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陆池纳闷:“你不去找你家二奶奶,怎么和绣娘杠上了?一天天盯着这些个绣花儿不放。”
谢砚不紧不慢折好绣帕,放进衣袖里,反问他:“你说,人是不是都会为五斗米折腰?”
都是凡胎口,得吃饭得穿衣,在贫贱面前那点儿儿女情长根本不值一提。
多饿一饿, 多苦一苦,那点儿毫无用处的脊梁自然也就断了,不是吗?
......
金陵,乌篷船上。
姜云婵饿得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从昨夜到今日傍晚她还滴水未进,实在有些撑不住,肚子也不受控了。
顾淮舟瞧她窘迫地红了脸,不由失笑,“我们回去吧!娘说今日要做阳春面等你回去吃呢。
“阳春面!”姜云婵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两声,一边揉肚子,一边咽了咽口水。
虽说在东京也能吃上阳春面,但终究不是家乡味道。
姜云婵很想江南的这一口,但又有些不好意思,“你娘亲还病着,让她做饭多不好?”
“放心吧,娘已经好多了!今早我出门寻婵儿的时候,还是她老人家主动问起婵儿爱吃什么呢!”
原来,阳春面是特意为姜云婵而做的。
她在顾府住了一夜,却未拜访过老人家,姜云婵更愧疚了:“我初次见你娘亲,要不要备些礼?”
说是如此,姜云婵摸了摸香囊,一个铜板也没有。
“婵儿不必拘束,我已经把我俩的情况跟娘亲说过了,她知道你我困窘,能理解的。”顾淮舟一边划船,一边回望她束手束脚的模样,轻笑着宽慰:“你完全不用拘束,我娘真是顶慈爱的人,你见过就知道了!”
姜云婵怀着忐忑的心情,与顾淮舟相携着回了顾府。
院子里,炊烟袅袅,还未走近便闻到了麦香气。
穿着青花布衣的妇人在炊烟中忙碌着,听得脚步声,忙走出厨房。
“姜姑娘回来了?”
顾淮舟的娘亲杜氏面如圆盘,鬓发微白,眼尾生了皱纹,却常驻笑意。
她显然并没想到顾淮舟带回的儿媳是个天仙般的人儿,娇娇柔柔的,让人忍住亲近。
杜氏眸光一亮,笑容更和蔼了,“外面下雨呢,姑娘快进屋坐吧!”
杜氏主动上前扶住姜云婵,又剜了淮舟一眼,“快去找条干爽的巾子来给姑娘擦头发啊!姑娘家家的,头发可不能常湿着,容易头疼。”
“听说姑娘爱吃阳春面,我特意请教了隔壁姑苏来的邻居,做了姑苏的口味,姑娘尝尝可还合口味?”
姜云婵被安排在了客厅,望着桌子上热腾腾的面,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要拜谢。
“姑娘莫要客气!”杜氏摁住了她的肩膀,“阿舟他爹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家中穷困些,实在入不得眼,姑娘不嫌弃我们已是万幸了!”
姜云婵摇了摇头,“老夫人客气了,我也不过是个孤女………………”
杜氏瞧姑娘神伤,知道自己话说多了,打自己一嘴巴,“你瞧我,高兴了就乱说话!今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只把你当闺女看,莫要太拘谨才好!”
“娘说什么糊涂话呢?”顾淮舟正进门,将巾子折好递给姜云婵,一边嗔怪:“别唐突了姑娘。”
“没、没关系的!”姜云婵摆了摆手,“老夫人的心意我懂。”
杜氏看这姑娘乖乖巧巧的,脸上乐开了花,声音越发温和,“姑娘快尝尝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姜云婵当真饿了,又抵不住他们的热情,轻抿了一口汤。
果真是姑苏的风味。
熟悉的家乡味漫入喉咙,姜云婵喉咙发紧,莞尔一笑,“好吃的!”
“那就好!”杜氏一扶掌,“我还烧了松鼠桂花鱼,也端过来给姑娘尝尝!”
“哟!好香的阳春面呢!”
此时,院子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女声。
众人寻声望去,穿着锦衣华服的锦绣坊掌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扫了眼杜氏盘中的鱼,“真巧,看来我与你们还是老乡?”
姜云婵料想掌柜是来找自己的,净了手,出门相迎,“掌柜找我有事?”
“自然是有赚钱的买卖。”掌柜殷勤地拉住姜云婵的手,“上面对姑娘的绣品十分赞赏,想邀姑娘,你身边的小丫鬟,还有另十位绣娘一起去扬州再多绣些,一并送往京城。”
“为何还要去扬州?”
“锦绣坊收购的绣品本来就要送去扬州给贵人过目,如此一来一回耽误工期,贵人想着不如你们这些绣娘自己去扬州,绣好了便验货,效率高些。”
姜云婵有些为难望向顾淮舟。
本来计划顾淮舟先去临城退亲,再一道去扬州的。
可如果姜云婵接了这话,就得分开,先启程去扬州了。
“一方绣帕二两银子,你去不去?”掌柜直接把价位提了近十倍。
若是姜云婵和夏竹同绣,加紧些,一日赚十两银子也不在话下,这对困窘的姜云婵来说实在是一大诱惑。
再说,她们本来也要去扬州的,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顾淮舟瞧出了姜云婵心中的想法,“婵儿想做什么就去做,等我退完亲,就去扬州找你就是了。”
姜云婵心里松快了,“既这样,我带老夫人先去扬州,届时你与我们汇合。”
“甚好!”杜氏也是支持姜云婵的,笑着点头应和,“刚好我早些过去扬州为你们张罗婚事。”
“啊?”姜云婵退了半步,羞得红了脸。
杜氏极热情,牵着姜云婵的手道:“原本要是没有旁的事端,你俩早该成亲了。姑娘既然跟阿舟在一起,我们自然不能亏待了你,你放心,家里虽拮据了些,但该有的礼节一点儿也不会少。”
“娘早上与我商议过了,家中还有些牲口薄田,既要去往扬州便都变卖了,分出一部分做聘礼。”顾淮舟也上前,困窘地扯了扯唇,“婵儿莫要嫌弃。”
“我没有这个意思……………”姜云婵摆了摆手,但抵不住淮舟和杜氏热切的眼神,滞了须臾,点头应下了。
她既与顾淮舟私奔了,总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处也不行,总归早些大婚才好。
大婚了,才算彻底与京城那位断了关系。
如此说定后,翌日一早,姜云婵和杜氏坐着掌柜安排的马车去往扬州。
顾淮舟本是驾车去北边的,可不放心,硬是送他们出城往南走了十里路。
“再送都要扬州了。”姜云婵叫停了马车,下车催促顾淮舟,“总归早些去退亲才是正事啊!''
许是有了上次生离死别吧,顾淮舟格外患得患失,拉着姜云婵的手不停交代:“等到了扬州,你们就去浠水巷找许先生,他会带你们去梅村安置。
我已托他在梅村寻了教书先生的活计,那村子四面环山十分闭塞,我们隐姓埋名在那处定不别人察觉,这样我们就能彻底安定下来了。”
他声音温柔,娓娓道来,仿佛将来安稳的日子就在眼前。
姜云婵如履薄冰数十年,在这一刻心底无比踏实,反握住顾淮舟的手,“我等你。”
顾淮舟拥住她,温厚的声音喷洒在她额头上,“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旷野中,清风徐来,草色碧连天。
自地平线升起的霞光映出一对爱侣温柔相拥的轮廓,一刻隽永。
太阳东升,阳光渐渐刺眼,顾淮舟也不好再耽搁了,两人只得依依不舍地道别。
姜云婵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往扬州去。
杜氏到底有病在身,经了颠簸,很快面色苍白,虚弱地靠在车壁上。
到了一处山谷,姜云婵瞧着前方溪水潺潺,叫停了马车,“夏竹,你去打些水给老夫人喝!”
“估摸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扬州了,我扶老夫人下去透透气吧。”她起身,掀开车帘。
刚要踏出马车,一道殷红的血迹倏地划过眼前。
温热的血喷溅在姜云婵脸上。
他们的车夫被一壮汉一刀砍下了头颅,血淋淋的脑袋在姜云婵脚边打了个转儿。
“啊!”姜云婵撤后一步,脚被头颅绊倒,跌坐在地。
她身体发软,连连后退,颤颤巍巍护住老夫人,“你、你是谁?”
那把染了血的钢刀抵在了姜云婵脖颈上,抬起她的下巴。
壮汉一脚踩在马车上,饶有兴味打量着花容失色的姑娘。
当真是个美人胚子,满脸血污也不掩绝世容光。
“啧啧啧,小美人可莫要怪我,有贵人非要你吃吃苦头呢!”
说着,壮汉拽着姜云婵,猛地把她拖下了马车。
姜云婵几乎是从马车上跌下来,摔得身体剧痛,满身泥泞。
与此同时,十匹马围住了她,马蹄纷乱。
高头大马上,十双眼睛散发着淫邪的光,如饿狼盯着猎物。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壮汉将姜云婵丢上了马背。
姜云婵想挣扎,壮汉又抽开她的腰带绑住了她的手脚。
姜云婵动弹不得,外袍松散开,露出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
壮汉忍不住在她肩头拧了一把。
姑娘皮儿薄,肌肤上顷刻出现一道青紫淤青。
壮汉伸出油??的舌头在姜云婵肩头舔了舔,“真香啊!怪道贵人看中你,真真是绝品!不知玩起来,得如何销魂。”
“张麻子,你收敛点!上面只叫她吃苦,可没说能玩儿!”
“怕什么?咱们只要不破了她的身,随便怎么玩,上面那位天高皇帝远能知道什么?你们都来尝尝!”
壮汉们猖笑回荡在山谷间,犹如野兽低吼,让人肝胆俱寒。
姜云婵不敢想象自己会经历什么,想呼救又被马匪堵住了嘴,无处安放的目光只能望向杜氏。
可此时的杜氏蜷缩在马车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目光触及姜云婵,立刻避开了,暗自抹泪。
她根本没打算救她,连试图挽救她的意思都没有。
杜氏不是昨天还说要把她当女儿吗?
她怎么不救?怎么不救?
姜云婵陷入更深的绝望,泪眼盈盈,不停地摇头,摇得鬓发散乱。
然则无人在意。
壮汉翻身上马,路过马车时,丢了个银锭子给杜氏,疾驰而去了。
马背颠簸,尘土飞扬,模糊了姜云的视线。
她一瞬不瞬望着马车的方向,直到扬尘归于平静,也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她被一众壮汉带进了了无人烟的密林中……………
“姑娘!姑娘!"
夏竹打水回来,正见马儿扬蹄带走了姜云婵,她忙追了上去。
可是一双脚又怎敌马蹄疾?
她跌跌撞撞,摔得满身灰烬,可还是见不到姑娘的身影了。
远处,壮汉们的和姑娘的哭声在密林中回荡,久久不散。
“姑娘!姑娘!”夏竹无力地叫喊着。
姑娘体弱,如何能逃得出十个壮汉的魔爪?
夏竹瞳孔布满了血丝,气冲冲折返回来拧住杜氏的领口,“为什么不求救?为什么不喊啊?”
虽然被救的概率很小,但杜氏视而不见算什么意思?
“不是说过会好好待我们姑娘吗?”
杜氏抹了把泪,握住夏竹的手,“丫头,他们是马匪,他们上面的贵人我们惹不起,惹不起的,莫说你我,阿舟也惹不起......”
“什么叫惹不起?所以,你知道到底是谁要磋磨姑娘对不对?”夏竹不可思议盯着杜氏。
再一细想,只怕什么去扬州做绣活,给姑娘准备婚事都是假的!
无非是为了把姑娘和顾淮舟分开,好单独对姑娘下手。
杜氏分明知道有人要害姑娘,还把姑娘往火坑里面送!
“姑娘到底在哪儿?是谁要害姑娘?”夏竹声音几近癫狂,抽出木簪抵在杜氏脖颈上,“姑娘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说啊!”
嘭!
忽地,一声钝击,在夏竹后脑勺上。
夏竹轰然倒地。
她身后,有人以手抵唇,对杜氏不容置喙,“不该说的不要说,依计行事!”
“是!”杜氏神色恍惚,垂头应道。
江南天气多变,方才还艳阳高照,此时阴云自北方扩散开,笼罩做了整座城池。
风雨飘摇,连绵三日。
在风暴的侵袭下,万籁无声。
是夜,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青石板,一辆板车停在了梅村的小院外。
顾淮舟风雨兼程,总算赶回来了,望见院子里烛光隐隐,心里才松了口气。
“婵儿,我回来了!”顾淮舟迫不及待推开小院的门。
夏竹正在井边洗衣服,见着顾淮舟,手中铜盆轰然落地。
呼砰??
刚洗净的衣服落了满地。
夏竹疾步跑到顾淮舟面前,眼眶浮肿,张了张嘴,话未说出口,眼泪先流下来了。
“婵儿出什么事了吗?”顾淮舟疾步往房中走去。
杜氏拦在了门前,笑盈盈道:“阿舟,婵儿很好!我已经请人算定了吉日,半月后给你们办婚事,大婚之前可不能与新妇见面的呀。
“可是......”
“虽然婚仪办得简单,但该有的礼节得有,才不算唐突了姑娘!”
杜氏这话真真说在了顾淮舟的心坎上。
他是个知理之人,不好僭越规制,往窗户里看了眼,“婵儿,你还好吧?”
“淮郎不必忧心。”屋子里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
“那婵儿你好生休息,和叶家的亲事我已经退了,万事顺利!”顾淮舟这才放心,拱了拱手,正要离开。
夏竹上前一步拉住顾淮舟的手臂,扑簌簌地掉,不停摇头。
顾淮舟愈发迷茫了。
杜氏拉住了夏竹的手,“小丫鬟知道自己主子要嫁人了,正吃醋伤心呢,没事的。”
“原是如此!”顾淮舟失笑,“放心吧,就是婵儿嫁给我,若你们主仆想同榻而眠或是有什么悄悄话,我不打扰你们便是!”
夏竹满腹思绪望着顾淮舟,连连摇头,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法说出口。
她气顾淮舟,更气自己,愤愤推开了他,冲出了院门,取了板车,自个儿往城外去了。
夜已深,山中鸟兽齐鸣,风声呼啸,犹如鬼魅,声音此起彼伏。
山谷深处,某个幽暗的房间里,阴寒之气从四周钻进入骨头缝里,姜云婵冻得瑟瑟发抖。
她一动,耳边传来铁链撞击的声音。
层层叠叠,久久不散。
透过昏黄的烛光,她看清屋里还有个十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姑娘,她们长发披散,衣不蔽体,身前春光隐露,腿上满是淤青痕迹,像是被壮汉们蹂躏的。
姜云婵遍体深寒,想站起身来,才发现脖颈上拴着铁链,只能如狗一样蜷缩一隅。
“这是什么地方?”姜云婵拢紧衣衫,自言自语。
“大会山马匪寨。”她对面的清瘦姑娘抱膝坐着,怯怯望向她。
马匪?
姜云婵一个激灵,观望四周。
“千万别逃!”那姑娘似是察觉姜云婵的想法,劝道:“千万别逃!再也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那姑娘口中不停嗫嚅着,越说越恐惧,越说越癫狂。
此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外传来。
两个酩酊大醉的壮汉撞开了门,径直将那姑娘摁倒在地,一人摁着姑娘的手脚,一人剥了那姑娘的衣裙。
“不要!求你们不要!我不逃了,不逃了......”
“臭娘们!多吃吃苦,就听话了!”壮汉熊掌般的巴掌打在那姑娘脸上。
姑娘晕厥过去,哽咽声戛然而止,粗喘声却久不停歇。
壮汉背对着姜云婵坐在地上。
姜云婵瞧不清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只瞧见姑娘细白的小腿被分开架在男人腰间,莲足不停摇晃。
而那姑娘早没了意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任人予取予求。
姜云婵心里既难受又害怕,可她无能为力,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缩在墙角闭上眼,以示对受害姑娘最后一丝尊重。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自己,也为那姑娘。
房间陷入死寂,铁链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停歇下来。
房间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壮汉餍足地提起裤腰,丢了件外袍盖在姑娘的身上,踹了一脚奄奄一息的姑娘,“能不能乖乖去东陵了?”
那姑娘因着被壮汉几番磋磨,醒了又晕,晕了又醒,眼中一片木然,点了点头。
壮汉赞赏地用脚拍了拍她的脸颊,“此次买你的是东陵张员外,好生伺候,给那老东西添个子嗣,你的好日子在后面。若要再想着逃跑,或是惹买主生气了,便不止我们两个来伺候你了!”
“我不逃了,不逃了......”姑娘只顾得不停求饶。
壮汉满意了,扫视四周,警告道:“你们都一样,安心去了东陵伺候男人,谁要再敢不听话逃跑,有的是法子治你们!我们上面那位主子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不是吃素!”
“喏!”其余的姑娘乖乖应承。
姜云婵还陷于迷茫中,迟了片刻,轻易引起了壮汉的注意。
姑娘的模样般般入画,壮汉一眼惊艳,未尽的又上了头,提着裤腰朝姜云婵走来,“这娘们儿新鲜,新来的?”
“这是主子要的人!”另一人拉住了壮汉,“主子说让她在此地受受苦,磋磨磋磨就好,可万万动不得。’
“揉一揉,摸一摸又何妨?”壮汉酒意尚浓,如野兽般庞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姜云婵。
姜云婵连连后退,脊背抵住了墙壁。
一只肥厚的手将她困于墙角,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锁骨、徐徐往下,犹如蛇的鳞片刮蹭着她的肌肤。
姜云婵浑身汗毛倒竖,余光尚且能看到身后那赤裸痉挛的姑娘。
而她,即将成为下一个供人泄欲的工具!
“不要,不要……………"
忽地,她肩头一凉,外衫被撕成两片破布。
她赶紧双手护胸,护住破了一道口子的齐胸襦裙,才堪堪遮住春光。
“哟!看着瘦,该有的肉倒是一两不缺。”壮汉的手向起伏的沟壑探去……………
“我有话跟你们当家的说!”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壮汉手臂上的纹身,连连喘息。
那黑龙图腾与当初她在谢砚抽屉里发现的麟符图腾一模一样。
是否就证明谢砚与这群马匪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再细想想,从顾淮舟第一次失踪,到薛志之死,次次都与马匪有关,是否也印证了谢砚并非只在南境养兵?
他很可能拳匪为兵,效仿他的外祖。
姜云婵现在只能赌,赌谢砚就是这个幕后主使。
“叫谢砚来!我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