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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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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沉甸甸的眼神笼罩下来,黑衣人不敢隐瞒,磕了个头,“是......是大小姐的命令!”

    黑衣人夜影是谢砚娘亲的暗卫,从小跟着他娘亲,忠心耿耿,亲如家人,断然不会骗他。

    谢砚最后仅存一丝侥幸也无了,凝聚的眸光霎时散开,“这就是你不敢在皎皎面前露面的原因?”

    夜影从前只推说自己是玉麟军的人,不宜露面,所以总避着姜云婵。

    却不想,还有这般缘由。

    “我娘真的是为了争宠,杀了皎皎的娘亲?”

    “世事无常,其实也不能全怪大小姐的。”

    夜影至今无法将“争宠”两个字与谢砚的娘沈倾联系在一起。

    在他印象中,他们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沈倾一直是巾帼英雄一样的存在。

    她骑白马持银枪,豪饮烈酒,敢骂天地不仁。

    在敌军大将鄙夷笑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时,她能单枪匹马,将人挑于马下,骄傲地扬起头颅,嗤一声:“臭男人!”

    就是这样一位带着玉麟军南征北伐的女将军,偏就在谢如松春闱夺魁那一年回了京。

    她和他在宫廷甬道无意相撞,她力道大,撞翻了谢如松手中画卷。

    洁白的画卷在青石板上铺开。

    其上画着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美人,打马路过红梅树下。

    落英缤纷,美人容颜清冷又倔强。

    那画中之人,正是沈倾。

    两人一同仓皇去捡画卷,却又碰到了头。

    穿着状元红袍的谢如松登时脸颊红透,结结巴巴唤她一声:“沈姑娘好”。

    没多久,谢如松在圣上赐的宅院里种满了梅花。

    他和沈倾红梅定情的美谈至此在京中流传开来。

    沈倾少女怀春,央了镇国公请旨赐婚。从此褪去戎装,凤冠霞帔满怀期待嫁进了谢府。

    洞房花烛夜,谢如松的眼却像淬了冰一样,是恨,是怨,是厌恶。

    后来,沈倾才知道满红梅不是向她表明心意的,而是为了江南一个名叫纪婉的女子而种。

    谢如松有个未婚妻,也就是姜云婵的娘亲纪婉。

    因为纪婉喜欢红梅,所以他在院子里种满梅花,准备迎纪婉过门时,给她一个惊喜。

    至于那日被撞破的沈倾画像,实则只是谢如松当时困窘,帮别人画了画换银钱的。

    他从来无心娶沈倾,却因一封旨意与她被迫捆绑在一起。

    他怨沈倾拆散了他与心上人,他将她丢在后院不闻不问。

    便是后来圆房,也是圣上所逼迫。

    可就是这样一场误会,从此被关在了这座牢笼中,再也看不到大漠苍穹。

    她目之所及,耳之所闻,皆是谢如松如何痴恋纪婉,如何又娶了与纪婉眉目相似的小妾。

    她这样一个战功赫赫,身份高贵的天之骄女,永远生活在了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之下。

    她渐渐嫉妒、不甘、疯魔.......

    与谢如松不停地争吵,不停地冷战。

    最后,痴心于后宅之争,永远失去了自己。

    夜影面露神伤,“大小姐也是受了太多磋磨,神志不清了,才会去找姜家的麻烦。”

    “神志不清......”谢砚仰靠着窗户,轻声叹息。

    他好像也无权指责娘亲做错了什么。

    他的娘亲过得也并不如意。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谁错了呢?

    谢砚想不通。

    一旁的扶苍从未见过这般无措的世子,递了盏茶,安慰道:“虽然老爷老夫人的事无法解决,好在薛三娘有救了。二奶奶若是看到薛三娘活着,想必心情也能缓和些。”

    薛三娘当初一头撞在树上,虽受了重伤,但并未断气。

    谢砚那时瞧姜云婵哭得撕心裂肺,到底没忍心真将薛三娘直接?去乱葬岗,而是送去了江南医治。

    之所以暂时未告知姜云婵,一则薛三娘还在生死边缘。

    只怕最后救不活薛三娘,又让姜云婵心上徒增一道伤。

    二则,那时正值谢砚起事的关键时期,他必须杀鸡儆猴震慑住后院,以防姜云婵、薛三娘再次从背后捅刀子。

    而如今,薛三娘已大好的消息传来,却已经没法弥补什么了。

    谢砚和姜云婵之间隔得已远远不止一个薛三娘。

    他们隔着那样的血海深仇,纵然他登再高的位,握再大权,也无法消解。

    她那样倔,又怎会爱上仇人之子呢?

    从前就算姜云婵百般抗拒他,他亦势在必得。

    可这一次,他知道,他将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了。

    那么,他数十年的经营,还有什么意义呢?

    “都下去吧。”谢砚闭上了眼,扬起脖颈,喉结微微滚动。

    似鱼失去了氧,再浩瀚的海也索然无味了。

    门被轻轻带上,带走了最后一道光线,将谢砚彻底隐没在了黑暗中。

    屋外,日月盈仄,白昼几经更替。

    光,照不进幽暗的空间。

    两日后,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秦晓跨过门槛时,正见倚在窗边的谢砚肩头覆着一层尘埃。

    白色中衣上血迹干涸,几日不曾换下。

    消瘦的脸颊上生了青色胡渣,恍恍惚惚仿佛未察觉有人进来。

    明明十日前,他还是单枪匹马破敌营的将军。

    明明一个月前,他还是朝堂之上,拨弄风云的冷面权臣。

    他好像无所不能,他好像什么也不能了..…………

    秦晓暗自叹了口气,“谢兄......还是要保重身体。”

    谢砚长睫一颤,盯了秦晓须臾,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点了盏油灯。

    影影绰绰的光,让他眼底恢复了些许清明,“我无碍,虎贲营最近没什么动作吧?”

    秦晓面露难色,坐在了谢砚对面的椅子上。

    他知道谢砚在盘算着即刻攻打虎贲营,取解药。

    但其实,他连夜来明月村,是要告诉谢砚一个坏消息的:“李宪德不知如何勾结上了东陵,借来了他们二十口火炮,死守大荒山要塞。”

    这东陵人不知从西洋何处弄来的火炮,威力射程能令城墙顷刻坍塌成废墟,绝非普通骑兵可以抵御。

    东陵也因这火炮从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国,一跃成为诸国都闻风丧胆的存在,无人敢近。

    所以,此时还要一意孤行强攻大荒山,无异于送玉麟军六万人去死。

    这六万人是镇国公府最后的荣耀,谢砚能为了得一株解药,牺牲掉他们吗?

    可若不这样做,他就得眼睁睁看着姜云婵和孩子一尸两命。

    姜云婵和玉麟军是支撑谢砚的力量,却也是扼在他脖颈上的两道绳索。

    如今,却叫他二舍其一。

    易地而处,秦骁也不知如何抉择,只拍了拍谢砚的肩膀,“你好生想想吧,无论做什么决定,玉麟军定赴汤蹈火。”

    这亦是谢外祖死前,对玉麟军的最后一道命令。

    外祖将这六万人的性命托给了谢砚,千钧之重,要如何舍?

    谢砚这样一个将他人戏弄于股掌中的人,而今也被命运所控,无法挣脱。

    一瞬间,他好像理解了姜云婵被束缚的无力感。

    跟着他,她真的只有痛苦吧………………

    他苦笑一声。

    良久,干涸起皮的嘴唇微启:“秦兄,劳烦联系陆池前来汇合吧。”

    “谢兄的意思是:集结大军,强攻虎贲营?”

    “秦兄放心,我已想到两全的法子。”谢砚淡淡道。

    秦晓不明所以。

    世间之事多不如意,安有两全法?

    况,秦晓在谢砚眼中并未看到生机,反而看出他目色越来越荒芜,犹如溺水之人缓缓沉入湖底,不再挣扎,不再向生。

    秦晓生出不好的预感,“谢兄有什么打算,何不说出来,一同探讨?我或可协助你。”

    谢砚神情轻滞,“确有一件事需要秦兄帮忙。我在北盛没什么信得过的亲缘、朋友,若.......我夫人将来顺利生产,可否请秦代为收养照料那孩子?”

    “谢兄此话何意?”秦晓听出了托孤的意思,猛地站了起来。

    谢砚也起身,谦谦而礼:“有劳秦兄,我在吉祥钱庄备了份资产够孩儿一生无忧的了,至于剩余资产皆留给吾妻。”

    谢砚想了想,又改口道:“她约摸是不屑拿我的东西的......我想她以后约莫会去做生意,就劳烦秦兄在生意上多帮衬她,徐徐把银钱转赠她就好,莫要提起我。”

    "**......"

    秦晓意识到情况不对,可他从谢砚口中撬不出什么话来,便也只能先应下,去联系陆池来劝了。

    偏房再度恢复寂静。

    油灯被关门带起的一阵风吹灭,谢砚陷入了更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他默默坐回了窗前,从衣袖中取出那把未完成的长命锁。

    红绳串着的小金锁,悬于半空中打着转,折射着窗外透进的些许光点,有些刺眼。

    谢砚长指抚过锁面,眼眶有些酸,“对不住了,桃桃,咱们不能再耽搁你娘亲了。”

    是他的错。

    从前总想着拿孩子绑住姜云婵。

    所以姜云婵才会恨透了这把枷锁,恨透了孩子。

    将来就算救回他们母女,也总不能让他们母女相看两厌?

    只能把孩子托付给别人,才好放她自由,放她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只是,要委屈这孩子了。

    那么小的孩子,却历经苦难,永远得不到爹娘的疼爱了。

    谢砚心口刺痛,取过刻刀,想把长命锁雕刻完成。

    远恩大师曾说过这长命锁开过光,只要在锁面上刻上对孩儿的祝祷,孩儿便会受佛祖庇佑。

    可这锁面太小,他对孩儿的祈愿又那么多。

    他想孩儿健康长寿,想孩儿平安永乐,想孩儿不受蹉跎……………

    小小的长命锁又岂能承载得住?

    他于是学了米雕,将他心内所愿都密密麻麻雕刻在锁中。

    锁上每一道精致的花纹,细看都满含着他的心意。

    他原本计划着到了中秋节,孩儿出生时,他就可以把这锁亲自戴在脖颈上了。

    粉粉嫩嫩的小婴儿定笑得灿若桃花吧。

    ......

    谢砚握着刻刀的手一顿。

    刀刃划过指腹,一滴血落在了“长命百岁”四个字上,鲜红刺目。

    长命百岁,终究是要用鲜血去换的。

    谢砚将锁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放进桃花镂空的精致锦盒中。

    他刮了胡须,戴了姜云婵唯一给他缝制的抹额,换上她曾无意多看了好几眼的氅衣。

    入夜,他步履迟疑,走到了寝房的窗外。

    姜云婵这几日一直紧闭门扉,咳嗽一日胜过一日的剧烈,满院子都能听到。

    谢砚轻敲了敲窗,“皎皎,能开下门吗?我......想看看你。”

    嘶哑的声音穿透薄薄一层窗纸。

    坐在窗边的姜云婵咳嗽声立刻停下来,起身往榻上去,极力要远离他的气息。

    “皎皎!”谢砚又叫了她一声,艰涩地扯了扯唇,“不开门也行,我说两句话,马上就走!"

    谢砚将长命锁小心翼翼塞进了窗户缝,“我......我有件礼物想送给……………”

    忽地,门窗彻底合上。

    锦盒被挤压出来,掉在谢砚脚边。

    盒子坏掉了,长命锁坠地。

    冷金属的颤音呼砰作响。

    “谢砚,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没必要再在我身上费心力,我也不需要你的什么礼物。”

    窗户里,传来极冷的女声,比寒夜的霜露还要冷。

    谢砚拾起长命锁,半蹲着默了良久,怅然吐出一个“好”字,“那......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行吗?”

    屋内,无人响应。

    可谢砚还是想问,不然他到闭眼也不会甘心。

    “假如......我是说假如,没有你爹娘的事,我们一直好好待在慈心庵,其实你对我是不是也曾有过......”

    “没有!不会!”姜云婵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道:“小时候,我总黏着你,是因为侯府里没有别人愿意护我。我只是想利用你而已,是你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

    姜云婵一点也不想听他那些纠缠不休的话,转身上榻。

    谢砚被丢在暗夜里,那些许多年参不透的事情一时都想通了。

    当年他在慈心庵落魄得连狗都不如,她怎么会喜欢他呢?

    她对他的爱意,从来都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梦,终究该醒了。

    他僵硬的指骨勾勒着窗纸上她的侧影。

    油灯却被吹熄了。

    他连她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夜凉如水,窗外桃花悄然凋零,化作春泥。

    许久,暗夜里传来极温柔的男声:“以后,不要再哭了。”

    之后,马蹄声渐行渐远。

    房屋里终于静悄悄,空落落的了。

    谢砚离开了,他终于放手了。

    多好啊!

    仇人之间理应这样爱恨分明不是吗?

    姜云婵怎么可能对仇人有什么心思?

    从来没有过!

    姜云婵躺在榻上,勉力睁大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可有什么东西在眼里不受控。

    她将锦被拉过头顶,将自己深深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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