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以下文章,完成第11~15小题。”
“(11)这篇文章主要描述了一位年轻丈夫对妻子的思念,请描述当丈夫对妻子说:“宝贝,我想死你了。”时丈夫的心情,并阐述这与他吃掉妻子有什么联系……”
“(12)请简要分析,划线句“她的眼睛就像红玛瑙一样晶莹,散发着灵动的、让人垂涎三尺的气息,仿佛置身于神灵的祭坛之上,同祭品一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表达了作者当时怎样的心情?”
宋卓凡看着试卷,捂着额头,有些头疼。
眯着眼睛,试卷内容依旧是这般,一个字也没有变。
又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抬起头,闭目眼神了片刻,再次看向试卷。
只见试卷上面的文字,就像被扭曲的黑洞,赫然变化。
这道阅读题目的名字应该叫做《相思》,现在却写着《食祭》。
一滴热汗,顺着额头、划过脸颊,从她颔领处掉落。
手上一个不小心,用力捏住了试卷的边缘,整张试卷瞬间变得褶皱。
当即,她就抬起手,举手示意。
“老师。”
讲台上负责监考本次高三语文模考的老师,察觉到动静,瞬间将目光投向这边。
当她看见是宋卓凡,瞬间脸上露出惋惜,但还有几分厌恶。
她快步走向宋卓凡,低下身子,压低声音道:
“卓凡,你又不舒服了吗?”
宋卓凡沉默,随后点了点头。
听罢,语文老师起身,看着宋卓凡,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神色。
过了几秒钟,她敲了敲桌子,示意宋卓凡跟她出来。
这是一个梅雨天,高中教室外的走廊又窄又幽长。
语文老师极力地压低声音,但还是能听出她语调的尖锐。
就像是从喉咙里一点一点蹦出来的,声音并不大,但穿透力很强,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忍不住停下笔,侧耳倾听。
“你说说,这个月,你已经是第几次了?”
“我知道,高三压力很大,身体压力也会很大,老师都知道,老师也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老师能理解你的。”
“可现在,几乎是整个高三年纪的老师,都对你有所不满,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宋卓凡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缄默不言。
“你不说?那需要我这个做老师的,当着你的面,再重复一遍你写的那个祭坛、神像、被装进去的孩子的诡异作文吗?”
宋卓凡垂着眼睛:“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故意不故意的问题。”
语文老师看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恨铁不成钢:“宋卓凡,你说你不希望联系你家长,让你家长知道担心,老师们尊重你的意见,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
顿了顿,语文老师继续说道:“因为你一直是年纪第一,老师们都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觉得你是可以调整过来的,可现在呢?”
“不仅没有调整过来,反而癔症更加厉害了,你跟老师说实话,当时老师们给你凑的钱,你到底去没去医院看病?医生是怎么说的,这种癔症影不影响未来生活?”
癔症……
宋卓凡不经意看向一旁,瞥见了贴在走廊里的荣誉榜。
她的照片被贴在荣誉榜的最上面,但是照片的下面,那一行写着她座右铭的文字正发生着变化。
“宋卓凡,女,卒于2024年11月1日,死因:香案娘娘回魂……”
还是下个月吗?
宋卓凡低下头,目光是说不出的死寂。
她很清楚地明白,她这个状况并非是癔症,但她根本说不明白,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总不能说她是火子姐吧?
“老师,我去过医院的,发票我也带回来了,医生当时说我的问题不大,就是学习压力太大,多注意就好了,只要我不受太多压力和刺激,病情就可以控制,否则病情会不断加重,最后无法控制。”
语文老师听的这话,本想继续说出口的话,顿时噎了回去。
这是威胁不假,但宋卓凡是尖子生,是学校的宝贝,更是她教书育人成绩的证明,这种威胁对于她来讲,是成立的。
换做其他学生来,别说威胁老师了,看到卷子的第一眼,他家长就已经被喊到学校来了。
还是那句话,学校里不看成绩看什么?
看谁更能吃苦,看谁更能企业的牛马吗?
语文老师深吸了一口气:
“…明白了,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就按照医嘱,该休息休息,该吃药吃药,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哪里有缺的,就跟老师说,学校都想办法给你解决,知道不?”
“谢谢老师,谢谢学校。”
语文老师再次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就挥了挥手,随后返回教室继续监考了。
很快,她就收拾好东西,从教室里出来,匆匆往校门口走去。
这一顿楼都是高三学生,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写着试卷,冷不丁听到走廊过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得不少人停笔看去。
不管是哪个学校,最有辨识度的不是老师,不是校长,更不是校霸,而是身为年纪第一的学霸。
年纪第一在众人的眼里,本就不平凡,更不用说一直霸榜的宋卓凡了!
看到脚步匆匆的宋卓凡,考场众人议论纷纷。
“诶?她怎么又提前交卷,这语文开考才半个小时,她能写的完?”
“肯定写不完!我觉得应该是她那个癔症又犯了,去医院的。”
“癔症?什么癔症,我怎么没听过,年纪第一特有的小毛病吗?”
“曲高而和寡,人家这么优秀,有点常人没有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啥时候你年纪第一了,你就知道了。”
“……”
“谁再说话,就按作弊处理,考试结束后给我叫家长。”
监考老师轻飘飘一句话,就止住了众人的讨论。
满天细雨落下,状若牛毛,与摩擦的笔尖,一同发出沙沙声。
看着天上的毛毛细雨,宋卓凡从背包里掏出黑色雨伞,独自行走在雨中。
她该去哪里呢?
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是去过医院的,而且不止市人民医院,更有精神病院。
她的这种病状,不说百年难遇,也是罕见至极。
她去的时候,几乎是只要对脑部医学感兴趣的医师,争先恐后都跑了出来,纷纷表示自掏腰包,用最先进的仪器,给她从头到脚都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遍。
但到最后,所有的医师都铩羽而归,哪怕是牙齿都没几个的老医师,也是无奈摇着头,给她开了几瓶控制情绪的药物,让她平时在学校不要太有压力,少受刺激。
宋卓凡当时差点一个白眼没翻到天上去。
她,年纪第一,三年一直霸榜的年纪第一,三年一直霸榜且成绩与第二年断档的年纪第一!
她在龙国的中学,会有压力?
但医院检查不出来,她也只能是默默走出了医院。
同时,她也带走了那几瓶药,哪怕是有一个心理安慰作用也好。
对于宋卓凡来讲,此时天地虽大,但她却不知道去往哪里。
对她来讲,除了家,她哪里都可以去,甚至在学校比在家更好!
烦心的是,她不能在学校住,不然她宁愿在学校住一辈子。
她不能在学校住,这自然不是学校规定的,而是因为她自己,这个所谓的癔症。
别看宋卓凡才高三,却已经经历过无数人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的苦痛。
在宋卓凡小的时候,她的家里是相当有钱的。
她的父亲是本地一家乳业企业的老总,巅峰时自家企业的乳品更是供应大江南北。
人生巅峰,多才多亿,她父亲理所应该娶了一个极好的佳人。
生了两个水灵水灵的孩子,她和弟弟宋卓尔。
宋卓凡小的时候,读的可不是这种公立学校,而是贵族小学,学费每年大几十万的那种。
家庭美满,家境优渥,再加上父母对她的宠爱,让她从小就同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
然而,否极泰来,就在宋卓凡小升初的时候,她父亲被人做局陷害,企业直接资金链断裂,差点就直接被法院强制执行。
她父亲苦苦强撑了几个月,明明企业就要起死回生,可却在清明节那天,她父亲带弟弟回老家祭拜祖宗的途中,座驾刹车失灵,径直从盘山公路上冲了出去。
盘山公路之下,是万丈深渊。
宋卓凡到现在都记得清楚,她那时候还小,死死地抱着母亲的胳膊,她母亲的胳膊一片冰凉。
“……都,都走了……”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爸爸和弟弟了。
而她母亲,自然是掌舵不了一个庞大的企业,只是浑浑噩噩中,草草签了一些协议,他父亲的心血就彻底被转让出去了。
又过了一年时间,她母亲和另一个人结婚了,她母亲让她叫那个陌生人李叔叔,说以后这就是她亲爸爸了。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温暖,和她爸爸有几分相似的人,宋卓凡本以为这是新生活的开始,却没想到会是噩梦的开始。
这个李叔叔确实挺有钱,看起来人也是相当正派,可衣冠楚楚这个词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不仅喜欢她那楚楚动人的母亲,更是对她也有所企图。
更不用说李叔叔还有一个女人,年龄比她大一岁,也就是她的继姐,彻底将恶毒继姐这四个字给演绎到淋漓尽致。
而对于这一切的遭遇,她母亲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压根就不闻不问,默默看宋卓凡自己在一片有毒的土壤中生长。
这彻底让宋卓凡寒心了,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她开始学习,就是为了考到离这个所谓的家远远的地方,最好是越远越好!
也许是天资聪慧,不单单继承了她母亲的母亲,更是继承了她爸爸的聪明才智,只是比原来多努力了一点点,她就直接霸榜光荣榜。
哪怕是在高手如云的市一中,她依旧是镇压一代天骄,甚至跟第二名拉开了一条不小的档次。
本来这一切都在宋卓凡的人生规划之中,就等高考结束,然后彻底摆脱这个腐烂的地方,天空之外,远走高飞。
可却没想到,半个多月前的一场变故,直接将她打懵了。
她眼里看到的文字,开始与常人看到的不一样了!
那是一场普通的英语模拟考试,宋卓凡拿到试卷,写完前面的客观题,翻到背面,只见主观题也就是作文题目,上面赫然写着:
《如何优雅埋葬一个骤然身亡的同学》!
当她看到作文题目的时候,先是震惊,后是有些惊喜。
想不到让人痛恶的龙国教育,居然会出这么一篇大胆的作文,简直是让人猝不及防。
终于知道变通了!
宋卓凡心情非常愉悦。
很快,她就按照试卷上“作文题目”,写了一篇《如何优雅地埋葬一个骤然身亡的同学》的英语作文。
对于学霸来说,成绩并不是难事,如何能在死板且枯燥的试卷之中,从一片没有灵魂的答案之中,答出属于自己的灵魂,这才是学霸应该考虑的问题。
洋洋洒洒,落笔惊风雨!
得益于她小时候优渥的家庭,她对英语本身的掌握程度,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复杂的语法,大胆的文风,真实的触感,复杂的词汇……
可以说,整个英语课题组在看到宋卓凡的这个作文时,第一时间不是愤怒,而是发愣。
因为他们第一时间通读这篇作文,不仅大部分没读懂不说,很多词汇他们更是见都没见过!
等但他们加班加点,将整篇作文全部搞懂,他们彻底崩溃了!
超强的代入感,看的他们是毛骨悚然,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给宋卓凡开心理辅导课了!
在他们看来,这不就是公然对学校提出挑战吗!
如果说是看不懂作文题目,乱写一通,也就罢了。
或者说是看懂作文题目,写的不算好,他们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学霸,超级完美的学霸,大家其实还是希望她有一点瑕疵的。
可现在,瑕疵是有了,但却无比刺目,甚至让人生气!
这完全就是叫板老师、叫板学校,气的宋卓凡班主任,差点没把她父母叫过来。
宋卓凡自然不能让学校把家长叫过来,毕竟那豺狼一家就盯着她呢,就等她露出破绽。
宋卓凡跑到教室办公室,诚恳地跟所有老师道了歉,说她最近是鹰酱的恐怖片看的有点多,考试的时候不小心想起来了,一个没留神,就把脑子里的想法写下来了。
对于这种拙劣的戒借口,老师们自然是不信。
但常年霸榜的年纪第一用这个借口,就算是给老师们提供了一个下去的台阶,自然不好多说了。
只能是口头教育批评,让她将心思放在学习上。
当然,这也并非是没有后果的,代价就是她不能再住校了。
清北、全省状元的名头是很有诱惑力,但优雅地将同学杀死并分shi,更是让学校恐惧。
没办法,她只能随便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暂时回家住了。
本以为她这个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却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宋卓凡刚走出校门口,四处打量,一辆公交车刚好从她眼前驶过,似乎是司机人很好,来到她身前时特意降速,尽量避免溅起水花打在她身上。
可宋卓凡却是沉默,征征地看着公交车驶过。
广告位是一辆轿车,广告文字是:彼岸花开,欢迎回家。
宋卓凡缄默无言,随后转身,朝着这条路的反方向而去,走的越远越好。
宋卓凡顺着人行道,一路无言,心里不断盘算着日后。
她是向来不信玄学的!
可现在出现的一系列事,都远超她的想象,彻底超出她的认知。
或许……她该去一趟寺庙?
不行!
她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之前她父亲还辉煌鼎盛的时候,就在寺庙烧过香拜过佛,不知供奉了多少香火钱。
可到头来,不但一点用没用,甚至走了也没留下全尸。
她能去哪呢?
回家?
不不不,那里算不上家。
“那就随便走走吧。”
细雨绵绵,她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教学楼上,几位老师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不知谁叹了口气。
“唉,多好的孩子啊,可惜……”
“是啊,你说她怎么就能癔症了呢,太可惜了。”
“学习成绩这么好,肯定不会是学校给的压力。”
“她的那个家,害……”
说到这里,所有老师都叹了一口气。
……
“要不,我去死?”
走在路上,这个念头飘出来的时候,宋卓凡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尽管她现在有癔症、去医院的次数比回家的次数还多、亲人走得早、继父家里恶心……
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死。
宋卓凡会往好的方面去想,不然她早就撑不住了。
至少,她父亲在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温馨的家,让她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童年。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可为什么,这个念头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冒出来?
宋卓凡正疑惑,衣服兜里突然震动了一下,宋卓凡下意识朝着衣服兜的方向看去,是她的手机有一条信息提示。
宋卓凡拿出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
“要不,你去死?”
宋卓凡脚步猛然一顿,抓起手机脸色冰冷,在昏暗之中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短信。
她抿着嘴,一言不发。
其实,宋卓凡当时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骗了医生。
她不仅有试卷文字癔症,几乎所有的文字,她都有癔症。
但和癔症不同的是,她所看到的文字,是会变成未来的现实。
宋卓凡的手有点颤抖,死死盯着屏幕,努力想看清真正的信息。
可无论她看了有多久,这文字依旧是如此的清晰,越看越心惊。
宋卓凡作为学霸,出现问题并非是第一时间去求助别人,而是会第一时间找出问题、并解决它。
对于癔症的症状,她可以说是烂熟于心。
可她这些日子所看到的,是如此的真实,没有一点幻觉的意思。
宋卓凡心跳开始加快。
按照书里方法,如果出现了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的情况下,一定不能顺着眼前看到的一切往下走,而是要用自己的逻辑,找到幻觉中的漏洞,然后就能走出来了。
就像爱情公寓的三重梦境,子乔当时走出了吗?
或许,他走出来了,走出来了两层梦境。
第三层梦境,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又或者现实本就是梦境。
宋卓凡咬着牙,回复了信息。
“你是谁!”
她发完信息,就直接将手机息屏,放进了兜里。
她抬头看天,摇摇头,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这都是虚妄。
宋卓凡调整好心神,准备继续出发,只听“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拿起手机一看。
只看手机屏幕上只有血红的两个大字:
“快跑…”
宋卓凡瞳孔皱缩,本想根据短信内容,扭头就跑。
毕竟这半个月多来,她眼中的文字癔症从来没有错过。
宋卓凡刚转身,脚下却是一顿,没有一口气往外跑,而是一咬牙往来的方向而去。
“想要破局的最好办法,就是看清真相。”
这是宋卓凡从她看过书里提取的答案。
她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高考结束远走高飞,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
走在开始的路上,细雨已经停了,宋卓凡收起伞,看着周围的环境,微微有些愣神。
眼前风景正好,天空湛蓝,青山苍翠,枫叶鲜红,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宋卓凡从初中到现在,也就是从她爸爸离世之后,大概有六年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了。
她缓缓地走在这条路上,每一步都在用心去感受,贪婪地吮吸这不会多长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宋卓凡回过神,她已经来到了一片杂草堆。
一阵风吹过,杂草被吹的四分五散,一个劲地往她脸上砸。
挡住了这一个,还有另一个,杂草又高又浓,宋卓凡无奈,只能使劲将周围的杂草往外拨弄。
随着杂草倒下,她眼前的视野瞬间清晰,甚至还能听到些许动静。
宋卓凡顺着声音的来源,定睛一看,透过杂草堆,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人影。
那两个人影动作很大,上蹿下跳,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嘴里也嚷嚷着,不知发什么颠。
另一边,被认为是发癫的叶云清,此时也发现了宋卓凡。
他眉头一皱,对着一旁的张兴民道:“她发现我们了,那东西真是够诡异的,这都能给出警示。”
“你先顶一顶,我过去看看。”
一旁的张新民有咩不可置信:“啊……我?”
但很快,几道符篆被塞到他手上,张新民瞬间内心大定。
“来啊,弄死你爷爷我!”
叶云清刚准备往宋卓凡方向而去,脚刚卖出半步,一朵食人花猛然从土中窜出。
硕大的口器咧开,直冲叶云清的买袋,密密麻麻的小叶子宛如野狗的獠牙,沾满了腥臭且浓郁的液体,愤怒且刺耳的咆哮声中,巨口就要将叶云清的脑袋给拧下来。
这食人花速度快,张兴民的反应更快,直接捏碎了一道符篆。
随着一阵淡蓝色的电流闪过,屎黄色液体洒落一地,食人花瞬间栽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机。
但更多的食人花从地底钻了出来,继续朝着叶云清扑来。
刺耳的咆哮声震得耳膜做通,仿佛是触碰到了它们的禁忌。
叶云清自然是能对付它们的,但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只是一直朝着宋卓凡的方向而去。
而负责顶一顶的张兴民,此时人都快傻了。
他是修行了一点点道门,也算是勉强入门了,手上有杀器不假。
可数不胜数的变异食人花,悍不畏死地朝他扑杀而来,简直不是人能对抗的好嘛!
张新民一点也没有犹豫,扭头就朝着叶云清的方向而去。
而站在杂草堆里的宋卓凡,更是傻眼了。
两个成年壮汉脸色狰狞,疯一般地朝她而来,太吓人了!
宋卓凡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犹豫,转身就跑。
可就在宋卓凡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大片正张着嘴的食人花,正咧着嘴等着来犯之敌。
叶云清见状,急道:“你别跑,前面危险!”
宋卓凡差点一个白眼没翻到天上去:“大叔,您才危险好吗!”
自从叶云清修道、入道以来,他的身体机能就开始扭转,不说返老还童,也是逆向生长。
不知情的人,看见叶云清的第一眼,也绝不会认为他是一个老人,顶多是五十多岁的大叔。
而也就在宋卓凡说完这句话,脚下就已经窜出去五六米。
叶云清急了,赶紧再次加快步伐的同时,一只食人花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正对宋卓凡的脚掌。
这一口如果咬下去,宋卓凡就算是不截肢,也差不多腿废了。
叶云清将功法运转到极致,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但依旧是来不及了,宋卓凡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食人花的嘴里。
叶云清顿时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得睁大眼睛,一片猩红飞溅,将周围染成了一片血色。
如叶云清所料,但飞溅血红的对象却并非宋卓凡。
宋卓凡一脚踩在了食人花的脑门上,食人花的尖叫戛然而止。
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它的脑门大开,根本来不及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叶云清内心一惊,脚下也是随之一顿,看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食人花,脸上惊疑不定。
而继续蹿的宋卓凡,则是像除杂草一样,疯一样地将挡住她路的变异植物给拔起来,一手一把,一秒一地狱。
也就叶云清愣神的功夫,宋卓凡已经跑出去几十米,数不清的变异植物被她连根拔起,相当利索。
眼瞅着宋卓凡就快跑没影了,叶云清身后的张兴民回过神来,赶紧大喊:“别跑了,宋卓凡,我们见过,昨天见过的,我是张兴民,前些日子代表市里去过你们学校。”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宋卓凡脚步这才放缓。
半个多月前,也就是她出现癔症的前一天,市里派人来他们学校做过安全教育讲座。
宋卓凡对于这个张兴民很有印象,因为他在学校神神秘秘的,其他领导都去演讲了,就他一整天都拿着不知什么东西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挺神经一人。
可就这神经病一人,级别似乎很高,随行的人都隐隐以他为首。
这种教育安全演讲宋卓凡觉得无聊,年纪第一是有特权的,她和老师简单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也就在校园里,恰巧碰到了神神叨叨的张新民,两人还交谈了几句。
宋卓凡和张兴民近距离接触过,感觉她这人虽然神经了一些,但人还是很好的,再加上还是市里来的领导,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
宋卓凡犹豫间,脚步放缓,但还是看了一眼叶云清。
叶云清见状,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随后往后退:“我没有恶意,你们认识,你们聊。”
宋卓凡停下脚步,可也没有直接上前,和两人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但凡有风吹草动,她保证第一时间能往外冲。
张兴民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她手机的怪物,道:“宋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或者说,你现在方便跟我去市里一趟吗。”
张兴民这一连串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宋卓凡一头雾水。
内心再次将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很快就抓住了重点:“怪物?你说我手里这东西是怪物?”
宋卓凡疑惑的晃动手里的杂草,枯黄叶片碰撞,发出与秋风落叶相同的沙沙声。
张兴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要不你先跟我回去?”
宋卓凡眨巴眨巴眼睛:“所以,你说的怪物是什么?”
一旁的叶云清从地上捡起一个被连根拔起,却还挣扎着没有死亡的变异食人花,道:“就是这种,和原本植物特性大不相同,却对人类能造成巨大伤害。”
“你看,这个变异植物会分泌粘液,它的粘液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能够造成三级烧伤,还有它的这个獠牙……”
宋卓凡看着叶云清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株杂草,一本正经地就开始江姐,不免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宋卓凡这才看着张兴民,憋出一句真挚的问题:“那个,我问一下,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神经病?”
滔滔不绝的叶云清顿时一愣,这……这不对吧?
张兴民也是茫然,看着叶云清手上的变异植物,疑惑道:“他没说错啊,这个怪物的粘液确实是有腐蚀性的,你看我衣服,已经被腐蚀出来好几个洞了。”
宋卓凡再次举起手中的杂草。
随后,叶云清二人眼睁睁看着这些怪物在宋卓凡手中恐惧、尖叫、挣扎,宋卓凡却对比一无所知。
只是像绑绳子一样,将所有的怪物狠狠地绑在一起,随后双手使劲一掰,所有的怪物就痛苦尖叫着分为两截,掉落在地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这些怪物生命迅速流逝,最后彻底死亡,一动不动。
宋卓凡的这张脸上,本就美的动人,白色肌肤配上漂亮到极致的脸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临尘。
可再仔细看,她白嫩如雪的脸上,有一滴猩红色的血,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最终落在她满是鲜血的手上。
她的身后,是无数被她杀死的怪物,绝望等死地刺耳呕哑,她安静地站在那里,背后是尸山血海。
而宋卓凡对比一无所知,眼睛除了疑惑就是单纯。
半面仙子半面魔,那种诡异的气质,在这一刻达到了平衡。
张兴民看到这一幕,瞬间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道:“宋同学,你可能对于自身的情况不来了解,这个世界它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就像这里的怪物一样,我们来找你,同样也是因为一个怪物。”
宋卓凡:???
宋卓凡:“那个……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医生吧,市里的精神科专家我都认识,我知道哪个专家最好,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叶云清二人:……
之后,他们二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搞清楚这怎么回事。
宋卓凡和正常人看到的东西不太一样。
就像是张兴民他们看到的是变异的怪物,可在宋卓凡眼里,这不过都是普通的植物罢了。
宋卓凡和叶云清两人互相瞪眼看着对方。
叶云清:这人怎么精神有问题?
宋卓凡:这哪来的神经病。
“这样吧,宋同学,我们开门见山。”
张兴民眼瞅着事情陷入僵局,一咬牙,直接开门见山:“你有没有梦到,或者脑子里突兀出现,又或者不知在哪里,浮现过一座深山野庙,庙里有一座神像……”
“神像旁是不是有一祭坛!祭坛上放着几具骸骨!其中有一具骸骨来自我们高中!”
张兴民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卓凡给打断。
他本来有些皱眉,但听得宋卓凡的话,差点没忍住跳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
“宋同学,你是直接去见过,还是在梦里见过?”
张兴民压低声音,身子太过紧张,甚至是在轻微晃动。
努力压制着所有的异响,生怕打扰到宋卓凡的思绪。
“没有直接看过,也没有在梦里见过。”
然而,出乎叶云清两人的预料,宋卓凡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叶云清愣神,随后掏出一门镜子,上面装饰了诸多古老花纹。
而镜子之上,印照的并非是天地景色,而是一根灰色的线。
灰色的线的那头,是荒山野岭一个野庙,线的这头——
正是宋卓凡。
“同学,你……”
“我是在我的作文里见过。”
张兴民话还没过完,就再次被宋卓凡给打断。
可听着宋卓凡的回答,张兴民和叶云清对视一眼,眼神里是满满的疑惑。
在作文里见过?
这是个什么操作!
“如果不急的话,你们可以跟我回一趟学校,到学校,看到我的那几篇作文,你们就明白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宋卓凡如此说道,随后扭头向学校而去。
而叶云清和张兴民对视一眼,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宋卓凡,搞清楚那个野庙。
以及……
那个近在咫尺,却永远触碰不到的神像。
长春观。
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宁安并不知情。
随着他正常开播,直播间瞬间涌进来大量吃瓜佬。
“卧槽……教主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开播啊,出大事啊!”
“对啊,教主哥哥,你跟我们实话实话,咋们长春观是不是存在什么灵异事件?”
“教主哥哥,你怎么一脸茫然,难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啥?”
“……”
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宁安瞬间明白昨天夜里有事发生。
打开热搜榜,很容易就看到了在上面挂了一夜的官方公告。
“好手笔,好手笔。”
仅仅是看了一眼,宁安就明白了,现在灵气复苏已经压不下去了,堵不如疏!
想到这里,宁安只是笑着回了八个字:
“遵纪守法,勿论guo事。”
他是和官方半摊牌不假,但也没必要一个劲和官方对着干。
额!
听到这话,直播间的水友,顿时感到了无趣。
“我去,教主哥哥,我等你开播就是为了听你说一说这些事,没想到你居然跟我说务论guo事。”
“教主哥哥,这你就不够意思了啊,亏我们这么信任你,难受。”
“+10086,呜呜呜。”
看着直播间所有的评论,宁安直接翻了个鄙夷的目光。
谁爱上当谁上当去,反正他绝不上当。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虽然说现在倡导人与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但是看着手机来电之下,刺眼的“诈骗电话”四个字,宁安还是有些想笑。
角度正好,直播间水友也看得清楚。
“咦,居然连诈骗的都知道教主哥哥的电话,而我作为教主哥哥的铁粉,居然不知道,太伤心了。”
“哈哈哈哈,现在的诈骗电话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明晃晃的诈骗几个字在那儿摆着硬,还是给别人打电话。”
“就现在那些没有社会经验,人畜无害的大学生,就算这几个字儿明晃晃的搁那儿摆着装都不装一下,不照样有人上当受骗。”
“……”
一边说着,直播间的水友一边调侃宁安。
“教主哥哥,你不会是半夜忍不住,去点那些不正经的网站,然后身份信息泄露了吧?”
“呸!什么话!国外大洋马和国内小绿茶不够教主哥哥用?”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家花哪有野花香,上赶着往上贴的,那能有自己去外面找的香。”
“嘿嘿嘿,大哥,看样子你很懂啊,你关注里边应该有你老婆吧,我刚才已经把消息截图,发给所有关注你的人了。”
“卧槽!畜生啊!我上个网怎么还有畜生!”
“……”
宁安本想直接挂掉,可就在这时,他脑子涌出了一个想法。
他再次掏出一个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被通讯录备注的推销电话。
看到这个电话,宁安的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让诈骗的人去诈骗推销的,让推销的去找诈骗的完成业绩!
这个想法简直天才!
直播间的水友看着你们打开了通讯录,视野停留在推销电话那一行,不免有些疑惑。
“咦,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啊,但是大家都知道推销这行业就没一个好人。”
“是啊,上次我接了一个推销电话,本来想着无所谓,结果直接被骗了一千六百九十九!”
“咦?被推销骗钱很正常,可是被骗的钱带个九,咳咳咳。”
“明人不说暗话,当时那个推销员给我推销一个会员卡,说办了这个会员卡,晚上可以去哪哪哪玩点刺激的……”
“沃特?你确定这是推销!”
“不是,哥们,留个地址啊,像这种不良的从业人员,我作为新世纪的好公民,一定要过去,好好地教训教训她们。”
“好好好,牛逼!”
直播间水友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有开车,可是车轱辘早已经在脸上碾压了好几次了。
宁安微微一笑,诈骗电话并没有挂断,反而是点了推销电话的头像,直接拨了回去。
“啊?教主哥哥这是在做什么?这边不挂,反而是打另一个电话,什么鬼。”
“诶!不对,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这该不会是……”
“卧槽!兄弟们快精神起来,别睡了,起来吃瓜!”
“……”
一瞬间,直播间的水友顿时明白了宁安要做什么,纷纷精神起来,瞪大眼睛准备吃瓜。
在吃瓜人眼里,没有什么能比吃瓜更重要的事了!
随着推销电话被接通,宁安也接听了诈骗电话,随后,两个电话被正对放在桌子上。
为了防止对方听不清,宁安还贴心地开了免提。
“喂?你好,在吗?”
推销电话那边率先传来声音,语气激动,甚至微微带着磁性。
宁安则拿着茶盏,笑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另一边,诈骗电话这边先是传来一阵鸟语,随后才是有些不连贯地普通话,语气有些惊讶。
可能他也没到,电话这头不仅能接通,甚至电话主人的态度会这么热情吧。
“你好,宁安。”
推销人员很快核对了自己的名单,正是这个名字!
他打了这么多电话,终于有一个人肯给他打过来了!
太激动了!
“对…对对!”
推销员快激动哭了,不知道是被自己的坚持水落石出而哭,还是为世人的善解人意而哭。
直播间的水友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笑掉了。
“笑死我了,两个人都以为宁安是对方的名字,都以为找对了对象,这不是大聪明是什么?”
“噗嗤!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真的能聊起来,关键是名字还踏马对上了,甚至双方都还挺激动,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
“那肯定激动啊,我眼瞅着自己就能骗到钱了啊!让诈骗的去诈骗推销的钱,让推销去赚诈骗的钱,两人互相完成业绩不是很好吗?”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好活!教主哥哥,你简直就是天生的天才,哭死,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么有活的主意?”
“嘿,要是你有活,早就是大主播了,别想了,好好看好好学。”
“大意了!我错过了多少诈骗和推销的电话,都是明晃晃的财产损失啊,气抖冷!”
“诈骗犯:你好,我骗你点钱,可以吗?
推销员:可以啊,但骗我钱之前,你能不能先买我点东西。”
“……”
直播间水友笑的四仰八叉,而两部手机依旧在通话。
宁安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颇有兴趣地听着两人对话。
这个场景,可太有意思了,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直播间水友越听越想笑。
“两个人心想:很难相信对面是个人在操作。”
“以前不明白,逗蛐蛐的乐趣,现在我算是能理解了,太好玩了。”
“开始:《我不信对面不是人》
结尾:《对面真不是人》[宕机]。”
“……”
诈骗选手这边率先登场:“你好,我们这边查到,您本人的银行卡账户中最近有数笔大额流水入账,请问一下是您本人操作的吗?”
这边说完,推销员马上激动了:“对,是我!是我本人!”
“先生,你不知道,最近大环境不行,很多人都开始注重理财和保险,这两天有不少我的老客户找我投保险,数额都很大!”
这两句对话,直接让直播间水友笑不活了。
“笑不活了!我以为诈骗的那边一开口,推销就能明白,没想到他这边自带服务器,直接给话题接另一个服务器去了。”
“跨服聊天,大抵如此,还一口一个先生,哈哈哈哈。”
“诈骗犯:呃……啊,现在龙国这边的人都这么有礼貌了吗?那我以前受的骂算什么?!”
“……”
推销员话里话外,都在不竭余力的展示自己的实力。
同时,也是为了吸引“宁安”,去在他这里投保,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自豪与自信。
也就是在推销员说出这句话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
显然诈骗犯被搞蒙了。
他这说什么玩意?
不是,礼貌不礼貌先放在一边,重点是你这说,他话术那边没有对应的下一句啊!
诈骗犯额头冒汗,直接跳过这一句,用下一句的话术:
“那个,您确定这都是您亲手操作的流水吗?”
“这样吧,我们给您发送一个软件,您那边登录软件,就可以核查您的所有流水,确保一下。”
“哎哎哎,这是哪里话,不用不用,那流水是对的,放心吧。”
推销员只以为“宁安”是对自己的专业性提出质疑,直接婉拒。
听到这话。诈骗犯这边瞬间脑瓜子嗡嗡的。
流水对你那个头啊对!
都是我编的,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
然而,不等他说下一句话,推销员已经开启了自己的领域:
“现在的大环境这么不好,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未来。”
“先生,与其将自己的未来交给恐惧之中,不如将自己的未来交给我们,我们来为您保驾护航。”
诈骗犯茫然:“呃……什么意思?”
“就是您在我这里买保险,我给你最大的优惠力度,保证让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您的未来,由我们保险负责,您的风险,由我们保险承担!”
说出这话的时候,推销员脸上都带着明晃晃的光。
领域展开,就是这么的自信!
而诈骗犯这下是真无语了。
他不明白,对面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有啥大病啊?
我跟你说的是你的银行卡资金有问题,你跟我说什么?
说保险?!
“不好意思,我这边暂时不需要哈,您的那个流水,确定……”
“流水没问题的!”
推销员斩钉截铁,随后继续推销:“如果您暂时不需要保险,那您一定需要房子,别看现在自媒体都说房价会骨折,那都是用来骗人的,您相信我,现在把钱用来买房子做投资,一定稳赚不赔!”
“我这边就刚好知道一个楼盘,地理位置非常好,我给……”
“我不买保险,我也不买房!”
诈骗犯太阳穴突突地跳。
“不买房啊,那黄金怎么样?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您如果觉得买房子依旧不够保值,那黄金一定是最佳选项,黄金……”
诈骗犯:……
直播间的水友看到这里,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蚌埠住了!这可太有意思了,电子蛐蛐,哈哈哈哈。”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在上高数课,老师问我身子在那里抽什么,我说我中午吃的有点多,忍不住打嗝,实际上我快憋笑憋疯了。”
“俺也一样!女朋友说要笑出去笑,我现在已经穿上裤子,麻溜地跑酒店走廊里笑了,哈哈哈哈。”
“其实,这种电子蛐蛐聊天并不好笑,最有意思地是他俩能聊的有来有往,这是最离谱的。”
“……”
对于这一幕,甚至就连始作俑者宁安都没想到,这两人的交流会如此的顺畅,没有一点问题。
简直是离大谱了!
眼瞅着诈骗犯啥都不要,推销员直接急了。
从房子推销到黄金,从黄金推销到珠宝,再从珠宝推销到小区停车位,最后更是连安宫牛黄丸都推销上了。
一开口就是五十年的安宫牛黄丸,保管就算诈骗犯只剩一口气吊着,也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对于这一切,诈骗犯是彻底破防了,破大防了!
他在这个行业不说有十年八年,也算是其中老人了。
在干这行的时候,他什么想法都有,但唯独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巴不得赶紧挂断电话……
这不是欺负人嘛!
要不是大哥不允许他们主动挂断电话,他早就挂了!
对面压根不是人,这不纯纯神经病嘛!
“我这边是xx公安局,请你停下你的推销!配合我们的调查!”
诈骗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直接把最终大招给上了。
很明显,公安局这三个字还是很有分量的。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空中瞬间安静了。
这下,换成推销员茫然了。
公安局?
这不可能啊!
他们推销人员内部,所拿到的手机号,绝对是不会包含官方任何机构的!
这一点他可以用头保证!
只是一琢磨,他就反应过来了,对面是不想听他讲了,随便捏造了一个身份,唬他呢。
一想到这里,推销员就忍不住冷嘲热讽:“先生,您如果不想听我说话,可以挂断电话,没必要的。”
“如果您是公安局的,那我还是那群搞诈骗的猴子呢。”
一句话,瞬间让诈骗犯破大防。
他原本的伪装直接撕下,一开口就是国粹。
“曹尼玛的!老子忍你很久了,都说老子不要不要,还搁那推销,推销你妈呢推销!”
不出意外,电话两头疯狂,以对方妈为圆心,各种亲戚为半径,疯狂对骂了起来。
宁安看到这个场景,赶紧拿着两部手机,去了一旁。
直播间水友正听的精彩,突然就没有声了。
抬头一看,是宁安将两个电子蛐蛐给拿远了,不免有些碎碎念。
“不是,教主哥哥,我听的正热闹呢,你干嘛把他们拿走啊?快把他们放回来啊。”
“这很明显啊,那两个人骂的太脏了,我估计要是再这么放下去,就算是教主哥哥的直播间。房管也得含泪先关了。”
“笑死我了!电子蛐蛐互相恼羞成怒,直攻对方命门了。”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我估计就算是教主哥哥强行挂掉,两边也得再打回来,把场子找回来。”
“哈哈哈哈哈,一般吵架吵上头吧,都是这样的,要是嘴一个脱瓢,或者说慢了,族谱保不保得住不说,反正妈是保不住了。”
“……”
直播间欢声笑语,对于这两个电子蛐蛐的表现很满意。
过了一会,宁安才哼着小曲返回座位上,道:“这会两边的母亲应该都阵亡了,爷爷辈也差不多了,下面应该是到棺材板了。”
一边说着,宁安一边端起茶盏,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水。
直播间水友:???
“不是,啊啊啊!老登,合着精彩内容你自己一个人看,不给我们看是吧,破防了!”
“裂开了!教主哥哥,你这也太不人道了,本来想路转粉的,看来现在只能路转黑了,啊!”
“气煞我也,不说了,爱坤铠甲,启动!”
“……”
就在直播间水友恼羞成怒时,宁安却是微微一笑:“你们别急啊,我又没说不让你们继续吃瓜。”
直播间水友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教主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这都到这个地步了,双方都已经把妈都吵没了,还能有什么瓜吃,总不能是把妈复活了吧。”
“好像……也不是不行?”
“……”
宁安微微一笑,将直播间挂在后台,同时开启了页面分享。
直播间水友更懵逼了。
“啊?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啊,别说你我也挺懵的,我看直播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教主哥哥把直播间挂后台分享界面的。”
“你们快别发了,你们的弹幕太烦了,安安心心等着吃瓜不好吗?”
“快看,教主哥哥搜索的那是什么东西?”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投屏上,一个搜索指令让所有人都茫然了。
车祸音效!
这是什么鬼?
直播间谁有看到这个搜索关键词后,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但很快,随着宁安把两部手机再次拿过来,放到直播设备旁边的时候,所有直播间水友都沸腾了。
“卧槽!这个骚操作,是我想的那样吗?”
“这也太骚了,这也太会整活了!”
“教主哥哥,你这么会整活,咱们还当什么道士啊?哭死!”
“……”
伴随着直播间谁有杂七杂八的声响,车祸视频音效也随之开启。
一瞬间,车祸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声。
无论是手机里对骂的双方,还是直播间水友的耳麦,直接被这段声音给压了过去。
无论是路人尖叫声、轮胎刹车声,还是车身碰撞声,都是如此的真切,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随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碰撞声停了下来。
两部手机原本的怒骂声,瞬间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片死寂。
他们原本还在互相亲切地问候对方的父母亲戚,甚至情到深处,都要问候地址,上门帮忙修水表了……
可现在,他们的沉默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不等双方说话,宁安直接挂断诈骗犯的电话。
毕竟一个诈骗犯,还不是龙国的人,是没有心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推销员这边才颤颤巍巍道:
“先…先生,您还好吗?”
此时的推销员,再也没有刚才的自信,语气里只有懊悔和恐惧。
然而,电话那头,除了路人的尖叫,是死一般的沉寂。
又过了半分钟,宁安拿起了手机,焦急道:“你好,请问您是本机主人的亲人吗?”
“我不是,我不是……”
推销员疯狂摆手拒绝,甚至手机那头,手都快摇出残影来了。
然而,宁安嘴角一勾,严肃道:“现在机主昏迷不醒,如果您不是机主的亲朋好友,请您立刻到警察局,向……”
“嘟嘟嘟……”
还不等宁安说完,那边就火速挂断了电话,仿佛这电话是烫手的山芋一般。
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
直播间水友被惊呆了,等反应过来后,一排“666”飞满了直播间。
“卧槽,牛掰!”
“想象一下,刚才还在和你亲切问候的那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直接被车撞了,撒手人寰,你心里会怎么想?”
“只要他还是个人,半夜就算是睡着了,也得惊醒,然后反手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喊出那句至理名言:我踏马真该死啊!”
“推销员:我踏马真该死啊!”
直播间彻底被宁安的这一波骚操作给整服了,无数的礼物瞬间刷满了屏幕。
从一开始,他们是猜到了宁安会同时接通诈骗和推销两个电话,也做好了吃瓜的准备。
事情的进展也确实如他们想的那样,只不过是诈骗犯和推销员对接的如此顺利,让他们有些意外。
本以为,这俩人到了互相亲切问候对方父母的时候,这出闹戏就该落幕了。
可谁能想到,宁安居然还藏了一手!
直接给对方上心理阴影,上来就是一个大变活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两个人后半辈子,也就活在这个心理阴影之中了,改行都是小事,说不定还得定期去看心理医生。
绝了!
就算是活阎王来了,也得对宁安拱手说一句佩服。
也就在宁安直播间沸腾的时候,此时的长春观山脚下。
一辆皮卡,正在往长春观这边赶了过来。
皮卡后边,拉了几个笼子,被固定在车屁股那,笼子里是几个看起来就精神的小狗。
车内的主驾驶位,是一个身着西服,年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他将油门加到底,皮卡发出轰鸣,疯狂向山上跑去。
眼瞅着长春观近在眼前,男人脸上中午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这一趟来,就是专门为了长春观许愿而来。
不过他许愿的对象却不是人,而是身后的几条狗。
是的,正是为这几条狗!
他拉来的这几条狗,并非只有他和老婆养的,还有他爸妈养的。
本来这些狗都好好的,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却是全都犯病了,不管怎么治,它们都好不了。
没办法,他这才拉着这几条狗往长春观而来。
随后,他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自己家人给他说的话。
“程佳磊,这几条狗要是从长春观许愿回来,还是这么犯病,那咱们就只能把它们无公害处理了。”
想到这些话,程佳磊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般来说,养狗之家的主人都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就算是一些小毛病,主人也是可以忍受的。
程佳磊自然是能忍受的。
毕竟他基本上都在上班,家里小狗犯病的时候他都不在,等他回来小狗基本上都是正常的。
但这就苦了他爸妈和他老婆,他爸妈都已经半退休了,基本上就到了享受老年生活的地步了。
而他老婆更是全职网文作者,基本上天天都在家里创作。
养狗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在家没那么孤单,可以听到一些动静,让家里没有那么冷清。
可他老婆也只是想听到一些动静,并非是让小狗和有大病似的,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不管了,要是长春观许愿结束它们还是这样,就无公害处理。”
男人狠狠抽了一口烟。
虽然这些小狗他都很喜欢,也有感情,但相比于家人,他自然要做出取舍。
想到这里,他再次一脚油门,直奔长春观而去。
……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程佳磊就来到了长春观的大门口。
将车停好,看着狗笼,程佳磊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带进去,而是自己走了进去。
毕竟香客之中,说不定就有怕狗的,他们00后,虽说穷了点命不好了一点,但心地还是没问题的。
“教主哥哥,你在家吗?”
如同其他香客一般,程佳磊先礼貌问了一声。
随后,这才抬脚朝踏进观门。
按照网上网友们的攻略,这个倒是没什么讲究,主打一个通名报姓,让宁安知道是自己人来了。
和江湖上的黑话,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果然,听着程佳磊的话,宁安就知道是自己的粉丝。
“教主哥哥,我要许愿。”
【某信到账,四百五十元。】
听着熟悉的提示音,宁安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居士随我来。”
也没有过多介绍,只是简单叮嘱两句,就将他带到了香炉前。
扫完码的程佳磊,连忙跟在宁安的身后,一同来到香炉前。
宁安从一旁地香案之中,捻起三根清香,点燃之后递给了他。
再次重复了一遍流程:
“居士,在香炉前上香,上完之后,进殿内和祖师爷许愿。”
见程佳磊坚定地点了点头,宁安便将身子侧到了一边。
恭恭敬敬地举起三根香,程佳磊先是三鞠躬。
可随后,他并没有像其他香客那般,小声许愿或者心里默默许愿祈福,而是坚定道:
“祖师爷在上,我想我家狗全部回归正常狗的样子,求求了。”
直播间内,原本还热闹的弹幕,此时顿时少了很多。
“嗯?”
甚至就连宁安,也是没第一时间去看系统面板,而是疑惑地将目光投向了他。
毕竟,来长春观许愿的年轻人多了去了,像程佳磊这样,来了是为自己宠物许愿来的,还真是不多见,甚至压根没见过。
众所周知,长春观的许愿灵验是灵验,但并非是没有代价。
等价交换这个原则,长春观的粉丝们都是知道的,所以宁安才没有给程佳磊重复。
可现在,宁安觉得还是有必要再重复一遍的:“居士,香火许愿,祖师爷回愿,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你知道吗?”
然而,程佳磊目光坚定:“教主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
得到肯定答案的宁安,内心不念有些惊讶。
他属实是没想到,一个年轻人,居然会为自己宠物许愿。
与此同时,直播间水友看到这一幕,也是为之震惊。
“我去!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能实现自己愿望的机会,他居然不放在自己身上,哪怕是给父母也行,他居然放在自己宠物身上?”
“我不太能理解,但是我大为震撼。”
“其实现在也正常,毕竟好多人养宠物就当自己儿子养的,可能他也应该是这样吧。”
“不知道,但是就算他把狗当儿子养,那他肯定也有父母啊,给狗许愿,给自己加代价,何苦来哉?”
“有点意思了啊,我倒是想看看祖师爷是怎么给他回愿的,顺便看看他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
看着眼神诚恳的程佳磊,宁安闪身到了一遍。
这是人家的许愿,他宁安又不是他爸妈,有什么资格说教人家?
一边这么想,宁安一边将目光投向了程佳磊头上的系统面板。
【性别:男】
【职业:职业经理人】
【姓名:程佳磊】
【许愿:自己的狗太不正常了,希望祖师爷出手,还他家的狗正常一点吧!】
【野路子还愿方式:十分钟后,有一村民上山给长春观送菜,而他在此之前,是一家训狗场的训狗人,他会让他家狗正常的。】
【代价:不额外收取代价,代价就藏在这其中的一条狗中。】
怪不得!
宁安看到系统面板上程佳磊的职业,内心瞬间明悟了。
怪不得他来长春怪许愿,既不为了自己也不为了父母,感情人家压根就不需要!
能做职业经纪人,就已经说明了程佳磊本身就已经非常优秀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的父母要比他更优秀!
否则,他根本不会有机会上手这个职位的。
继续往下看,宁安却在代价那一栏泛起了嘀咕。
什么叫代价就藏在一条狗中?
他怎么没听明白呢?
“教主哥哥,我许完愿了。”
就在宁安疑惑之际,张佳磊已经上完了香,并且在大殿之内许完了愿,随后走了出来。
他看着宁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教主哥哥,什么时候祖师爷才能实现我的愿望呢?”
宁安却是不急,在茶桌之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等程佳磊坐下,宁安倒了一盏茶,随后递给了他。
“居士,我问一下,你家的这些狗,是有什么大毛病吗?”
礼貌接过递来的茶水,意思地抿了一口,程佳磊叹气道:“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一些小毛病,影响我和我家人的正常生活。”
“各大宠物医院都去过了,各种仪器也检查过,该吃的药也吃了,可它们还是这个样子。”
“没办法,为了我家人的身心健康,我只能来咋们这许愿,希望祖师爷帮帮忙了。”
听了他这话,直播间水友也是内心升起一层明悟。
“好好好,原来是个有钱人啊!怪不得不给自己、不给父母许愿,感情人根本不需要。”
“都说了,金钱是最好的医美,只要你有钱,什么办不到?十几亿美金,补脑剂,你们还记得不,那不是照样硬生生多了十几年寿命。”
“嘿,以后怕是延寿会更加轻松,灵气复苏,啧啧啧。”
“别说,好像不只有他给自己的宠物许愿,我记得还有一个小白脸和一个大妈也是不是来许过愿?”
“你是说那条吃不饱的金毛,和那个饮水器漏电,喝水一抽一抽,被主人当邪祟上身的英短?”
“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也在直播间,那个场景差点没把我笑死,一个大金毛,就让人家吃一两狗粮,没饿死它就不错了还嫌人家护食,蚌埠住了。”
“……”
宁安也是提前做排除法,问道:“莫非是你家的宠物护食?”
程佳磊笑着道:“那倒不是,我家狗不用护食,专门请了一个阿姨照顾它们,它们饿了就有饭,渴了就有水,用不着护食。”
“咳咳咳。”
宁安咳了两声,默默将茶盏里的水一饮而尽。
得!
早知道不问了!
而直播间水头看得宁安吃瘪,也是不免好笑。
“哈哈哈哈,我猜教主哥哥现在的想法肯定是,早知道这人这么装逼,就踏马不问了。”
“教主哥哥肯定也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想到之前那个护食的金毛了,教主哥哥本意是排除一下,却没想到被人秀了一脸。”
“专人照顾,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太羡慕了,我下辈子投胎能不能去他家里做狗?”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了,现在在公司里当牛做马,回去还得被家里人嫌这嫌那,甚至回去的晚只能吃剩饭剩菜,还不如去给人家家里当狗呢。”
“害,羡慕已经说够了。”
“……”
直播间水友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也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悠长的吆喝声从观门外响起。
“白菜萝卜大土豆,豆腐青菜大南瓜嘞~”
来了!
宁安笑着起身,朝着观门口方向走去。
随着几声略微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扁担先出现在视野之中。
随后,是扁担之下的两个大框,等那老农全部出现在视野之中,宁安也已经迎了上去。
“王伯,前几次不就是你送的菜么,怎么这次还是你,难道是王大神又把镜子对准床头了?”
宁安一边帮忙卸着菜筐,一边笑着聊着家常。
王伯五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看起来粗糙,可心思却细着呢。
宁安帮忙,王伯直接将脏的一面对准自己,干净的一面换了过去,这才笑呵呵道:
“哪能啊,上次她来求祖师爷之后,整个人精气神都好多,一直叨叨着让我给山上多送点东西。”
“这不,实在是经不住你婶子的叨叨,这次就只能我来了。”
听的这话,不光是宁安,直播间水友也是心里暖暖的。
“害,其实要是有这种的村民,在这里当道士也不是不行啊。”
“是啊,不仅风景好,这人也是极好的,光这几次看到的,都是让人羡慕的不行啊。”
“行了吧,不是我打击你们,就你们那个脑子,独自一个人住在山里,别说见到这样淳朴的村民了,我估计两天不到就被卖了。”
“我尼玛,我尼玛!”
等将所有的菜卸下,再放置归整好,王伯这才坐下,痛快地喝起了随身带的茶水。
宁安赶紧搬来一把凳子,佯怒道:“王伯,你来给我送东西,不喝观里的茶,也不坐观里的凳子,是不给祖师爷面子吗?”
王伯脸色紧张,赶紧起身,连连摆手,有些急道:“不是,我…我衣服脏,我怕……”
“祖师爷还是泥塑的呢。”
见王伯起身,宁安直接将板凳递到了他屁股下,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随后,宁安好奇问道:“王伯,我听别人说,你以前是训狗师?怎么现在不做了。”
听到这话,王伯脸上有些红,不好意思道:“训狗师,它……它是讲一个情怀,你婶子她……”
宁安秒懂。
主打情怀的意思,就是这个东西并不挣钱,全靠自己的喜好在那撑着,肯定会被老婆蛐蛐。
见状,宁安也没有废话,直接将话题引到了程佳磊身上:
“王伯,你看这位朋友,他正好有几条狗有问题,你看能不能帮忙看看?”
听到这话,程佳磊赶紧起身,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就要往王伯手里塞。
“伯,这就当我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王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哪能受这个,拼命往回塞。
“孩儿,这哪用收这钱啊,你这是折寿伯啊,拿回去!”
见钱死活塞不进去,程佳磊无奈,只能看向了宁安。
宁安上前两步,笑着道:“这样吧,王伯,你先帮他看看狗,看完咋们再说其他的,咋样?”
王伯死活不松口:“那不行,俺帮你看几条狗,又不上药,又不喂食的,这要是收了你的钱,那不是被村里的父老乡亲给戳脊梁骨了。”
无奈,程佳磊只能先暂且放下现在给钱的心思,暗戳戳将钱递给宁安,等他走后再由宁安给。
“伯,您人好,我是真敬佩您。”
宁安也是笑着道:“好了好了,你俩也别犟了,咋们先去看看狗吧,别等这时间,狗又出事了。”
好说歹说,一行人这才来到了门外。
随着看到皮卡,一行人看着皮卡上的狗笼,顿时陷入了沉思。
“你家,这么多狗,都有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