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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中文网 > 失忆后被少侠捡走了 > 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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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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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 江见眼力很好,自然也看到了李承钰。

    那样矫情又风雅的出行排场,也就李承钰了。

    本不想搭理他的,但看着他身边内侍屁颠屁颠拿着一盒糕点也从铺子里出来,江见就知道这厮又要来献殷勤了,还和他买一样的糕点。

    他觉得很膈应,将身子一扭,来到了李承钰的车驾前。

    至于那个在马上怒视着他的锦衣少年,江见没放在眼里,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记不清了。

    径直走到跟前,笑容灿烂劝道:“世子就别做这等无用功了,又没人吃,浪费钱。”

    一击脱离,江见说完就走,谁也不理。

    李承钰倒是没什么,只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一旁的李承欢气炸了,反应尤为激烈。

    这引起了李承钰的疑惑,开口问道:“十弟怎的这样气愤?”

    虽然武都郡那事已经隔了几个月,但如今一想起当时那一脚,李承欢痛感好似又回到了身上。

    一模一样的装束,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柄眼熟的银色细剑。

    这分明就是当初在红袖招痛揍他的人!

    但当时的恐惧忽然又涌上心头,李承欢没敢去追,怕再遭难。

    极度波动的情绪下,听三哥问他话,李承欢也就老老实实答了。

    “那人就是在武都郡伤我的江湖剑客,居然还敢来长安!”

    想追上去,忽地想起对方武功高强,李承欢又冷静了下来,只脸色不好地看着人没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十弟确定是他吗?”

    对于这个十弟在武都郡遭难一事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当时只是过了耳,并未在意,如今发现开罪了十弟的人竟是他,李承钰露出一抹笑来。

    “自然,那厮化成灰我都认得,就是可惜人走了,有些难寻。

    李承欢正为自己没出息得反应懊恼着,就听到一旁三哥友善道:“无碍,我知道他,正是傅家的......侍卫。”

    想起那夜挨的一拳,李承钰眸色一冷,缓缓道。

    李承欢神色一愣,继而笑道:“那敢情好,带人上门去要,来了这长安还想好过,非得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骄纵跋扈惯了的李承欢扬起恶劣的笑,策马回了王府,准备带些精锐过来讨人。

    近黄昏时,傅家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正是十皇孙李承欢带着景王府的府兵,说是来讨要行刺皇孙的刺客。

    不仅报出了武都郡和红袖招的具体地点,还描述了江见的形貌,这让云桑都不敢轻易否决了。

    因为江见当时为了被劫持的她真的大闹过红袖招,但行刺十皇孙云桑压根没有印象。、

    当时为了逃跑,云桑脑子里都乱哄哄的,除了翠娘那张脸,还有那一场春宫,她什么都没留意。

    毕竟是皇孙,傅允先将人请进了正堂,云桑立即去将人捞过来问了。

    一问才知,当时红袖招那位长安的贵人正是十皇孙,江见只是顺带把他也打了。

    如今就变成行刺了。

    云桑立即拿定了主意,这桩行刺怎么都不能认。

    认了,不仅江见遭殃,毕竟行刺皇孙的名头可不小,加上这个十皇孙又得今上几分宠爱,怕是爹爹也不好收拾。

    且这事事出有因,但解释不得,只要一解释江见是为她将十皇孙给打了,爹爹先前给外界的说辞便破了。

    说好了是在蜀地养伤的,怎的在武都郡被拐进了花楼,还跟一个江湖人在一块?

    无论如何,她得咬死了不能认。

    好在爹爹也足够沉稳,就算不知内情也将嘴巴闭得紧紧的,只说家中没有什么江湖来的侍卫,将一切都否认了。

    其实允想得很简单,他不能让那小子送出去,要不然女儿得伤心成什么样。

    后来得知了“行刺”缘由,傅允更不后悔了。

    原都是为了女儿,不小心将十皇孙揍了一下,不打紧,不打紧。

    李承欢虽得皇祖父偏宠几分,但也没狂到在宰辅面前放肆,带府兵搜宰辅的宅子,被允敷衍了一鼻子一眼,李承欢无可奈何地带着外头的府兵离开了。

    别让他抓住机会!

    父女两也深知十皇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怕是在外头守株待兔,于是勒令江见最近都不许出门。

    江见憋屈得浑身上下都难受,但想着不能给娘子家添麻烦,便乖巧应了,只让云桑中秋早点回来,十六也别忘了陪他一起看月亮。

    云桑又半喜半忧,总觉得前途迷惘,但她不能丧气,她要为自己拨开迷雾。

    “好,到时候咱们对着月亮小酌几盏,再吃些月团~”

    少年眼眸亮晶晶地点头,露出欢喜的笑,就好像回到了当初,那段流落在外的时光。

    承宁帝生性爱热闹,尤其在章太子故去后更甚,除了清明那等踏春游玩的节日,他都会在宫内举办宴席,让王公大臣携着家眷过来同乐。

    中秋宫宴晚上才是重头戏,但众臣也不会去得太晚,用过午饭,又小睡了片刻,云桑起身梳洗。

    随着天气冷起来,她的身子骨也怠懒了许多,硬是在床上磨叽了一盏茶才起。

    想去见见江见,向他告个别,但人来人往她一直未寻到机会,只能先走了。

    谨记着娘子的交代,江见一步都没有往外挪,生怕被那什么皇孙拿出把柄又来上门骚扰。

    躲在一棵粗壮的柳树后,江见目送着少女翩然离去,心里想的是自己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娘子身边。

    就像以前一样。

    手指在腰间的葫芦上打着圈,心中的焦躁却是半分不能减。

    不知为何,近来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中秋大宴,自是比熙宁的的生辰小宴要热闹得多,也嘈杂得多。

    一进宫,爹爹便去了同僚那里,云桑也跟着宫女去了熙宁的玉宁殿。

    玉宁殿里,不仅有各家千金贵女,还有皇家女眷,乌泱泱的一片,光是问好云桑都问得嗓子发干。

    云桑素来人缘不错,一闲下来许多同龄的姑娘便凑上来与她说话,大多都是关切她在蜀地遇刺一事,也想抨击蒋氏来着,但想着这牵扯到长辈之间的糟心事,便住了口。

    与往昔一般,话题说着说着转到了姑娘们喜欢的话题上,长安流行的衣衫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一些新出的美味小食。

    可惜的是云桑有个手帕交去岁就嫁到了冀州,除了写些信件过去,两人一时也无法聚在一处。

    金阳县主李青嘉姗姗来迟,笑意明媚,春风灿烂。

    想来新婚后与上官大夫蜜里调油,身心舒朗。

    云桑对上金阳县主倒有些不好意思,旁人或许不知江见的存在,金阳县主的夫婿是上官大夫,夫妻两人夜话时兴许也会谈及她与江见。

    察觉到了云桑在瞧她,李青嘉朝着她挤了挤眼,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看得云桑一阵心慌。

    落单的时候,就看见李青嘉坐到了她身边,偷偷向她打听消息。

    “你究竟是选我那世子哥哥还是江少侠啊?”

    夫妻一体,在李青嘉信誓旦旦地保证下,上官朔也没瞒着自己这个满腹好奇心的妻子,但具体情况他也不算清楚,只知道如今正是一团糟的时候,他那好兄弟甚至没个能露脸的名分。

    李青嘉能做出千里追夫的行径,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姑娘,也最热衷刺激又乱哄哄的感情纠缠。

    李青嘉声音压得很低,这话只她二人能听见。

    尽管如此,云桑还是红了脸,又气又羞的。

    “县主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也正心烦着呢。”

    一听李青嘉这话,云桑就知道上官大夫没少说,好在金阳县主也是一副偷偷帮她遮掩的姿态,想来是自己人。

    幼时她们都是在一起读书的,但两人并不算闺中密友,李青嘉只知道家仪君是个性子内敛的娴雅淑女,未来会成为她的堂嫂,其余再没有了。

    如今却觉得十分有意思,加上眼前这副赏心悦目的容貌,李青嘉以往看过的各种狗血刺激话本子立即在脑袋里盘旋,自顾在那品得津津有味。

    自己这一团乱麻还没理清楚,云桑也就不想同金阳县主多说了。

    她目光下意识寻觅着李承钰,还是没有完全放弃。

    虽然想从陛下那里寻求突破,但如果英王府这边能松口云桑便不用去费劲了。

    但对方就好像躲着她似的,总不见他人影。

    云桑眼下都分不清李承钰是为了什么了。

    为了她,还是为了爹爹的权柄,亦或者两者兼有?

    夜幕降临,陛下的宴席也到来了,云桑带着一肚子焦躁之气来到了长庆殿。

    实在地说,她心里是非常紧张的,不仅要去面对威严的陛下,还要当着他的面退他家孙子的婚,这显然是个惊险的差事。

    这绝对是个下策,但却是云桑如今唯一的路。

    因为上策和中策都已经废了,她只能去走最坎坷的下策。

    上策是与英王府和谐融洽将婚事退了,中策是她正面拒绝李承钰,伤了他的颜面使他退婚。

    但都失败了,云桑只能想到这下策,请求陛下做主退婚。

    事到如今,也只有陛下有这个能耐了。

    华灯初上,长庆殿满殿辉煌,云桑随着爹爹落座,看到了一直躲着她的李承钰。

    还跟往昔一样,面带俊雅得体的淡笑,仿佛未受任何影响。

    今年的中秋宫宴与往年没什么不同,礼节繁琐,内容冗长,云桑无心去看,只想着待会怎么去同陛下说这桩扫她兴的事。

    然教坊司的歌舞也叫陛下没了兴致,只见陛下挥了挥手,身边的内监示意那些歌舞伎下去。

    “年年都是这般,教坊司也不知换些新花样,都看?了。”

    太常带着教坊司立即告罪,神色惶恐。

    承宁帝倒也不是真的想计较,不过就是腻烦了些发发牢骚。

    这时,景王站了出来,朝着龙椅上的承宁帝拜道:“父皇说得没错,年年都是这些不够新鲜,不如今年来些有趣的,让在座为父皇献艺,也让儿臣等一众同乐如何?”

    本朝民风开放,王公贵族大多通乐舞,寻常宴席上,若是有人吃醉了酒,高歌狂舞也是有的,而那时,无论是主人还是宾客,都会给面子一同上前相和共舞。

    只是在中秋宫宴这样的场合,没人敢当着陛下的面放纵罢了。

    但稍献乐舞还是可行的,全看陛下的意思了。

    此话显然挑起了承宁帝几分兴趣,他乐呵呵地朝着下方看了一圈,朗声道:“老三的提议不错,在座可有要上来露一手给大伙看看的?”

    “干脆这样,大家伙都别拘束,有什么才能都上来展露一手,得魁首者朕许他一个奖赏!”

    这显然是个能在陛下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但许多人不敢做这个出头鸟,都在观望,第一个人站了出来,正是如今以皇长孙自居的景王世子,李承茂。

    章懿太子一家遇难后,年仅八岁的皇长孙李承徽亡故,二皇孙李承茂便常以皇长孙自居,此刻也不客气地站出来。

    李承茂擅笛,自信满满地献上了一曲《阳关三叠》,众人听着倒也惬意,纷纷抚掌。

    但云桑听着觉得还没有江见吹得好听。

    李承茂下去,陆续又有不少人上前,皇孙辈最多,一个接一个上去,也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不知怎的,李承茂注意到了一直未有动静的李承钰,笑里藏刀道:“三弟怎的还坐着,瞧瞧咱们兄弟姐妹们都去了,可是一时没想好献什么?”

    李承钰琴曲极好,但架不住前面已经有好几位抚琴了,就算是仙音陛下也该听腻了,李承茂想看看这个三弟还能展露些什么。

    章懿太子走后,祁王平庸,裕王无心皇权,性子散漫,对他家有威胁的便是二伯英王,尤其二伯家还有个极其出色的世子,这让景王一家都很有危机感。

    因而,能让英王府在皇祖父面前丢一点面子,李承茂都觉得值得。

    这一番话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承宁帝也看了过来,想着确实自己这个三孙子还没个表示。

    目光汇集,李承钰神色未变,只抬眼瞥了瞥傅家席位,起身回道:“回皇祖父,正是在想,如今有了主意,孙儿要为皇祖父及在座舞剑助兴。”

    在此之前,虽然各种乐舞轮番上了场,但还未有剑舞,承宁帝年轻时也是个心怀驰骋疆场之意的帝王,一听这话,甚为感兴趣。

    “准了。’

    大手一挥,承宁帝允准了。

    “不过......”

    李承钰没有接内侍递来的长剑,继续道:“若只有舞剑,那未免单调,若有乐曲相佐更好。”

    李承钰是有意还是无心云桑是不知的,但最后这个佐曲的人成了她。

    也不知陛下什么眼神,一眼扫在了她身上,露出满意的笑。

    “正好,那便让傅家姑娘为你佐曲吧!”

    承宁帝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都是快要成亲的未婚夫妻了,自然没人多嘴,只觉得陛下在调侃这对小年轻。

    云桑猝不及防地接到陛下的指令,又是这样的场合,想拒绝都不好开口。

    不管心中如何不愿,她面上不显,只飞快收拾好情绪,接过教坊司乐技递来的紫檀月琴,来到了指定位置坐定。

    李承钰执着长剑也过来了,不过一个在圆台中央,一个在边缘。

    恰好,他今日穿了一身玉白的袍子,除了袖口那些金色云纹不同,那执剑的模样在灯火下瞧着倒与江见有几分相似。

    见李承钰已经起了势头,云桑将心中杂念甩出去,选了一首适合剑舞的入阵曲,素手拨动琴弦。

    世家公子多习剑法锻体,云桑知道这个风俗,但没想到李承钰学得还不错,虽然跟江见那般带着绝对目的的剑法不同,李承钰更多的是华美飘逸,虽然实用性不强但足够风雅宜人,引人瞩目。

    再配上入阵曲这般恢弘磅礴的乐曲,众人只觉相得益彰,精彩绝伦。

    就怕回来遇上要弹奏乐曲的宴会,云桑每日都抽空将月琴拿出来练练,这下没白练。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乐曲毕,剑舞也结束了,殿内唯余满堂喝彩。

    将琴还给乐,云桑丝毫不拖泥带水地下去了,也没理会李承钰最后投来的目光,只英王妃瞧见了,暗中叹气。

    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能有这么倔强的时候。

    后续又有不少人上来献艺,但承宁帝都觉得不如剑舞,最后的魁首竟稀里糊涂地落到了她和李承钰头上。

    “自是你们二人得了魁首,便上前来吧。”

    陛下看起来心情很好,云桑觉得自己的胜算也能大些,这是她没想到的机会,也算是误打误撞得来的。

    念此,云桑面上带了些欢喜,忐忑又期待地上前了。

    “陛下万安。”

    “皇祖父万安。”

    两人并肩行了礼,姿态恭敬。

    承宁帝打量着这对俨然一对璧人的年轻人,怎么瞧眼睛怎么舒服。

    “作为魁首,你们二人可以向朕要个赏赐,只要朕能给,尽管拿去。”

    承宁帝笑意爽朗,平素的威严都散了五分。

    没等云桑开口,一旁李承钰便展现了对未婚妻的偏爱与大方,慷慨道:“孙儿没什么想要的,皇祖父只紧着仪君便可。”

    如果没有江见,云桑会被对方的姿态感到舒心,、愉悦,但现实并没有如果。

    下定了决心,但也给英王府留下了一丝体面,云桑面色诚恳道:“陛下,可否暂时移步偏殿,臣女想要的奖赏不足为外人道。”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去退英王府的婚事,成与不成,都重重扫了英王府的颜面,这不是云桑想看到的。

    英王和英王妃是个很慈和的长辈,她不忍当堂落了他们的脸面。

    此话一出,别说众人好奇,就连承宁帝也好奇了,也是他今日心情好,也就允了这小丫头的要求,思忖后道:“也罢也罢,谁让朕也好奇你这不足为外人道的奖赏,去,为朕准备一盏二陈汤来醒醒酒,送到偏殿。”

    承宁帝率先起身,云桑忙跟在了后面,李承钰心绪百转千回,也跟了过去,只面色阴晴难定。

    偏殿内嘈杂声不再,承宁帝饮下二陈汤,神情快活道:“这下可以说了吧,也没有旁人了,想要些什么?”

    余光瞥了一眼跟上来的李承钰,云桑没法子叫人走,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姿态郑重地跪下,行一顿首礼。

    此为请罪之礼,李承钰立即就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陛下,臣女想要请求陛下解除臣女与英王世子的婚约。”

    少女声音又轻又软,但在这样安静的偏殿内掷地有声,让承宁帝听得清清楚楚。

    “朕没听错?”

    “你要什么?”

    以为自己听错了,承宁帝神色一敛,复问了遍。

    一旁,李承钰心中的猜测落到了实处,他捏紧了手上的玉扳指,几乎将其碎裂。

    “臣女想请陛下解除婚约。”

    咔嚓,被捏碎的玉戒裂口锐利,李承钰感觉道指腹疼痛,好在他衣袖宽大,掩去了那一切。

    承宁帝看了看一旁孙子的脸色,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先前还剑曲相和,怎么一转脸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承宁帝也不是不讲理的长辈,只要能拿出正当理由,他应承也无妨。

    “为何有此念头,你且说说。”

    承宁帝语调中没了笑意,又成了那个威严肃穆的天子,那双眼睛叫人看一眼都发怵。

    这也是云桑最难以启齿,或者说最薄弱的地方,她的理由可能在陛下眼中十分拙劣可笑,不知天高地厚。

    “臣女、臣女觉得与世子合不来,不堪为世子妃,所以......”

    “只是觉得合不来,便要来退婚,傅家丫头,你当我们皇家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被如此随意对待?”

    并没有大发雷霆,语调也和缓非常,但就是这样轻飘飘的话语,却让云桑开始冒冷汗,脊背也不自觉绷紧了。

    “陛下恕罪,臣女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寻常人家定下婚事,若无错也不能这般随意,你只一句合不来便想悔婚,哪里来的道理,是我这孙儿哪里对不住你了,还是我皇家有什么令你不满?”

    陛下早过了会叱喝叫骂的年纪,但这不代表如今上了年纪的陛下便没有威势,多年沉淀下来的帝王威势凝于一言一笑间,让人心头惊惧。

    云桑只是一个活了十多岁的闺阁少女,哪里这样真切面对过帝王之怒,只几句轻飘飘的质问话语,便让她一颗心脏狂跳。

    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外头内侍战战兢兢来报,尚书求见。

    云桑一怔,心中涌出了一股犯错后面对长辈的愧疚感,尽管这个错是她自己的选择。

    承宁帝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让人进来。

    傅允也猜到了些东西,进来后二话不说,径直跪拜天子道:“还请陛下宽宥,小女年岁尚小,不懂规矩说错了话,陛下勿要动怒。”

    无论在官场上怎样呼风唤雨,到了侍奉的君王面前也只有恭敬的份,尤其当他还有个捅了篓子的女儿。

    “这就是傅卿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只一句合不来便要退我家的婚事,当真是不得了!”

    面对承宁帝的训斥,傅允只有赔礼的份,云桑看着这一幕,身上渐渐发冷。

    她太冲动了,她的冲动连累了爹爹。

    可除了去求陛下,她再没有旁的法子了。

    事实告诉她,她的冲动没有换来一线生机,反而让她看清了头上压着的是何种庞然大物。

    皇权,一种无可撼动的存在。

    心渐渐下沉,沉入冰冷的谷底,云桑觉得指尖都开始发僵了。

    “皇祖父勿动气,其实是前几日孙儿惹了仪君生气,说了些难听的话,许是这样,仪君才冲动来此向皇祖父告状,不是真的要退婚,还请皇祖父宽宥。”

    浑身冰冷,眼前也昏黑一片,云桑听到身畔李承钰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她此刻状态不好,听不清楚,只猜测是为她求情的话语。

    她心中苦笑,时而觉得满心愧疚,时而又一腔怨愤。

    他为何要对她这样好,明明她已经落尽了他的颜面,他应该愤怒,应该厌恶她才是!

    可偏偏是这样的态度,云桑此刻甚至都不知怎样才好,她眼中蓄着泪,复杂的情绪让她自己也辨不出到底是为何而生的泪。

    “哦?有多难听,能让傅家丫头有胆气跑过来向朕退婚?”

    承宁帝也曾年少轻狂过,尤其他年轻时本就是个慷慨激昂的性子,并未觉得孙儿的理由荒谬,反倒好奇起来了。

    李承钰强做镇定,故作愧疚道:“那些话着实不好听,还是不说出来污皇祖父的耳朵了,也不再开罪仪君了。”

    一番谎话被他说得天衣无缝,承宁帝听了也不好再追问,只将目光落在泫然欲泣的云桑身上,蹙眉严厉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莽撞地来朕跟前退婚,像什么话!”

    “傅允,你怎么教导的女儿,受点委屈就要来退婚,还是来朕跟前,真是不知轻重!”

    “念在尚书台如今离不得你,便不重罚你了,改为罚俸半年,你可知错?”

    “臣知错,多谢陛下宽厚仁慈。”

    云桑跟着爹爹一道叩拜而下,嗓音不受控制地颤抖道:“臣女知错,谢陛下宽恕。”

    承宁帝甩袖而出,方向并不是长庆殿,显然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云桑跟着爹爹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不知不觉间眼泪滑了一脸,还是爹爹掏出了一方帕子将她面上的眼泪一点点擦去。

    “要是难受的话,咱们回去再哭,宴席还未结束,囡囡先忍一下。”

    依旧同小时候一般,爹爹会轻柔地为她拭去眼泪,温柔地哄着她。

    但这样好的爹爹,她今日却因为自己的冲动差点害了他,云桑心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还有站在远处同样面色发白的李承钰,云桑心中酸涩难言,五味杂陈。

    她有千言万语,但这时候却都哽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

    只觉她冷得发抖,视线也不清晰,就好像下一刻便要晕过去。

    傅允也瞥见了李承钰,拱手叹道:“世子心胸广阔,今夜多谢世子以德报怨,此番是某的错,请不要记恨小女,她只是一时糊涂。”

    “改日某定会登门赔礼。

    李承钰此刻也不大能笑得出来,尤其看到仪君泪水涟涟的可怜模样,一颗心也跟着抽痛。

    “傅公客气,晚辈身子不大舒坦,先告辞了。”

    没人知道,李承钰是顶着怎样的心情编造了那样一个谎言来为其解围的。

    云桑怔怔地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谁也对不住。

    因为女儿的状态不对,傅允最终没有留下,劳烦了内侍去向陛下告罪,带着云桑回去了。

    当晚,浑浑噩噩睡下的云桑便起了高热,直到翌日才被发现,明静院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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