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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中文网 > 白月光破棺而出 > 46、兰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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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兰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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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凝玉扬起大大的笑脸,步履轻盈的进入了凤君殿内。

    她如今仍是少女的身姿,头发挽在脑后,插在乌发中的步摇流苏一晃一晃,逆光而入时,就连凤君都恍神?那。

    太像了。

    太像是那年的她。

    盛凝玉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甚至弯腰对上首之人行了一礼。

    “凤君大人,又见面了。”

    她抬头时,微微弯起眼,眉宇中萦绕着不散的倨傲跳脱。

    在对上这样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时,凤君脸上刻意做出的怒火都凝固了。

    秋色正浓,寻常时日。

    恍惚的片刻中,耳旁似乎响起了清一学宫的长老愁眉苦脸的凑上来叙述。

    “诸位!这盛凝玉实在不服管教!”

    然后呢?

    凤君想,然后紧接着就会有人怒:“可不是么!剑阁自来端方,怎么出了这么个混世魔王”,再之后就开始商量该如何制服她………………

    曾经觉得无趣的学宫琐事,如今想来,竟有一丝怀念。

    就好像,他如今不是病骨支离的凤君,而仍是当年那个正值壮年神族之首,可以畅快的大笑,可以以天地为棋局,在自己的银竹城中,邀老友们信步手谈。

    然而“银竹”已作“逐月”,竹林里的旧棋局可以再续,但是那年与他把酒言欢,笑谈之人,却再也没了踪影。

    此间天地依旧崭新,修仙界里依旧爱恨情仇热闹非凡,可是银竹没落,终究已经不再是他的年少了。

    凤君收起了方才升起的一丝怅然,平静地望向盛凝玉。

    “明月剑尊,许久不见。”

    他没有让盛凝玉坐下,盛凝玉却不会折磨自己。

    她在旁边挑了个放满了糕点果子的位置坐下,捻起一块糕点,对着凤君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块糕点。”

    凤君:“我凤族尚不至于如此吝啬。”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只有三块糕点的时间。”盛凝玉对外努努嘴,“方才我和凤小红约好的,您虽然又老又病的,但不至于连门口的对话都没听清吧?”

    凤君:“......”

    很好。

    这丫头还是和当年一样,一张嘴满口胡沁,气死人不偿命。

    凤君发出了一声沧桑的笑,意味深长道:“看来剑尊经过了这一道,性子却仍如当年那般不羁随心。”

    此言一出,原本驻守在两旁的凤族守卫悄无声息的退出正殿。

    大门被微微找上,只留下了一道透着浅色光芒的缝隙,孤零零的留在殿内。

    盛凝玉拿起一块镂刻着翠竹图样的糕点,心想,这老头打什么机锋呢?又是这话里有话的一套。

    但无妨。

    无论是昔日的明月剑尊,还是那年清一学宫的盛凝玉,从没有顺着他们的话让这帮老头子舒坦过。

    于是盛凝玉长叹一声,幽幽道:“还是您好啊。”

    凤君一愣,又听她语气怀念道:“毕竟自从醒来,我隐瞒身份又戴上面具后,许久未曾听到人夸我了。”

    盛凝玉放下了手中糕点,转向凤君,目露鼓励:“您再夺几句?就是当年那什么天人之姿天纵奇才天赋异禀天生剑骨”之类的,再来几套?”

    刚被营造起来的庄严氛围顿时烟消云散。

    凤君心头火起,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动怒,拂袖之间,“腾”的一声,一只火红赤凤在他身后升起,高傲的仰起脖颈。

    这是凤族的本相神徽。

    盛凝玉顿时握紧了腰间的凤鸣剑,左手中更出现一沓符?。

    面前之人到底是凤族神君,她不确定凤鸣剑又或是其他法器到底能不能伤到他,但盛凝玉想,符?应当是可以的。

    符?的最大特点就是一视同仁。

    所以她喜欢符?。

    然而这一次,盛凝玉还是失策了。

    她做了完全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凤君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一没有攻击盛凝玉,二没有怒骂??因为他所有要出口的话语,都被鲜血堵住。

    鲜血刺目,映衬着苍老的脸,身后的火凤渐渐地消散,像是一种不祥之兆。

    盛凝玉怔在了原地。

    凤君拭去唇角血迹,见她默然不做声,反而笑了。

    人老了,就连重温昔日之怒,也成了可贵之事。

    “如你所见。”

    他走下了王座,“我这个老东西,这次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盛凝玉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凤君打得是什么主意。

    她收起心头不应有的关怀,俯仰之间,淡然洒脱,像极了曾经的师父??归海剑尊。

    “当年我被困弥天境,为何无人收到纸鸢?”

    凤君看着她这般举止,眸中划过怀念,出口之言转了转,变得更为平和起来。

    “本君不知此事,但你若知道,或许可以从褚家查起。

    褚家这些年来,鼎盛至极。

    但谁也不是傻子,其中曲折,定然有迹可循。

    在听到“褚家”二字时,盛凝玉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又听凤君道:“但若没猜错,你的记忆之事,应当是你师父做的。

    盛凝玉目光骤然狠戾!

    几乎是在“记忆”二字出口的同时,赤色剑锋已然架在了凤君的脖子上!

    凤君垂着眼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剑,非但没有露出惧怕之色,反而赞叹:“锋芒毕露,坦荡如月,剑尊还是一如往昔。”

    盛凝玉挑眉:“多谢夸赞。”

    还是这般厚脸皮。

    凤君哼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宝相庄严道:“若本君没记错,剑尊乃剑阁之主,可号令剑阁之剑,但如今却持吾凤族之圣物而伤凤族之君主,不止逾矩,还有些荒诞了。”

    他仰起头,老态龙钟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轻蔑:“还是说,剑尊以为,这把剑,当真能伤的了我?”

    盛凝玉眯起眼,不为所动,手中的剑锋甚至更逼近了一些。

    她对着凤君勾唇一笑:“凤君说得对,方才,我确实有过这个困惑。但当我握住剑柄的时候,我想起来一件事。”

    “??剑尊,可号令天下之剑!”

    随着盛凝玉话音落下,一声凤凰清鸣盘旋而出,灵力跃出,在凤君惊愕的目光中,他的一缕发丝于空中飘了飘,盘旋着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四面八方的门扉洞开,无数道阳光齐齐投入殿内,一道白凤本相神徽径直而入而入!

    盛凝玉被骤然投入的日光恍得眼角酸涩,闭了闭眼,等泪意褪去后,她已经再看不见面前的凤君了。

    凤潇声把她挡了个严实。

    凤潇声侧过身,瞥见她眼角湿润,顿时心中发紧。

    她顾不得拜见凤君,什么礼仪都抛诸脑后,直接转身走到了盛凝玉的身前,灵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身体和之前一样。

    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像是垂在枝头的梨花,稍有不慎就会被寒风吹落枝头。

    但万幸,没有更添新伤。

    凤潇声低声道:“还好么?”

    盛凝玉眼珠一转,抽了抽鼻子,靠在她身上,轻声道:“放心,没受伤。”

    没受伤?

    好一个没受伤!

    眼见自家子侄就要被人哄骗了去,凤君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之谈,气急:“凤潇声!你看清楚是谁拿着剑!”

    凤潇声匪夷所思的转过头:“您还想持剑伤她?!”

    凤君:“......”

    这是什么逻辑!

    他这下真是被气了个倒仰,还不等再度开口,门外已经再度传来凤族长老焦急的通传之声。

    “君上!云望宫宫主到了!”

    无声无息的,原不恕竟然亲自来了逐月城?!

    得知这消息后,凤族中人颇有几分悟。

    为何如此急切?这可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快得多啊!!

    殿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尤其是那些知晓盛凝玉身份的长老们,更是在这一刻极为惴惴不安。

    这可是云望宫宫主原不恕!

    且不提他背后站在的那位原老仙君,光是他本人就足以在十四洲内的任何一个地方掀起波澜!

    幸好,凤君本人并不慌乱,他淡淡道:“既来了,不妨一见。”

    守卫长老灯再度忙碌起来,一番折腾后,原不恕总算出现在了正殿。

    “多谢凤君这几日的照料。”

    原不恕立于殿中,神情严肃平静,姿态却极其强硬的挡在了盛凝玉的面前,言简意赅。

    “我师妹身体不好,父亲托我前来照看,不日就会启程。”

    盛凝玉心头“咯噔”一下,不敢看凤君的面色,更往原不恕身后躲了躲。

    原不恕若有所感,与凤潇声对视一眼,更上前一步。

    一袭青衣曳地,竟是像极了上古传闻中护患的青鸾鸟。

    凤君看着他们这般形容,心中无语至极,最后反而感到几分好笑。

    这一个个的,这是都将他当成什么穷凶极恶的猛兽不成?

    原道均那老头子也真是,自己受天道桎梏,出不了灵桓坞,就派儿子来?

    谁没个儿子?

    只是他的儿子……..…

    想起凤时间,凤君陡然意兴阑珊。

    他松开手,神情淡淡道:“本君还有话未完。”

    言罢,凤君看也不看他人,抬手布下了一道隔音阵,夹杂着神力的灵气阻隔了所有人的耳朵。

    凤君言简意赅:“你师父如此,大概是因为天机阁的预言。”

    又是天机阁。

    盛凝玉皱起眉头:“什么预言?”

    凤君摇摇头:“天机阁做事悄无声息,从不泄露。我不曾知晓全貌,但你师父死前,曾经来寻过我。”

    “他说了什么?”

    “他说......”凤君顿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灵力场内回荡,夹杂几声咳嗽,听起来疲惫又老迈。

    然而正是这样的笑声,听起来,竟然莫名其妙让人生出了几分少年意气。

    “他说啊,他这一生握剑斩尽魑魅魍魉,从来不惧艰险。但此次下了剑阁万丈高台,恐怕是最后一剑,故而有几分放不下心。”

    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刺入皮肉之中,腕间的道道伤痕都在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一直蔓延到了心脏处。

    但盛凝玉面上却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

    “师父交代了什么?”

    “他说啊,他这几个徒弟中,老大性格古怪,但万幸已自立门户。小的那个央修竹只是挂在他名下,其实自有他师叔看护,不必过多担忧。”

    “唯有两个人,他如何放心不下。”

    凤君瞧着盛凝玉,眸中有了些许戏谑,倒是能让人窥见这位凤族神君年轻时迷倒万千女修的风流倜傥。

    “剑尊不猜一猜,究竟是谁么?”

    盛凝玉不为所动:“这些事,似乎与我记忆无关。”

    “是你二师兄和小师妹。”凤君大笑,“他说你小师妹身世可怜,你二师兄自来心思敏感,求而难得,所以托我在世时,哪怕不出这逐月城,也要对他二人多加看护。”

    凤君没有说出口,可眼中戏谑却是写的明明白白。

    ??他半句都没有提你。

    盛凝玉下颌紧绷,半晌,却同样笑了。

    “这么说来,也是那一次,凤君与我师父立下了契约,从此不出银竹城,也不参与魔种之事?"

    凤君愕然。

    此子心性之坚韧,竟是半点不为外物所扰。

    他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面前人。

    这是自盛凝玉出现后,凤君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乍一看,她还是当年玩世不恭的欠揍模样,只是认真去瞧,总能发现些许不同。

    那双飞扬的眉眼依旧锋利,只是明亮的眼中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扬起的嘴角也不像往日那样纯然尽是无畏的潇洒,反而多了几分轻描淡写。

    如果说,曾经的盛凝玉是“少年无知故而无畏”,那么现在的盛凝玉,则更像是洞察一切后的了然。

    虽千万人吾往矣。

    倒是比原先,更符合“明月”二字了。

    凤君眯起眼,脸上的皱纹泛起了些许波澜。

    透过这丫头,倒是让他想到了许多故人。

    “当年那些人里,最有天赋的就是元道真人褚远道。”

    “可惜后来啊,你的师父宁归海横空出世。”

    凤君讲了一个俗套的故事。

    无非就是身家显赫的少年郎从来习惯了自己样样榜首,可后来平白无故被人压了一遭。

    “之后么,褚远道和你师父熟悉起来,关系瞧着也还不错。”

    “他曾说过,成王败寇,若是能成天下第一,哪怕用些手段又何妨?只是那时,我们以为他只是玩笑。”

    然后呢?

    然后就是魔种横空出世,勾起人心中欲念无数,就连.....就连风君也被其蛊惑。

    “但您后悔了。"

    盛凝玉盯着他道:“为什么?”

    凤君:“一人。”

    他涉足其中是为她,他脱离其中,也是为她。

    他心中欲求是求她长生,求她喜悦,从此岁岁年年人间相伴。

    但她不愿。

    那便罢了。

    盛凝玉勾起一抹笑,带着些许散漫的不敬:“看来这人世红尘是真好啊,连凤族神君也不能免俗。”

    凤君没再回应。

    盛凝玉又道:“我听闻千山试炼会提前开启,但十一门派难齐聚。”

    凤君“哈”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有人在你之前,就提过此事。

    盛凝玉从不喜欢这些似是而非的言语交锋,她直白地提起了那个名字:“谢干镜?”

    一个两个。

    怎么说话都这么直接?

    要他看来,那褚家家主也别折腾了,凑他们两个成一对算了。

    凤君不耐烦道:“是是是!是他!本君应下他凑成千山试炼之事了,行了吧!”

    盛凝玉从善如流:“那我换一个要求,凤君前辈,你能不能告诉我,褚家那阴阳镜真的可照阴阳前尘事么?”

    这就换了称呼了。

    凤君一眼看穿她试图套近乎的目的,自然不会被骗。

    “可以,但若有人刻意遮掩天机,阴阳镜恐难以辨认。

    盛凝玉:“那传闻里,只要将一人血骨和另外一人的旧物放在阴阳镜上,就可以辨认出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此事为真么?”

    “是真的,褚远道用过此法,只是那阴阳镜后来被削弱的太厉害,更在当年几近被毁,如今…………"

    “哦,这您不用担心。”盛凝玉思绪已然飘远,随口就道,“被我灵骨温养了这些年,这镜子怎么也该恢复了。”

    凤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在明白她的意思后,稀奇的看了盛凝玉一眼。

    天下地下,没见过有人能拿自己的灵骨开玩笑。

    就连他这样爱兰息,也从想过要剖出自己的灵骨。

    凤君最后转过身,逶迤的长袍层层叠叠的在他身后旋起,仿若曾经他踏足过的人间山川。

    旧日曾觉得人间太短,他有足够时日渡尽。

    如今方知,那一个个曾不被他放在眼中的“蝼蚁”,聚在一起,也足够将一个凤君的琉璃心啃食殆尽。

    “若你实在好奇,你可以想想自己忘了什么,毕竟你师父那人做事,总有他的道理......关于那则预言,不妨去天机阁走一趟。”

    凤君撤开了隔音阵,又恢复了一贯的神君威严。

    他不过一抬手,所有人都被传出了凤君殿外,唯有耳边留下了一道苍老的嗓音。

    “盛凝玉,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

    原不恕没有理会前来接引的凤族长老,直直看向盛凝玉:“何事?”

    盛凝玉一笑:“我会去见一见兰息夫人。”

    凤潇声遣退周围人,快步走到盛凝玉面前:“你去见他做什么?”

    盛凝玉:“凤君将所知之事告诉了我,按照约定,我要去见兰息夫人。”

    不等凤?声再度出生阻拦,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若是一定要去,就由我陪着吧。”

    盛凝玉?然回首,面露惊讶没有半分作伪:“阿燕姐姐,你怎么来了?”"

    那站在水池旁,一袭墨梅衣裙恍若簪花仕女般的美人,不是香夫人又是谁?

    “木镯碎了。”她看向盛凝玉,眼中是化不开的心疼,“我担心你。”

    盛凝玉:“真的没事。”她捅了捅身边的风潇声,对她努努嘴,又对香夫人道,“我真的不疼,不信你问凤少君!少君秉性尊贵,从不屑于骗人的。”

    凤潇声不认识香夫人,但见盛凝玉熟稔的模样和称呼中,猜出这是她的长辈,周身气势柔和下来,对香夫人颔首:“她这几日在凤族内修养,身体好了许多。”

    香夫人微微点头,婉声道:“明日我要去为那位兰息夫人诊断,明月就与我一道去吧。”

    原不恕走到香夫人身侧,一言不发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一锤定音:“应凤君之邀,云望宫来人不少。今日暂且先做修养,此事明日再说。”

    将众人送回凤族住处后,凤潇声回到了凤君正殿中。

    凤君正在处理杂事,见到凤潇声的身影,笑了笑。

    “看来你将凤族治理的不错,这一个两个的,都想来了。"

    凤潇声上前一看,是青鸟一叶花的拜帖。

    凤潇声了然:“飞舟之事,原不恕顾忌盛凝玉的身份,以压住消息为主,但他手段强硬,青鸟一叶花自知理亏,由副宫主出面,赔了不少好东西。”

    凤君:“那盛明月知道么?”

    凤潇声:“她不在乎这些。”

    凤君笑笑,垂下头,似乎不经意道:“别不是在骗你吧?”

    凤潇声心口发紧,闷闷的疼痛传来,低声道。

    “......舅舅,我知道的。”

    凤潇声一直知道盛凝玉在骗她。

    她骗她只要收回灵骨就能恢复如初,她骗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她骗她一点都不疼,她甚至想旧事重提,用“凤时闻”之事再来骗她吵一架。

    她想躲开她,自己一个人走上结局未知的路。

    唯有这件事,风潇声绝不可能答应。

    她在凤君的脚边坐了下来,目光有些茫然的室内转了一圈,最后紧紧的盯住了那盘糕点。

    “她又吃了三块糕点。”

    凤君瞥了一眼那盘子,收回目光,兀自饮酒:“不是你特意放在哪儿的么?就她口味清奇。”

    “以往归海可从不爱吃这样浓的口味,他只爱喝银竹酒,每次来都要从我这儿偷个三五壶......”

    “舅舅,她以往只爱吃极甜和极酸的东西,挑剔的很。”

    而这桌上的,是凤潇声命人特意制成的糕点,将灵药碾碎混在其中。

    她尝过一口,又苦又辣,难吃极了。

    可是盛凝玉还是吃了下去。

    “她怎么就吃了呢?"

    这几日来所有藏在心底的钝痛在这一刻爆发,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将神族的琉璃心寸寸片去。

    凤潇声将头埋在膝上。

    她想起曾经在清一学宫见到的盛凝玉,又想起这些时日凤翩翩汇总在她案桌上的讯息。

    在课室,在四时景,在灵水梦浮生。

    点点滴滴。

    “这就是为何,我们以前总是告诉你,不要与人族修士来往过密。”

    一声叹息传来,大手落在了风潇声的发顶。

    “凤族冷心冷情,是活得最好的模样。”

    可一旦认识了人族修士,他们就会贪恋人间种种,只是一晌光阴流淌,爱恨都太匆匆。

    故人已去,所有的悲欢都会成为一人的光景。

    “可我不后悔。”

    凤潇声将头从膝上抬起,扬着脸,看向风君,语调有些沉:“您后悔么?”

    凤君挑起眉:“若我后悔,我又何苦做这恶人,愣是逼你的明月小友,去见兰息?”

    “您看得通透。”

    凤潇声短促的笑了一声,她站起身,对着凤君挥了挥手。

    “盛明月或许有愧疚,我可没有。”

    若是兰息夫人当真敢仗着当年风时间之事,利用盛凝玉的愧疚之心,折辱于她,那她定然不会忍让。

    对此,反倒是盛凝玉看得很开。

    她对谢干镜道:“其实这没什么。”

    "我杀凤时间,是因为他欺辱凡尘中人,此事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原殊和在一旁插话道:“您本就没错!”

    自从知道盛凝玉陷入魔种幻境后,他就急得团团转,又担心盛凝玉的身体,又担心谢干镜丢失的灵骨。

    只是下面还有药有灵、金献等人需要他安抚照顾,师妹纪青芜更是时不时对着那金玉琉璃珠里的梨花发呆。

    于是原殊和只能强作镇定。

    原不恕宽慰他:“其实谢干镜也陷入了魔种幻境。”

    他话一出口就被香夫人捂住了嘴,但还是晚了一步。

    原殊和更焦虑了。

    原不恕很难解释这件事,索性就把他带上,在征得了盛凝玉的同意后,将她的身份告知了原殊和。

    然后,家中就又多了一个无条件维护明月剑尊的人。

    香夫人偏过头,看向盛凝玉的目光十分慈爱:“我和殊和想到了一处。”

    盛凝玉笑了起来,她步履轻盈:“这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亲友。”

    “换而言之,我杀风时间是因他所做之事,而风时间的母亲因我杀了她的儿子而恨我,这是人之常情。”

    眼见所有人都露出不赞同的目光,盛凝玉诡异的产生了一种自己被溺爱的错觉。

    她今日特意避开了凤潇声,找了个凤潇声与人会面的时候去见兰息夫人,就是不想再闹出什么事端。

    一个母亲恨杀了她儿子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盛凝玉目光转了一圈,最后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

    “??对吧,谢干镜?”

    盛凝玉充满暗示的想看对方。

    她相信,谢干镜绝不会因为这话而反驳她。

    和阿燕姐姐那些天然站在她立场上的人不一样,谢干镜虽似乎与她关系极好,但也被她伤过一剑,甚至想过要杀她。将心比心,他定然能置身事外,理解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谢干镜微微一笑:“你说的在理。”

    这就是为什么她选择让谢干镜一起的缘故了。

    别看他笑得温柔好看,本性冷得和山上白雪一样,若有什么事,也好借他的身份平息。

    盛凝玉哈哈一笑,又说些闲话,最后在一个清幽的宫殿前停下了脚步。

    侍女们鱼贯而出,两边每过一处都有凤族侍卫把守,比起凤君殿,竟也不差什么了。

    香夫人先行进入,没多久,侍女们再次出来,对盛凝玉道:“我家夫人请您进去。”

    盛凝玉颔首,对谢干镜嘱咐道:“若无大事,无需入内寻我。”

    她举步向前,药香与兰花的气息袭来,盛凝玉收敛了笑容。

    在第三重帘幕外,香夫人与盛凝玉错身而过,她停下脚步,兰息夫人的侍女提醒:“夫人,这边走。

    香夫人看了眼盛凝玉,她拍了拍原殊和的肩,低声嘱托了几句,目送他离去好久,神情淡了下来。

    兰息夫人的侍女们面面相觑:“夫人......”

    “让他们先离开吧。”香夫人语气难得没有了温度,“我就在此。”

    隔着一道幕帘,是她最后的退让。

    比起他们的紧张,盛凝玉反倒自在。

    她步入其中,看到了坐在珠玉之上的美人。

    与许多人想的憔悴不同,这位兰息夫人容颜娇美,面容年轻,长发如瀑,只用一根兰花挽起,越发衬得她如空谷幽兰,清理脱俗。

    只是这位幽兰美人并不看盛凝玉一眼,兀自对着镜子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环,数十颗珍珠玉串从她指缝中流淌,落在地上,发出珠玉碰撞的叮叮脆响。

    兰息夫人咯咯笑起来。

    一颗金珠?落,盛凝玉弯腰捡起,递到了美人的面前。

    “兰息夫人,许久不见。”

    兰息夫人笑声一顿。

    没了她的笑声,室内彻底陷入静默,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停滞。

    窗外,原本透过竹帘传入室内的斜阳转换,随着最后一丝光影落下,好似昭示着什么开启。

    侍女们纷纷屏息凝神,静默的落针可闻。

    兰息夫人冷冷抬头,满脸都是厌恶。

    发白的唇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么多年,还未多谢大人当年饶妾身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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