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后怕不已, 将手背在了身后,“我手有伤,不行了。”
“这种事不需要用手。”谢砚鼻尖轻蹭着她鼻头的细汗,刻意曲解她的意思,压低声音道:“用嘴巴,嘴巴更合适。”
“不!不要!”姜云婵吓得面色煞白。
她出嫁前看的那些风月本子里,确实有些不可言喻的法子。
可她与谢砚之前那样已经是极限了,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突破底线?
姜云婵惶恐地往后挪了挪身子,支支吾吾声如蚊蝇,“不、不行,你太、太太吓人了。”
“哪里吓人了?”谢砚偏要俯身贴近,低磁的声音喷洒在她面颊上,“妹妹尝尝,明明很软,很软……………”
“别说了!”姜云婵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世子,世子莫要浑说!”
谢砚失笑,一瞬不瞬看着她耳根处的红霞迅速蔓延,至脸颊,至脖颈,一直蔓延到衣领深处。
娇躯颤颤,水眸泠泠,青涩中带着几分风情。
谢砚扯开她的手,不禁轻吻她光滑的肩头,“我是想说这个高度正适合吻,妹妹想的是什么?”
他的唇绵软如温泉水,掠过她的肌肤,果真很软,很软……………
姜云婵这才反应过来,她自己想歪了。
“我、我没想什么。”姜云婵窘迫地咬了咬唇,撇头不看他。
谢砚顺势贴在她的耳边,喑哑轻笑,“妹妹要是有别的想法,我也可奉陪……………”
“我没有!”姜云婵惊得赶紧抬头,刚打开齿关,口腔忽地被一股温软占据。
谢砚的舌尖轻易攻破了她,与她交缠,轻揉慢捻。
吻得柔软而绵长。
不像午间那般剧烈,可却似慢性毒药一点点吞噬着姜云婵的空气,剥夺着她的理智,让她难以挣脱。
姜云婵因为缺氧,喘息连连,手软得推不动他高大的身躯。
谢砚感觉到她已无力反抗,在她唇齿间循循善诱,“妹妹把午间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吧。”
那些哄谢砚的话羞于启齿,姜云婵连连摇头。
“说吧,有人想听。”“谢砚余光瞟了眼木箱,补充道:“我想再听一遍。”
姜云婵还是摇头。
谢砚却也不再强迫她,吻离开她的唇,断断续续落在嘴角、下巴,沿着颈线徐徐下移,在肩窝辗转,落下一路暧昧的水泽。
刚生出的稀疏胡渣刺透主腰的布料,刺着那片盈软,姜云婵一阵战栗,挺直了腰肢,扬起了脖颈。
姜云婵紧咬唇瓣,咬得齿尖处渗出血来,才将吟声生生咽了回去。
谢砚却轻易地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掀眸望着她难忍的模样,“弄疼妹妹了?”
姜云婵赶紧摇头,可眼底雾气氤氲,面上涌起一抹潮红。
谢砚失笑:“我知道了,皎皎是喜欢这般。”
“我没有......嗯~”
姜云婵否认的话还未说出口,他的吻再度落下,在主要的盘扣上舌尖辗转。
吻隔着浸湿的衣衫,轻轻摩擦,更加挠人。
密密麻麻的痒意袭来,姜云婵实在承受不住了。
“说!我说!”姜云婵红唇开合,急促地吐息着,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忽地,一阵刺痛从胸口蔓延开,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似的。
姜云婵忍在喉咙里的娇吟终于冲出口,“哥哥、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还有!”
“云婵、云婵也是哥哥的,只是哥哥的。”姜云婵尾音带泣,说出这话时简直无地自容。
偏生这样泣音黏黏软软,说出来的情话才更动人。
此时,她虚软的身体几乎都倚在谢砚的掌心上,双目迷离,主腰系带也因那个绵长的吻快要松开了,虚虚挂在脖颈上。
春色半隐,比初春的桃花更稚嫩。
谢砚才知她只是看着瘦弱………………
他眸色一深,吻向那半泄的春光。
从未有过的、极尽直白的刺激直冲入颅顶。
姜云婵浑身痉挛,赶紧双手环胸,也遮不住那抹春色,“世、世子,明日还要出府!”
“闹得太狠,我怕自己明日动不了。”姜云婵断断续续解释着。
但这也的确是个十分有说服力的理由。
眼看夜幕降临。
明日,谢砚还有要紧的事要办。
谢砚眸色转瞬清明过来,将姜云婵湿润的发丝持到耳后,微扬眉梢,“那明日回来再继续?”
姜云婵匆匆点头。
如今的她不过能哄一日是一日,想来明日谢砚出府办完事,未必记得今晚混沌间的话了。
“我去洗洗!”姜云婵赶紧从梨木箱上跳下来。
谢砚也同时上前一步,姜云婵堪堪一头撞进他胸口,脑袋晕乎乎的。
谢砚揽她入怀:“别洗了,这样好看的。”
哪里好看了?
好好的主腰,一边全是暧昧的水泽,贴着胸口难受得紧。
姜云婵挣扎着要推开谢砚。
他反将她打横抱起,往榻上去,“午间是不是说过不准洗吗?皎皎若再洗,那我就只能想法子再弄些什么上去才好!”
姜云婵突然想起谢砚午间交代过她不要洗去衣裙上的脏污。
原他还记得此事,所以晚间才惩罚似地把她的主腰又弄得满是口津。
这人实在是睚眦必报。
但这点口津总比再被他弄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腌?物好些,姜云婵只得认命,像个玩偶被他抱坐在榻上。
她一顺从,他也就更温柔些,端来方才打的井水,蹲在她膝前帮她擦拭了脸颊,“妹妹今日辛苦了几遭,你先睡,我去点些凝神静气的香,檀香好吗?”
姜云婵点了点头,自然而然提起裙摆翻身上榻。
当她躺在榻上那一刻,帐幔里无处不在的檀香袭入她的鼻息。
姜云婵才恍然意识到她上的是谢的榻。
自昨晚在慈心庵与他同床后,几番与他同枕而眠,她做起这件事似乎变得越来越熟稔。
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姜云婵为这种潜移默化的习惯而后怕,僵在原地。
谢砚忙完回寝房,正见姜云婵坐在榻上发呆,“想什么呢?”
“没、没有!”姜云婵回过神,抬起头来,正见谢砚只穿着中衣,上了榻。
她在左,他在右,两个人莫名其妙就过上了寻常夫妻的日子了。
姜云婵百感交集,背对他躺了下来。
夜已深,窗台上的博山炉中两缕青烟袅袅升起,交互缠绕,凝做霞。
帐幔中,两人清浅的呼吸也相互纠缠着,无法割离。
她与谢砚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将来若顾淮舟知晓,她又当如何自处?
姜云婵感觉窒息,默默往床榻边沿挪了挪,想远离谢砚的气息。
如此,她便与床榻边的梨木箱子更近了些。
她一瞬不瞬盯着木箱。
在幽黑的空间里,她的心事只能对着一只木箱诉,她的眼泪也只能流给一只木箱看。
“夜间冷,妹妹不盖被褥吗?”身后响起谢砚温润的关切声。
他的左臂也同时展开,微凉的指尖堪堪触碰到姜云婵的脖颈。
似一条小蛇游移过肌肤,姜云婵立刻寒毛倒竖。
她知道谢砚并不是单纯关怀她那么简单。
他是不想他要的东西,离开自己的掌控。
姜云婵长睫低垂,咽下眼眶里的泪水,默默挪回了他身边,就在他的胳膊上。
谢砚侧过身给她盖好被褥,并从身后拥住了她。
他的大学穿过她的腰肢,握住了她红肿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要听话,嗯?”
不听话是要受罪的。
姜云婵点了点头。
谢砚这才满意,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妹妹安心睡吧,有哥哥保护,再不会让妹妹做噩梦了。”
姜云婵从小就做噩梦。
小时候梦到爹娘被马匪乱刀砍死的血腥场景,后来又常梦到谢晋那些纨绔们爬墙吹口哨的猥琐模样,再后来梦到自己被囚于禅室………………
惶惶不可终日。
那时候,她常红肿着眼在慈心庵默默地哭。
谢砚也是这样温声安抚,说会保护她,不再让她做噩梦。
可姜云婵怎么也没想到,后来的噩梦皆是因他而起.......
姜云婵在他怀里一刻不得松懈,绷得太紧了,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翌日,姜云婵好不容易睡熟,胸口上传出一道道酥麻的触感。
电流直往血液里窜。
姜云婵一阵痉挛,猛地睁开眼,恰见一只不安分的手穿过腰肢抚弄她。
姜云婵窘迫不已,忙扯过被子护住自己,狠狠一巴掌打在谢砚的手臂上。
谢砚反应快一步,松开了手。
姜云婵那一掌正中自己胸口,重重咳出了声。
谢砚起身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嘴边,“早晨起来,怎这么大的火气?”
姜云婵平日情绪都压抑着,偏早起有些起床气,语调也不似平日温顺,“倒该问世子作何一大早戏弄人!”
谢砚很无奈指了指窗外,“已经过了晌午了,怎么都叫不醒你,我又有何办法?”
谢砚一贯卯时起身,练完武,处理好朝堂和府邸的事,又陪姜云婵睡了个回笼觉。
她难得好眠,本不欲叫醒她。
可再不出门,怕是要耽搁正事,谢砚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很无辜。”谢砚失笑。
姜云婵才不信,“难道世子就没点私心?”
“有一点吧。”
"......"
姜云婵怎么也无法把这样一张无欲无求的脸,与方才那流氓行径联系在起来。
她憋着一股气,可不敢骂他,连连咳嗽起来。
谢砚赶紧坐在她身边,帮她抚着后背顺气,将自己的手递到她眼前,“给你打回来可好?”
谢砚本也不是故意撒手,只是这些年习惯性防备,结果倒让姜云婵伤了自己。
姜云婵并没什么兴致与他争论这些小事,恹恹摇头,“我不碍事了,世子等我一盏茶的功夫,别耽误了正事。”
说完,便起身梳洗去了。
谢砚望着自己落空的手,眸色晦暗下去。
到了傍晚,暮色渐浓,两人戴了帷帽,坐马车从侯府后门出了府。
姜云婵没想到谢砚要去的竟是刑部大牢。
她自是不能入内,便先在玄武街附近看花灯。
谢砚这边随狱卒到了地下牢房去探望谢晋。
谢晋数罪并罚,注定死罪,故而牢房的条件极差。
幽深、潮湿,只有巴掌大一扇天窗透出光来。
斑驳的光点在静如死灰的空间里摇曳,形如鬼魅。
谢砚踱步走到最深处的牢房时,只见一身材佝偻、蓬头垢面的囚犯缩在墙角,颤巍巍伸手取牢笼外的破瓷碗。
“看来兄长在牢里过得不错啊!”
一只金丝云纹皂靴踩在了瓷碗上,将碗里馊了的肉饼踩翻在地。
随即,几只老鼠吱吱窜过来,叼走了肉饼。
骨瘦嶙峋的人僵硬地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只混沌的眼,“谢砚!是你害我!”
原本谢晋就算是死囚,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不至于连饭都没得吃。
可自从他入了刑部大牢,烂肉、臭肉、老鼠肉......日日送来的都是肉饼。
谁会对肉饼如此执着?
那必然是谢砚还记得小时候与狗抢肉饼的日子。
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真小人!
“谢砚!”谢晋如狂怒的兽扑在栏杆上,龇着牙,“抢姜云婵是你刺激我做的!淮舟是你怂恿我的!军饷的事也是你故意爆出来的!你想我身首异处,你好歹毒的心思!”
“论起歹毒,我可比不上兄长。”谢砚漫不经心轻笑,蹲下身来,与他对视,“兄长不是还诬陷我在南境养兵吗?”
“不是诬陷!你跟章总兵早就勾结上了对不对?对不对?!”
谢晋坐在牢里回想起自己在南境的日子。
谢砚常送家书、物资给他,当初他还道谢砚当真将前程过往一笔勾销了。
如今才知家书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实际上他在与南境总兵暗通款曲!
这些个乱臣贼子,以他为媒介意图扰乱朝纲,其心可诛!
“当初你向爹提议我去南境,根本不是想我建功立业,是想拿我做棋对不对?”
谢的棋布得够早的!
谢晋被他戏耍了足足五年!
谢晋越想越气,睚眦欲裂,“当年你祖父匪为兵,天南地北的马匪皆以他马首是瞻,四处滥杀无辜,才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要不是爹看在往昔情意,保了你和你娘的性命,你们的尸骨早该挫骨扬灰了!如今你还想效仿你祖父吗?”
谢晋怒气腾腾的声音响彻牢房,像海浪一般汹涌且强悍。
谢砚立于风波中巍然不动,末了,微扬眉梢,“管好你自己。
谢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胸腔起伏,快要炸了一般,“我要面圣!我要参你养兵!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多日不见,兄长怎还是这般冲动啊?谢砚摇头唏?:“你在南境多年,任何东西都是从你手上传递出去的,要真查出什么?你能脱得开关系吗?”
“我......”谢晋一噎,“反正我也死路一条,不如拉着你一同去阎王面前辩个明白!"
“想玉石俱焚?私自养兵可是?九族的大罪!兄长忍心看着全族赴死吗?”
“那又如何?”谢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想谢砚死!
谢砚则不紧不慢从衣袖里抽出一份脉案,递到谢晋手上,轻敲了敲,“那就一起死吧,他也得死!”
清灵的敲击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中,格外清晰,叩击人心。
谢晋神色一凝,望向脉案,上面记录着宋金兰的喜脉。
他的夫人已经怀孕三月有余了。
这是谢晋第一个孩子,也会是唯一一点血脉。
若是谢晋执意同归于尽,那这点血脉也保不住了。
他怎能?
1 THE......
谢晋如坠深渊,瘫坐在地上,讷讷摇头,“我不揭发你,你就会照料我的孩儿吗?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伪君子?”
“因为,你没得选。”谢掀起眼眸,威压逼人。
一个穷途末路的囚徒,有什么资格跟他谢砚谈条件?
他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谢晋十分无力地了悟了,抓住栏杆,逼视谢砚,“谢砚,不是只有你有心腹!我已掌握了你兵的证据,将来我身死,你若敢动我孩儿一根汗毛,我的属下就会将证据公之于众,让你替我孩儿陪葬!”
“兄长多虑了,我怎会伤一个无辜孩童呢?谢砚端得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模样。
据闻前段时间,净真师太的儿子石头被他送去了书院。
据闻,他从不为难无辜孩童。
谢晋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传闻是真的了。
“你还想我做什么事?”
谢晋心知他这二弟亲自来一趟,绝对不是与他道别这么简单,“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兄长临了,倒越发英明了。”谢砚十分赞赏,丢了纸笔过去:“写封遗书吧,就说:你想念南疆并肩作战的弟兄,想埋骨南境为北盛守国门。”
“谢砚!你未免太狠毒!”
谢砚此举分明是叫他死也不得归祖坟。
他要他葬去南疆,还不是为了将来打着祭拜他的名义,继续与章总兵暗度陈仓!
谢晋瞳中遍布血丝,似有血泪溢出眼角,“我死了,尸骨也要被你利用是吗?”
“兄长,值得。”谢砚不以为意拍了拍谢晋的肩膀,与他再无旁话,起身掸去衣摆上的灰尘,这就要离开。
谢晋哪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他仰靠在墙壁上,望着那巴掌大的天窗。
要不了多久,他将再也看不到东京城的天。
要不了多久,定阳侯府将全然在谢砚掌控之中。
“二弟真真是春风得意,不过......有件事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偿所愿。”谢晋突然冷笑出声,“姜云婵永远都不会跟你!若一定要选,她宁愿选我,都不会选你,绝对不会!”
谢砚脚步一顿。
谢晋悠然仰头,沐着阳光,“二弟九曲玲珑心,猜得出为什么吗?”
“不必猜了,她一定是我的。”谢砚可没心思做这种无聊的猜测,他一直知道什么是他可以实实在在攥在手心的。
倒是他这位兄长,实在可怜啊!
为那点血脉甘愿送命,却永远不会知道宋金兰肚子里的孩儿是与人私通所得。
他口口声声骂谢砚野种,自己又算什么呢?
谢砚暗嘲,踱步离开了牢房,往玄武街去。
彼时,姜云婵于人海茫茫中看到了长公主宠爱的面首不远不近跟着她。
李妍月果然对她生了兴趣。
她得与谢砚更亲密些,把这位公主给诈出来。
“发什么呆?”
正想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姜云婵面前。
姜云婵收回视线,仰头环望街道两边的花灯,“我在猜灯谜啊。”
夜幕已临,玄武街华灯初上,融融如海。
街道上,少年少女们提着花灯来回穿梭,行人如织。
那花灯架子高了些,加之人头攒动,很难看清灯体上的谜。
“我背妹妹吧,这样看得清楚些。”
“好、好啊!”
姜云婵偷瞄了眼身后,没有拒绝,跳上了谢砚的背。
谢砚背着她,穿过灯海,穿过人群,一边赏灯,一边往宜春台去。
那处是东京城内最高的观景台,可将盛京繁华全部纳于眼底,只是得先爬山坡。
到了晚间,山路泥泞黑暗,独自爬上去也不容易,更遑论背着人。
姜云婵瞧周围登山的人都气喘吁吁,有些不好意思,“不一定要去宜春台看灯,我看朱雀街的灯也极好!”
“至高处的风光岂是旁处可比的?”谢砚却很坚持,背着她徐徐而行。
他手臂伤口未愈,并不宜托举重物。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姜云婵便感觉他右臂有些颤抖,鬓边汗涔涔的。
姜云婵抽出帕子,帮他擦拭脸上的汗珠。
柔软的触感抚过脸庞,酥酥麻麻的。
谢砚眸色微动,侧过头来。
姜云婵手中的帕子从脸颊划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姜云婵滞了须臾,帮他把鼻尖的汗也擦干净了。
丝帕上残留的体温和胭脂香倾数钻进了谢砚的鼻息。
那么近,那么柔。
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的轮廓,再没有第三个人。
谢砚心绪浮动,喉头滚了滚,“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低沉而蛊惑的声音喷洒在姜云婵脸上。
姜云婵执帕的动作一顿,掀眸,撞进他深邃的眼里。
两人在一拳之隔的距离对视,呼吸交织。
姜云婵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僵持之间,人群中忽而响起一阵欢呼。
一道天光划破夜幕。
姜云婵抬起头来,正见一只凤凰花灯飞过头顶。
六条凤尾逶迤,华光倾洒,如云似雾。
熠熠星光坠入姜云眼里,那双总流泪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神采,“世间真有凤舞九天的花灯!好美!”
“妹妹......”谢砚忽而开口低唤。
姜云婵从美轮美奂的景象中抽离出来,回望他。
他展颜:“生辰快乐!”
今日不仅不是乞巧节,也是姜云婵的生辰。
姜云婵恍然意识到这凤凰灯可能是谢砚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