去乾坤宫?”

    文竹接到手中,有些怀疑打探来的消息,“奴婢听说是因御膳房的一碗蒸牛乳。”

    “蒸牛乳………………”皇后扶了扶额头,凝神思索,“本宫记得,前些日子宓才人因吃多了牛乳羹,夜中传太医看诊。”她微微顿住,眼眸眯起,忽而轻笑了声,“皇上竟是连宓才人这般小事都记得。”

    “倒底是六宫宠妃。”

    文竹觑着皇后的脸色,没敢再语。

    皇上忙于朝政,怕是六宫嫔妃都记不清,会记得宓才人因多食了牛乳羹而腹痛,可见宓才人有多受宠。

    皇后脸色颇淡,倒是没在意这桩小事,前些日子胡部使臣觐见惹皇上震怒,听闻也是与宓才人有关。御前的宫人口风紧,有些事不是皇后该打听的,她便缄默不知,既然皇上都未对宓才人惩治,也轮不到她这个皇后越俎代庖。

    ?窗半开,飘进阵阵凉意,皇后手臂搭到案上,指腹轻轻揉捏眉心,“丽妃近日身子病重,吩咐太医,该用的药便给丽妃用上,不必再来请示本宫。”

    文竹心头一惊,见娘娘神色有些疲惫,垂首应下,不敢多言。

    丽妃娘娘病重,用药也是理所应当。

    便是在这时候,殿外伺候的宫人进来,袖中藏了一封信笺,“娘娘,陈宝林有信传进宫。’

    皇后扫了眼,眉心拧起,轻嗤一声,“倒是个有本事的。”

    离了宫,还有手段往宫里送信。文竹也有些惊诧,娘娘要陈宝林办事,从来都是经过内务府的人,陈宝林也是懂事,没将娘娘供出来。

    皇后没理会已经不中用的陈宝林,“不必拿给本宫,嫔小产她瞒过了那么多人的眼睛,已是死罪,本宫再如何想救她,也不过是回天乏术,由她自生自灭吧。”

    那日宴席宓才人中途离开,原本她是想借着杨贵嫔腹中打压宓才人,可惜一个个的都不中用。

    转眼到了上元节,今岁一切宴礼从简,上元节也只备了有六宫嫔妃和李氏宗室的席位。

    明裳早早起身梳妆,今儿她仍旧穿了身素净却不失体面的礼服,梳了朝云髻,鬓边簪墨绿的宝石珠,虽看似清简,却皆是皇上所赐,样样贵重,价值连城,六宫能这般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高位嫔妃,倘若位份不高,能装扮如此,便只有靠

    皇上垂怜宠爱。

    明裳得宠将近一年,私库里不知得了多少好东西,想用也用不完。这也便是宠妃的好处了。

    经上回皇上提起齐王强娶肃王妾室一事,明裳倒开始好奇,这庸碌的齐王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如今朝堂形式,他竟然也敢与皇上下面的臣子作对。

    上元宴设在建章宫东殿,明裳步行而去,刚出了殿门,就遇见也要过去的柳美人。

    柳美人自是没给明装好脸色,但才人的位份在美人之上,柳美人就算心里有气,也得规规矩矩地给明裳做礼。

    “宓才人如今今非昔比,只是别得意得太早,日后如何,还未可知呢!”

    明裳早摸透了柳美人的心性,空有自傲,仗着已故柳侧妃走到今日,却没那个能走下去的脑子,已是强弩之末。她倒是不急着看柳美人的下场,这永和宫,没了柳美人,也就少了些乐子。

    她眉头微微上扬,完全不在意柳美人的冷嘲热讽,她故意道:“柳妹妹说的是,日后姐姐是要小心才是。”

    “谁是你妹!”柳美人张口驳斥,气得脸色铁青,若非她谨记着自己如今不比当初,这贱人又深得圣宠,眼下还动不得,她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明裳含着笑意,“才人位份居美人之上,即便柳美人入宫早我半年,依着宫里规矩,也要称我一声姐姐。”她缓缓放慢了话音,故意去看柳美人的脸色,“难道柳美人敢质疑宫里的规矩?”

    柳美人能说什么,论起嘴皮子功夫,她确实比不得这女子。她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宓才人说的是,只是来日方长,宓才人莫要后悔,今日所为。”

    明裳微微一笑,眼底却冷淡如水,并无笑意,“那我便擎等着柳美人的,来日方长。”

    两人先后出了永和宫,随后,一道湘妃色的人影也踏出了永和宫门,孟静瑶微抿唇,站在宫门在凝神沉思,她今日穿着甚是明丽,丽妃身子愈发不好她甚至害怕丽妃也许撑不过两月了,她初初进宫,都是依赖丽妃的庇护,倘若没了丽妃,她一

    人在这深宫中,终究有些胆怯。

    方才她并未听多久才人与柳美人的说话,六宫中嫔妃人心不古,她进了宫更深有体悟,大多嫔妃都是面和心不和,听闻宓才人最初住到永和宫时,有数月未见圣驾,受了颇多柳美人的苦楚。柳美人的性子,在宫中树敌之多,大抵自己都没意

    识到危机之感。宫中传得纷纷扬扬柳美人毁了容貌,是谁最有可能算计了柳美人。

    是与柳美人明面早就撕破脸,针锋相对的徐答应,还是最得宠,又从不显山露水的宓才人。

    寒凉的风拂过脸面,孟静瑶裹了裹外氅,只觉得浑身冷意,她忽想起,自己也曾在御花园得罪过宓才人,倘若丽妃真的病重,她日后又该去倚靠谁。

    因在宫门耽搁了两刻钟,明裳赶到建章宫,席面上已坐了大半的人,她份低,倒也不扎眼。张贵人有孕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拒了宫中的宴席,稍许,柳美人进来,不知安排座位的人有意无意,明裳下面一位就是柳美人。柳美人方才气得

    不轻,此时连敷衍也懒得敷衍,兀自坐下了身。

    这番情形很快落到了一人眼中。

    姜嫔轻描淡写得敛下眸子,勾唇浅笑,柳美人这个蠢货,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啊,到了今日,还看不清宫里的情形,怪不得沦落到这般地步。

    今儿是上元节,虽一切从简,布置宴席的人却花了心思,每张桌案上都放了一盏精巧玲珑的花灯,形式各样,绘了各种栩栩如生的小物,颇为有趣。

    帝后二人坐下席,上元宴开始,皇后便含笑道:“臣妾要照顾宝珠公主分身乏术,丽妃又卧榻重病,上元节席面,幸亏有姜嫔帮衬臣妾。”

    姜嫔徐徐起了身子,福礼推辞,“嫔妾不过是照着娘娘往年的筹备,犯水模山,描头画角罢了,皇上、娘娘不嫌弃,嫔妾就已甚是欢喜。”

    皇后赞许道:“姜嫔过谦了。”她侧过脸看向上位,“皇上,姜嫔这回是花了心思,每张桌案的花灯都放了灯谜,也为上元宴添了些趣味。”

    高位上,李怀修指腹随意把玩手边的雕龙纹样的墨玉琉璃花灯,掀眼朝姜嫔看去,“你有心了。”

    姜嫔柔柔地垂低眉眼,“嫔妾多花些心思,能讨皇上娘娘愉悦,是嫔妾幸事。”

    上元宴,姜嫔在御前出尽了风光,自然有人看不过眼,插话出声,“嫔妾觉得这宫灯甚为精巧。”徐答应起了身,含羞带怯地朝上位一望,“今儿上元节,不如皇上就用这灯谜,给嫔妾们一个彩头。”

    徐答应解禁后,虽有侍寝,但皇上转头就好似忘了她这个人,全然不像待宓才人那般宠爱,徐答应怎能甘心。上元宴,正是一个入皇上眼的机会,她万不能失了这个机会。

    这番话,倒引了众人跃跃欲试,猜灯谜,何尝不是御前得眼的机会。

    皇后敛去笑意,先朝徐答应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水。

    姜嫔却也是没料想,徐答应会提这个主意,她对此有些不满,毕竟今儿这上元宴是她一手操办,她自是不愿,旁人抢了她的风光。

    殿内静了一瞬,就在徐答应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笑得脸都要住时,李怀修才慢慢开口,“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放下茶水,微低下头,柔声回道:“臣妾以为,徐答应的提议也正和了姜嫔的一番巧思。”

    李怀修点了点头,手指轻叩,招来全福海,“从朕私库中,将那辟寒取来,就做了上元宴的彩头。”他微顿了下,视线又移向皇亲一席,丹凤眼中微微眯起,坐姿随意,华贵慵懒,“尔等猜灯谜,也可得赏。

    辟寒星是太///祖之时交趾国进贡的极奢之物,色黄金,暖香袭人,传闻可驱邪祛寒,数百年才得一株,有市无价,皇上竟拿此物做彩头,众人皆是一惊,本无意猜谜的皇亲国戚,此时也有些跃跃欲试。

    徐答应彻底傻了眼,她不过是想皇上想起自己,却没想皇上竟拿出如此贵重之物做彩,她心中竟是莫名一慌,可话都说了出来,已是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过了上元宴。

    众人震惊之中,唯有明裳察觉出了异样,齐王强娶北郡王妾室一事,知到的人甚少,毕竟是天家丑闻,也要顾及皇室的颜面,那夜皇上提起齐王一事让她记在了心里,因而便不觉留心,她微微抿唇,不动声色地朝皇亲一席打量一眼,眸光微

    动,她总觉方才,皇上虽是与皇亲言谈,看的人,却是坐在首位的齐王。

    以齐王庸碌的才能,本不该坐首位,因先帝薨逝,皇室宗亲中年纪大的王侯并未到席,齐王年长,自然而然坐到了首位。

    齐王生母是江南名伶歌姬,圣///祖爷当年微服出巡,遇刺时便遭这歌姬所救,可惜男子多情又薄情,圣///祖爷回京后,先料理了刺客,待想起那歌姬时,便寻江南不见这女子。十余年后,他二下江南,偶然再遇,那女子已病榻缠身,没多久撒

    手人寰,只留下十二岁大的稚子,眉眼肖似圣///祖爷,圣///祖爷大恸,迎稚子回京入宗室祖籍。圣///祖爷将对名伶的愧疚弥补到齐王身上,只可惜齐王庸碌无能,不成气候,倒也恰恰因此,躲过夺嫡祸事,全然身退,至今还稳坐宗亲之位。

    而今,齐王年逾五十,蓄长须,姿容飘逸,仿似闲云野鹤的清雅之士,膝下有两子一女,常年不理俗事,在府中把玩书画,修身养性,又无幕僚兵司,任谁也想不出,庸碌闲散的齐王会做出强娶北郡王妾室令人不耻之事。明裳进殿后,就注意

    到了坐在上位的齐王,旁人出入上元宴,都是着绛紫、牙绯的明丽之色,独独齐王着青碧圆领长袍,清瘦的身形仿似仙风道骨。旁人与他推杯换盏,他也不推辞,风雅和煦,先是敬了皇上一盏清酒,态度顺从,脊背躬得极低,不怪乎皇室两代夺

    嫡,都不会注意到齐王身上。反而是北郡王年轻气盛,颇有少年意气,知人知面不知心,明裳也不敢轻易定论。

    伶人入殿奏乐,宫人在席面一侧,也仿旧古,做曲水流觞的雅趣,只是这曲水换作了琵琶弦乐,乐停,便由那人猜谜饮酒。

    有此乐事,不仅是六宫嫔妃,入宴的皇室宗亲,也不禁抚掌以待,兴致勃勃。

    琵琶声初时缓缓,忽时一声紧似一声,嘈嘈切切,如珠玉落盘,接续丝丝缕缕,争鸣若鼓,乍时戛然而止,万籁俱寂,众人沉寂于弦乐中,不觉那鼓引已到了一人之手。

    宫人上前,金锤磕着花灯的边儿一敲,便拿出了里面卷好的灯谜,明裳本意是要看今日的好戏,不想自己也成了戏中一人,她瘪了红唇,不动声色地朝高位的男人嗔去一眼,她可不愿意在人前出这般风头。

    旁人未注意到这番情形,坐在明裳身边的柳美人却是看得清楚,她怎不知,什么时候宓才人与皇上的关系竟如此亲近。她再抬眼去看,皇上不知有没有察觉到宓才人嗔恼的一眼,面色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轻勾了一下唇角,转瞬即逝,大抵除

    了柳美人,无人会注意到这细微,柳美人气恼地攥紧手心,颇想见宓才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她似是好奇,催促着问了一句,“宓才人的灯谜是什么?料想姜嫔做的灯谜的精巧,宓才人猜不出也无妨。

    下面的徐答应笑着掩了掩唇角,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她虽与柳美人不对付,却也她更看不惯深得皇上宠幸的宓才人,在看宓才人出丑这事儿上,她与柳美人难得不谋而合,有了默契。

    明裳淡淡一笑,眼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柳美人,柳美人触及到女子的眼神,心头一跳,眉心微拧了下,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等她再想,就见那女子已经移了视线。

    女子双瞳剪水,素齿朱唇,秀靥比花娇,施施然福下一礼,软语轻言,“今儿嫔妾既然有幸第一个解谜,不知嫔妾若破了这灯谜,皇上可否赏亲身一个头彩?”

    “宓才人莫不是答不上来了,才在此拖延。宓才人既然不知谜底,也不必在此多言,免得到最后猜不出,反而失的是自己的脸面。”柳美人最是看不惯宓才人好过,同样住在永和宫,数月前,皇上最宠幸的便是她,怎知宓才人是谁。若非宓才人

    设计狐媚皇上,她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还要被一个答应奚落。

    徐答应难得帮柳美人说了句话,“是啊宓才人,既是答不出就不要勉强,老老实实认错,总要强过最后没了体面。”

    明裳莞尔,眼眸如春水一般,“两位妹妹急什么,我何时说过自己猜不出这灯谜。何况我在与皇上请旨,皇上还未开口,两位妹妹是要越过皇上吗?”

    柳徐二人面色乍然一白,惊慌起了身,战战兢兢地跪到圣前,“皇上明鉴,嫔妾并无此意!”

    李怀修看得透彻,让二人起来,并未提责罚,柳美人回到坐席,心口却砰跳不停,她蜷了蜷指尖,眼底露出一丝嫉恨。

    这番争执,有谁看不出其中的意思,论起责罚,全凭上位者的心思。她给宓才人挖坑,宓才人又何尝不是施谋于她,为何,只有她要向皇上请罪,皇上却始终对那女子的心机忽视不见。

    李怀修并未在意柳徐二人,在他眼中,虽召幸过柳徐,但二人与六宫其他嫔妃并无不同,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李怀修指骨点着琉璃花灯的金龙,后背靠到銮座上,起了兴致,看向那女子,“想要送给你什么头彩?”

    明裳欠身,缓缓而语,“嫔妾幼年在宿阳之时,皇上当年亲征疆北,护北地六州,宿阳百姓无不敬仰感激。嫔妾想为宿阳百姓讨皇上御笔,提书宿阳二字,一来扬我国威,震慑蛮人,二来为宿阳百姓尊崇皇上之心。”

    殿内忽然静默,沉寂间,一道鹰隼般的视线在远处女子身上游离打量了一瞬。

    齐王垂下眼皮,又是一派仙风道骨。

    明裳提的彩头,自然不止于此,曲水灯谜,显然是皇上为齐王而备,她提议于此,更是要齐王知晓,皇上御极两载,大魏民心归向,再有所备,也无法撼动今日局面。

    虽是对齐王的警示,然明裳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得那位欢心。毕竟在这后宫里,嫔妃都是要争宠,谁争得过,全凭各自手段。

    李怀修眉宇微扬,忽而朗声一笑,“朕准了。”

    “宓才人既有为国为民之心,朕还有赏。倘若你猜出了手中的灯谜,朕便下旨,册封你从三品贵人之位。”

    明裳眸子陡然蹦出了亮光。

    六宫嫔妃面色也忽时各异,柳美人嘴角微垂,气得脸都绿了,谁能想到,宓才人假模假样为宿阳百姓请一道御笔,竟也能让自己升了位份!

    皇后微抿唇角,眸光轻掠了眼宗亲席位上的齐王,齐王强娶北郡王妾室闹得动静并不大,鲜少有人知晓,她于前朝之事并不敏锐,只是从父亲信中,猜出几分皇上待齐王有所忌惮。纵使她不解此事其中的隐情,也隐隐约约中察觉,才人这番

    话正是说给齐王听。后宫不得干政,即便她是皇后,也不敢插手皇上前朝之事,皇上难道曾与宓才人提过政务?皇上的乾坤宫,也只有留才人侍寝的次数最多。

    皇后考量远胜于别的嫔妃,她以前只以为皇上宠爱宓才人,与从前的宠妃并无不同,而今来看,倒是她小瞧了这女子。

    明裳抽中的灯谜是打一字。

    “画时,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宫女呈到众人面前,此时已有人露出了然之色,而有人尚且不明所以,心中纳闷,猜测这是何字。

    明裳掀起眼眸,美目横波,柔声道:“灯谜的谜底,正是日字。’

    姜嫔适时起身,“它才人聪慧,此灯谜正是日。”

    有人这时才露出了然之色。

    上元宴继续,明裳注意到,齐王展示自己的谜面时,姜嫔微微蹙起了眉,显然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齐王的谜面是“南面而坐,北面而朝。象忧亦忧,象喜亦喜。”明裳拧眉思索,齐王很快给出了答案,“镜子。”

    他略一思忖,往上首銮座的帝王而望,不动声色地捻了捻那张字条。

    镜花水月………………

    齐王答完灯谜,折低了腰身,恭敬地敬过酒水,坐回席位。

    到暮晚,上元宴散去,那株辟寒最终落入了一宗室亲王之手。那亲王态度随和自然,玩笑说要拿回去送与妻室,引得别的宗亲调笑打趣,皇室宗亲中,倒少见这般爱妻之人,那亲王也不恼,反而以此自喜,引得命妇中不禁有人颇为艳羡。

    到了暮晚,今儿正月十五,圣驾要歇在皇后宫中。

    月如银盘,悬于垂幕。

    皇后拆了繁琐的发饰,沐浴后,挥退了宫人,走到床榻边坐下,男人倚着身,正垂眸把玩着拇指的玉戒,黑长的眼睫如根根直立,遮挡住了眼底的眸色,叫人看不分明,夫妻十载,或许,皇后从未看得分明。

    她含声,“皇上既已决意册封宓才人贵人份,臣妾想,宓才人进宫一年,无子封了贵人,难免伤了旧人的心。不如皇上借此,提一提宫人旧人的位份,以昭示皇恩。”

    旧人进宫已久,皇上于六宫位份鲜少上心,皇后的顾虑并无不妥,她意思也不止于此,宓才人无子到贵人份,待她日有孕,更不知凭借圣宠,是否要到妃位。皇后身为六宫之主,既有责任主持六宫,也不愿意见六宫有一人太盛。

    她需要有人,牵制宓才人的圣宠,而如今来看,尚未有新人选秀,后宫里唯有两人能与宓才人相较,唯有生了景和公主的杨贵嫔,只是杨贵嫔近日来的性子,好似愈发不得这位的喜爱。若非杨家尚有从龙的功绩,又诞下景和公主,怕是早没了

    这般的底气。杨家已经遭贬,杨贵嫔要是再不醒悟,怕是好日子也要到了头。

    李怀修目光低垂,声线平静,“皇后是要为昔日旧人讨一份皇恩,还是认为朕待宓才人的恩赐过重,已有失偏颇。”

    皇后脸色微变,倏忽起身跪到地上,“臣妾并无此意。”

    李怀修慢慢抬眼,并没深究她话里的意思,“从王府出来的嫔妃跟了朕许久,加封也无妨,只是不必将今日殿中二人算在此内。”

    殿中二人有谁,皇后心中很快清楚,便是针对于宓才人的柳徐二人,徐答应是新进宫的人,本就不在此列,倒是柳美人,竟也未借到柳侧妃的情分。

    她似有迟疑,温声请示:“还有一人,嫔妾不敢擅做决断。”

    李怀修掀起眼皮。

    皇后斟酌着,仍是开了口,“杨贵嫔诞下景和公主,皇上是否也要一同晋一晋位分。”

    李怀修面色冷淡,“不必了。”

    “她如今的性子,尚担不得再高的位分。”

    皇后神情微顿,稍许,垂眸应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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