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薄家,车刚在后院停稳,颜帛夕先一步下来,站在车头等薄彦。
吴文宇已经走出去了两步,回头看到两人,不满:“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两步路有什么好等的?”
薄彦从后排绕过去,右手拎着颜帛夕出门拿的那个礼品袋和她的帆布包,左手牵着她,路过吴文宇扫了他一眼:“不说话能憋死吗?”
“能能能,”吴文宇想起刚在车上受的气,瞪眼看他,“特别是在你面前不说话能憋死。”
颜帛夕跟在薄彦身后,左右看看两人,垂了眼睛笑。
吴文宇不想跟薄彦站一起,走在颜帛夕的另一侧,偏了头问她:“你笑什么?”
颜帛夕把怀里的玩偶往上抱了抱,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你们感情很好。”
两人同时对这个话不满意, 吴文宇眉毛都要飞到天上了:“谁跟他感情好??”
薄彦也是垂眸看过来:“重说。”
他语气冷冷,颜帛夕右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拧他的后腰,瞪着眼睛吓唬他:“你再凶?”
薄彦挑了挑眉,再接着笑,抬手捏她的脸:“哪里凶?”
颜帛夕:“哪里都凶。”
吴文宇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背着手超过他们往前,跟他们隔了三四米远。
颜帛夕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薄彦:“他怎么走那么远?”
薄彦淡淡:“走前面呼吸一下单身狗的气息。”
吴文宇:……………
颜帛夕:…………………
进了家门,刚说了两句话,段之玉把颜帛夕叫到了书房。
她从靠东墙的柜架上取下来一个盒子,拉着颜帛夕在沙发上坐下,盒子递过去:“打开看看,我跟你薄叔叔给你留的。”
颜帛夕愣看了一下,感觉到手里礼物的贵重,盒子往段之玉怀里递,摆手:“阿姨,不要给我这些。”
段之玉找着她的手又把盒子推回去:“你先打开看看。”
段之玉是真的喜欢她,林薇和颜伟明离婚,她觉得最受伤的是颜帛夕,心疼又喜欢,想拿她当亲女儿对待。
颜帛夕本还想拒绝,但看到段之玉的神情,抿唇,没再多说,垂眼打开了盒子。
谁对她好,是不是真心对她好,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看到木盒里的镯子,她轻轻吸了下鼻子,鼻尖有点酸,这个镯子两年前她刚来薄家时见过。
是段之玉和薄盛弘结婚时,薄盛弘拍下来送给她的。
一直放在盒子里,没有拿出来戴过,抛出价格不论,是一件非常贵重的礼物。
“阿姨……………”颜帛夕再开口,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哽咽。
段之玉低头,抬手摸她的脸,哟哟了两声,逗她:“怎么还掉金豆子了。”
颜帛夕噗嗤一声笑出来。
房门在这时被人叩响,薄彦单手揣在口袋,站在书房门口,看里面动作神态都有点像母女的两个人。
屈指又磕了下门板:“吃饭了。”
颜帛夕一手抱着盒子,另外一只手手背随手抹了下眼睛和脸。
段之玉把人往怀里揽,看向薄彦:“臭小子,我们女人说话,谁让你进来的?”
薄彦懒洋洋靠在门框:“看你是不是欺负我女朋友了。”
段之玉笑骂:“谁欺负你女朋友?”
颜帛夕靠在段之玉的肩膀上笑出来。
薄彦又那下巴点颜帛夕,依旧是懒散的语调:“那人怎么哭了?”
“听到你过来吓哭的。”段之玉回。
“行了,”段之玉摸了摸颜帛夕的头,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两个说话吧,我出去看看吴文宇那个小子,过年就来了家里一趟,我倒要去问问那个小子干什么去了,不来看看我和你爸。’
说着捡看了茶几上的手机往门口出走去,快走到书房门口时,抬手拍了下薄彦的后腰,使眼色,让他不许欺负颜帛夕。
薄彦很轻地挑了挑眉,嗤笑:“我怎么可能欺负她,我对她好还来不及。”
段之玉笑着拧了下他都的腰。
薄彦嘶了一声,再之后等段之玉人走,关上门,往书房里走。
走近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颜帛夕怀里的盒子:“和我妈聊什么呢?”
“阿姨说送我礼物。”颜帛夕把盒子抱紧。
薄彦目光在盒子里的东西上巡了一圈,抬手帮她挂耳发,说了句:“你喜欢掐我腰是不是跟我妈学的。”
段之玉女士就这样,喜欢掐薄老同志还喜欢他。
“没有,”颜帛夕摇头摇得很自然,“我本身就喜欢掐你。”
薄彦笑了一声,再之后往后靠了靠,垂眸又看她手里的盒子,换了个话题:“我妈给你的什么,你这么宝贝。”
颜帛夕把盒子打开:“镯子。”
薄彦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之后伸手拿出来:“这不是二十年前的老古董?”
“你喜欢这个?”他皱眉看她,“过几天有拍卖会,我给你买个新的。"
“什么新的旧的,”颜帛夕把他的手打开,觉得他既不识货又不会说话,“这东西是藏品,新的就一定好吗,你到底懂不懂………………”
她每次这样反驳的时候语气都柔柔的,显得特别可爱。
薄彦没忍住,抬手又掐了一下她的脸,之后撑着沙发起身,把她连怀里的东西一起捞起来:“要不要去楼上看看不行?”
两人去澳门,把不行留在了家里,让家里的阿姨帮忙照看。
本来吴文宇要把不行带到自己家,但薄彦拦了下来。
这少爷又开始自己的东西不让别人碰了,不是去年分手要死要活把猫扔给吴文宇那会儿了。
颜帛夕好久没见不行了,仰脸点头说好啊。
两人从书房出来,往楼上去。
临进卧室之前,颜帛夕先绕到储藏室,给不行拿了两根猫条。
薄彦玩着手机站在厅里等她,等颜帛夕挑好东西从储藏室出来,薄彦从沙发上站起来,等她走过去,一起往旁边的卧室走。
刚打开房门,就感受到一条毛绒绒的尾巴从两人的脚踝处扫过去。
颜帛夕低头看了眼,再之后弯身,眼带惊喜地把不行从地上抱起来。
她两手颠了颠怀里肥胖的猫:“你又重了?”
不行懒懒得抬了抬眼皮,尾巴从她的手上再次扫过去,和它的主人一样,一副又高冷又拽的样子。
颜帛夕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和你一样。”
薄彦靠着门,眉梢轻掉,疑问:“什么和我一样?”
颜帛夕示意了一下拳头:“欠揍。”
薄彦再挑眉,两手抄着口袋,特别不要脸地俯身,把脸凑过去,对着她的手心,混里混气的口吻:“那你打一个?”
“…………”颜帛夕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脑袋拨开,“不要。”
薄彦笑了笑,之后示意颜帛夕把不行放下:“太重。”
不行年龄大了,确实胖了不少,颜帛夕把它放在脚下的地面,拖鞋尖抵了抵它的尾巴,低头拆猫条。
她问:“为什么给它起名字叫不行?”
薄彦:“没什么原因,当时随便想的。”
地上的不行“喵”一声,貌似在抗议自己的名字太随意。
“你真不用心。“颜帛夕也吐槽他。
薄彦背倚着门,看了不行片刻,忽然又说了句:“不过这名字现在看也不是不行。”
颜帛夕刚好把猫条拆开,转头看他:“什么?”
薄彦笑了一下,抬手把门关上,抵着她的背往房间里走:“下次在床上你如果想结束,可以喊它两声。”
听懂的颜帛夕: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