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霁月6]
做爱时分泌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充足。
可以让人不再慌张和纠结其他事。
越清舒第一时间被他撞得疼,低头咬他的肩膀,死死地钳住他。
几次滋润下来。
两人都开始适应,抵在墙上的动作幅度不算小。
这不在他们今晚的计划内,本来说好的是各自忙完,早点休息,明天好好去见家长。
但现在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岑景不是一个喜欢打乱计划的人,越舒还以为他会克制,或者说她几句。
哄她说,今晚要乖,就不做了,或者随便做做。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今晚对她的势头也格外猛烈,且有些粗暴,岑景是一个很注重她体验感的人。
也通常十分具有耐心。
但这一晚, 他是失控的、在崩溃边缘游走的兽类灵魂。
那么直接地刺进去,把她弄得又疼又涩,但岑景还是就着她的重量,把她摁在墙上。
书柜上有两本书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越清舒说他,“掉...掉了。”
“什么掉了?”岑景垂眸看她,“你不是好好地挂在我身上?”
越清舒嗤道。
他在这种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她在说什么,偏要把话往其他地方引。
“我也还在里面,没有掉出来。”他说。
岑景说完这句话,越清舒又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人止住,他倾身过来问她,把她撞在书柜上。
一本接着一本书掉下来,谁也没有伸手去捡。
越清舒一直不太来岑景的书房,她觉得这是他特别私人的空间,后来某次在书房做过,她也是小心翼翼不碰到太多东西。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岑景工整的、收拾好的书籍开始散落,砸在脚边柔软的地毯上,这散乱凌乱的感觉。
令人有些焦灼,但又舒畅。
焦灼是因为东西掉在地上的下意识反应,舒畅是因为??
越清舒就喜欢这样。
喜欢跟景有关的事情,全部乱套。
这个习惯保留至今。
所以基本每次,越舒都会把岑景的衣服踩得皱巴巴的,今天也差不多。
酣畅淋漓地一阵放纵。
越清舒的衣衫凌乱,锁骨上全是被轻咬出的红痕,她的腿上也有留着些微痕迹。
全都是岑捏出来的印子。
他将沾着水渍的手指擦了擦,随后问她需不需要他抱过去洗澡,越舒摇头。
“把你的衬衫给我。”越清舒坐在他的书桌上,翘着腿悠闲道。
最后一次是在书桌上。
她被压在上面。
所以这会儿越清舒也懒得下去了,虽然就那么一点高,她也没动,反正最后,都是岑景抱她。
事后的格外有耐心。
吃饱饭果然更好说话。
他弯腰把刚才落下去的衬衫捡起来,给越舒扔过去,岑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随口道。
“衬衫薄,冷就告诉我。”
他以为她是要搭一下用来御寒,虽然家里根本就不冷,但身上也是从一件变成零件。
越清舒点头。
这件衣服还是她从岑身上扒下来的。
他们做的时候,岑景经常都是上半身工整,毕竟那一半用不上,除了有时候越舒喜欢摸着他的腹肌。
她喜欢他腹肌用力时收缩的手感。
若不是她硬要扒下来,这件衣衫应该还在他身上,这会儿岑景只是将外套捡起来,随后找了一下。
他裸穿着一件看起来正式的西装。
岑景今天忙,回来以后一直没换居家服,所以越舒觉得他今天肯定没时间理她的。
没想到他跟她玩了这么久。
岑景的书房第一次这么乱,他微微屈身去捡起那些书,正想放回去,忽然从镜面反光里看到了越舒的身影。
她并没有把他的衬衫穿上,而是垫在身下,坐着。
那原本干净的衬衫成了她的坐垫。
越清舒坐着他的衬衫,故意把他的白衬衫蹭得乱糟糟的。
岑景也没有再继续收拾没弄好的书,他转头看向她,喉结滚了下,但还没动。
“在干什么?”岑景问她。
越清舒讨厌他这幅明知故问的样子,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继续蹭他的衣服。
岑景皱了皱眉头。
越清舒现在已经可以精准地看出他的表情,这不是嫌弃,是他在忍耐。
他在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岑景也不急着捡掉在地上的那些书了。
越清舒一边蹭,一边问他:“你怎么不收拾了?总不能让阿姨明天来弄...”
到时候可说不清这些放得好好的书是怎么掉下来的。
而且有些书页上。
还黏黏糊糊的带着一些水汽。
岑景倒也不隐瞒,挑眉:“很明显,我在看你这个罪魁祸首能做出什么事情。”
要把他的衣裳染湿需要一些时间。
但好在他们刚结束,还有些余韵未了。
短暂又漫长的几分钟后。
越清舒把他的衣服从抽出来,被她搞得到处都是皱巴巴的,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水渍。
岑景凝神看她。
“你现在喜欢的方式真是越来越独特了。”他说,“把我的衬衫当新玩具?”
“一点点...”越清舒说。
“觉得不够可以直接告诉我。”他说得还是如此正色,“你想做多少次,我就陪你做多少次。”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女朋友拿自己的衬衫团着,弄成这样。
“不要。”越清舒拒绝,然后把衣服扔在地上,“我只是喜欢这样。”
“哪样?”岑景被她逗笑,“你好像很喜欢当着我的面搞这种事情。”
“也不是啊,我只是喜欢把你的东西弄得乱糟糟的感觉,很有成就感。”越清舒说。
岑景隐约有所察觉,知道她喜欢,但还是:“奇怪的习惯。”
“什么奇怪?”越清舒开始说他,“你平时总是规规整整,一本正经,我当然喜欢看你乱糟糟的样子。”
“我还被你弄得不够乱?”
“不够。’
岑景喊了一声,忽然说了句奇怪情话:“你把我的心情都搞得乱糟糟,还要怎么乱?”
越清舒反应了一下。
她有直白感情尴尬症,连听岑景说“我爱你”都会有点浑身发痒。
这会儿忽然听他说这种话。
脑子就宕机了。
岑景走过去,把她扔掉的衬衫捡起来,发现她的确是把那件衣服弄得特别皱。
“越清舒,这些你不应该没看出来。”
他对这一点还是笃定。
“跟你有关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冷静,也一点都不按照所谓的规则行事。”
“不断地打乱节奏和规则。”
“你走的那段时候我的生活和计划也被搞得乱七八糟。”
“我觉得这些事情没必要告诉你,徒增烦恼。”
岑景觉得去跟她说,她走以后,他的生活和日子变得有多难,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压迫。
越舒看他,伸手要抱她下去。
岑景抱起她,却没有往浴室和房间那边走,他绕了一圈,把越清舒放在他办公的座位上。
“你以为我有多冷静?”
越清舒迷茫地看他,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随后就看到岑景的手绕过她。
他掀开了他刚才扣上的电脑屏幕,输入密码打开。
还没有关上的文档就这么直接展露在眼前。
越清舒定神看,才发现,他今天根本不是在处理什么公事,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的。
是??
【见她父母的PLAN表。】
“虽然跟周为是多年的好友,合作多次,但偷偷勾搭他女儿还是第一次。”
越清舒小声:“他就我这一个女儿....你还想要几次...”
“所以。”岑景笑,“投资机会还会再来,但他的女儿只有一个,被我拐走了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岑景叫她往下滑。
“我冷静?”岑景自己都无奈笑了,用鼻音不屑地笑,“看完这个,还觉得冷静?"
岑景的确是一个高度计划性的人。
连明天去见周为会是什么情况,都做了很多种预测和应对方案的准备。
越清舒往下翻完那个版本。
“你今天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件事?”她说,“难怪...我叫你陪我,你就陪我了。”
岑景反驳:“就算是其他工作,我也会尽量抽时间陪你。”
“是吗?”
“我哪次没有?"
越清舒无言反驳了。
她刚跟岑景谈恋爱的时候其实有想过,他那么忙,肯定没那么多时间陪她。
后来才发现,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有心之人根本不用催促。
“所以你做了这么多方案和计划。”越舒叹为观止,“看来你是对明天很有信心啦。”
如果岑有信心,她也会有信心的。
“你要听实话?”岑景问她。
“当然啊。”
他们俩都这个关系了,有什么不能听实话的?
“实话就是,我没什么信心。”岑景笑了一道,“人心难以揣测,这没有公式也没有可以参考的时间,所以你妈妈和周为那边会怎么想,我不确定。”
他只能做无数个方案,来尽量猜测。
但说白了就是猜,怎么可能百分百拿得准。
就连刚才做的时候,岑景的脑海内都闪过了一丝想法??
他想,万一不被看好怎么办。
不被看好又如何,他不会放开她的。
越清舒听着,点了下头,有几秒没说话,她以为自己会失望或者继续紧张。
毕竟就连景都说没有什么信心。
但越清舒看着电脑屏幕上拿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内容,她心间莫名充满了很多力量。
她转身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腰。
“岑景,我相信我们会没有问题的。”
岑景伸手绕她的头发:“你忽然这么有信心?”
“因为你...”越清舒顿了顿,想到很久之前。
岑景那天看着她。
对她说,我会用最大的诚意来爱你。
所以现在也是的。
“因为你真的用了最大的诚意。”
用最大的诚意爱她,也用最大的诚意来面对这些需要跟她过的关卡。
越清舒想,她会被他打动。
那爱她的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