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还没洗澡,暂时被谢行绎抱到了沙发上。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最近无论是工作还是别的,总需要耗费很多时间精力,所以这会懒得睁眼,打算休息一会再去收拾自己。
见周颂宜依旧紧闭着双眼,谢行绎以为她又睡着了,只能妥协地在她身上盖了条毯子,然后走到浴室替她放洗澡水,打算帮她洗漱。
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头两次他还会手足无措,次数多了倒也习以为常。
浴室面积比较大,还没有坐着的地方,要是把周颂宜抱进去再脱衣服不仅不太方便,还容易摔倒。
谢行绎把人从沙发上捞回自己怀里打算帮她脱掉外衣,周颂宜今日穿的是一件系带挂脖连衣裙,他换了个姿势,让她趴在自己腿上。
乌黑的长发铺在雪白的后背,他喉结上下滚动,伸手将长发理到一边,随后小心地解开了绑带。
猜到谢行绎是要帮自己洗澡,周颂宜乐得轻松,她悠悠睁开眼睛,还不忘使唤他:“卸妆水在第二层柜子,帮我卸完再涂水和乳。”
她开口的那一瞬,谢行绎心跳都加快了,明明是在做好事,但却有些莫名地心虚。
他顿了会,一下把周颂宜提起来放回了沙发,修长的手指揪住她的肩带,往上提了提:“醒了就自己去洗。”
听到这话,周颂宜不干了,她自己爬起来,又趴回了谢行绎腿上,脸埋在西裤里,很假地呜咽两声:“不要嘛,你帮我好了。”
双手抓着沙发沿,可怜兮兮的。
谢行绎心彻底软,他做不到无视她的选择,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
轻轻扯掉裙子,只留下内衣内裤,周颂宜工地被他抱着,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羞耻。
总归睡都睡过了,喝也喝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刚才在浴室放洗澡水的时候,衬衫上涸出了一些水渍,踏上去不太舒服,但周颂宜并不介意,只是环住他的脖子,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很大方地送出夸赞:“辛苦你了,小谢同志。”
那湿润润的触感让谢行绎浑身一绷,扣着她臀部的双手都更加用力。
上次的旅游计划泡汤,祝月好难过之余又想了个法子,她十分机智地把时间调到了国庆假期,又约了周颂宜一次。
十月初的京州暑热依旧,伦敦却像是初秋一般凉爽。
一下飞机,挟裹着寒意的雾气就扑面而来,周颂宜特意套了一件小开衫,上半身还算暖和,裸露的双腿却有些冷,她裹紧外套,和祝月好靠在一起取暖。
行李箱里有几件厚外套,但现在不太方便拿出来,好在室外的路程只有一小段,车子也已经停在门口。
工作人员微笑着和两人打招呼,亲切地告诉她们接待人员正在门口等待。
周颂宜昂头致谢。
这么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还真是怀念,她吸吸鼻子,享受着久违的舒畅。
两人下榻的酒店就在海德公园旁边,是经典的英式花园风格,酒店设计和贝尔格莱维亚区的建筑融为一体,很符合周颂宜审美。
刚上车,包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周颂宜掏出按下接听键。
谢行绎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下飞机了吗?”
应该是刚刚睡醒,一阵衣料摩挲的动静同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几道脚步声。
上车后就暖和很多,周颂宜松了松开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轻声回答:“嗯,刚刚上车,现在要去酒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此时是伦敦时间晚上七点,而国内正值凌晨,照理说谢行绎现在不应该醒着。
“狗狗今晚不肯睡觉,一直在旁边叫,已经从凌晨两点闹到了现在。”
语调较平时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周颂宜却听出了委屈。
谢行绎翻身下床,单膝跪在小窝边,狗狗见状就有些按捺不住,一下站起来,还拼命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很是调皮。
他只好揪着狗狗的脖子,把她提到了怀里,决定无视那可怜巴巴地叫唤。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猫叫,周颂宜惊喜地叫着狗狗的名字,她坐直身子,对电话那头的谢行经说:“先挂了吧,等我给你打视频通话,好想狗狗。”
“好。”
电话甫一挂断,视频还未来得及拨出去,周颂宜就率先接到了谢行绎打来的。
屏幕上先是一大片裸露的肌肤,镜头转了转,谢行绎身上披着一件深灰色睡袍出现,狗狗乖巧地伏在谢行绎胸膛,身后的尾巴一摇一摇,像雨刷器般地刮着他的下巴。
谢行绎盯着她看:“明天有什么安排?”
他靠着床头屈腿坐着,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灯光洒在他脸上,额前的几缕发丝垂在眉梢,漆黑的瞳孔,没了平日里的疏离,看上去毫无防备,居然还有种莫名的少年感。
周颂宜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谢行绎再过几年都还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抿着唇回答:“暂时没有安排,主要是想换个地方陪好好放松一下,她前段时间工作很忙,只有法定节假日才有空休息。”
这次伦敦之行只有短短六天,除去来回车程,其实并没有太多玩耍时间,也就仅仅只够换个地方休息一下。
谢行绎点了下头,不忘叮嘱她:“嗯,注意安全,国外治安没有国内好,如果不带保镖出门的话,最好在天黑以前回酒店。”
他本来是打算跟着周颂宜一块去伦敦,但明业老总前两天刚回国,说要来京州和他商量爱丁堡选址的事宜。
除去一些奢华品牌会设置在国外热门旅游城市外,君悦旗下的酒店大多数分布在国内或是亚洲城市,但根据最新的需求调研和目标群体分析会谈,集团上半年新推出了酒店概念和方案,也打算逐渐扩大国外市场。
谢韦茹从上个月开始就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很多活都压在了谢行绎身上,爱丁堡那边的业务是君悦进下半年最重要的开服项目之一,他暂时抽不开身。
见周颂宜没反应,谢行绎短暂停了一会才继续说下去:“当然,我还是建议你全天候派保镖跟随。”
那一大番话周颂宜出门前就听了八百遍,耳朵都要磨出来了,她赶紧比个手势让他闭嘴:“好了我知道的,你先让我看看狗狗。”
谢行绎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她没辙,只好将镜头下移对准狗狗。
狗狗好奇地往前探,周颂宜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狗狗,我是妈妈,还认不认得我?”
深情眼神和慈祥的语调就像一位思女心切的老母亲,要不是听见那一声声猫叫,祝月好都要怀疑周颂宜是不是背着自己有孩子了。
狗狗听出周颂宜的声音,在谢行绎怀里扑腾着,就连叫声都嗲了不少。
等看见周颂宜被困在一个方形盒子里,她又立马焦急回望谢行绎,还不停地地用山竹爪攻击着屏幕,似乎想拉上爸爸一起将妈妈从里面解救出来。
周颂宜笑了笑,收回落在谢行绎身上的视线,重新看向狗狗,故作严肃地教育小家伙:“小猫咪是不可以熬夜的,爸爸明天还要上班,大人的世界是很辛苦的,你再调皮就代替爸爸去公司。”
猫猫总裁喵呜一声,看上去精神抖擞,仿佛明天真的要上任,成为世界上第一位猫强人。
“那君悦可真得完了。”谢行绎轻哂,他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替狗狗说话,“应该只是想你了。”
周颂宜很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谢行绎又重复一遍:“应该是想你了,所以才不肯睡。”
他才说完,狗狗就连叫了好几声,像是在附和。
谢行绎嘴角上扬,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就连垂着的眸子中都染上了几分温柔:“不说了,到酒店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拜拜。”周颂宜朝他挥挥手,又朝狗狗挥了挥,“狗狗也拜拜哦。”
周颂宜挂断电话后,谢行绎又盯着聊天记录看了好半天。
等回过神,他才关掉床头灯,狗狗见自己被安置在了大床上,有些惊喜地抬抬爪。
谢行绎问她:“不睡觉是不是因为想妈妈了?”
还没等到回答,他又自言自语般地说:“其实爸爸也想妈妈了。”
狗狗舔了舔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没关系,很快了。”
用不着一星期,他就能见到周颂宜了。
谢行绎过段时间正好要去实地考察,原计划直飞爱丁堡,这下又多了个选择??先去伦敦陪周颂宜,再抽出时间顺带去工作。
只是有些不确定,周颂宜看到突然出现的自己,会不会感到惊喜,谢行绎此刻格外清醒,他撑起身子按开了遮光窗帘。
夏日的凌晨四点多,夜色逐渐散去,月半残着,天际已经泛着一层雾霾蓝。
床上有些空落落的,黑暗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滋生类似思念的情绪,他好像越活越过去,所有的行为都像是一个还处于青春期的毛头小子,焦灼急躁。
这几日行程不算太赶,只是为了陪祝月好过个完美的假期,国庆期间国内景点人流量太大,国外正是个好选择,伦敦大多数景点和必打卡榜单周颂宜都已经去过好几回,没有什么再去一次的必要,除了一场演出外,两人基本都会待在酒店里休
息。
半岛酒店的休闲娱乐施舍做得很好,私人影厅和泳池是消遣的好去处,餐厅种类也很多样,除去顶楼的Brooklands by Claude Bosi外,还有一家堪比国内黑米粤菜的中餐厅,很适合周颂宜这样的中国胃。
祝月好前段时间刚刚忙完一个课程项目,连续熬夜了大半个月,严重睡眠不足,加上刚来伦敦需要倒时差,估计睡到中午才会起来。
唯一期待的就是Magic Mike,这场演出周颂宜计划了很久,她之前在首尔看过一场类似的Touch Live,被舞团里那贴头皮的造型和夸张的双开门惊得两眼发黑,看完后吐槽了很久。
后来有姐妹和她推荐伦敦的同类型表演,说Magic Mike才是视觉盛宴,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不仅肌肉发达还很会撩,每个都是daddy级别。
生动的形容说得周颂宜心痒难耐,这才有了现在的安排,她打算在假期的第三日去,要是看了一遍不够,还能有机会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