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阿竹,”霍云霄几步跑下台阶,蹦蹦跳跳地落在温竹君面前,笑容明媚,“阿竹,我回来了。”
温竹君“嗯”了声,见大家都看着她,便抬手替他整理了下衣襟,大概是太子的常服,他穿着有些微不合身,还短了一截。
她见他笑容格外灿烂,便也笑了起来,柔声道:“别跑这么快,小心台阶。”
霍云霄点点头,笑着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道:“我很想你。”
温竹君有些尴尬,佯装羞怯地低着头。
好不容易辞了东宫,两人上了回家的马车。
温竹君便问起这事儿,倒也没说玉京全是他死了的消息,只问他怎么掉进了大河里,又是怎么上来的?
“我没掉进河里啊?”霍云霄一脸疑惑,挠了挠头,“那时候正是汛期,我要是掉进河里,现在你肯定看不到我了。”
温竹君诧异,“那,那还说你救了三皇子呢?”
霍云霄认真想了想,“嗯,当时是挺乱的,我看三皇子差点掉进河里,就顺手踹了下他的屁股,给踹到岸上了,然后借机退到了人群里,这事儿,胡大人知道啊。”
温竹君一听也就明白了,合着其实是计划好的,让他顺着去干别的事儿,但给他报的也是掉进河里去了,就瞒着这个傻子,可能他压根就不知道现在满世界都传他死无全尸了吧?
行吧,太子厉害。
“好了,你这一路辛苦,现在咱们回家。”
霍云霄嘿嘿笑了起来,“嗯,回家。”
到家后,温竹君将霍云霄推进了室,立刻就吩咐下去。
“派人去姨母那儿,就说侯爷安全归来,请她不必担心,另外派人去安平侯府,就说侯爷回来了,请他们不必忧心,改日我们一起回家看望二老。”
霍云霄在室里搓洗半天,都不见温竹君进来,不由喊道:“阿竹?阿竹?”
温竹君一脸无奈,“你好好洗,我就在外头。”
“你进来呀,”霍云霄盯着福室门,“阿竹,我回来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温竹君顺手将找好的衣裳给抱了进去。
“没出什么事儿,就是都在传你死了。”
“什么?”霍云霄刷的在浴桶里站了起来,弄得满?室的水,“都在传我死了吗?这,这……………"
他有些想不通。
温竹君望着他光溜溜的身子,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儿,该说不说,这厮的身材,该死的好啊。
“好了好了,你快坐下去,好好洗。”
霍云霄拧着眉,慢悠悠地坐下,“我,我“死”了多久啊?"
温竹君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顺手帮他递了块肥皂,“大概有个把月吧,姨母哭了好几回,爹娘都准备让我回家住了。”
霍云霄闷声闷气的,“还好我没死。”
?竹君拿起水瓢帮他舀水,见他闷闷不乐的,笑着拍拍他的头,“好了,头发也要好好洗,既然回来了,那就别想那么多。”
她捡起脏衣裳,准备出去,手却被人扯住了。
霍云霄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喉间上下滚动,声音都哑了,眸中火光微闪。
“阿竹,你陪陪我,我可想你了......”
本来应该跟胡大人他们会合的,只是他嫌他们脚程慢,磨磨蹭蹭的,那么点路还要赶个把月呢,他等不了。
就快马加鞭,一路换了十二匹马,径直冲回了玉京。
温竹君用力挣了挣,没挣脱,有些无奈道:“这还是青天白日的呢,你别乱来,说不定家里会来客人,我们还得见客。”
“哦,”霍云霄答应得好好的,但手就是不放。
他从东宫见到温竹君的那一刻起,有些念头几乎瞬间起了,赶都赶不走,方才在车里就有些忍不住,如今见她在烟雾缭绕中站着,只觉浑身都烧得发烫。
“不会有客的,我都“死”了………………”
温竹君被他湿漉漉的臂膀揽住,听他在耳边撒娇似的呢喃,一时间犹豫了起来,这会儿稍稍给点甜头,晚上还能好过些。
或许姨母这会儿在别家量衣,父亲母亲也不会过来……………
只是不等她想出点头绪,也没决定,霍云霄便迫不及待地动了。
这个时节的衣裳轻薄,偏偏系带很多,霍云霄笨手笨脚,急切下不小心给扯断了两根,他见状有些尴尬,又怕她说他粗鲁。
“别担心,我再给你做十件。”
温竹君:“你......”
扯一根是扯,全都扯了也没关系吧?霍云霄双手一用力,衣裳便乱纷纷地落下。
温竹君看着撕开的布料,难以置信地抬手捂着身子,怒瞪,“......你,你轻点………..”
霍云霄眼神都冒火了,长腿轻松跨出浴桶,一把将温竹君抱起,将她的双腿勾在腰上,单手将她头上的首饰扯下,随意丢在一边。
“好好好,我轻点......”
他一边诱哄着,一边将她身上的衣裳剥了个干净,长发如水倾泻,点点红梅掩映其中。
霍云霄的脑子都乱了,全凭本能。
?室里乱成一团,满地的衣裳首饰,还有一波波漾出的水痕。
玉桃听到里头的动静,赶紧将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又让人去小厨房准备热水,顺便将院门给闭上了。
温菊君匆匆赶了过来,一脸喜色,“是不是姐夫回来了?三姐姐说的是真的,姐夫真的没事。”
玉桃赶紧将她拦下了,“四姑娘,侯爷刚回来,正在洗漱呢。”
温菊君连连点头,自己掉头走,“是是是,刚回来是得整理,等姐夫洗漱好,让人去叫我,我得行个礼。”
没多久,姨夫人就来了,带了满身的露水。
乔楠来的急匆匆,喘着气呢。
“云霄回来了?他,他......”
玉桃也一样的拦下,不过姨夫人没有四姑娘好糊弄,她只能直白点说,“夫人这会儿正陪着侯爷洗漱呢,姨夫人,要不去花厅里坐会儿?”
乔楠立刻就懂了,大松一口气,眼里都泛泪了,“他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臭小子......"
正说着话呢,门房又来人,说安平侯府派人来了。
温竹君只以为自己给一点甜头就行,岂料这人也确实守信,说一次真就一次,如磨豆子般,细细地磨,任她怎么说也不肯停。
“你,你真是......”
霍云霄也知道自己缠人,抬手轻柔地帮她擦去额头细汗,又覆身凑到她唇边,直把她亲得气喘吁吁,两颊酡红。
他嘶哑着道:“你说只能一次,阿竹,要是晚上能......”
温竹君只盼着这会儿早点结束,连连点头,“好,晚上可以,现在真的不能继续了,外头估计都等着你呢。”
霍云霄听到这句话,如同接到了圣旨,其实他也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意志在支撑。
?扇门外一片寂静,窗里透过的光线已经开始西落,不知过去了多久,但温竹君知道,外头这会儿一定不平静。
院子里的雨水尚未干,树上的叶子因着雨水滴落而弹动不休,室内,藤编软椅最后重重咯吱了几下,温室里的动静终于停下。
“好了,”温竹君撑着酸软的手臂,开始推压在身上的霍云霄,“你快起来。"
霍云霄连日奔波,体力消耗也大,喘得厉害,撑着抱她从软椅上站起身。
他瞧着她满脸通红,肩头包括心口满是自己吸咬的痕迹,柔柔地笑着,“阿竹,还好吗?”
温竹君白了他一眼。
收拾好后,温竹君才唤了丫头进来收拾,看着这满地狼藉,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丫头的脸。
霍云霄倒是坦然,还有闲心坐在一边看温竹君梳妆。
温竹君重新梳洗好后,便去花厅见姨母。
玉桃跟在身后,快速道:“四姑娘来看过了,安平侯府派人来问了声,说要是有空,今晚就回去吃饭,姨夫人这会儿还在花厅里等着。”
温竹君松了口气,好歹来的人不多,不算太丢脸。
乔楠见到霍云霄,登时就哭了,拉着他上看下看。
“可算回来了,可算回来了,我就怕有这一天,你这臭小子,要吓死我了你......”
霍云霄面对姨母的眼泪,满脸都是不知所措,板着脸安慰,“姨母,我没事,我好好的呢,都是瞎传,胡说。”
乔楠擦了擦眼泪,“我倒是还好,你媳妇儿才是真的难过,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很大,只有她相信你绝不会出事,我,我都差点相信了,只有她一遍一遍地跟人说,你会回来,别人都以为她疯了......”
霍云霄心头温软,扭过头看到温竹君跟玉桃在商量事儿,想起方才在东宫,难怪她那么冷静,原来如此。
她担心自己,坚信自己会回来。
送走乔楠后,温竹君跟霍云霄商量,是不是要回安平侯府吃饭?
霍云霄摇摇头,眸光温柔,“今晚我想好好陪陪你。”
温竹君吓了一跳,这厮想干嘛啊?
方才那么一顿折腾,夫妻俩也都饿了,便直接摆饭。
霍云霄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后,才将巡查河岸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最后胡大人说我身手好,跑得快,就让我去抢账册,回来交给太子,幸好我抢到了,不然那些黑了心肝的贪官污吏就抓不住把柄。”
他说着就叹了口气,“本以为边疆百姓过得苦,没想到,这一次,我看到大梁的百姓,内里也过得那么苦。’
温竹君见他似乎并不知道太子参与其中,犹豫了下,便没有多说。
“也幸好你没出事,”她起身帮他打了碗老鸭汤,“怎么家书里都不跟我说一声呢?大家都很担心你的。”
霍云霄又吃了碗饭,“当时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也不知道胡大人什么时候回玉京,我这一路上,遇到好几拨围追堵截的。”
温竹君眨巴眼,这才想起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你没受伤吧?”
“没有,”霍云霄得意洋洋的,“他们根本伤不了我。”
这一顿,霍云霄吃了五碗饭,桌上的菜也吃得七七八八,可见路上着实辛苦了。
两人牵着手去院子里散步。
到底是落了雨,天色也阴得早,空气里已经有些湿冷,院子里开始弥漫着薄薄的雾气。
两人一个刻意拖时间,一个只想回房好好温存,在园子里拉拉扯扯的,正好碰到了温菊君。
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夜幕降临,温竹君也知道拖不下去了。
一回到房中,霍云霄便没有客气,弯腰打横抱起温竹君就往拔步床里跑。
“你别这么莽撞,”温竹君连声阻止,“我会疼的。”
霍云霄笑了起来,缓缓贴近,额头碰着额头,缱绻道:“我会轻轻地,阿竹,别拒绝我。”
温竹君口中那些拒绝的话,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了。
霍云霄见她不说话,心中一喜,三两下将自己剥了干净。
九月里的夜晚微凉,几经狂潮侵袭的温竹君,昏昏沉沉地推拒,“好了,你怎么没完没了?霍云霄,你够了,霍云霄……………”
霍云霄这是第一次在帐子里听到她叫他,哪怕是全名,也比什么侯爷夫君来的强,他都有些振奋了,仿佛这就是两人之间的亲昵称呼。
“阿竹,你再叫一声我的名字。”
温竹君察觉到他的兴奋,不肯开口了,一波波的情潮汹涌如波涛,将她一遍遍地冲刷,浪头越冲越高,几乎要将她淹没。
霍云霄这次不愿草草了事,见她紧紧闭着嘴,一咬牙,干脆撩开帐子。
温竹君吓得直喘,抬手就拦,紧紧揪住帐子,“你,你要干什么?”
霍云霄一言不发,抱着她就下了床,出了拔步床,径直坐在窗下的官帽椅上。
“你,你,你要做什么?”温竹君浑身起鸡皮疙瘩,坐在他腿上,双手揽住他脖颈,小腿刚好搁在官帽椅上,微凉的木材,还有越发地深入,刺激得她直吸气。
“你别胡闹。”
霍云霄似是也经受不住,板着脸,紧抿着唇,屏气凝神,大学贴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落下。
温竹君只觉颠簸得令她抵受不住,似要冲上云霄。
她用尽全力偏过头,嘶哑着喊道:“霍云霄,你别闹了......”
深夜里,霍云霄掩藏着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如狼眼神,表面闹得凶,但表情却轻柔。
他轻轻触碰着她的唇,柔柔道:“阿竹,再唤我一声,好不好?”
温竹君难耐地轻哼,她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讨饶,“霍云霄,霍云霄......”
霍云霄被一声声的名字刺激得微微仰头,眼神空空,肌肉虬结的手臂拼命收束着力道。
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咚咚,咚咚,咚咚,如雷轰鸣………………
红衣还以为里头吵架呢,听到夫人一声声地喊侯爷的名字,但进了温室,才满脸通红地退下,又赶紧披了衣裳去小厨房要水。
屋里的动静直闹到了后半夜才歇,红衣打着哈欠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明天白天她不去铺子里帮忙了。
她得补眠。
翌日一早,金光散漫游过院墙,落在了屋顶上,又缓缓坠入窗中。
拔步床里直到现在都没动静,一方帐子,好像将所有都隔绝在外。
侯爷回来了,所有在正院伺候的都晓得要轻手轻脚,哪怕到了这个时辰,连洒扫的丫头都不敢动。
温竹君迷迷糊糊地做噩梦,梦到霍云霄怎么也不肯放过她,一直缠着她,朦朦胧胧地醒来,发现霍云霄果真没放过她。
她吓得抬手就推,“霍云霄....."
霍云霄抬起头,笑道:“阿竹,你叫我名字,真好听。”
温竹君:“......”
就在她恍神的刹那,帐顶猛地一颤,缠枝葡萄纹驱蚊铜球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荡来荡去,随着太阳渐渐升高,铜球晃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里面装的香料碰撞,沙沙地响。
温竹君气得眼微发红,声调都哑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开窍也不是这么开的啊?没完没了的。
“你,你别......”
霍云霄抬手捂住她的嘴,委委屈屈的道:“这么多天,你不知我有多想你,如今我只是讨回来这么一点,阿竹,让让我好不好?你待会儿打我骂我都行......”
?竹君嘴都被捂住了,哪里抵抗得了。
眼前的驱蚊铜球像是催眠的东西,一晃一晃地,让她恍惚不已,连推拒的手都变得软绵绵。
等到太阳又往上蹦了蹦,帐中终于云收雨歇。
霍云霄媵足地起身穿衣,他小声叮嘱丫头,“不用叫醒夫人,让她睡吧。”
等温竹君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了。
她饿得肚子咕噜叫,像是被吸了精气,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青梨伺候的,她还点了醒神的香,见夫人萎靡不振,眼底青灰,眼睛里都是血丝,对侯爷都有些害怕了。
温竹君囫囵吃了两碗饭,还是困得不行,只能晃悠了两圈后,回去继续补觉。
霍云霄从东宫回来时,已经是夕阳漫天,得知温竹君还没醒,知道是自己太疯了,总算有了些歉意。
“大头,走,咱们去买首饰。”
温竹君醒的时候,帐子是撩开的,她一扭头就看到霍云霄坐在窗前,长睫轻颤,正认真地看着书,难得有几分清隽模样。
一身月白锦袍,长发找在脑后披散着,夹在圈椅中间,长腿伸直,衣摆一半落在了地上,姿态十分舒适。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霍云霄薄唇轻抿,长睫眨动,眉头拧起,下颌微敛,侧脸都紧绷了起来。
“你醒了?”霍云霄一扭头,正好对上温竹君愣愣的眼神,“还好吗?”
温竹君摇摇头,眨了眨眼睛,只觉浑身都酸疼,一下都不想动。
霍云霄迈动长腿走过来,想了想后,连忙端过茶水喂她,又拿过来接,再另外端了一杯温水。
温竹君见他对自己的小习惯倒是摸得挺透,比之往日的粗糙鲁莽确实进步不小,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两杯,勉强松了口气。
“我不想起床了。”
霍云霄听她声音还哑得厉害,有些心疼,但见她朱唇沾着水珠,红润饱满,他心头又泛起渴意,喉间上下动了动。
他强迫自己扭头,看看外头天色,夕阳都要落下了,“那你不吃晚食吗?”
温竹君摇摇头,疲倦地缩进了床里,问问道:“不想吃了。”
霍云霄怕她继续睡,会睡出病来,当然也不敢再缠着她,便将自己买来的首饰都抱过来。
“阿竹,你看,掌柜的说,这个是最贵的了,好不好看?”
温竹君看着一整套的翡翠头面,环钏坠等俱都碧莹莹的,也有些惊了,“这个可不便宜,你哪来的钱?”
所有的钱,可都在她手上。
霍云霄挠挠头,“太子跟二皇子送的,说多谢我救三皇子一命,等三皇子回来,还有呢。”
温竹君看到钱,身上的疼痛都减缓了些。
“好看,我很喜欢。”
霍云霄顿时高兴了,“那你还是起来吃晚食吧,明儿我陪你回安平侯府,今晚咱们好好休息。”
他举起手,保证道:“今晚我肯定不乱来了。”
温竹君见他也算知道分寸,想了想,那些想骂出口的话就忍住了。
回了一趟安平侯府,霍云霄活着回到玉京的消息,也就彻底散开。
为此,武安侯府的门口,还颇热闹了几天。
此次霍云霄提前回京,自然掀起了一阵波涛,有人欢喜有人愁。
得知太子手上有账册,玉京异动不小,只不过巡查河岸的主官胡大人跟三皇子还没回来,所有波涛暂时都在底下涌动。
连安平侯都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危机感,幸好安平侯府不在风口浪尖,他怕得很,还是将儿子女婿全都叮嘱了一遍。
温春辉作为长兄,自然也不会放松警惕。
其间最重要的就是霍云霄,为此安平侯三五不时就去武安侯府转转,生怕霍云霄闯祸。
温竹君也察觉到了不同,想来这次巡查河岸不是空口号,地方做没做事一目了然,这次抓到了典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毕竟,她还知道一句,官官相护。
她的肥皂又新加了一个作坊,里面全是新招的女工,经过一番努力,足足有九十三人。
当然,玉京不少杂货铺也有了仿制品,但记在玉京,已经渐渐有了名号。
这也得益于招女工的事儿,无论哪个时代,女人仿佛总是应该操持家中的一切,男人自诩君子,连厨房都不能进,更别说会管一块小小的肥皂了。
光是那些女工,就能带动很大一批顾客。
没有广告营销的时候,口碑才是王道。
不过,哪怕摊子铺到现在,肥皂也几乎没给她带来任何收益,唯一能欣慰的就是,那些工人可以勉强养活自己了。
温竹君对肥皂生意是秉持可有可无的态度,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撤,绝不强求。
倒是夫人很有兴趣,不过她也不打算投钱进来,这个生意摆明了投入太大,产出很小,波折也会很多,肯定属于出力多回报少的一类。
夫人放下账本,忽然道:“梅儿最近找你没?”
温竹君摇头,将属于夫人的那份钱递过去,合开的铺面做账就是麻烦些,不过分摊风险是最重要的。
“没有,那天过后,她就没再跟我提投钱的事儿了,那一千两,应该还在她自己手上。”
夫人阖眸,轻轻叹了口气。
“上次你跟我说了后,我还特意叫你爹别说漏了嘴,要是知道辉儿给她在你铺子里投了五百两,怕是要搅和到你头上,还以为这次她想明白了,没想到......”
温竹君一愣,有些不明白,“母亲的意思是?”
“有人在某位大人的府门口,看到你大姐夫,“夫人靠在椅背上,拧眉嗤笑道:“往日瞧他还算不错,可怎会如此心急?辉儿我都暂时不敢乱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