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海岛比姜梨想象中的要冷许多,幸好屋里还有炉子,这个年代烧煤还需要煤票,也亏宋川是个团长,家里不缺煤,姜梨这段时间加急画主任上次交给她的照片,她要在年前交画。
离过年还还有十二天时间,老家又寄来的一封信,问他们过年要不要回家。
姜梨坐在板凳上画画,手里捏着铅笔,手背支着下颚看向从厨房出来的宋川,男人身上穿着浅灰色的毛衣和白色军装裤,身形高大颀长,她看他还得高仰着脖子。
宋川去外面拎了几桶水倒进厨房缸里,再次出来时,小姑娘依旧看着他,那双眼睛明亮漂亮,唇形也粉嫩好看。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宋川走到姜梨身前,单膝蹲下,指腹揉了揉姜梨的脸颊,姜梨眼睛一弯,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叔。”
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像是一只手搅动了平静的湖水。
宋川喉结滚动几下,尤其听着小姑娘那一声“小叔'',男人-体-内瞬间窜起一股火,抱起姜梨就进了屋子。
“啊呀??”
姜梨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踢了踢小腿,抗议道:“我不要!我要休息!我要画画!”
男人声音沙哑的厉害:“晚点我帮你画。”
“我要休息!”
“晚上再休息。"
“我不要!”
宋川后脚抵住屋门,布满暗欲的眸子凝着姜梨,抱着她膝窝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紧。
“我要。”
距离过年还有八天,姜梨顺利画完画,将画带到文工团交给陈主任,下午主任坐船过来了,把这幅画的提成和上个月的工资一并交给姜梨,委主任抱着画,频频赞叹:“太好看了!”
没过一会杨校长也来了,抱着那幅画爱不释手,等暮色将至时,杨校长才和姜梨离开文工团,路上的时候,杨校长问了一句:“姜梨,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姜梨笑道:“您说。”
杨校长颇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想让你给我们一家也画一幅画,你放心,我不让你白画,我用肉跟你换,我们家攒了些肉票,我买上几斤肉给你送过去。”
姜梨笑了下:“杨校长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给学校的几位老师都画过了,唯独还没给您画呢,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您向陈主任介绍我,我恐怕到现在还接触不到国营画坊呢,不过这幅画可能要年后才能给您画,我和宋川坐后天的船出发,明天
要把家里收拾收拾,再给老家备点东西带回去。
见姜梨都这么说了,杨校长也不推脱了,高兴道:“行,我不着急,等你年后回来我再来找你。”
和杨校长分开,姜梨走到家属院路口,碰见了从团部过来的宋川,男人握住姜梨的手,温热宽大的手包裹住那双微凉的小手:“你去哪了?”
姜梨:“给主任送画去了。”
地上还铺着一层雪,姜梨蹦起来想在雪上留下一双深深的脚印,结果刚蹦起来就被男人一只手臂抱住了腰,她身子倏然间凌空,两条腿在空里踢了踢,后背紧贴着男人劲瘦的腰/腹,宋川低头笑看着姜梨扑腾的小腿,眉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雪里面有泥水,跳下去水会濡湿你的鞋面。”
姜梨抬头瞪了眼宋川,小脸都有些红:“知道了,你放我下来。”
宋川揉了揉姜梨的脑袋:“听点话,别乱跑乱跳,小心再和昨晚一样摔个屁墩。”
姜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是昨晚宋川被抱着她亲个不停,她至于大晚上的往院子跑,然后摔一跤吗?
姜梨发现,自从小叔向她坦白后,他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时刻跟她保持距离和分寸感的长辈了。
“你想想还有什么要带回老家的,我明天去买。”
宋川牵起姜梨的手,指腹摩挲着小姑娘柔软滑腻的肌肤。
姜梨想了想,然后想到了原主娘之前给宋川寄过来的中药,说是给他补一补,她起了坏心思,打趣道:“把我娘给你邮寄的中药带回家,告诉她老人家,你那方面好得很,用不着这些。
宋川:…………………
姜梨笑着跑开了,宋川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她,单手拎着小姑娘的肩,让她紧紧靠着自己,怀里的人刚才还欢跳着,这会忽然间安静下来,他垂眸看了眼姜梨,循着小姑娘的视线掀目光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