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收藏室里的众多小物件?是有了主。
而宋衿未对此也颇为上心。
那把被她惦记已久的扇子?能拿到手里把玩。
不仅把玩,还能一并带出门去。
只是冬末天气还冷着,带在身上,除了用作装饰,便再无更多别的作用了。
但与岑晓相约见面的这日,宋衿禾还是带上了这把扇子。
岑晓一见这把扇子,当即?讶道:“盛大人把这把扇子送给你了?!”
宋衿禾带扇子出门正是为此目的。
她唇角含笑,?哼了一声:“这么?讶干什么,这本也是送给我的。”
岑晓?言,顿时了然了过来,欣喜道:“所以,那一屋子的东西,其实都是送给你的?"
宋衿禾??点头,唇角笑意至此便更深了几分。
不过到底只是些小玩意,且整个收藏室里的东西很多,琳琅满目,?人很难只独宠一件。
很快,宋衿禾又接挑选了几件别的物件玩耍。
玩到一个造型复杂,弯弯绕绕的解密物件时。
她花了不少时间,却仍旧没能将其解开。
激发挑战的胜负欲?宋衿禾铆足了劲思索解法,但却久未能成功。
如此情况,自然?人又急又气。
不舍放弃,又无法战胜。
不过近几日,盛从?都很忙。
或?是朝中要生大事了,也或?只是临近年关。
有两日,宋衿禾还是一个人在家中用的晚膳,待到她上榻入睡也不见他归来。
夜里,有热烫结实的怀抱将她抱紧。
她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并没有醒来。
因着盛从?的忙碌,宋衿禾的解谜小玩意不得其解,?带着他们此前提及的作画一事也一直搁置了下来。
这些不怎能有太多时间与盛从?相处的日子,?宋衿禾感到有些不适应。
实则,也并无多少日。
比起他们上半年那般,的确算不得太久没见。
那时,他们见过一次便有一两月不再见面。
更莫说在秋之后,他们即使定下了婚事也是三个月没再过面。
如今不过短短几日。
且她也不是完全见不着盛从?,他们夜里甚至还睡在一起。
但宋衿禾却总是?得有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落差感。
起初,宋衿禾还不知自己这样的情?为何。
也压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只?得这样的事说出去,无论如何都是会叫人?得小题大做的。
直到这日。
盛从渊终是得闲了些?。
不仅在她晨间醒来睁眼的一瞬,还将她抱在怀里睡在她面前。
?带着两人陆续起身后,还一起用了早膳。
?桌上,宋衿禾不由问:“你今日不忙吗?”
盛从渊筷子微顿,竟是没抬眼:“今日告假。”
“告假?什么假,可是有何事?”
宋衿禾没往别处想,还以为是他身子不适,亦或是有别的事要忙。
可这话问出后,盛从渊却并未立即回答。
他微微低头喝粥的侧颜显露几分不自然。
宋衿禾本就在盯着他看,自也一眼就捕捉到了。
她连忙凑上前,都忍不住上手了,拽着他的胳膊就要把人拉向自己正对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盛从渊结实的臂膀刚被她的手掌触碰,就鼓起了紧绷的肌肉。
但他也没多反抗,以她的力道无法完全拉拽动他,他便自己转了身。
目光对上,盛从渊眸光颤动了一下。
黑眸里映着一脸担忧紧张看着他的女子模样。
宋衿禾微蹙着黛眉,目光也同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见他还不回答,急性子来了脾气,好似要发怒。
嫣唇微张,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来。
盛从渊忽的倾身低头,直接吻住了那双明明不是在邀请他探入的双唇。
但他还是?车熟路地探进了舌尖。
如今,他们已是?吻过数次。
平日里,床榻上。
亦或是此时这般毫无防备的。
但盛从渊?吻的方式与最初相比却并无太大的变化。
仍是急切又粗重。
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这种?吻的方式吻得很深,但很快就会叫宋衿禾被吻得晕头转向喘不上气来。
她无意识地伸手推了推盛从渊,好似抗拒。
待她推过之后却没能推开时,她便反应了过来。
糟糕。
果不其然。
如此推搡,引得盛从渊顿时伸手将她抱紧,阻了她的退路,并更加贴向他。
这般姿势,让宋衿禾险些要在凳子上坐不稳了。
她心下一边暗斥盛从渊亲吻总是如此不分时辰场合,一边又有些抵不住要溺在这个深吻中。
不自觉前倾的动作令她当真要掉落之际。
屁股忽的被托住。
盛从渊臂膀一用力,一把将她抱起。
稍微分开些的唇边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
宋衿禾眼前一晃,再一睁眼,便被盛从渊抱到了身上。
“干什么呀你………………”
简直是胡来!
宋衿禾作势要逃,却也只是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力道晓得人心痒痒。
盛从渊抱紧她,暂且放过了她的唇舌,微微仰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上高出一截的宋衿禾。
他呼吸?和一瞬,便把头贴进了她怀里,这才终是回答了她方才那个问题:“没出什么事,只是有些受不住了。’
宋衿禾?声低头看了眼怀里黑乎乎的脑袋。
此时看不见盛从渊的神情,却能听出他嗓音闷闷的,还带着几分刚激烈亲吻过后的沙哑。
她问:“受不住什么?”
“受不住好些日子没法待在你身边,事情告一段落了,今日便告假了。”
宋衿禾心尖一跳,怔着眸子一时间没了声。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形容词。
粘人。
这是因着此时的盛从渊她才感受到了这个形容词。
但她这几日的这份心情,却是和他所言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她也是……………
宋衿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像是害怕暴露这份令她羞赧的心事。
但吞咽的声音似是明显,引得盛从渊从她怀里抬起头看来。
一触及盛从渊的目光,宋衿禾便忍不住?了脸。
不等他开口发现,自己先欲盖弥彰道:“我们不是每日都有见到,有什么可受不住的。”
是呀。
每日都见,却因总是匆匆一眼,竟是会叫人?得不满足的。
宋衿禾心跳开始加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直到盛从渊在她的心不对口下,直言道:“因为,还是很想你呀。’
原来是想念。
盛从渊在想念她的同时,她也在想他。
或?是这种情?对于盛从渊而言已是早已体验过数次。
在他还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里,在他即使来到京城也只能远远看着她的那些日子里。
他已是想念过她无数次。
亦或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她。
但于宋衿禾而言,这种似浓似淡,又捉摸不定的情?却是头一次。
她曾想念过远方的父母,想念过无法相见的朋友。
也想念过即将分别的大哥,就连外出几日,也是会想念家中的安安。
但如今,盛从渊就在眼前。
她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要生出这样的情绪。
想念一个,近在眼前的人。
宋衿禾无意识地抬手,待掌心触及热意才发现自己捧住了他的脸。
盛从渊的眼眸好似会说话。
眸子里也在直白且清晰地告诉她,他想她。
宋衿禾缓低头,在那双还沾着几分湿濡的唇上印上一吻。
她的吻,便从不似盛从渊那般粗鲁急切。
她吻得很轻很柔。
湿软的舌尖轻舔他的下唇,像是撩拨,又像是故意使坏。
明明已经将他舔湿,他更是早已微启双唇,她却迟迟不探进去。
若是盛从渊忍不住挑动舌尖,便会被宋衿禾惩罚似的轻咬一下,引他不由缩回去。
宋衿禾这般亲吻更叫人难耐。
不得快活,又舍不得退离。
盛从渊微仰着头,喉结滚动得厉害。
只是这样一个压根算不得激烈的吻,就弄得他眼尾泛?呼吸急促。
某些急切的变化好似要让他在一大清早的?桌上就行荒唐之事。
宋衿禾却是适时退开,撑着他的肩头脚尖落地,一个翻身便从他身上下去了。
“好了,快吃饭吧,一会都要凉了。"
盛从渊:“......”
饭菜是要凉了,但他快烧起来了。
这也怪不得盛从渊。
本也是龙精虎壮的年纪,待在宋衿禾身边,他很难有完全平息无澜之时。
她稍有撩拨,他的防?就会瞬间崩塌。
亦或是说,面对她,他也从没法筑起任何防?。
宋衿禾端着碗,一边继续吃,一边偷摸瞄到了盛从渊的表情。
她不由有些好笑。
但这几日积郁心头的那些负面心思,在这一瞬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宋衿禾又吃了几口后,忽的开口道:“那你今日不必忙别的任何事了吗?”
盛从渊点头:“嗯,陪你。”
宋衿禾放下碗筷,顿时期待道:“那今日我们去作画吧?”
盛从渊一愣,心跳也不由快了几分:“在家中,还是去外面?”
宋衿禾想了想,道:“先在家中吧,我还是头一次坐着让人替我作画,若是在外叫旁人也瞧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好。”
吃过饭,两人便着手准备起作画一事。
这件事似乎对于二人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宋衿禾头一次让人作画,而盛从渊终是能在这么多年的想象之后,真真切切将眼前的人画入自己的画作中。
天公作美。
今日天气晴朗。
待到日照高升,宽敞的院子里洒入大片阳光。
宋衿禾特意换了一身颜色亮丽的衣衫,搬来舒服的靠椅坐在了院子中。
阳光将她瓷白的肌肤照耀得荧光透亮。
还未开始下笔,便叫人觉得眼前的人已是美如画,纸笔之下难敌真实。
不过宋衿禾还是有些拘谨。
她在靠椅上来回摆弄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古怪又做作。
她压根不知画师在作画时,她在另一头又该做些什么。
一抬眼,便见盛从渊那头已是摆弄好了画笔,也正抬头向她看来。
对上他的目光,顿时叫宋衿禾更加不自在了几分。
她着背脊,表情也有些僵硬。
如此坐姿一点也不舒服,也不知是要坚持多久。
盛从渊见状愣了一下,很快道:“小禾,放松坐着便可,干别的事也行,不必如此紧绷的。”
宋衿禾:“………………哦。”
盛从渊温声指点着:“身子才稍微侧过来一些,目光也不必看着我,你若觉着无趣,我叫人给你拿些书册来翻看解乏?”
他听起来像是很有经验似的。
这让宋衿禾有些不满:“你以前,常给人作画吗?”
盛从渊很快道:“头一次,你是第一个。”
宋衿禾闻言脸色没几分缓和,甚至有些不信。
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又闻他补充道:“也会是唯一一个。”
宋衿禾可算是笑了,但又打趣道:“有了头一次,便有第二次,往后你还会有许多作画的机会,我怎就一定会是唯一一个。”
盛从渊收回视线,落笔在画纸上,理所当然道:“我画别人干什么,我只画你,你当然是唯一一个。”
“那你以往学习作画时呢,不画别人,如何增长画功?"
“画山,画水,画小动物。”盛从渊顿了一下,这一笔画完,又抬了眼,“还有画自己。”
宋衿禾讶异道:“自己?你不是不会画自己吗?”
那些她看过的画卷上,盛从渊当真是把自己画得稀奇古怪。
饶是她想要保护下他的自尊心,也实难说出真心夸赞的话。
盛从渊唇角微扬,倒是对此不介意。
他解释道:“我只是画不出我与你在一起时的样子罢了,并非不会画自己,最初画艺不精时,我并不愿意随意落笔画出你的样子,是后来到了有把握时才初次描绘我想象中你的模样。”
好似这样说着话倒也让人逐渐放松了下来,且只是单单坐着,也不叫人觉得乏味。
宋衿禾饶有趣味地问:“那再见到我,和你想象中差别大吗?”
盛从渊落笔的动作顿了一下,也没有很快回答,似乎在思考。
过了会,他才开口:“不能说是差别,应当是完全的预料之外,我的所有想象,在真实看见你的那一瞬,都显得很是贫瘠。”
宋衿禾看着认真作画的盛从渊眨了眨眼。
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这番话。
因着她并未在脑海中过多想象过安安。
没有想象他那时是什么样,也没有想象过他长大后是什么样。
以至于,再见到盛从渊,她压根无法把他和安安联系到一起。
待到再知晓盛从渊就是安安时,她也就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两人之间的聊天暂且告一段落。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只有不时的微风吹动树枝沙沙声,和画笔摩擦在纸上的轻声。
宋衿禾坐了一会后,便彻底放松了自己。
背脊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悄悄打量盛从渊作画的样子。
宋衿禾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如今看着盛从渊,心里总会有些以往所没有的情绪。
她不是不想承认。
只是不太确定。
这种情绪,或许叫做喜欢。
宋衿禾没有喜欢过别人。
还仍在体验这种情绪之中。
她忽的又想。
这种情绪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是从梦到他开始,还是和他有过亲密接触之后。
亦或是,在知晓了他就是她童年的玩伴安安时。
突然,她看见视线中盛从渊的耳后好似要起了一抹诡异的红晕。
他这副模样她时常会看到。
且还在他们越来越多的相处中,叫她摸出些许门路来。
大抵都能知晓什么时候,什么样的话,什么样的举动能叫他耳根泛红。
但这会?
两人连话都没说。
他
莫不是在……………
“盛祈安!”
盛从渊一愣:“怎么了?”
“你在画什么!"
盛从渊:"......?"
“画你啊。”
宋衿禾又瞥了一眼他的神情,再转向他的耳根。
那抹红像是心虚似的,已经开始一路蔓延到他脸颊边了。
“那你脸红什么,你不会在画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吧!”
盛从渊瞳孔缩紧了一下,还不确定地又看了眼自己的画作。
这算.......不正经?
宋衿禾哪知他在看什么,当即起身,三两步就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也......”
话音戛然而止。
宋衿禾怔然看着画纸上刚勾勒出她身形的画作。
就是一副简单的人像画,甚至连周围的景色都还未能着墨,哪有半点不正经的东西。
宋衿禾一时尴尬:“那、那你在脸红什么?”
话音刚落。
盛从渊没拿笔的左手忽的一伸,揽着她的腰就把人抱到了身前。
宋衿禾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圈住盛从渊的脖颈。
但他将她抱得很稳,即使她不伸手,也不会从他身上跌落。
她这么伸手一抱,全然是主动将自己送进了他怀里。
盛从渊唇角一扬,面上绯红仍在,更是心情甚好。
他道:“那就坐这儿看我画吧,我也能将你看得更清楚些。”
宋衿禾羞恼地推了他一下:“胡闹,这样你怎么画?”
盛从渊单手环着她的腰,让她在自己腿上坐稳,另一手拿起画笔,还当真又继续了作画:“这样也能画,且说不定画得更逼真。”
温热的体温相贴在一起,鼻腔内嗅闻到墨香和对方身上的气息。
如此贴近,似乎让人又舍不得回到那并不算远的靠椅上。
但是光天化日,晴日明朗。
就这么在敞开的庭院中,黏黏糊糊抱在一起。
宋衿禾不由红了脸,微动了下身子,却不是离开,而是换了个身姿把脸埋到了盛从渊脖颈里去了。
如此姿态,他压根就看不到她的脸。
是他说能画得更逼真的,她倒要瞧瞧,什么也看不见,他要如何画得逼真。
这幅画,最终是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完成。
宋衿禾甚至靠在盛从渊身上又睡着了。
待到她朦朦胧胧转醒时,才发现,盛从渊已经将她打横抱抱了起来,甚至打算就这么抱着她回屋。
宋衿禾连忙斥他:“你怎么不唤我呀,快放我下来,叫人瞧着了像什么样啊。”
盛从渊轻笑一声,反倒将手收得更紧了些。
他沉声道:“抱自己的夫人,莫不是什么不成体统之事。”
宋衿禾实在遭不住他这般肉麻话。
挣也挣不开,只得叫他当真这般将她抱回了屋。
盛从渊今日不必外出忙碌公务的日子,又让时间变得过得很快。
一上午时间很快一晃而过。
午时,是盛从渊亲自下厨准备的午膳,一桌子菜全是宋衿禾爱吃的。
宋衿禾心满意足地享受着久未的美味,但又生出几分还未来到就已经有些不舍的担忧。
“明日,你又要开始继续忙碌了吗?”
盛从渊:“算不得忙碌,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且临近过年,朝中事务也会逐渐减少,每日我都会回来的。”
宋衿禾闻言点了点头。
过了会,盛从渊忽的道:“年后你可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
盛从渊伸筷子替她夹了一口菜,道:“想出去四处走走吗?”
“出去?去何处?”
“何处都好,年后我会有几月清闲之时,你若想外出,我也正好揽些京城外的事务,然后与你一同………………游山玩水。”
宋衿禾一怔:“你是想......与我一同去京城之外游玩?”
“嗯。”
宋衿禾不可避免地颤动了几下期待的心跳。
和盛从渊一起。
游山玩水。
这些话单放出一句,都足以叫宋衿禾心花怒放。
更何况,叠加在一起了。
宋衿禾垂眸眨了眨眼,筷子戳弄了几下饭碗,才低声道:“好啊,那我们一起。”
说出这话,她本就有些混乱的心跳声彻底乱了节拍,且逐渐加速起来。
她想。
她或许真的是在喜欢盛从渊了。
当夜。
因着盛从渊今日一整日没有外出,所以两人也从早到晚一直待在一起。
难
得放松之时,难得时间充裕。
似乎心照不宣的就要发生些什么。
仍是盛从渊先行沐浴。
动作一向很快,结束后还会把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
待到宋衿禾沐浴时,她便有些磨蹭了起来。
倒不是在这时还在扭捏要与盛从渊的亲密。
而是她在犹豫另一件事。
那件被她找回的心衣早已让明秋清洗干净晾晒干爽了。
心衣收在她的衣橱里,她也一直未再穿过。
那日盛从渊所说的话如今想来仍是怪怪的。
宋衿禾也还是不知他所说的用来想她,到底是什么。
但宋衿未知晓,他或许很喜欢。
宋衿禾迈步走向衣橱时,不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盛从渊就在不远处的书案前看书。
也不知是真在看,还是在故作淡然消磨时间。
宋衿禾鬼鬼祟祟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发现他此时没有往她这边看来,她才赶紧上前打开了衣橱。
混杂着她待会要穿的寝衣,又动作迅速地将那件心衣裹在了最里面,没有露出半点。
宋衿禾做完这一切,觉得自己有点傻。
谁人在夜里要入睡时还穿着心衣呢。
但她又忍不住有些期待。
不知盛从渊瞧见她当真穿上了这件心衣,会是怎样的表现。
衣橱门关上的一瞬,盛从渊忽的抬头。
宋衿禾手上一抖,险些将包在里面的心衣抖出来。
但她手指收紧,没让心衣掉落分毫。
或许她此时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
但盛从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似什么也没察觉一般。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
宋衿禾微动嫣唇,低低地道:“那我,去沐浴了。”
盛从渊视线缓缓从宋衿禾脸上下移,最后落到了她怀里那堆被抱得皱巴巴的衣衫上。
她手肘曲起的缝隙下。
一抹荷粉色丝绸悄然露出一角。
映入眸子,引得他喉结重重一滚。
再
开口,嗓音已是带上了几分难耐沙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