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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中文网 > 入我樊笼 > 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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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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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喘口气, 只想痛痛快快喘口气。

    姜云婵在黑夜里横冲直撞,撞了石柱,撞了墙壁,撞了摊贩的小车。

    她撞得遍体鳞伤。

    可夜太深太长了,根本看不清前路。

    小巷的青石板上染了露气,十分湿滑。

    姜云婵没有力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

    在下坡路口,脚底一滑,滚出去了好远,腿撞在墙角上。

    剧痛涌进头颅,姜云婵却不敢停, 艰难地撑着手臂想要起身。

    可惜,力气用光了,她在黑暗之中挣扎无果,瘫坐在地,无助地环望四周。

    没有人帮她,反而那个青色?衫的公子从暗夜中踱步走出,步伐闲适。

    路人与谢砚擦肩而过,指了指墙角的姜云婵,“谢大人,你家夫人在那边!”

    “多谢!”谢砚拱手以礼,笑着朝姜云婵走来。

    这座城池里,连不相干的路人都向着谢砚。

    姜云婵就算拼尽全力逃脱,谢砚也可不费吹灰之力把她重新拉回身边。

    姜云婵快要窒息了,将头埋在臂弯里,呜呜咽咽忍着泪。

    一只大学抓住了她的脚腕。

    姜云婵一个激灵,忙缩回脚。

    谢砚已蹲在了她身边,褪了她的鞋袜,指腹摩挲着脚腕上的摔伤,“为什么不听话,非要自讨苦吃?”

    “我听了你的,你做了什么?”姜云婵抬头,泪眼婆娑瞪着他,一张清瘦的小脸上水痕斑驳。

    是他叫她吻的,也是他让她丢尽了颜面!

    她听不听他的话,他都要折辱她!

    谢砚抿了抿唇,捧着她的脸,帮她擦拭泪痕,“好了,不哭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也是没有办法。

    姜云婵的心那么硬,只能放下顾淮舟一人。

    谢砚必须得把她的心彻底打碎,才能把顾淮舟从她心里彻底清除。

    断了她的念想,他们才有将来。

    “都过去了,外面冷,哥哥背你回去好吗?”谢砚语调温柔了许多。

    姜云婵撇开头,不想跟他说话。

    谢砚强行将她背起,往南山寺去,各自无言。

    静谧的夜里,只有顾府的喜乐声尚且热闹。

    宾客叫嚷着,“新郎官儿亲新娘子咯!”

    “新郎官儿入洞房咯!”

    良辰美景在姜云婵的身后,她的眼前却暗无天日。

    她被谢砚带进了漫漫黑夜中,被一点点蚕食,身心俱疲。

    最后,她晕厥在了谢砚后背上,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

    再睁开眼时,她躺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房屋中,此间雕梁画栋,工艺奇巧。

    房间里摆着金丝楠木的家具,窗台上的博山炉中两缕青烟升腾交织,泛着淡淡的檀香味。

    眼前的一切十分陌生,姜云婵赶紧坐了起来。

    谢砚也刚好推门进来,“醒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姜云婵无话,又重新躺下,背对着他。

    “大夫说了,你忧思过度才会一连昏迷三日,莫要再伤怀了。”

    谢砚坐到榻边,将她一把捞进了怀里,“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跟哥哥说。”

    姜云婵没力气,由着他抱在怀里,懒懒靠着他手臂。

    谢砚启唇,亦不知再说什么,打开床头上的锦盒,“这些都是请姑苏工匠新打的镯子,你看看可有喜欢?”

    锦盒里放着十只镯子,白玉玛瑙赤金宝石应有尽有,做工也巧,比宫中之物也不遑多让。

    华光刺得姜云婵的眼睛生疼,她张了张嘴,想说“不必”,却见谢的手指在她腕上的镯痕处摩挲。

    他还在介意姜云婵之前一直戴着顾淮舟的定情物。

    姜云婵实在没什么心力与他掰扯了,随便取了一只羊脂玉镯戴上了。

    谢砚眼里这才有了笑意,鼻尖温柔地轻蹭她的发丝,“我已把雕玉的工匠送回侯府了,若是喜欢,再让他做一套羊脂玉的头面,可好?”

    “不必麻烦。”

    姜云婵并不想从头到脚都是他的气息,她从他身上下来,迈着虚软的步伐,去窗边透气去了。

    推开窗扇,姜云婵才发现他们在画舫上,正走水路往北去,如此倒比陆路轻松些。

    正值傍晚,江两边人头攒动,不少百姓跪在沿岸朝大船磕头。

    “多谢谢大人为民除害!”

    “谢大人保重身体!”

    沿途的感激声不绝于耳。

    谢砚的名声已经沿江传遍了整个江南,成了百姓心中的英雄。

    姜云婵嗤笑一声,恍然大悟:“这就是世子装被炸伤的原因?”

    “施一份恩,要叫旁人记着百倍的好。”谢砚倒不吝赐教,从身后揽住了姜云婵的腰,“皎皎以后治家也是一样的道理。

    姜云婵没想过给他治家,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谢砚眸色暗淡了片刻,关上了窗,“好了,不必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的伤好些了么?”

    姜云婵点了点头。

    谢砚知她敷衍,索性把她抱坐在窗台上,褪去她的鞋袜,发现脚腕已经起血痂了。

    “那里呢?好了么?”谢砚往她腿根看了眼。

    姜云婵慌忙并拢双膝,眼神飘忽,“好了!都好了!”

    谢砚半句也不信她,将她的衣裙推到了腰间,分开她的双膝。

    姜云婵拼尽全力并着,连连摇头,“好了,真的好了!”

    谢砚瞧她缩着脖子、手足无措的窘态,不禁失笑,“皎皎什么样子我能不知?当真能轻易纳得下......”

    “你别说话!"

    “是正经话。”谢砚面色肃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伤藏着不治,会落下病根的,伤了根基怎么办?"

    若真落下什么病,姜云婵以后更难逃脱了。

    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发生了。

    再要强下去,伤的也只有自己,姜云婵泄了口气,也卸了力。

    谢砚蹲下身来,长指挑了些药膏细细涂抹在伤口上。

    她皮儿生嫩,经不起一点磋磨,到现在还红肿着,有些地方破了皮。

    天气尚且炎热,伤口大有化脓的迹象。

    谢砚眸光软下来,俯身贴近,轻吹了下她的伤口,“若旁的地方还有伤,也要说,总归得想办法送药进去。”

    低磁的声音喷洒在姜云婵的肌肤上。

    姜云婵身子莫名一阵痉挛,瑟然开口,“没有旁的伤了~”

    她的语调不稳,带着泣音。

    谢砚动作微顿,抬起头来,正见她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眼中沁着泪花。

    谢砚又轻轻吹了口气。

    姜云婵连忙要从窗台上跳下来,“真的没有伤了!过两日就能好,我没骗你。”

    “在这儿?”谢砚不许她动,长指微蜷拨了拨。

    姜云婵呼吸骤停,想要说些什么,可喘得厉害,浑身肌肉发紧。

    谢砚了然,吐息离她更近了些。

    灼热软绵的气息渗进肌肤,时急时徐。

    姜云婵只觉不能自控,身体随船儿摇曳,浪潮翻涌。

    画舫外,百姓们还在齐声呼喊,“谢大人高风亮节!谢大人公正廉明!”

    如斯庄严。

    屋子里,那张如玉清冷的脸却饶有兴致观赏着她,指间行止不端。

    身后的声音,眼前画面,和血液中一簇簇的热流侵袭姜云婵。

    姜云婵莫名眼前一黑,浑身战栗不已,忘了自己

    方才才醒过来,这会儿又损了精气,姜云婵再度疲累地歪歪倒倒。

    谢砚赶紧起身,环住了她。

    等余韵过去,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皎皎喜欢?”

    极具磁性的声音打得姜云婵又一阵寒颤,把头埋进了他胸口,簌簌落泪。

    谢砚许久未见过她情绪起伏的模样了,只要她不像块木头一样无悲无喜,便很好。

    他紧拥住她,下巴厮磨着她的发丝,“回京后,我们重新办大婚吧?”

    船舱里,无人回应。

    “那你,好生再想想......”

    船又行了两日,一行人抵达京城。

    谢砚一回来,便将楼兰舞姬失踪的事禀明了太子。

    顾淮舟与姜云婵退婚,和娃娃亲的叶家姑娘成婚的消息也传遍了京城。

    姜云婵重新做回了定阳侯府的表姑娘。

    京中波云诡谲,并没有在意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何去何从。

    此后,姜云婵总不言不语不回应,谢砚怕再生事,便将她锁在慈心庵的禅房里,不准离开半步。

    与她朝夕相对的,只有满屋子的经书,还有挂在墙上的谢砚的画作。

    姜云婵羞于看那些画像,索性不点亮灯,屋子里总昏昏暗暗的。

    她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透过镂空雕花往外看。

    犹如阴暗处的老鼠,窥着触不到的光。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

    转眼已至隆冬,院中满地银白。

    呼啸的北风中夹杂着雪粒子,敲打着窗扇,簌簌作响。

    在静谧的禅房里,每声敲击都格外清晰。

    门吱呀呀打开。

    夏竹端着炭盆进屋,正见姜云婵倚窗而坐,“窗边冷,奴婢扶姑娘......”

    禅房来回就这么大,夏竹也不知姑娘还能去哪,涩声道:“奴婢扶姑娘去榻上窝着,好歹暖和些。”

    姜云婵所有心气都在这间屋子里磨没了。

    她像块木头,听不到旁人说话,头枕着窗框,木讷望着回廊,“我瞧那雀儿今日少吃了一勺米粒,莫不是挨不过今冬了?”

    房檐下,金丝笼里的雀儿原被谢砚养得极好,羽毛光泽,翅膀健硕。

    偏就是静不下来,时时扑腾着翅膀往笼子上撞。

    姜云婵瞧它折腾了三个月,直到立冬那日,金丝笼连同雀儿一起坠落在地上,雀儿伤了翅膀,至此乖顺了,也不怎么动了。

    整日闭目蹲在笼子里,一日赛一日的萎靡。

    显然,命不久矣。

    “死了倒也自在。”姜云婵恹恹地自言自语。

    夏竹望了眼奄奄一息的雀儿,又看了看瘦了好几圈的姑娘,心中何尝不担忧?

    取了手炉,放在姑娘冰冷的手心,“姑娘何不对世子软和些,热络些,自己才好少受点苦啊。”

    这已经是姜云婵在禅房里待的第三个月了。

    世子不许姑娘出门,也不许外人靠近禅房,只安排了夏竹进出照顾。

    这三个月,世子倒也变着法哄过姑娘许多次,可姑娘总是冷冷的,不搭理。

    日子久了,世子也无话了。

    两人在房里常是相顾无言,除了那档子事,听不到一丝动静。

    许是世子也觉得死水一潭无趣,这个月夜里折腾得尤其狠,哪次不得叫上两三次水?

    姑娘到底身子弱,夏竹怕她受不住,“姑娘还是先想法子出去才是啊。”

    “我能有什么法子?”

    谢砚把她关在这不见人的地方,日日向她索欢,说到底不就是想让她怀他的骨肉吗?

    也许有了孩子,他才会待她宽松些。

    可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有了割舍不开的联系,叫姜云婵如何对得起泉下的爹娘?

    “避子药带来了吗?”

    “姑娘………………”夏竹握了握衣袖里的小白瓷瓶,“这药性寒,姑娘日日服用,只怕伤了根本,将来想要孩子都不能了啊!”

    “无妨。”

    她已经这样了,哪还能期望将来相夫教子,天伦之乐?

    姜云婵接过小瓷瓶,一饮而尽。

    夏竹张了张嘴,可易地而处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境地,该作何抉择。

    她帮不了姑娘,只能想些法子叫她宽心。

    夏竹从袖袋里取了几张绣样,递到姑娘眼前,“姑娘看看这花样可好?”

    姜云婵懒懒的,没什么心思绣花,可余光瞟过手中的花样,不由柳眉一蹙。

    五张绣样全是各式猫儿的形态。

    白猫嗅花、白猫扑蝶、白猫打盹……………活灵活现的。

    姜云婵依稀记得娘亲最爱猫儿,也喜欢刺绣,所以爹爹特意画了许多猫儿的双面绣样给娘亲解闷儿。

    这些绣样和绣品曾在江南风靡一时。

    只是后来爹娘过世,绣样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连姜云婵都不曾留着爹的遗迹。

    “你从哪儿得的?"

    “姑娘还记得锦绣坊的老板娘薛三娘吗?三个月前,世子从姑苏寻了一批绣娘回来伺候姑娘,这其中就有薛三娘,这些绣样便是她收藏的。

    三娘是个好人,听闻姑娘在慈心庵闷得慌,特意让奴婢把绣样转送给姑娘呢!”夏竹答道。

    “她放着好好的绣坊掌柜不做,来侯府当绣娘?”

    且姜云婵与这位薛三娘只是点头之交,她何以专门送礼给她?

    薛三娘又是从哪儿得来的爹娘的遗物?

    姜云婵疑惑不已。

    夏竹倒不放在心上,“她在姜家的锦绣坊做掌柜,得这些绣样也不足为奇,姑娘莫想太多。奴婢陪姑娘绣花吧?”

    “绣样确是极好的。”姜云婵那双死水般的眼中终于起了些许涟漪。

    “衣箱里还有些布料,你且取出来。我们绣些鞋面、抹额,等爹娘祭日时,给他们烧过去,尽尽孝心。”

    “好!”

    难得姑娘愿意动一动,夏竹连忙取了针线,点了油灯。

    禅房里,火光葳蕤,暖意徐来。

    禅房外,却悄无声息下着一场大雪。

    这场雪要比往常任何一年下得都要大,漫天风霜,笼罩着整个东京城。

    盛景繁华,暂时被掩盖在了白雪之下。

    街道上,风声呼啸,行人寥寥。

    北城门口的茶铺卷棚里,烟雾缭绕,尚零星坐着几个茶客。

    陆池拢着大氅,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咱们在宫里给先皇守了三日的灵,好不容易出宫,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坐在冰天雪地里喝茶?”

    桌子对面,谢砚指腹摩挲着茶杯,正出神地望着水面上的涟漪。

    听得陆池埋怨,掀了下眼皮,“除了喝茶,陆大人现在还有旁的事可做吗?”

    陆池一噎,正要争辩。

    街头一声锣响。

    “顾大人办案,闲人回避!”

    旌旗鼓锣开道,虎头牌并列两排,威风赫赫的仪仗。

    随后,一辆檀木马车经过茶铺,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车轮印迹。

    陆池嗤笑一声,伸了个懒腰,“是啊!我就闲人一个,能做什么?哪有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顾大人忙啊?”

    陆池并未克制的声音,轻易传进了马车里。

    车帘被掀开,一个清俊的书生探出头来。

    三个月的时光,顾淮舟又恢复做清秀小生的模样,只是衣冠排场大不相同,贵气了许多。

    他自与叶清儿成亲后,便带着他娘一同来京投靠叶家。

    叶家从前虽然官声不大,但家中长女是太子宠爱的侧妃。

    圣上半月前驾崩后,太子继位,叶侧妃成了贵妃娘娘,叶家也因此鸡犬升天。

    顾淮舟这位二女婿,误打误撞跟当今圣上做了连襟,身份地位今时不同往日。

    圣上对这位亲信也甚是看重,前几日直接提他做了大理寺卿。

    倒是谢砚,至今还在左都御史的位置,圣上迟迟不提升迁之事。

    一夕之间,顾淮舟和谢砚平级了。

    确切的说,顾淮舟这位皇亲国戚,可比谢砚这个辅君旧臣的地位高多了。

    可顾淮舟毕竟曾经是谢砚的门生,一朝地位反转,再打照面时,他自己都颇为尴尬。

    见着街边喝茶的谢砚,愣了须臾,遥遥点头示意。

    谢砚稳坐桌前,淡然颔首回礼,继续品他的茶。

    陆池瞧他神色无波,委实替他着急,“你知不知道,圣上和顾淮舟正合计着把咱们放在兵部、户部的人都给换了?你都察院的事也正悄悄过渡给顾淮舟?”

    “正常,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谢砚呷了口茶。

    陆池一头雾水,“那你又知不知道圣上有意将内阁悬空,恐怕是想等顾淮舟成熟些,将这位置留给他?你我苦心经营数年,眼看唾手可得的位置,就这么转手于人,你也甘心!”

    “有没有可能,李宪德从来没想过让你我入内阁?”谢砚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从眼下的光景来看,当今圣上从前对谢砚和陆池言听计从,委以重任,只是想利用谢砚和陆池的手段、势力助他上位。

    如今他坐上龙椅,第一个想除去的正是谢砚和陆池这样的垫脚石。

    君主想要的是顾淮舟那样能办事又听话的臣子,可不喜欢名声势力太过强盛,难以控制的权臣。

    陆池颓然叹了口气,“你说咱们为他鞍前马后忙活了五六年,算不算为他人作嫁衣裳?”

    旁桌背对着他们的书生也在唏嘘,“你们说说,这谢大人和陆大人为国为民劳心劳力,还是太子少师少傅。如今太子登基,他们却什么也没捞着,倒是顾淮舟初出茅庐,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了高位,啧啧啧!”

    “要不说人还得看命呢!有些人啊做得再多,人家不把你放在心上。有些人啊,什么都不必做,照样贵不可言!"

    书生们感慨着时运不公。

    陆池听得心急又心酸,“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顾淮舟命好,招人喜欢,我们拿什么跟人家争?”谢砚讪笑了一声,转身向店家,“我的八宝饭做好了么?"

    “多放蜜饯少放花生少放糖,都按客官的要求做好了,您收好!”小二笑盈盈将食盒递到了谢砚手上。

    谢砚起身掸去肩头的雪花,“行了,回去吧。”

    “就这样了?”

    陆池这才反应过来,谢砚喊他来冰天雪地里坐着,根本不是谈什么大事,是让他陪着等这家的八宝饭。

    这家茶铺虽不起眼,但老板娘做的八宝饭甚得京城女眷的欢心。

    谢砚又不喜食甜,俨然是给自己那小表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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