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进了卧室,将门微微掩上。
室内灯光昏黄,只有床头壁灯亮着,依旧是简约风格的装修和低调奢华的床品。
床边的沙发上摆着一个手提纸袋,她上前去打开,一套浅粉色的睡衣。
还好不是什么性感的睡衣,而是上下两件分开的正常睡衣。
孟南枝弯唇,放下睡衣,往后抬手要将拉链拉开,但不知是刚刚她拉得太过着急还是怎么地,拉链卡住了。
她试着拉了两下都没没拉开,太过用力担心把礼服搞坏,正束手无策时,孟南枝神经一下警觉,立马要转头,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拉链,温热熟悉的气息从后蔓延过来。
孟南枝便没再回头,放开了手,诧异道:“你洗澡这么快?”
身后轻哼了声, 下一秒他忽然打横抱起了她,二话不说转向浴室。
里面水声流淌,热气蒸腾,眼看着他抱着自己就要进去,孟南枝急忙阻止:“礼服不能沾水!”
霍锦西没管,自顾自抱着她进了浴室,将她放在浴缸边上,高档礼服的裙摆就那样沾上了水,拖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一件礼服而已。”他扶正她的脸,“我给你赔,要多少我都给你赔。”
知道他钱多,孟南枝也只是心疼了一下礼服,转而抬起头看着他。
想起那颗粉钻,她小声说:“霍总把那颗粉钻戒指给我了。”
霍锦西扬眉,说:“那正好,款是我结的,就当是我送你了。”
孟南枝反问:“你为什么要给霍总结账啊?”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脸上。
霍锦西轻笑:“你以为她一个刚来港城就忙着参加晚会的人,一下拿得出来八千万的港币么?”
是这样么?
孟南枝还是怀疑地多瞅了他几眼,嘀咕:“可就算是送我了也不敢戴,太贵重了。”
“珠宝不就是用来戴的么,给你你就收着,不戴是一回事,没有又是一回事。”
霍锦西沉吟,“等会儿给你张我的副卡,没事儿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多买些珠宝,女孩子就要珠光宝气的。”
“我才不要。”孟南枝摇头,“我真不戴那些东西。”
霍锦西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有打了耳洞,他确实没见过她戴饰品,手指温柔地摩挲了一下,“怕妨碍工作么。”
孟南枝点头。
他想了想,“那要是小耳钉,小项链呢?”
孟南枝诧异了一下,也反应回来:“好像可以戴?……………”
霍锦西轻笑:“那我就知道了。
孟南枝本想问你知道什么了,然而抬起的目光渐渐直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蒸腾的水汽萦绕在两人中间,他应该是洗过脸了,几缕湿发从饱满的额头垂落,嘴角沾上的口红也被他抹开了,一袭松松垮垮的白衬衣也沾了不少水,贴在身上,能隐隐约约看见衬衣底下紧实的肌肉纹理。
孟南枝看得瞬间有些口干舌燥,暗暗吞了一下喉咙。
她现在敢确定了,他让她上来就是要来实施他的美男计的,就是要勾引她跟他做坏事!
但她也确实被他蛊惑住了。
他皮囊本就极致,又因自律,身材保持得也极为完美,浑身上下简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他若是一身孤傲冷淡,即便觊觎他的肉身也会被他身上凌人的气场给震慑住从而不敢靠近,但他要是刻意展现出来,没有谁能抵御得住,孟南枝也不例外。
她早前的打趣完完全全正确,他有做狐狸的潜质。
只是之前的是冷傲白狐,如今是热烈红狐,又欲又性感。
本要质问他为什么把她带进来的话也不问了,她仰起头像个小迷妹一般盯着他看,霍锦西歪头轻笑,风流倜傥的痞意自嘴角蔓延到全身。
孟南枝心脏扑腾扑腾乱跳,越发心神荡漾了,抬手攀上他的肩膀,霍锦西俯身圈着她的腰,脸压下去,吻住她的唇。
浴缸太矮,他们亲吻得时间略久,霍锦西扶着她的腰单膝跪在她面前,两人位置调换,这回她在高处,他在低处,唇瓣分开一秒又吻上。
高定礼服拉链逐渐被拉开,修长的手指摸到光滑的脊背,指尖摩挲了片刻,他后仰放开一些,哑声问:“没穿胸衣?”
孟南枝俯身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贴了胸贴。”
他有些好奇,抬眸看过去,“我看一眼。”
孟南枝拒绝:“不要。”
她整个身体往下滑压在他胸膛上,脸颊上的绯红像一团晕染上的腮红,原本盘整好的发丝垂了几缕下来,沾着水珠贴在白皙的皮肤上,比他的眼要更先领略她皮肤上的风光。
霍锦西眸色深浓,沉沉地看了眼,将她抱上去放在浴缸边,孟南枝单手捂着胸口,转头看了眼身后,宽敞洁白的浴缸里是逐渐放满的热水。
一起洗澡是逃不脱了,但第一次要坦诚相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遭不住,孟南枝转过头去看他,他刚好站起来,不太平整的黑西裤从她眼前晃过,很高。
孟南枝浑身淌过一阵热气,脚尖蜷了蜷,小声道:“我能不能......自己洗啊?”
“你说呢?”霍锦西轻笑一声。
孟南枝看着他,看来是不能了,妥协地垂下眼。
她这么乖,霍锦西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而后转身从旁边的洗浴台上拿了些小女孩喜欢的精油、香氛、还有酒店特供的玫瑰花瓣,浴室灯光也调暗了。
弄好一切,他转回身到她面前,见她依旧捂着胸口的礼服,他半俯身,直直地看着她,“帮你?”
孟南枝抬眸看他一眼,忽然伸手勾住他的后脖颈,手上一使力,上半身也跟着后仰,两人便齐齐掉落水里。
水花四溅,霍锦西从水里坐起身,抬手往后抹了一把头发,另一手从水勾起她,表情严肃:“这样很危险!”
孟南枝吐出了两口水,满脸湿漉漉地看着他笑。
霍锦西一时无奈,抬手掐住她的嘴,俯身亲了下去。
从唇瓣到脖间,再到锁骨,而后以唇替手,一层一层剥开她身上的束缚。
水面上飘起被揉成一团的黑色礼服,连带着黑色西裤,二者缠在一处,如同他们缠在水下的身体一般。
鲜红的玫瑰花瓣黏在她半出水的脖间和锁骨,还照顾了他唇瓣含不下的另一朵花瓣。
水波荡荡漾漾,孟南枝被他撑着,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云朵里一般,不知是不是室内排气换气系统不好,她眼前一阵阵发晕,颤酥感一阵接着一阵,连呼吸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而他是她唯一能抓紧的东西只有他,只是抓扶从他紧实的肩膀渐渐换了位置,都敢抓着他的头发了。
不同于水的触感触上中心地带,孟南枝触电一般,心跳瞬时急剧加快,整个人蜷缩起来,眼尾被刺得一阵红晕泛滥。
她赶忙伸手一把从水里抱起他的头,全身血液不知是怕还是紧张,凝固在一处,她扑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不要......不要这样。”
霍锦西仰头大口呼吸,唇瓣上黏着与水泽不一样的光亮,抬手后捋了一把头发,他俯身搂着她,往后挪到靠坐处,伸手摸了摸她脸。
嗓音低哑:“怎么了?不舒服么?”
孟南枝答不上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霍锦西垂首吻了吻她,嗓音低哑:“乖,我再亲亲,你还能更舒服。”
“不要。”孟南枝一把圈住他,不让他再整个藏进水里兴风作浪。
脑袋也紧紧贴进他脖侧里,胡乱摇了摇头。
霍锦西被她紧紧禁锢住,连动弹都困难,他抬手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进怀里,侧首安抚地吻了吻,“好了好了,那我不亲了。”
孟南枝这才安静地埋在他肩怀里,他衬衣还湿漉漉地挂在身上,两颗纽扣顽强地坚守岗位,只有她,被剥得干净。
孟南枝垂下眼,伸手将那两颗纽扣扯开,不小心用力过度,手心滑过滚烫的温度,她缩了一下手,听到耳侧出呼吸声重了一拍,她再度垂眼往水里看去。
可惜浓密的花瓣遮挡了视线,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要摸一摸吗?”他在她耳边低语着,蛊惑着。
孟南枝仰眸看他一眼,对上漆黑炽热的眸子,像是鼓励,她缓慢伸手,在他的注视之下。
很烫,比刚流出来的热水还要烫。
很硬,比她小时候拿过的长枪木剑要硬。
且是有生命力的。
手心渐渐圈紧后,一跳一跳的脉搏在她掌心击鼓着,跟他的心跳声,她的心跳声渐渐相融合。
那般鲜活还在长大,手心渐渐被撑开。
她猛一使劲重新合拢掌心,他在她耳边嘶了一口气,嗓音低哑:“你别玩儿我......”
孟南枝转头看他神情隐忍,侧脸轮廓锋利,修长的脖间上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到她想上前去啃一口。
作祟心起,她手心全部放开又倏然合拢。
霍锦西浑身一紧,垂首,深浓如墨的眸子霎时锁住她,眸色略有些危险。
孟南枝一时心虚,安抚地摸了摸,他这才隐忍地闭上眼,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伸出一手压着她的手背,手把手教学。
不知是多长时间了,水温渐凉,谁也没有心思再去放热水,她一心盼着他快快结束,手心火辣滚烫,磨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明明之前练武的时候用再多的枪,手心磨起老茧,但也从未像今天一样难捱过。
浴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像是烈酒、像是春药,像世间一切可催情的东西。
孟南枝改握成扶,单手攀着他的肩膀,借着水的浮力腰身一抬就落在了他腰腹之上。
霍锦西倏地睁开炙热的眼眸,有些惊讶:“你......”
她已经整个放下去了,霍锦西一时顿住,不敢用太大的力,伸手稍稍托着她一些。
孟南枝其实不太会,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凭着情难自禁、一鼓作气。
之后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有些疼,于是就那么停住了。
霍锦西见她不动,扶着她的腰,腰腹力量一绷就要直起身体??
她立马皱眉:“疼,不要动。”
他也察觉到阻碍了,不再动了,轻哄:“乖,先下来,”
但她却摇了摇头,还想再尝试尝试。
霍锦西被她折磨个半疯,抬手拍了拍她,“那你倒是动一动。”
“不会。”她冷静道。
霍锦西深吸一口气,他原本是想要慢慢来,让她一点一点接受他,有个极好的体验。
他们还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慢慢探索彼此。好饭晚吃,他可以忍到最后,结果她那么虎,直接横冲直撞。
他双肘撑着浴缸壁,额头青筋暴起,硬生生忍了下来,等她适应。
结果最后,她也只是囫囵吞枣地动了两下就退缩了,快速逃出浴缸,抄起旁边的浴袍披上,垂着脑袋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剩下霍锦西差点吐血,眼睁睁看着她离去,最终仰头靠在浴缸上深深闭上眼。
几分钟过后再睁开眼,他捡起?在水面上的肤色花瓣贴,一片盖在鼻尖上,一片捏在手心里,紧紧攥住。
手背青筋起伏,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要是这些力都用在了她身上,他敢保证她能几天都下不来床。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脖间的青筋便根根鼓起,呼吸声也逐渐粗重起来。
回到卧室的孟南枝老脸都丢光了,蒙头就钻进了被子里。
几分钟、几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床边微微一陷。
孟南枝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片刻,被子被掀开一个角,她闭着眼不说话,鼻尖却忍不住一动一动地在呼吸新鲜空气。
霍锦西好笑,抬手刮了刮小巧挺翘的鼻尖,也不计较她?下他不管的事儿了,从床头柜上拿起香烟和打火机,起身要出去外面抽根烟。
孟南枝察觉到,忙睁开眼,一把拉住他:“你不在这儿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