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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中文网 > 春夜沦陷 > 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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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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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缇想过很多次被楼家人找上门的场景。

    但过去的五年, 楼家那边的人一次也没有来找过她,哪怕是上次被楼老爷子的司机找上的时候,司机的态度还算温和,事后没有为难她。

    好像就是给她一个选择,至于她选不选,楼家那边似乎也不怎么在乎。

    不然不至于那么久了都没有再来找过她一次。

    而且那天楼老爷子明明就在车里,却没有亲自下来和她交谈的意思,可见她是没有资格和他们对话。

    种种迹象告诉应缇,不用去在意那份文件袋,也不必在意那天楼老爷子让底下人传达的话,毕竟这两个月的日子,还是那般风平浪静。

    就在她快把那份文件袋,那天那些难听的话快忘记时。

    楼家的人找上来了。

    这次再没有任何人代传,老爷子很直接干脆地点名就要找她。

    这会楼老爷子就在2楼的一间会客厅。

    应缇被王叔带进去时,楼老爷子正背着手,站在一幅挂画前细细欣赏着。

    楼老爷子名叫楼观棋,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并非是什么大老粗之辈,相反,这人学识不错,下棋、骑马、作画,会的东西还不少。

    早年间,楼家也是有名的大家族,只是后面落寞了,为了生存,举家南下寻求别的生存机会。

    见他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幅画,应缇就站在门口,没上前一步打扰。

    楼观棋看了会,这才转过脸,说:“进来吧。”

    应缇这才走进会客厅。

    她手上还拿着一个食盒,楼观棋看了眼,问:“给小淮的?”

    这话问得实在寻常,应是摸不清他这会的状态,但直觉告诉她,这种人别看平易近人,格外慈祥,等耍起来,可是刀刀不见血的。

    她嗯了声。

    楼观棋说:“我说这几年他胃病没怎么发作了,看来是多亏了你督促他饮食。”

    这样的家常话,应缇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作罢。

    楼观棋确实也不是和她唠家常,几句客气话说过之后,他随即转入正题:“是那份文件袋的东西不够打动你?”

    果然,这才是他今晚突然找她的目的,应提说:“我没看过里面的东西。”

    “是觉得轻了?”

    “和楼淮比起来,它确实挺轻的。

    看上去很柔和文静的一个人,说起来倒是不卑不亢。

    楼观棋欣赏性地看着她,说:“看来小淮眼光确实不错。”

    这是夸赞吗?

    不见得。

    果不其然,楼观棋很快便说:“你把楼淮看得很重要,我很欣慰,难得有人这样真诚待他。”

    说完,他话音一转,说:“可是,你不适合他。

    应缇想也没想,就回:“您又不是他,您怎么知道我就不适合他?”

    够伶牙俐齿的,楼观棋说:“你怎么适合他了?你能给他的事业上带来什么?是你作为戏子的身份,还是你那糟糕不堪的家庭?”

    闻言,应缇默默捏紧手指,说:“这世上的职业千百种,难道作为一名演员,很丢人吗?”

    顿了下,她又说:“至于我的出身背景,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我也一点点在改变我的家庭环境。”

    楼观棋就笑了:“是让你那懦弱的母亲给赌博的父亲和哥哥吸血吗?”

    有些人从来都知道怎么往人伤口撒盐,眼前的楼观棋就是,应提握紧手中的食盒,目光凛然地看向他:“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对我的家人评头论足。”

    “你想和我的孙子在一起,这些问题难道不该面对吗?”

    面对?

    真是天大的笑话,应缇顿时就气笑了:“我没记错的话,您可是给我过一份东西让我离开他的人,今天您却跟我说这样的话,您是觉得玩弄人心很爽吗?”

    楼观棋难得扬起眉梢,有些感慨地说:“当年见你,还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现在都敢这样和我讲话了,看来这些年真是给你太多的底气了。”

    说着,他语气顿时急转直下,神情也是,他冷冰冰说道:“你和他不可能,趁现在弄得还不是很难看,你离开他。”

    应缇没有片刻犹豫,当即反驳:“我凭什么听您的?”

    楼观棋说:“哪怕是威胁你的家人也不退让?”

    应缇不做声。

    楼观棋看了她一会,半晌,他笑笑说道:“放心,这种肮脏不入流的手段,我年轻时不屑用,现在依旧是。”

    应缇明显不信。

    他今天这么晚突然来找她,肯定不是嘴上说的这样简单。

    下一秒,不意外听到他说:“你确定不离开他?”

    应缇没说话,但明显是这样。

    楼观棋又问:“哪怕那份文件里面的东西我加倍给你,也不愿意?”

    应缇抿唇,依旧不做声。

    楼观棋说:“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孩子,尤其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话落,他拿着手杖转身往会客厅门口走,走了一会,见应缇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回过头,适时说道。

    “我要上去和楼淮聊几句,你不是要给他送饭吗?你也来听听。”

    当电梯抵达36楼,门打开时,应提却怎么也不敢迈出去。

    见她久久不动,楼观棋站在电梯门外,问:“害怕了?”

    应缇手用力抓着那饭盒,确实是害怕了,她不知道楼观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迟迟不出来,王叔的手一直便挡在电梯门框边。

    楼观棋说:“在楼下不是挺硬气的吗,这会就害怕了?”

    应缇沉默不语。

    楼观棋说:“放心,就我和他说话,你来听听吧,听完如果你还决定留在他身边,我绝不插手。”

    闻言,应缇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楼观棋笑着:“我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社会在与时俱进,我这把老骨头的思想也得跟着进步不是?”

    应是静静地看着他。

    楼观棋说:“我不会和他聊太久,我们爷孙俩单独待久了,会吵架的。”他指了指她手上的食盒,“你不是给他带饭了吗?我长话短说,待会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随后,楼观棋径直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至于应,则被王叔带着往反方向的地方走去。

    穿过长长的、寂静明亮的走廊,和一格格玻璃办公室,最终,两人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是需要刷门卡的,王叔从兜里取出一张门卡,刷开,伸手示意应进去。

    应缇想,都到这步了,楼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她坐在这里等。

    她走进去,刚坐下,办公室的门随之关上。

    这间办公室很大,装饰也很简单,能看得出这间主人应该是个极简主义者。

    应缇看了一会,四周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楼老爷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她索性将食盒放在茶几上,然后人坐在沙发上。

    只是刚坐上,神经还未彻底放松,忽的,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办公室,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我不想谈温家的事。”

    这道声音再熟悉不过,对方刚一开口,应缇就知道这声音来自楼淮。

    这个念头刚落,随即楼老爷子的声音响起:“每次说到温家你都是不想谈,那说说看你想谈什么?”

    这是楼淮和楼老爷子的实时对话。

    刚才应缇就很不解,明明楼老爷子说要和楼淮谈谈,让她也来听,却是把她带到一间无人的办公室。这下听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实时对话声,她总算明白,原来楼老爷子说的“听听”,是这么个意思。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着,轻缓着气息听两人的谈话。

    楼淮这阵子其实挺忙的,但应开始进组拍戏,忙碌起来的样子和他不相上下。两人都忙碌的情况下,见面就有些困难了。

    他也不想每天下班回去,见到的就是一个依然困得昏昏欲睡的人,连话都谈不上一句。思来想去,他干脆搬来EN资本这边暂时工作。

    人是见着了,心莫名也平静了。

    毕竟应缇已经陪了他五个年头了,早已成为他生活里的一缕习惯。

    换了个办公地点,工作量依旧巨大,更有甚者,最近这段时间他比以往都要来得繁忙。

    就说这周,因为马上就要出国,他手上的工作顿时积压成山,很多项目的负责人都想赶在他出国前给个定调。

    他不清楚为何这么紧张忙碌的情况,他的爷爷竟然还能有心思在深夜时候造访他办公室。

    可楼观棋非见他不可。

    知道让他回老宅老老实实坐着谈上一两个小时不可能,那就只能委屈他老人家亲自跑一趟。

    楼淮知道要是再不见,老爷子还有的是时间折腾他,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不知这谈话要多久才能结束,他给应是那边的答复便是开重要会议,让她不用等他。

    现在听着老爷子这咄咄逼人的话,楼淮想,好在有先见之明,这谈话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应缇今晚和剧组聚餐,他先给她发了条短信。

    【坏人:喝酒了吗?我让余明去接你?】

    应缇收到这条微信时,手心都在冒汗,看着他话语里的关心,她想了下,打字回复。

    【应应:没喝酒,还有一会就结束了,我让赵哥送我回去。】

    楼淮看到这条信息,眯起眼睛凝眸了一会,打字回复。

    【坏人:早点睡觉,我晚点回去。】

    应缇回得很快。

    【应应:好。】

    看到这条回复,楼淮放下手机,神情淡淡看着对面的楼观棋。

    他刚才看手机时,嘴角分明染着笑,这会看向他了,倒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了。

    楼观棋说:“在和她聊天?”

    楼淮也没藏着掖着:“是。

    “你很喜欢她。

    不是疑问,是笃定。

    楼淮说是,“不喜欢当初就不会把她带回来,更不会把她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楼观棋说:“这就是你屡次拒绝结婚的原因?”

    楼淮想,老爷子说话还是这么直接,先是拐弯抹角套话,然后再抓住命脉一举击溃。

    他说:“上回在中医院那次我就跟您说过,我真没结婚的打算,您不用再费心给我安排对象了。”

    楼观棋却不赞同:“上次谈的太草率了,这次我们好好认真聊一下。”

    “您想怎么聊?”

    楼淮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则放置于沙发横栏上,整个人的姿态格外松懒。他神情淡淡地看着楼观棋,等待他的下文。

    而在另一边的应缇则是想,他们上次在中医院谈过?

    哪家中医院?难道是之前楼带她看睡眠的?

    如果按照新闻能查询到的,楼老爷子很早就在上海了,那这场谈话就在不久前吧?

    就在应缇思索时,安静的办公室内再次响起对话声。

    楼观棋也没废话,直接说:“你选择坐这个位置,我自然要管,除非你把位置挪出来,你想不想结婚,和谁结婚,我可管不着。”

    楼淮不答反问:“是我上次表达的意思不够明白?”他淡然反驳,“我会把这个位置拱手让人吗?”

    “我知道你不会,同样我也知道你不会乖乖听我话。”

    楼淮笑了,嘴角上扬,说:“既然您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一次次打扰我呢?”

    打扰,好一个打扰。

    当年这个孙子就是桀骜不驯,一身反骨。先是忤逆家里的安排,独自出国读书;然后和朋友搞出一家投资公司,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之时,又大势回国,专门和楼家投资的项目抢份额,抢得差不多了,又一反常态回楼家,说是要继承家业。

    观察考验他的那几年,这人的性子依旧没什么改,不走寻常路,行事乖张,而且极爱剑走偏锋。

    家里其他人很不喜欢他的做派,楼观棋自己却很看好他。

    所以在他那年突然带个女孩回家,说是这个女孩子让他感觉舒服,他第一次说这种柔软的话,这和之前那种嚣张傲慢的态度可不同。

    楼观棋想,有个人能压压他的邪火也行,想做楼家的掌权者,性子多少还是得压压。而那样柔弱仿佛没有存在感的女孩子正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无论如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年的楼淮性子是沉稳了许多,但在某方面,那种傲慢到骨子里的性格,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楼观棋说:“我只会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和温家那边联姻;要么就让出楼家大权,你爱娶谁娶谁,从今往后你爱做什么我绝不多加过问。”

    楼淮神情格外轻松,仿佛没听到这些威胁,他点了根烟,吸了两口,说:“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说呢?”

    “没有的话,我自己做一个。”

    楼淮支着烟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他将窗户推开了些,这边楼高,看得远的同时,看到的景色也较为藐小,那些映在眼底的景色,仿佛一伸出手就能全部握住。

    不止楼老爷子喜欢这种事事被掌握在手中的感觉,楼淮亦同样享受着。

    他转过身,背后是灯火璀璨的夜色,而他就这么站在这一小小的天地里,看着楼老爷子,波澜不惊的神情中,夹带着丝许笑意,仿佛胜券在握。

    楼观棋靠着椅背,说:“你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楼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怎么,你想继续抵抗下去?是一点点换掉公司里的高层,还是将公司里的业务慢慢替换成你看中的,又或者对我选中的联姻对象下狠手?”

    “爷爷既然您什么都知道,就不必亲自过来问我了。”

    楼观棋原本还算平静,一听到这话,他愤怒地拍了下沙发:“混账!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着急想把公司大换血了?”

    楼淮依旧云淡风轻的,他靠在窗边的横栏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说:“这不是每个人做到这个位置的必经之路?”他笑笑的,“我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可不是上去做个听话的提线木偶。”

    “难怪当年秦宋对你赞赏有加,这番做派要不是我楼观棋的孙子,我还真想拍手称快。”

    “您更应该庆幸我是您的孙子,不然今天您就不能坐在这边企图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了。”

    后面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口气却充满挑衅。

    而楼观棋最讨厌被挑衅,从年轻到现在,无一不是如此。

    楼观棋说:“你手脚应该更快些,可你还是慢了一步。今天你就做个选择吧。”

    闻言,楼淮将手中的烟掐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烟灰缸蓄了点水,那烟灰沾了水,有些落在水底,有些浮在表面。就像这人生,总有些能落到实处,比如理想;又有些只能悬浮在半空中,漂浮不定,比如爱情。

    楼淮说:“您想让二叔来接手我这个位置吗?”

    他说:“省省力气吧,不可能。”

    楼观棋说:“不,你二叔还不够格,当年的手下败将,那会我看不上他,现在我更看不上。”

    楼淮倒是有几分好奇来:“那您的人选是?”

    楼观棋笑笑地看着他,说:“楼远道。”

    此话一出,淮的神色立马变得极其难看。

    在另一边的应缇听到这个名字,也甚是疑惑。

    楼家那么多人中,她从未听说过有个人叫楼远道。

    她疑惑时,那边楼淮已经出声了。

    他说:“您非得让我不痛快?”

    楼观棋手抚摸着手柄的头部,年纪大了,走路不太利索,他让人定制了一把手杖,可能是常年要与这根手杖作伴,后来他又让人补了一颗珠子在手柄那里。每次握着手柄,手心总能与那珠子紧握相连,时间长了,那珠子也越发圆润平滑。

    同时,那种掌握珠子的感觉,也让他有种年轻时候掌握大权的快感。

    这个时候,面带微笑的人反倒成了他,他说:“这两年你让我不痛快多少次了,我这算什么?”

    楼淮说:“您真是老了,为了什么都拿捏在手里,不惜搬出我那废物父亲的私生子,您真是可笑。”

    楼观棋语调平静:“只要身上留着楼家的血,私不私生子不重要,法律层面上,私生子还能参与财产继承。”

    听到这话,楼淮的眼睛里顿时充满寒意:“您当年跟我母亲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我可是将那天你说的话听进去了,”楼观棋笑得慈祥,“你说得对,社会在进步,人的思想也得跟着学会融会贯通。”

    楼淮没说话。

    而同样在实时听着这番对话的应缇却震惊住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楼淮的父亲竟然还有一个私生子,而外界关于楼家的很多八卦里,也从未说过这一点。

    她知道的父母感情不是很好。

    父亲常年住在江南一带,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而母亲则是事业狂魔,每次一些新闻频道里,她总能看到他的母亲,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她以为是夫妻俩志向不同,却不曾想,原来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还未待她多想,这时楼观棋又说:“现在你是觉得你自己一时的快乐重要?还是你母亲蒙羞更无关紧要些?”

    楼淮知道自己的爷爷做事不择手段,但下作到了这种地步,还真的出乎意料,他说:“您这是非要逼我做个抉择?”

    楼观棋冷冷说:“我没逼过你,当年你出国读书,自己创业,后来回国和家里对着干,包括你非要带那么个人在身边养着,甚至两年前你为了她二话不说拂了沈家的面,我都从没说过你什么。因为你才二十来岁,男人最风华正茂、又最意气风发

    的年纪,那种你想要拥有,随时可以拥有的心情,我太懂了。所以我处处放任你,给了你最大的自由,可你好像自由过了头,真觉得自己到了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地步。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在帮你认清作为楼家的孩子,原本应该走的路是什么

    样子的。”

    对此,楼淮冷冷一笑。

    楼观棋说:“当年你父亲都不能顽抗到底,最后还不是乖乖娶了你母亲,至于那个女人和孩子,只能作为不被承认的存在,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呢?”

    楼淮说:“您不用一遍遍提醒我,造成我父母如今这种悲剧人生的始作俑者是您。”

    “我说了,你要想重复你父亲的老路,你可以放弃如今的一切,去娶你想娶的人。”

    楼淮眯起眼睛,眼神布满危险。

    楼观棋太熟悉这种感觉,他说:“你不舍得,那就好好听话,按照我给你选的既定道路往下走,至于那个女孩,你想玩玩扔掉,还是养在外面,我没有任何意见,你未来的妻子也不会有任何反对声音。”他稍作停顿,语重心长地说,“女人在权力

    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多年以后,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明白我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楼淮冷笑一声。

    楼

    楼淮说:“没兴趣。”

    观棋又说:“我很奇怪,温昭哪点比不上那个女孩子?样貌、才学、能力,哪点不是最好的?”

    “那就对她有兴趣了?”他顿了下,慢慢道来,“我倒是很好奇,你对那个女人的兴趣能到几时?”

    前面那些对话,应缇听得三三两两,楼观棋说的那些话她基本都能猜到个大概,因此那些话里的讽刺和轻蔑,她听了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要是老爷子真看得起她,能心平气和地看待她,才叫她意外。

    可听了这么多,直到刚刚这句,她才被挑起十二分精神。

    比起前面那些谁都知道的老掉牙的道理,应是觉得后面这句话才是她最想听的,也是楼观棋费心将她安排到这里的意义。

    这话问得太是恰到好处,同样问出了应缇长达五年的困惑。

    楼淮对她的兴趣能维持多久?

    而且更进一步的,楼淮对她,到底是兴趣居多,还是爱意更重?

    她不知道,甚至还想着在不久的将来,她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论一番。

    如今,老爷子倒是替她把这个问题提前了。

    那端的办公室传来一阵沉寂,就在应是觉得这个问题,会困扰楼淮很久,不料下一秒倒是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声音。

    他说:“您在怕什么?”

    听到这句简短的反问,应提顿时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握紧手,心在砰砰跳跃着,浑身血液在快速翻涌。

    这种感觉极是熟悉,每每遇到事情的紧要关头时,她一紧张就如此。

    紧张是源于内心深层处的恐惧。

    她在恐惧。

    恐惧接下来的对话。

    另一边的办公室。

    今

    晚这么久以来,楼观棋第一次感到疑惑:“什么意思?”

    楼淮淡淡笑着:“您在怕什么,怕我会对她认真到底?”

    此话一出,楼观棋震惊,但又有种果然如此的先知先觉。

    他一向看好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耽溺于情情爱爱的。

    能把前途名利看得比爱情重的,只会是废物。

    而应缇在听到这话后,那股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忽的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悲哀感。

    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在怀疑楼淮对这段感情,对她的态度,尽管他宠她爱她也时刻在意紧张她,但这种情感里的认真到底能蔓延多久,她拿不准。

    很多时候,比起她的正经对待,他总是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那一个。

    他有时很爱她,爱得时刻必须将她占有;

    有时他又极其不在乎她,每每聊到对未来生活的期盼,他总是沉默。

    但那些恰到好处,又或者说那些偏爱,很好地将应提心里的那层淡淡的不安感抚平,让她觉得,眼下的生活就很好。

    至于未来是否要提前计划,好似也不那么重要。

    只是今晚,他以一种很直白,且很不屑的口吻,将这层不安感彻底从迷雾中彻底捞出来,赤裸裸地摆在她面前。

    原来,他是真的只是短暂地在爱她。

    并不会对她认真太久。

    这个念头一出,应缇觉得整身的血液瞬间都冷了。

    手掌间传来的冰凉感,让她在这一刻咬紧牙关,她有种莫名的愤怒感。

    为了让自己平静些,她双肘撑在桌上,十指紧紧交缠,随后低头。

    她有种感觉,接下来传到这间办公室的对话,一定是比刚才还让人绝望的,还让人不能承受的。

    她突然意识到,为何刚才楼观棋能那么如无其事地放弃游说她了。

    她不愿离开他。

    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会一直留她在身边。

    所以与其亲自来劝退她,让她死心主动离开,不如让楼淮自己来做这个刽子手。

    没有什么比心上人的真话更能快刀斩乱麻的了。

    比如此时此刻的应缇。

    已是心灰意冷。

    楼淮极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那些困扰了她好几年的问题,眼下如拨云见雾般在她面前铺展开。

    原来真相这般的赤裸裸,充满鲜血淋漓,难怪有那么多人不愿意听所谓的真话,知道所谓的真相。

    因为只要不知道,就可以一次次安慰自己,安慰其实这段感情并没有那么不堪,就算那个人再漫不经心,但至少是爱的。

    可今晚,楼淮的话打破了她仅存的那一点念想。

    也打破了她赖以坚持下去的信念感。

    应缇莫名想走,可双腿却不听她的话,就那么将她桎梏在原地动弹不得。

    或许是最心底的那股意志在告诉她,既然都听到这里了,要想再走已经迟了。

    况且,五年的时光也不能让她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应缇肩膀绷得紧紧的,头微微低着,那样子,仿佛在听最后的判决。

    来自楼淮的判决。

    她想知道,他是否会给她致命的最后一击。

    潜意识,她是不希望有的。

    良久,办公室里再次响起楼观棋的声音:“你当真就像那年说的那样,只是对她玩玩?”

    楼淮说:“您觉得呢?”

    楼观棋说:“五年太长了,我竟然不知道楼家有这么长情的人。”

    楼淮说:“我还没玩够,就算是你搬出父亲的私生子来恶心我,我现阶段也不会放手。”

    楼观棋扬扬眉:“那你什么时候玩够?”

    楼淮说:“无可奉告。

    楼观棋说:“是个好答案。”

    但是还不够狠,不够能让在听两人谈话的那个人决然转身离去。

    他又说:“你玩你的,但温家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结果,纵芯那事你做得太难看了。”

    楼淮说:“我不会和温昭结婚,你找谁我都不会结婚,至于纵芯那件事,没那么容易算了。”

    “今天就说个明白。”

    “说什么?一个投资,看上的人多了,谁给出的利益诱人,选择的结果不是显而易见?您与其在这边跟我费口舌,不如去叫您的老朋友温有德在投资条款上多退一步。”

    “你倒是敢了,竟然教我做事,不过你也别想转移话题。”楼观棋尾音一转,说:“这事放在以前,你这么说我倒是相信,可是你并没有进军车企的打算,你一直投资的范围也没有包括汽车制造,而偏偏温家小女儿惹了你的心肝宝贝,你就着急

    了,生气到现在都不肯放过人家,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楼淮低下头,沉沉笑了声,问:“爷爷,您到底在怕什么?”

    这是今晚楼淮第二次这么问。

    他淡淡笑着看着老爷子:“我身边不过是留个人,在您看来就是这么可怕的事?以至于您忙碌这么半年,还大动干戈大晚上的亲自来我这里跑一趟,搬出些陈年旧事来惹怒我?”

    楼观棋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担忧:“我老了,也不知道有几年,谁知道你是不是就在等着,等着我撒手人寰的那一天,好把她娶回家。

    这回楼淮笑出声,他摇摇头,说:“是什么给了您这样的错觉?”

    观棋哼了声:“你自己做的什么你心里有数。”

    您大可放心。”

    楼

    “

    “我怎么放心?”

    话音落了许久,办公室里良久无声。

    同样沉静的,还有在另外一侧办公室的应缇。

    如果说先前她还抱有半点期许,那么楼淮后面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利箭,齐齐朝她本就不堪一击的胸口刺去。

    家里人的劝解、朋友的苦口婆心,还有她那些胡思乱想,终于在刚才那短暂的几句对话里,全部一一应验落实。

    从头到尾,五年的感情,他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从未想过认真。

    那些浓情蜜意,那些日日夜夜的温情脉脉,仅仅是他的心血来潮,也是他的不尽兴而已。

    就在今晚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不厌其烦地在陈述这个事实。

    他身边始终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又留了五年之久,未来还不知道能留多久,那又怎么样?

    时间再长,宠爱太多,难道就是认真?难道就认定了他此生非这个人不可了,甚至愿意为了这个人,以一己之力和全家族对抗。

    不好意思,这还真的不是他心里所想的。

    世人总爱幻想一个男人的用情至深,继而幻想一个男人的长情。

    只是大家都忘了。

    有些人的深情,也仅仅可以是一种漫长的沉溺。

    这种沉溺,还有另外一种说辞,叫习惯。

    只是习惯这种东西,可以用漫长时间养成,也可以一朝一夕间,全然断弃。

    比如此时此刻的楼淮。

    可是这样的楼淮似乎还不够狠,那些犹如利剑的话,似乎还不够万箭穿心。

    因为,应缇很快就听到他说。

    “我又不会和她结婚,更不会把她娶回家,您到底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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