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传来,让众人不由一顿,郑昭仪直接道:
“可知生死?”
“回主子的话,这会儿还没有人前去瞧,但皇贵妃娘娘那边这会儿已经去了。”
“那咱们也得赶紧去了。”
如今皇贵妃眼看着要起势了,总不能被她抓住了把柄!
众人整理了衣裳,朝观荷亭的方向而去,而此时,人流也纷纷朝一个方向涌去。
宁德妃出来的晚,这会儿与姜曦等人撞了个正着,她看了一眼美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姜曦只是依着规矩行了一礼,随后这才一同朝前走去。
一行人到了观荷亭的时候,皇贵妃正跪在地上痛哭,便是宣帝此刻也难得没了架子,半蹲在地上,安抚着皇贵妃。
姜曦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早在自己收到那件珍珠玲珑衫后,她便对眼前之景早有预料。
反倒是茯苓担心的姜曦,悄悄牵住她的手,姜曦偏头看了茯苓一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对于眼前帝妃二人的亲近,姜曦并未多做留意,这会儿她看向了已然失去生机的梁夫人,
梁夫人面色青白,她穿着一身有些娇嫩的鹅黄蝶纹重莲锦秋衫,里面是一条水红并蒂莲软缎襦裙,这样的打扮,仿若是去见一个年少欢喜之人。
这会儿,梁夫人的衣衫微微有些凌乱,足底的鞋头只沾了一层灰尘,看这模样,倒不像是被困多日,反而是整个人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宣帝这时也低低道:
“姝儿,节哀吧。梁夫人应当是不幸从假山跌落,这才出了意外。”
皇贵妃只是痛哭的呜咽着,梁相姗姗来迟,看到眼前这一幕,目眦欲裂:
“圣上,圣上,老臣夫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梁相几乎呼吸不了,他真的以为这是圣上为了迫他低头所为,如今妹儿有孕,他正好可以与圣上缓和关系,若是操作得当,焉知不能让他梁家的富贵荣华再续百年!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夫人,夫人呐!”
梁相几乎失声着扑过去,紧紧抱住梁夫人的尸身,眼泪止不住的流,皇贵妃也哭的稀里哗啦,宣帝一时都不知该劝哪个。
片刻后,太后带人过来,她看着眼前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梁相,皇贵妃,还请节哀。若是莹莹看到你们这样,只怕也要心如刀绞了。
皇贵妃还有身孕,不宜悲伤过度,来人,扶皇贵妃去歇息。梁相,莹莹的身后事还需要你来操持,你要保重。”
太后的声音很稳,随着皇贵妃被人搀扶下去,梁相只跪在梁夫人的尸身前发呆,忽而他看到一支干枯的桂花被轻轻放在了梁夫人的胸口,他木楞的抬起眼,太后却没有看他:
“莹莹最喜桂花,今日之事,谁也无法预料,哀家唯有让这一缕香风,送她一程。”
太后轻轻一叹,眼中浮起一抹晶莹。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姜曦眸子瞪大,紧紧攥着掌心,这才没有泄露了情绪。
桂花,桂花是梁夫人所喜,那太后娘娘进宫后便请先帝为她种了一棵桂花树究竟是什么用意?
睹物思人吗?
而一旁的宣帝这会儿也不由愣住,他看着那支干枯的桂花,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之后,便是将梁夫人的灵柩送回梁府,而皇宫众人也终于能乘着马车回了宫,却无一人敢流露出欢喜雀跃之色。
姜曦刚一进朱华宫,小方子便率一众宫人,立刻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奴才等给娘娘请安!”
宫人们的声音那叫一个齐整,那叫一个洪亮,连姜曦都有些讶异。
小方子笑呵呵道:
“早知道娘娘要回来,里头都打扫好了,娘娘快歇歇脚吧。”
姜曦笑了笑:
“本宫知道你用心,你们守家的都辛苦了,华珠,赏!”
“奴才叩谢娘娘!”
小方子立刻大声的谢恩,宫人们也立刻谢恩,姜曦不由失笑,她看向小方子:
“进来说话吧。”
小方子立刻爬起来,跟着姜曦进了屋子,姜曦抬眼一扫,里头整洁如新,看着便让人心情舒畅。
“本宫怎么觉着本宫就出宫几日,大家都像是变了一个人?”
小方子闻言面上笑容更盛:
“主子有所不知,这回重阳节得了赏了,又得了重阳糕的可只有咱们宫里的人,现在咱们走出去,那是腰杆子倍儿硬!”
得了主子的赏银不算什么,用心伺候主子,被主子看在眼里也能得赏。
可这重阳糕,却是主子特意请御膳房做的,这份看重,以后他们的前程那还能差了?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了?”
姜曦不由揉了揉额角:
“这次你们没有去也好,重阳宴波折不小,回宫后只怕要又徒生是非了。
你传本宫的令,让宫人们当差警醒一些,莫要出了岔子,被人抓了把柄。"
小方子还从未听姜曦这么说,敏锐的嗅出了不对劲来,他压低了声音道:
“娘娘宠冠后宫,不知何人让娘娘这般忌惮,奴才愿效犬马之劳。”
姜曦微一惊讶,没想到小子竟会如此说,姜曦沉吟片刻:
“皇贵妃如今已经有孕,又有副后之尊,若她有意,只怕后宫风气不会如此前那般松懈。”
小方子闻言,沉思了一下,这才道:
“奴才省得了,这就去叫下面人擦亮了眼珠子。”
小方子说完,告退离去,小方子刚走,华秋便走了进来:
“娘娘,皇贵妃娘娘方才遣人吩咐,以后需要日日辰时三刻前往长宁宫请安。”
“皇贵妃派谁过来?”
“奴婢瞧着有些眼生,但也在长宁宫见过她。”
姜曦想了想,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三下,这才道:
“你让人去赵才人宫中一趟,问问皇贵妃的人是如何吩咐的?”
华秋没有多言,立刻去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华秋被小宫女叫了出去,等回来面色变得沉重:
“娘娘,赵才人说,皇贵妃娘娘让她们每日辰时正去长宁宫请安!”
姜曦端着茶水,轻轻一抿: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闲着,派个眼生的宫女过来,届时若是圣上向着她也罢,不向着她也另有说辞。”
“娘娘,可要奴婢去打听打听其他宫中听到的信儿?”
华秋如是说着,姜曦见她眉宇难掩忧愁,索性让她去打发时间:
“也可。’
而等华秋回来时,姜曦正坐在罗汉床上刺绣,华秋难掩怒色,看到姜曦这么镇定,也渐渐冷静下来:
“娘娘,奴婢打听过了,只有咱们宫里比其他宫里请安的时间晚了三刻。”
姜曦停下针线,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她抬眼看向华秋,笑了笑:
“你说,圣上今夜会留宿何处?”
“娘娘可要奴婢去内事局打听一二?”
“不,不必。”
姜曦斟酌了一下,道:
“你先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一份芙蓉糕来,半个时辰后,再让他们做一份,送到乾安殿。”
华秋虽然不解,但也没敢耽搁,立刻去办了。
乾安殿中,宣帝忙的头也没抬,这几日他虽然也在揽云园中处理的一些宫务,可那些都是最为急切的,如今挤压的宫务倒也不少。
这一忙,宣帝便忘了时间,等春鸿走进来的时候,宣帝这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圣上,?嫔娘娘派人过来了。”
“嫔好端端的怎么会派人过来?可是她有什么事儿?”
宣帝不由得停了笔,春鸿摇了摇头:
“奴才瞧着华秋面上并无急色,倒是手上提着食盒。”
“哦?让她进来。”
宣帝微扬眉梢,难道是卿卿学会争宠了?
华秋还是头一次来安殿,不过她倒不似其他初来的宫人那般战战兢兢,这会儿只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奴婢给圣上请安,奴婢奉娘娘之命,为圣上送一道芙蓉糕。
宣帝示意春鸿接过来,这才笑着道:
“你家娘娘只让你送点心过来,可有说什么?”
“娘娘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宫后吃了这芙蓉糕,说圣上应当会喜欢,这才让奴婢又请御膳房做了一道。”
华秋按姜曦的指点,如是说着,宣帝听罢,面上笑容一时变得更盛,等验过了毒,宣帝直接当着华秋的面儿吃了一整块:
“确实不错,嫔有心了。春鸿,去取之前阳州巡抚进献的乌砚让华秋带回去,?嫔喜欢写写画画,这个,她会喜欢的。”
这乌砚宣帝当时见了便觉得美曦会喜欢,只不过当时宣帝想赏美曦的东西太多了,这乌砚不似金银珠宝华贵,宣帝犹豫再三,没有放进去。
但方才,宣帝吃着芙蓉糕,不由想起这事,一盘普通的芙蓉糕,他都用的很香,若是嫔知道自己与她一样的想法,应当也会因为乌砚而开心。
华秋携乌砚回到了朱华宫,进了飞琼斋的门后,面上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娘娘,幸不辱命!这是圣上赐给您的乌砚。”
姜曦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放在书房,稍后我要用。”
“娘娘不再歇歇,这一路舟车劳顿,您便是一时心喜,也可缓着来,仔细累着了。”
“华秋,见之爱不释手,方才是真心喜爱。”
姜曦指着乌砚如是说着:
“乌砚便是芙蓉糕,圣上如何对我的芙蓉糕,我便也应当如何对圣上的乌砚。”
华秋听到这里,隐隐有些明悟:
“奴婢这就去准备。”
姜曦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又喝了一盏浓茶,觉得提起了些精神,这才朝书房而去。
是夜,朱华宫中灯火通明,宫人们都尽职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小方子远远瞧见了宣帝,正要上前行礼,便见宣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家娘娘在做什么?”
“哟,奴才一直在外头守着,倒是不知里头的情形。”
小方子有些为难的说着,绞尽脑汁,这才道:
“只是,奴才听说娘娘今个晌午后,便一直在书房,平日里也不见娘娘在书房待那么久,真让人担心娘娘累坏了身子。”
“确实不像话,她一个小女娘,这般刻苦作甚,又不需要考科举!”
“是啊是......”
宣帝直接将小方子拨到一旁,小方子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春鸿扶了一把,忍不住提点道:
“你啊你,以前看你也是机灵的,今个你怎么没看出来,圣上那是怪嫔娘娘吗?
也就是你是嫔娘娘身边的老人了,圣上不忍娘娘娘伤心这才没有处置了你。”
小方子缩了缩脖子,讪笑道:
“那,那我我没法子,圣上出口问话,难道我还能驳了圣上吗?”
“笨,闭嘴不会啊?”
春鸿摇了摇头,扬长离去,小方子揉了揉自己差点儿闪了的腰,这才轻轻哼着歌儿去一旁守着了。
飞琼斋书房中,姜曦正笔走龙蛇,她站在案前,神情认真,仿佛是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儿。
“卿卿在做什么?”
宣帝悄没声的走进来,吓得姜曦一个哆嗦,手中的笔都不由得歪了,她忙用宣纸盖住自己方才写的东西:
“圣上,圣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让朕瞧瞧,卿卿在写什么?”
宣帝说着,就要掀开上头盖着的宣纸,姜曦连忙拦住:
“圣上,别,哎呦??”
宣帝连姜曦面露痛苦之色,连忙扶住姜曦:
“卿卿这是怎么了?”
“妾,妾腿麻了,腰也疼,圣上去外间歇歇吧。”
姜曦仰头看着宣帝,凤眸晶亮,宣帝本要一口答应,却不想看到了桌上的宣纸,他只道:
“朕给卿卿揉揉就好了。”
宣帝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女娘纤细的腰肢:
“今个可是朕头一次吃到卿卿送来的点心,很甜,朕很喜欢。
宣帝一手撑着姜曦,姜曦索性整个人都靠在宣帝的身上,许是被按的舒服了,她惬意的眯了眯眼:
“圣上的乌砚,妾也很喜欢。”
“朕看出来了,但卿卿以后也不能不顾及身子,若是累着了,可如何是好?”
“妾心里有数,圣上,再重一些。”
宣帝一愣,随后失笑,低头轻轻咬着姜曦的耳垂,吻过她细长的脖颈,这才道:
“卿卿若是以后在榻上也这般诚实就好了。”
“圣上!”
姜曦立时瞪大了眼,脸颊涨红着想要离去,却不想宣帝狠狠捏了一把姜曦的腿根,姜曦不由惊呼一声,若非姜曦看着宣帝,怕是整个人都要坐在地上了。
“卿卿,腿不麻了?”
“圣上,圣上怎,怎可如此!”
姜曦支吾着就要推开宣帝,下一刻,宣帝直接眼疾手快的抽出了镇纸下的宣纸:
.......松骨兰韵人人羡,古来几人魂留芳?''
几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不过行笔间还有些许生涩:
“卿卿这是仿朕的诗,又仿朕的字啊!”
宣帝不由感叹的说着,姜曦抢夺无果后,只闷声不语,听了宣帝这话,才辩驳道:
“妾才不是!”
“那卿卿这是作甚?”
“妾,妾自己看不行吗?!”
姜曦脸颊通红,宣帝难得看到姜曦这般模样,他先是一愣,随后笑道:
“奥,朕知道了!卿卿这是想朕了!”
“圣上还给妾!”
姜曦便要伸手去拿,宣帝直接高高举起,姜曦纵使身材高挑,可也比宣帝低不少,除非她蹦起来去够,但那非淑女所为。
这会儿,宣帝只好整以暇的看着,还抖了抖手里的宣纸:
“卿卿来拿,拿到了就是卿卿的。”
姜曦直勾勾看着宣帝,随后她真的跳起来,可却是双臂攀住宣帝的脖子,双腿夹着宣帝的腰。
宣帝手忙脚乱的托着姜曦,没好气道:
“也不怕摔了你!”
“圣上舍得吗?才不怕!”
姜曦笑靥如花,直接凑上去吻住了宣帝那张净会气人的嘴,宣帝都快被姜曦那过于凶狠到几乎要吞吃了他舌头的吻吓到了,几次想要趁着缓气分开说些什么,可是女娘实在缠人的紧。
她的手臂,她的双腿,如同藤蔓一般柔软,让人生怕伤到了她,不舍得使力。
可偏偏女娘的吻又凶狠霸道,连二人唇齿相依间的气息都要尽数夺去,可是却又无端带着几分甜蜜,宣帝从原本的抗拒,渐渐沉沦。
却没有发现,原本攀着自己的一条手臂已经悄悄松开,朝下边摸去。
而原本夹着自己腰的双腿也缓缓滑了下去??
“圣上,妾拿到了!”
姜曦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的宣纸,随后轻轻一推,宣帝一个不防便歪倒在案上,而方才的女娘这会儿却已经三两步快走到了外间。
宣帝忍不住抹了把脸:
“见鬼了,朕还不如一个小小女娘了?!”
“卿卿别跑,敢忽悠朕,你还是天下头一个!”
宣帝也几步追了上去,直接从身后将女娘抱住,此事的飞琼斋中,早就识趣的没有了宫人。
姜曦咯咯笑着,整个人几乎站不稳,索性直接勾着宣帝的肩,又要故技重施,宣帝皱眉一巴掌拍在了姜曦的屁股上:
“还跳,朕要是接不住,不得摔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朕看你以后怎么好意思见人!”
随后,宣帝这才将姜曦直接抱进了内室,姜曦手肘撑着床榻,仰起脸,眸子蒙着一层雾气:
“那圣上可得帮妾遮掩?”
“朕才不!”
“那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圣上连一个女娘都抱不住了?”
“你这妮子,口舌倒是伶俐!”
姜曦闻言,眨了眨眼,看着宣帝的唇,轻语:
“这事儿,圣上您应当早便深有体会才对。”
宣帝呼吸一重,下一刻,只听一声裂帛声响起,不等女娘呼出来,宣帝便堵住了女娘的嘴。
原本平整的宣纸被抓的皱皱巴巴,汗水涸湿了墨字,最后,这张宣纸才不堪重负的被主人从榻上?了下来。
翌日,姜曦难得的起晚了,等她睁开眼,宣帝已经穿好了衣裳,正笑看着姜曦:
“卿卿醒了?朕已经让人去给贵妃传话,免你今日请安。”
“那怎么行!华秋也真是的,这可是皇贵妃首次诏众妃请安,妾如何能不去?”
姜曦说着,便要挣扎起来,可是腰间的酸软让她又重重的倒了回去。
“嘶
“没事吧?”
宣帝忙过来看了看,连姜曦只是腰肢酸软,他这才不由笑一声:
“往日怜惜你,偏你昨个非要招朕,吃到苦头了吧?”
“那也是昨日妾出力更多!”
姜振振有词,宣帝站直了身子,轻哼一声:
“也罢,左右腰疼的不是朕!”
宣帝说完,让姜曦安静躺着,这才朝朱华宫外走去,只是临上御前,宣帝一个脚软,好悬被春鸿扶住,这才没有丢了丑。
“圣上,您这是…………”
“朕无事。”
宣帝嘴硬的上了御辇,走了。
而等宣帝走后,姜曦这才慢慢下了榻,让华为自己梳妆。
等一切收拾停当,姜曦这才道:
“几时了?”
“回娘娘,已经辰时一刻了。”
“茯苓姐呢?”
“纯妃娘娘今日遣人来请姜才人同去请安。”
姜曦勾了勾唇:
“纯妃娘娘心细,怕是你昨日去她那里打听,被她察觉出了什么。”
不过,这也让她能少费些神。
“传辇,去请安。”
姜曦淡声吩咐着。
长宁宫内,皇贵妃难得的低气压,她看着乾安殿的太监:
“你方才说,圣上免了嫔的请安?”
皇贵妃初听这个消息,只觉得荒谬至极,明明圣上他在揽云园那么贴心的陪伴自己,怎么回了宫,他又变卦?!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娘娘娘昨日承宠累着了,故而圣上派奴才来向您告假。”
“啧,跟谁没有待过似的,?嫔破瓜之时也不见她怠慢了请安,现在倒是开始拿乔!”
玉嫔忍不住开了口,宁德妃瞪了她一眼,没有多言,可皇贵妃却因为玉嫔这话一下子胸口仿佛燃了把火。
魏嫔也轻轻道:
“昨个,朱华宫听说叫了四五次水......”
许嫔不由看了一眼魏嫔:
“哟,魏嫔这耳朵可真灵,大半个宫的事儿,你这就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
魏嫔有些恼了,许嫔这蠢货竟向着?嫔说话!
许嫔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声: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魏嫔你手眼通天,我和朱华宫隔了一条宫道都不知道的事儿你都知道,凭什么?”
魏嫔:“......”
许家怎么养出来的这蠢货?!!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去复命吧!”
皇贵妃一字一句的说着,可那仿佛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太监离去,皇贵妃环视众人,冷冷道:
“?嫔既累了,就让她睡,等她什么时候睡醒了,知道请安了,尔等什么时候回去。”
“何人有意见?”
宁德妃笑着道:
“在宫里也无趣,还是姐姐这里能和姐妹们说说话,还能有些趣儿。”
宁德妃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
“皇贵妃娘娘,妾来迟了,万望莫怪。”
皇贵妃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沙漏,正是,辰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