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女士和应乔?的房间和谢青溪他们是在同一层,离得不远,出门左转一直走,经过电梯口再往前一点就到了。
门铃刚响了两声,庄女士就过来开门了,谢青溪见了人,立刻松开挽着的应屿的手,朝她抱过去。
撒着娇说:“小姨,我好想你啊!”
“得了吧你。”庄女士抱着她翻了个白眼,“想我你怎么不天天跟我视频?这招你还是哄你老公去吧。”
谢青溪不好意思的抗议说哪有,话音刚落,应乔?就问:“你知道你小姨为什么这么了解吗?”
一听就是没准备放好屁,庄女士立刻瞪过去。
谢青溪满眼好奇,接着就听到她姨丈说:“因为那是她用剩的招数啊。”
谢青溪:“......”
她忍不住看向应屿。
说真的,在吐槽自己老婆这件事上,这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啊,原来这就是原件是什么样复印件就是什么样对吧?
应屿被她看得有些纳闷:“你看我做什么?我没有说你。”
谢青溪抿抿嘴,回过头,笑着问庄女士怎么会提前过来。
“你不是说康华珍在你们剧组吗?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呀?”庄女士拉着她的手,期待的问道,“或者你出面,我们请她吃顿饭?”
懂了,追星来的。
应屿看向他爸,无语道:“就为这点事,你们就连夜赶路过来?”
应乔?耸耸肩,表示没办法,他也不可能为这点事和妻子闹矛盾吧?
“我得问问康老师,如果她同意,我们就请她吃饭好了。”谢青溪点头答应道。
带人进去也许不方便,但导演是不管大家收工以后的人际交往的。
庄女士摆摆手,笑道:“她不愿意就不勉强,不要打扰人家的正常生活。”
“那我帮您要个签名照。”谢青溪立马允诺。
庄女士捏捏她的脸,夸奖道:“真贴心,还是女儿好啊,不像某人,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说着扭头看向应屿:“哦?我说的对不对?”
应屿被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蹭蹭鼻尖,转移视线,看着客厅里的几个大行李箱,问道:“来参加一次活动,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有些是给小溪和你的。”应乔?笑着推过来两个箱子,“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就要降温,汪姐怕你们在外头受冻。”
应屿失笑:“怎么会,汪姐真是.....……”
话没说完,就被庄女士接了过去:“她就是太操心你们了,都多大了,还当小朋友,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俩在她眼里,加起来都不够十岁。”
一句话说得俩人既不好意思,又哭笑不得。
等打开箱子一看,除了一套厚睡衣和两件羊绒毛衣是应屿的,剩下全都是谢青溪的,保暖内衣、丝绒睡裙睡衣、羊绒衫,还有毛呢大衣羊绒大衣各一件,是谢青溪去年常穿的灰粉色和驼色,好多的暖贴和冲泡的红糖姜茶,还有乱七八糟一些吃
的。
生怕谢青溪在外头冷着饿着,大家看了都不由得失笑。
谢青溪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她跟汪姐讲电话时,应屿便在一旁边同庄女士他们说话,边将东西都收拾好。
应乔?很关心应屿这段时间出差处理的事,有眉目没有,应屿点头应有了,低声将遇到什么人,怎么谈的,一五一十告诉他,听听父亲的意见。
等谢青溪挂了电话,父子俩已经聊完正事,应屿正庄女士:“您到容城是什么活动,哪场秀是在容城办的?”
“老朋友的一场服装秀,今年新中式不是很火吗?从衣服到首饰,到处都是传统元素。”庄女士笑着解释道,“她工作室就跟紫荆珠宝合作,推出了一系列合作款,在容城要办一次小型的秀,让我来看看。”
谢青溪一听紫荆珠宝就忍不住,立刻问道:“在瑰丽花园那边的那场秀吗?”
瑰丽花园是容城下辖的一个区里的园林式花园旅游景点,依山傍水,园中遍植四季名贵花卉,尤其以玫瑰数量最多品种最全。
庄女士点点头,“是啊,你知道啊?”
“我也有请帖。”谢青溪忙道,“是俞女士给我的。”
她说着看向应屿:“俞女士是紫荆珠宝的大股东,你记得的吧?”
“当然。”应屿失笑,“还是我告诉你的。”
谢青溪眼睛弯起来:“对啊,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朋友。”
庄女士一阵惊讶,“这么巧,虽然我们请帖的来源不一样,但居然凑到一起去了?”
“那正好,我还说到时候再请大家吃饭,介绍我朋友给你认识呢,看来不用这么麻烦了。”她笑着问应屿,“阿屿也一起去吗?”
应屿问哪天,等知道具体时间后,无奈的笑笑,摇头道:“去不了,我大后天就要去京市开会了。”
开几天会,就要去海城主持新邮轮的验收工作,等这项最重要的工作结束回来,就已经是十二月下旬,过几天日历就要翻到新的一年了。
庄女士听了忍不住叹气:“真是辛苦。”
“好了好了,你们都快回去休息吧,很晚了。”她赶紧摆手赶人,“抓紧时间休息,能多歇一秒是一秒,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累。”
谢青溪和应屿同他们道别,一人推着一个行李箱回房。
谢青溪还想收拾好东西再睡,被应屿一把拉住,“先睡吧,明天我再收拾。”
“你能行吗?”谢青溪有些犹豫,什么都有人照顾的大少爷,干活真的行吗?
应屿喷了声,抓住她手腕就把人往里扯,“你来,我告诉你我行不行。
又不是真的不能生活自理,怎么可能连收拾点东西都不会。
谢青溪吐吐舌头,主动凑过去,歪头看他:“真的恼了?”
应屿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将人往怀带,低头吻过去时带着一点捉弄和调笑的意味。
唇齿相接的动作很容易就变了性质,温度渐渐升高,气氛也渐渐变得暧昧,之前被打断的事就这样再次续上了。
去参加节目彩排的主演还没回来,郑导安排男二号补拍之前蒋远参与的一些戏份,有两场就是康华珍也在的。
谢青溪趁休息时间去找康老师,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爸妈过来参加活动,听说您在剧组,就想请您吃顿便饭,我妈妈是您的忠实观众呢。”
对于老一辈演员来说,粉丝可能是一个太过新潮的词汇,至少康华珍就更喜欢忠实观众这个说法。
她闻言立刻笑起来:“谢谢你妈妈喜欢我拍的戏。”
顿了顿,大概是想到谢青溪夫家的身份,又爽快答应道:“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希望你妈妈到时候不要失望才好。”
“怎么会,就算抛开您是她喜欢的表演艺术家这层身份不谈,您也是照顾我的职场前辈啊。”谢青溪笑着同她讲起旧事,“那时候我上大学,每次开学她都要送我去学校的,要请我的室友们吃个饭,拜托大家多照顾照顾我。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笑,“他们都爱把我当小孩,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
“每个家长看自己孩子,都是六十岁当六岁的。”康华珍笑眯眯的看着她,目光温和又慈爱。
谢青溪听了这话,想起来的第一个人却不是庄女士,而是汪姐。
庄女士其实更多是将她和应屿当朋友般相处,而汪姐才是真真正正的把他们当小孩。
应屿中午过来给她送饭时听她说到这件事,笑笑:“你还好,我真的基本是汪姐带大的。”
他说:“我小的时候她比现在辛苦,因为她的小孩也跟我差不多大,白天在我们家带小孩,晚上回自己家还是带小孩,两眼一睁就是孩子。”
估计要不是这份工薪水够高,她未必做得下去。
“后来呢?”谢青溪咬着筷子好奇。
“后来我快上初中的时候,她老公癌症走了,小孩也上了初中,住校去了,妈让她就住家里,周末再回去,再后来她小孩去外地读大学,又留在外地工作安家,她就不怎么回去了。”应屿说着话,将剥好的虾仁放到她碗里。
谢青溪叹口气,“大家都很不容易呢。”
应屿呵的笑了声,说了一句特别经典的:“这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谢青溪嘴角一抽,觉得这人是在说风凉话,遂抬头瞪了一眼。
下午的拍摄和上午差不多,虽然中途有一场戏因为演员对剧情的理解不太到位,反复NG了几遍,拖延了一点时间,但最后还是如愿按时收工了。
给演员卸妆的时候,康华珍笑眯眯的同谢青溪道别,说:“那我们一会儿再见了?”
谢青溪诶了声,笑道:“您回去路上小心。”
等她走了,何秀秀才好奇的问道:“小溪姐,康老师接下来还有拍摄吗?”
“没有了啊。”谢青溪摇摇头。
何秀秀纳闷:“那为什么康老师跟你说一会儿再见?”
“我家爸妈过来了,我妈很喜欢康老师,邀请康老师今晚共进晚餐嘛。”谢青溪笑着解释。
何秀秀闻言忍不住表示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请我喜欢的演员吃饭啊。”
“你努努力。”谢青溪给她画饼,“等你到颜画老师那个水准,就是你喜欢的演员请你吃饭啦,更值得高兴。”
何秀秀哈哈笑了两下,“好呀,这个饼香,我吃了,谢谢姐。”
说笑几句,谢青溪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同她道了声明天见,这才离开了。
她刚走,就有人跟何秀秀说:“诶哟,你们组里关系还挺好嘞,以前都没听张梓说过。”
何秀秀像是听不懂人家的潜台词似的,笑着应道:“因为是事实啊,都用不着特地说的,我们老大说了,我们组里不允许出现不团结友爱的事。”
对方被她说得一噎,撇撇嘴,又不做声了。
谢青溪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出了片场就大步往停车场走,最后一段路是小跑着上车的。
等赶回到酒店,甚至没回房,而是直奔三楼的包厢。
包厢很宽敞,推门进去才发现除了康老师,郑导、魏制片和刘监制也在,甚至编剧叶心和男二号林哲轩也在。
谢青溪忍不住小小声哇了一下,“人这么啊,都在等我啊?这多不好意思。”
“你忙嘛,是我们来得早。”康老师笑着应道。
庄女士朝她招招手,“来了就快坐下,差不多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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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对郑导他们笑道:“今天就是一顿便饭,女士和小朋友占多数,所以我做主只叫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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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郑导笑着应道,“不喝酒,就能多吃两口菜,我还巴不得呢。”
△ 云端进度
都是客套话罢了,大家也都不当真,顺着这话就聊开,谢青溪在应屿旁边坐下,离得不远就是
第18章
2024-12-12 22:35:03 来自PC
第18章 >
开始上菜了,这个时候的海鲜好吃,庄女士安排了最肥美的几款,少不了必备的鸡肉,怕白切
○不再提示
鹅。
偏心的点这时就出现了,她单让厨房留了一条完整的烧鹅腿留给谢青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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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溪看着服务生单独端到自己面前的鹅腿,既不好意思,又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照顾小朋友的做法。
桌上很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庄女士和康华珍他们很聊得来,应屿和应乔?偶尔也搭几句,唯三认真吃饭的,其实只有谢青溪和康华珍的助理,还有叶编剧。
谢青溪啃完鹅腿,擦手的时候刚好和叶编剧对视了一下,她眨眨眼,转了一下桌子,将一道芥末虾球转到叶编剧跟前。
等对方看过来了,就小声说:“我觉得这道菜好吃,叶编剧你也尝尝。”
他们剧组的叶编剧是个软妹,性格内向安静,闻言笑着弯起眼睛,小声的道了声谢。
谢青溪知道她不太喜欢和人交际,推荐完菜之后,就专心吃自己的,应屿给她夹了一筷小炒黄牛肉,辣的,吃得她直眯眼。
眼前的桌子又转了一下,停下来时面前是一道酸甜口的糖醋排骨。
她刚抬起眼,就听到叶编剧小声的说:“这个解辣。”
谢青溪忙笑着道谢,过一会儿觉得另一个菜好吃,自己来完就往旁边转一下。
接着叶编剧也依葫芦画瓢来一道,俩人你来我往的,像是在玩。
应屿很快就注意到了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不由得忍俊不禁,这跟两个小孩趁着大人都在social,偷摸说悄悄话有什么区别。
真幼稚。他想着,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谢青溪的后脑勺。
庄女士和应乔?来容城的第二天,进城去看了池南雪,回来时给谢青溪带回来一箱水果。
正是吃脐橙和皇帝柑的时节,这两样在箱子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谢青溪差点没发现藏在其中的阳光玫瑰葡萄。
她把葡萄洗了,端着盘子一边吃一边看应屿收拾行李。
“明天什么走啊?”谢青溪问道,顺手递一颗葡萄到他嘴边。
应屿张嘴把葡萄叼走不说,还趁机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她刚啧了一下,他就立刻道:“徐添到了就走,大概是中午,差不多傍晚的飞机。
谢青溪立马就忘了他咬自己的事,忙问道:“那我中午休息的时候回来送送你?”
“不用。”应屿摇摇头,“送人离开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你别看了。”
省得心里难受。
谢青溪抿着唇,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她现在就觉得舍不得了。
见她这副模样,应屿觉得好笑,逗她道:“要不你别干了,陪我出差去?”
“......不要。”谢青溪慢慢的摇摇头,语气很正经,“就算是夫妻,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不然很快就看?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应屿叹气,笑着伸手戳戳她的脸,“你就是不想跟我在一块儿罢了。”
谢青溪当然不肯认,还故意用甜腻腻的嗓音问他:“怎么可能,你是我老公,我不跟你在一块儿,跟谁在一块儿呀 ?”
应屿觉得好笑,他太太现在是多才多艺了的,他干脆扔下行李过去抓她,俩人很快就闹到了床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应屿一面帮她揉着腰,一面跟她说些老生常谈:“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特别是像上次那个谁骚扰你这样的,不要忍着。”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谢青溪趴在他怀里打哈欠,“我狐假虎威这招用得可好了。
应屿忍俊不禁,低头亲亲她红晕未退的耳朵。
“又快要过年了啊。”谢青溪没话找话讲,“应屿你要写年终总结吗?”
“要,年会的发言稿就是我的年终总结。”应屿应道。
谢青溪接着问他:“你是自己写,还是有人帮你写?”
“董办有专门起草文书的人。”应屿回答道,其实这些事她早就知道的,现在无非是找些话说说,他倒也很乐意奉陪。
谢青溪哦了声,声音低得像是无意识的咕哝:“你还有智库那样的智囊团啊,好厉害。”
应屿又忍不住笑起来,嗯了声,亲亲她,“困了就睡吧。”
谢青溪应了声,过了半晌又突然睁了一下眼,神情认真的说了声,“晚安。”
应屿看着她眼皮打架的模样,心里一阵心软,忽然想起以前她还在家,每天晚上她都会亮着灯等他回房。
那在灯光下沉静的面容,曾经是他日复一日的寻常风景,安静得像是永远都会在那里,只要他回来,便可以看到。
可这才过了多久,他再想起那个场景,竟然已经觉得恍如隔世,有些陌生,却又让人怀念。
原来时间一直在流淌,他们也在不断变化。
他的妻子已经大步往前走,走出了家庭的方寸之地,不再困在一盏灯旁边苦守着,而是有了更广阔的世界,那里繁华热闹,有真心以对,也有尔虞我诈。
应屿接着想起晚上吃饭时看到她和叶编剧像两个小朋友一样互相分享自己觉得好吃的菜,便忍不住想笑。
这半年来,他生活里的绝对舒适区被无情打破,他曾经骄傲自得的会永远等他归家的那一扇灯自然也就成了梦中情景。
可是啊,可是,他又找到了新的骄傲,不是吗?
耳畔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又绵长,谢青溪实在熬不住困,已经彻底熟睡。
她在梦里感觉有一只讨人嫌的鸟,不停地啄着她的脸,她不耐烦的伸手去推,却被它躲了过去。
再后来,她便坐在了壁炉边,火烧得很旺,暖融融的,外面寒风凛冽,她坐在躺椅里,觉得困了,便闭上眼,做了个梦......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飞机掠过的影子,机翼隐隐约约的出现,又迅速从视线里消失。
“卡!重来一遍,穿帮了!”导演无奈的声音传来。
谢青溪有些忍俊不禁,拍古装剧就是有这点不好,取着景呢,周围都是布置好的古色古香的建筑和陈设,可是天上管不到,飞机一飞,诶,就穿帮了。
可是......有没有可能,应屿正好就在这架飞机上呢?她有些走神的想。
接着听见张梓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让她去给林念慈补一下妆,她赶紧回过神小跑着上前。
粉扑轻拍林念慈额头时,谢青溪听到她小声道:“听说你爸妈来了,我也没请他们吃顿饭,真是不好意思。”
“这不是吃饭那天你正好出去彩排了么,没关系的。”谢青溪笑眯眯的应,还问她,“今年的春晚好不好看呀?"
问得真是委婉,也不问有什么节目,只问好不好看,可是好看的标准是什么呢?她要举例某个节目来说明吗?
林念慈一阵忍俊不禁,想了想,忍笑道:“我觉得还不错,特别是小品,值得一看。”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不好看,你可得赔我精神损失费。”谢青溪开玩笑。
林念慈爽快答应道:“行,到时候请你吃饭。”
“不过......”她顿了顿,问道,“你要在剧组过年吗?”
剧组要拍摄到年后,他们肯定是在剧组过年的,顶多在休息两三天罢了,可是谢青溪作为应太太………………
林念慈记得,以前曾经听她和薛暮云说过,每逢年节便是家里最忙的时候,要忙着祭祖,还要忙着迎来送往,尤其是后者,有时候真是两眼一睁就见客或者吃饭。
“到时候会回去的,剧组不放假我就请假。”谢青溪笑笑,“大年初一祭祖这么重要的事,不在总归不好。”
剧组的工作很重要,但又没有那么重要,何况还是在容城离家这么近的地方。
林念慈笑道:“这个你放心,大年初一和初二肯定能休息的。”
“那就好。”谢青溪高兴的点点头,替她补完妆,退到拍摄场地之外。
林念慈看着她舒展的眉眼和红润的脸色,说一点都不羡慕那是假的。
谢青溪有家人的全力支持,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永远有退路,现实的职场领导会因为她的出身给予优待和照顾,这简直是每个打工人都向往的职场,她面色不好才怪了。
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林念慈想,外人只看得到应太太灯光的一面,看不到这个头衔背后沉甸甸的责任和需要付出的代价。
谢青溪与应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注定了她必须以应家为重,哪怕她以后成为了颜画那样的顶级化妆大师,一旦与家族利益冲突,也必须放弃职业生涯。
林念慈不知道谢青溪会不会甘心,但她知道自己肯定不甘心,所以说这份富贵啊,也不是人人都拿得起的。
傍晚收工,谢青溪迎着路灯光回到酒店,直奔庄女士和应乔?房间。
因为她提前打了招呼,庄女士给她留了门,此刻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满室的灯光和电视里新闻主播的声音瞬间一齐朝她涌过来。
庄女士和应乔?在说话:“下午带回来那个蛋糕呢,放哪儿了?”
“冰箱里嘛,哎呀,我觉得胳膊好痒,怎么回事啊?”
“肯定是皮肤干燥,让你涂身体乳不涂,今晚再这样你别靠着我,碰一下就皮屑到处掉,烦死了!”
“好好好,涂,我涂行了吧,这不是觉得麻烦么。”
“吃饭还麻烦呢,你怎么一日三餐那么积极?”
谢青溪站在门口,听着一屋子热闹的动静,仿佛回到了家,家里人都等着,只要她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她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和冲动,要四下张望寻找姐或者杨浠他们的身影。
应乔?先看见她了,笑眯眯的道:“哟,我们家小青蛙下班回家啦?”
好家伙,还是那个梗!
谢青溪有些哭笑不得,啊了声,进屋把门关上,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在说小青蛙怎么还没旅行回来,羊肉汤都要凉了。”庄女士慢悠悠的道。
谢青溪:“......”不要以为我真的没听到你们说的话好吗:)
应乔?被逗笑,招呼谢青溪洗手吃饭,等她过来,桌上已经摆好饭菜,还有一盘水果和一个小蛋糕。
庄女士给她盛了一碗羊肉汤,道:“一会儿吃完饭,你试一下衣服,不合适让人改改。”
“不合适也可以穿我从家里带来的。”谢青溪点着头应道,低头喝了口汤,又吃一块羊肉。
放了竹蔗马蹄和当归玉竹等好几样药材炖出来的羊肉鲜嫩可口,一点膻味都没有,回味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鲜甜。
庄女士慢悠悠的喝着汤,摇头说那可不一样,“我给你带的是我朋友这次的力作,很漂亮的,看了你就知道了。”
应乔?还补充道:“你小姨这位朋友可不简单,苏绣大师,绣品经常作为国礼赠送给外国政要的,她那里随便一件裙子,少说都要绣娘手绣几个月到半年,验收不合格,就要重新返工。”
谢青溪的好奇心立刻就被激起来了,抬头四处张望,想看看衣服在哪儿。
“先好好吃饭。”庄女士用筷子碰了一下她的碗,嗔怪的数落,“都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谢青溪抿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又说到应屿,不知道他到了没有,也没见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刚说完,谢青溪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听到谢青溪接起来后说了一句我们刚才还说起你,庄女士就知道来电话的是谁了,当即吐槽一句:“看来这是我们家的曹操。”
X: "......"
吃完饭,谢青溪跟着庄女士进房间去看衣服,那是一条米白色的一字肩真丝礼服长裙,桑蚕丝的质地轻盈柔软,柔顺得握在手里都觉得下一秒就会滑走。
她去衣帽间换上,衣料柔软的贴合在她的身躯上,一眼就看到有一点明显的小肚子。
一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小姨小姨,我是不是胖了?”"
“你也不看看你刚才吃了多少。”庄女士提醒她,顺手递过去一件米黄色的披肩。
谢青溪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一下,对着镜子仔细看身上的裙子。
米白的裙身看起来很素净,可仔细看到底,就会在裙摆上看到一团团掺杂着金丝银线的祥云,谢青溪提起裙摆轻轻抖动了一下,裙身上的灯影被抖碎了,瞬间便有了流光溢彩的感觉。
“是不是很像腾云驾雾的小仙女?”庄女士揽着她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
谢青溪时常觉得自己读书少,尤其是在面对可心的衣服首饰时,她觉得自己连夸奖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有一句认真的:“好看!”
接着又可惜:“要是那场秀也是晚上办就好了。”
可惜不是,秀是白天的,不过舞会倒是晚上的。
“好的绣品,在白天的自然光下,也很闪的。”庄女士安慰她道,转身去找别的东西。
谢青溪继续将披肩围在肩膀上,看见披肩上绣着精致灵动的花鸟图案,她看着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问了庄女士,说是从孔府花鸟裙上来的灵感,才想起来曾经在博物馆看到过。
她拉着披肩在镜子前仔细端详,正盘算着自己手头现有的首饰里哪一套和这身衣裙更搭,就听庄女士喊她:“过来试试这套项链。”
谢青溪一愣,忙回过神转身过去看,看见庄女士手里拿着一条橙色吊坠的项链,吊坠的线条似传统建筑翘角飞檐的轮廓,橙色的宝石像是落在屋檐之中的阳光,最下边悬挂的水滴形白钻像是屋檐下悬挂的风铃。
“这条项链……………以前好像没见过?”谢青溪有些疑惑。
“当然没有,这是紫荆珠宝这一季的新品,明天要上秀台的。”庄女士笑着解释道,“它们这一季的主题是天上人间,这一件叫云山金阙,你看最下面这里是不是像山?上面这几个就是屋檐,钻石表示的是雪,用芬达石代表阳光,日照金山就是这
个意思了。”
直到项链近在眼前了,谢青溪才看清全部细节,笑道:“没点奇思妙想都当不成设计师。”
“是嘛,所以这钱活该人家赚。”庄女士随口应道,让她坐下,帮她把项链戴上,笑眯眯的道,“真漂亮,明天就这样去,如果设计这条项链的设计师也在场,看到了肯定会特别高兴。
对于设计者来说,这代表着来自顾客的认同和赞许。
谢青溪笑道:“我应该跟他道谢是不是?谢谢他把这么漂亮的首饰做出来。”
不过等到活动现场,她还没见到设计师,就先见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