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贪婪的欲.望是被爱人不断滋养的。
在宋衿禾的纵容宠溺下,极易叫盛从?得寸进尺。
恃宠而骄并非宋衿禾一人的感念。
盛从?也时常对自己生出这样的评价。
起初他是当真没想收到额外的?物。
新的一年,往后的每一年,他已是拥有了世上最珍贵的?物。
这些日子宋衿禾本也忙碌,除夕后各家登门拜年的贺?皆是她一人在准备。
忙碌之下,盛从?也不?得她还有心思顾得上自己,也不舍她再更多劳累。
但她却说。
他也有。
是什么?
自是不可能不追问的。
但宋衿禾却最是爱在这种时候逗弄他。
手也伸了,头也摸了。
甚至还得了好几个吻,但她就是不告诉他。
翌日。
两人一同起了个大早。
宋衿禾是惦记着今日有事要办。
而盛从?则是还在思索她会送怎样的?物给他,而有些睡不着。
宋衿禾一大早就见他这副眼巴巴的样子,哭笑不得道:“你这样会让我压力很大的,若是没有送出真正符合你心意的礼物,岂不是让你白白期待了。”
盛从渊很快解释:“怎么会,无论你送什么给我,我都会万分喜爱。”
“那你还追问什么?”
“好奇。”这个词不准确,他又补充道,“迫不及待。”
宋衿禾伸出一根手指戳他平时放?时就?感柔软的胸膛:“不?迫不及待。”
“这我如何能控?。”
“那早知便不告诉你了。”
此问仍旧没能得到解答。
盛从渊无法,只得把人抱着狠狠亲了几口,才暂且压住了心头的迫不及待。
今日的正事是外出择?前去何府拜访时的见面礼。
何?的父母,作为宋衿禾的兄长和嫂子,便是同辈。
何?家中除了他,还有一个年满十岁的小弟。
一家四口,各备一份。
宋衿禾在裕襄城的那五年,自是与何家交集不少,也与何家几人都熟悉。
她按照几人的习性喜好为其挑?礼物。
盛从渊探头看着宋衿禾拿起的一块玉:“你要送这块玉给何??”
宋衿禾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得这块好看??”
盛从渊好似看得认真,且还顿了一瞬,像是思考过后,一本正经道:“不好看。”
宋衿禾撅了下嘴:“明明很漂亮啊,再加以打造,?是能做出精致的玉纹。”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玉在盛从渊腰间比划着,还轻声嘀咕:“做玉佩也不错,做腰饰也不错。
盛从渊垂眸伸手,一把握住宋衿禾悬在自己腰间的手,带着她的手将那块玉放了回去:“不好看。”
宋衿禾被迫放下了这块玉,虽是又多看了两眼,但还是继而又看向了别处挑选起来。
“这皮革瞧着也挺不错,纹路好清晰呀。”
“一般。”
“那这块木质......”
“不太行。”
“那这......”
“勉勉强强。”
“盛祈安!”
盛从渊被好似厉声唤了名,也仍是坦坦荡荡地转头对上视线:“嗯?怎么了?”
宋衿禾:“………………还说不会再别扭了,你这是在故意找茬??"
盛从渊面不改色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宋衿禾斜了他一眼,又听他开口补充:“且你为何应挑选礼物已是花了?多时间了。”
相比何家的其余几人,挑选到何应这处时,的确花了不少时间。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直到现在还没确定下来。
宋衿禾眉心一跳,不由又皱眉腹诽。
花时间是为何,还不是因着盛从渊这也说不好,那也说不行。
宋衿禾没再搭理他,视线又重新落回最初瞧过的那块玉。
盛从渊是当真?得不好看吗?
宋衿禾又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拿着玉石在盛从渊腰边比划的画面。
“小禾。”
宋衿禾被突然的呼?打断思绪。
她回头一看,盛从渊手里正拿着一支玉簪。
因着方才才盯着那块玉看了半晌,所以此时宋衿禾一眼就瞧出,盛从渊手里的这支玉簪的色泽和那块玉石很相像。
她不由又走近几步,仔细再看,果真是同样色泽的玉石。
只是那块玉石还未经过打磨,这块已是?成了造型简约素雅的发簪。
盛从渊问:“好看吗?”
宋衿禾将视线从发簪上移向盛从渊脸上。
这人方才还指着一块同样色泽的玉石说不好看呢,这会又来问她这般问题,叫人很难不怀疑他话里有话。
宋衿禾也不同他卖关子,唇角一扬,娇笑道:“好看,真漂亮。”
盛从渊闻言眸子也亮了,当即命人包了起来:“一看便很适合你。”
“送我的新年礼物?”
“算不得专门的礼物,只是方才瞧见了,觉得漂亮,想送给你罢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若是不多想,还真要让人觉着他真是只瞧见了这支玉簪漂亮。
宋衿禾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像是什么都未察觉一般,轻轻点头道:“好,我也觉得漂亮,待会回府后,你替我簪上,让我再好好瞧瞧。”
盛从渊竟也没再多说什么,很乖地点了头。
两人又在此处随意看了看。
不过是份登门的心意,也犯不着要怎样的精心挑选。
宋衿禾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替何应挑了一把宝珠匕首。
待盛从渊这头去吩咐人整理今日购置的物件时。
宋衿禾抬手唤来明秋。
“这块玉和这条皮革都要了,让人按照这张图纸?一条腰带,尺寸也写在上面了,若是能加急,便加些银两让他们动作快些。”
明秋很快应声:“是,夫人。”
宋衿禾又低声吩咐:“悄摸的,别叫人瞧见了。”
明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宋衿禾温笑着道:“不然,有人尾巴该要翘到天上去了。”
明秋领命去办这事便没叫同行的其余人知晓。
直到宋衿禾和盛从渊启程回府,这事也没叫人发现。
不过盛从渊看上去也并无别的心思。
只是买了一支玉簪给宋衿禾,他就心情不错了的样子。
宋衿禾一路上不禁又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其实他并未话里有话。
回到府上后。
宋衿禾又主动提起这支发簪,催促着盛从渊赶?替她簪上。
铜镜前。
盛从渊高大的身躯站在宋衿禾身后。
宋衿禾从铜镜里只能看见自己的脸,和盛从渊比她身形宽阔的肩膀。
他的喉结在自己头顶的位置,长臂伸来,轻而易举就从身后环住了她的纤腰。
宋衿禾不由低头看了一眼,那只铁臂竟还越环越?。
“让你帮我簪发簪,不是让你抱着我。”
身后低磁的嗓音很近,就在耳边:“抱着也能簪。”
宋衿禾笑他:“不抱也能簪。”
“但我想抱着。”
宋衿禾从铜镜里看不见盛从渊的表情,却能看见自己被他抱住后和他的亲密姿态。
不仅能看到,也能清晰地感?到。
耳边有温热的呼吸洒来。
身后有微微起伏的胸腹。
还有腰下。
他太明显了。
不过是簪一支发簪,叫他这样一弄,亲昵又暧昧。
且他也一点不知控制自己。
或?也不是不知。
是他根本控制不住。
宋衿禾身子有些酥麻,耳尖泛痒,无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腰间忽的一?。
盛从渊低声道:“别动。”
被紧紧箍在男人身前的身子再无更多动弹的空间。
宋衿禾看着那只大手拿着通透的玉簪??簪入她的发髻中。
盛从渊或许在看她的乌发,又或许在透过铜镜看她此时簪上发簪的模样。
他道:“你看,我说要抱着簪吧,否则你乱动,便要簪歪了。”
宋衿禾闻言当真好气又好笑。
若非他在她耳边呼吸,她怎会发痒乱动。
还有他不那样触碰她,她又怎会想躲。
眼看发簪完全簪入了发髻中。
那儿也只是剑拔弩?地彰显存在感,再无更多犯进的意思。
宋衿禾便索性放软了身子,完全靠在身后结实的胸膛上。
注意力被铜镜里的自己所吸引。
她左右转头地打量着这支发簪。
“果真好看,大抵还要再换种发髻,应是能更搭这支玉簪。”
盛从渊安静地听着她说话,手臂也没?开,又把下巴放到了她肩上。
低下来的头总算在铜镜里显露了出来。
宋衿禾一愣,怔然地从铜镜里望进了盛从渊眼中。
突然,她脸颊一红,全身不受控制地发热。
面上明显的变化在铜镜里一览无遗,更莫说紧抱着她的男人也能清晰感受到她攀升的体温。
宋衿禾眸光一颤,连带着心跳也开始加速了。
视线飘忽起来,不想再看盛从渊的眼睛。
她身子刚微微一动。
就被盛从渊环着腰拉了回来:“在想什么?”
“没、没想啊。”
“那你怎么这么烫?”说着,他偏头还将鼻尖抵上了她的脖颈。
披散些许的发丝将他的呼吸都笼罩了进去。
鼻腔里满是她随着热烫体温而肆意散发的馨香。
宋衿禾呼吸也变得不稳,开口不自然地辩解:“因为......你抱得太紧了,松手。”
如此说他,她也并未太过挣扎。
而他也在如此纵容中抱得更紧了。
连双唇都贴上了她的脖颈,细细亲吻着,又像是在贪婪品尝着。
混杂着含糊不清的湿濡,声线变得沙哑:“是不是想起那晚了?”
“才没......”宋衿禾?嘴就要否认,脖颈却忽的被他重重一吸,嗓音变了调,否认的话语也来不及说了,“唔,你别弄,很痒。”
盛从渊却没松口,只是放轻了力道,还探出舌尖轻咬了一下,再次问:“到底想没想?”
宋衿禾呼吸一重,想瑟缩,又不自觉仰高了脖颈。
原本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因为盛从渊的刻意追问,便更加清晰地浮现脑海,怎也挥散不去了。
再要否认的话落到唇边,开口却是不得不承认的:“想......想了。”
腰间的大掌略有移动。
粗粝的指腹隔着衣衫并不能感受到它的触感,却能感受到它不断摩挲的力道。
宋衿禾腰身一软,更站不稳了。
眼神迷离一瞬,视线将要从铜镜前移开。
和那晚一样,她刚要偏头,下巴突然就被盛从渊从身后探来的手抓住了。
“小禾。”
他只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却又不说别的了。
宋衿禾自有清晰的感触。
裙摆撩动之时,她微不可闻地摇头:“不,不要在这里了......”
“可是,那晚你不是很喜?吗?”
盛从渊说完,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头来与自己接吻。
唇舌间,含糊不清地哑声回忆:“很湿,很热。”
“会紧紧抱住我,会唤我的名字。”
宋衿禾偏着头,被他的吻扰得思绪难清,耳边却又不断听到他低哑的声音帮她回忆起那些本就清晰的细节。
她软了腰,也快要站不稳。
她稍要往前躲避,又被身后追逐而来。
身体几乎要被完全压到梳妆台上了。
可小小的梳妆台又怎能承得住他们二人的重量。
所以宋衿禾又被揽着腰捞了回去。
不仅没能逃开,反倒和他更加贴近。
天都未黑,屋内光线还亮着。
她甚至没法说一句熄灭烛灯。
唇舌被松开之后,双唇间拉出一条银丝。
她还来不及喘息一瞬,就被掰着头又转向了铜镜。
盛从渊抓着她腰站直了身子。
撩动的裙摆已是让凉意侵入,让她只能贪恋盛从渊带来的热意。
不公平。
这样一点也不公平。
铜镜里又看不见盛从渊的脸了。
只有她自己,眸子里满是水雾,一张脸蛋被绯红染得娇艳。
还有那令人羞愤交加,却又无法控制的表情。
低吟声渐起。
宋衿禾已是完全掩不住住自己真实的反应了。
此时无论如何开口,也都讲不出否认的话语了。
盛从渊在浓热的氛围中,吻着她,也一遍遍问她:“是不是喜??”
宋衿禾快要喘不上气了,却又停不下来。
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臂膀,嘴里断断续续地回答:“喜?,喜?的......”
“喜欢什么?”
“喜欢这样。”宋衿禾抬眸的一瞬,铜镜里映入了自己此时的姿态,也映入了俯身下来吻她的盛从渊。
她呜咽一声,身子一颤,下意识又道:“也喜欢你。”
突然的颤动,被掐紧的腰身。
一瞬凝滞。
宋衿禾怔然睁眼,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盛从渊忽的退出,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抱起来。
宋衿禾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不自觉一声惊呼,又当即变了脸:“流、流出来了,你放我下来,你别......”
后背贴上床榻时,铺天盖地的吻袭来。
盛从渊吻得急切。
也忍不住在粗重的呼吸间哑声呢喃:“再说一遍,小禾,再和我说一次。”
宋衿禾的舌尖被勾缠得压根说不出话来。
方才还未缓和的,又在一瞬间苏醒,卷土重来。
盛从渊似乎也不是在寻求一个答案,只是在自己向自己确定。
“你喜欢我,小禾。”他自问自答,满心欢喜,又躁动不安,“你喜欢我的,对吗?”
宋衿禾从热吻中拉回些许思绪。
她缓缓睁眼,眸中映入盛从渊裹挟在情欲中,又沉溺在兴奋狂喜的情绪中的模样。
他面色潮红,眼睫颤动。
两人相贴在一起的胸膛传递着对方的心跳声。
混乱剧烈,也强健有力。
宋衿禾伸手捧住了这张脸。
一眼望进他涌动深邃的眼眸。
“喜欢你。”宋衿禾撑起身子仰头吻他,贴着他的唇,轻声告诉他,“爱你。
似乎曾经的梦中也有这样一幕。
直至一切终归平静,意识要逐渐飘远之际。
腰侧落下了温柔亲昵的吻。
他一如既往地喜欢在这时亲吻她的腰肢。
耳边传入他沙哑却难掩欣喜的低声:“小禾,谢谢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