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前夜间春雨淅淅沥沥,或许是?得在侍卫面前说这些话有失身份,萧歧终于将她带入皇家驿站。
萧岐:“你打算一直跪在驿站门口,就这么笃定朕会见你?!!"
?稚浑身湿透,跪在驿站卧房冰冷地面瑟瑟发抖,“陛下你使这般的计?,不就是为了逼迫臣妾来求你么?”萧歧的手段向来厉害,只是上一世没用在她身上罢了。
?稚:“你从来都不肯放我走,你选择下榻江府,知道我听到风声会跑,于是你事先命人将府邸团团围住,叫我插翅难飞。所以什么赐婚都是假的。”
皇帝笑了,“皇后说得不错,其实朕早就到杭州府了,朕想知道你过得如何,所以跟踪过你一段时日。原来江一城待你很好,包下画舫你游湖,与你一道去天醉楼,照顾得你无微不至。他甚至对外称你是未过门的妻子。
萧歧:“朕很疑惑,朕的妻子怎么就成了旁人的未婚妻!!!他给你的东西,朕哪样没有给过你?!穷奢极欲的生活、滔天的权势,朕甚至给得更多更好!”
?稚想起当日游湖,画舫?上出现的那艘华丽宝船,还有岸?的那几辆马车,果然萧歧就在其中!!
?稚解?:“我冒用了她江一城未婚妻的身份,他不知我真实身份,更不知我已经成亲,所以他是无辜的,我不想??他………………”
萧歧:“上一世助纣为虐的奸臣,也配说无辜么?!!你以为朕不知道,前世你有多宠他江一城!你讨来杭州府,就是为了投奔他是么?!”
“可是这一世他还没考取功名,那些首饰也是我要他典当售卖,”稚殷切地央求道,“你不是说这一世要当一位仁慈的君王,别因为他而前功?弃,陛下,臣妾求你……”
郁稚:“我知你生气全是因为我,不要牵扯别人,横竖我的小命已经被你拿捏在手心,你?管?置我我都认,这一世原该是我以命赎罪!”
男人眉峰微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哪怕郁稚已经泪流满面,他也丝毫不心?,“朕不着急?置你,朕此时很好奇你前世究竟有多少男宠?先是李勋、戚?、江一城,若朕没有找到你,皇后预备下一步去找谁?!"
“......他们不是男宠,我从来没有男宠。”纵然她小命难保,这件事她还是要辩一辩的,郁稚??挪动膝盖靠近男人,“欺哄你皇嗣之事是我的过错,我也知道你想要一位储君……………”
皇帝正视少女,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若我从现在开始乖乖留在你身边,为你?下一直想要的皇嗣,陛下可否将江一城从大牢里?放出来......”她一无所有,就只有这一副躯体。
许久,萧歧才像是终于听懂她的意思,笑了,“你在勾引朕?”低沉的声音透着暧昧,既是得意又是嘲讽。
郁稚跪在他面前,知道唯独自己抛弃所有尊严,所有羞耻心才能救回江一城。
“对,我在勾引你。”她气息微乱,浑身湿透,双眸红肿,可怜得无以复加。
“那江夫人?得,身为别人的妻子,勾引朕对么?”萧歧支着下颚,好整以暇,故意这么问她。
他欣赏着她的纠结彷徨、她的黯然神伤,郁稚无法回答,于是就沉默了。
“不过朕觉得,你顶着清纯无辜的脸说这样的话,还挺有意思。”萧歧?气暧昧,俯身逼近,“人到穷途末路之时,真是什么卑劣手段都会用!!!”
伴着春雷,夜间皇家驿站外雨势更盛。
男人的眼神里充斥着鄙弃,他伸手指尖?轻触碰她因为受寒而发白的唇瓣,郁稚眼神直勾勾地与他对视,启唇轻轻含住他的指节。
“可以,朕答应了。”
郁稚困惑:“答应………………什么?”
“你不是要给朕子嗣么?朕确实需要一位皇储来堵住那群臣子的嘴。不如我们做个约定,等江夫人何时为朕?下子嗣,朕就何时释放你的未婚夫婿如何?”
事到如今,她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郁稚:“好………………”
萧歧:“那眼下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男人替你置办的衣裳首饰尽数脱下来,一件不留!”他的目光落在她黏?身上的衣料。
她颤抖不止,夜雨寒凉,照着他的吩咐去做,男人将她的衣料捏在手心,仔细摩挲打量,“无论是衣料还是刺绣剪裁都没有宫中的衣裳好,粗制滥造!”
她身上只余抱腹与白色衬裙,皇帝视线移过去,顿时蹙眉不满,“朕说一件不留,江夫人是听不懂么?”
郁稚此时此刻没有办法完全摒弃羞耻心,又因有求于他无法强势拒绝。
她别开视线,“先去内室………………”
皇帝哪里肯大发慈悲,“看来江夫人救夫也并非那么心切。你不褪下这粗制滥造的衣裳,朕就没有心思碰你,朕不碰你,你一日怀不上龙嗣,那位江举人就得在牢狱中煎熬一日!!!”
“去内室好不好………………”她小声呢喃坚持。
男人环起手臂,丝毫不因她垂泪欲泣的神情而心?半分,只是瞧着她,与她耗着,横竖来求人的是她自己!!
郁稚不得不颤抖着解开了抱腹。
或许是嫌她过于磨蹭,皇帝起身拽起她往内室去!!
“其实重生回来这么久,朕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皇后。”男人危险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跪好!”
驿站的榻自然不比宫中宽舒适,窄窄的一方小天地,发出木板嘎吱声,郁稚几乎跪不住,自己选的路,此刻又觉得屈辱极了。
他的手臂强势在她腰腹间。
“说说看,上一世皇后是如何与这群年轻的臣子还有你的父兄商量弑君的?!!”他在她背后,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似碾在齿间,语气又是那样幽然可怖,深入骨髓的恨意!
“怎么?划的?说!”男人问着这样的问题,想做的事却不曾停下,几乎是惩?地、
此时的称呼又从江夫人变成了皇后。
水深火热,郁稚脑子一片空白,只徒然生出这四个字,他对她实在是太狠了。
郁稚刚想说她没有参与谋划弑君,皇帝再度质问,“可是与你那几位心爱的宠臣在华丽的凤榻间,一边这样欢愉,一边商量怎么杀了朕!!!皇后,是不是这样?!!”
“没有!臣妾、臣妾,没有谋划弑君!”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他愤怒惩?着她。
衬裙堆砌在腰间,跪着更显她体态婀娜,这小半年来长得愈加丰腴,却是恰到好处的玲珑有致。
翌日郁稚醒来时,已是雨过天晴,驿站狭窄的榻上,除了她就只余下凌乱污浊的褥子,皇帝早已经不知去向。
难道这是他的戏弄?欺辱了她又?开驿站回皇城,也不释放江一城么?
“起来,将?药饮了。”男人忽得掀开幕帘,手中端着一碗?药,郁稚正抱着膝盖沉思,如同小白兔一样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药………………郁稚眼神防备。
“哪怕是毒药,朕命令你饮你也得饮下!!”萧歧将药碗塞给她,盯着她喝。
确实,以她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问这种话。
她捧起药碗一饮而尽,这熟悉的苦涩味道,稚立即尝了出来,………………怎么是避子汤?”她看他的眼神似在询问,难道不是他要子嗣么?
萧歧笑了笑道,“三个月后就不用吃药了,否则朕怎么知道江夫人怀的是江一城的孩子,还是朕的子嗣?!”
乍听到这话,郁稚神情是凝滞的,这、这也太伤人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与江一城没有肌肤之亲,你在江府住过,也知道我住西厢房,江一城住在别处,所以我们……………”郁稚仍是耐心解释了。
“上一世也没有么?”萧歧显然不信她,她的谎言那么多!!
郁稚不言语了,如今她说什么他都不信的…………………
皇帝将她手中药碗抽离,冷眼瞧着她身上。少女曲起的膝上肌肤红彤彤的,昨夜他命她跪了一整夜,也怪这皇家驿站的褥子太过粗糙,不似宫中蜀锦那么软绵。
萧歧:“江夫人真是娇气!”他语气透着鄙弃,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
又抬手拨开她的膝,继续打量着她伤处,“真可爱。”说完垂首轻轻啄吻了她磨红的膝,郁稚仿佛被烫了一下,瞬间移开自己膝。他语气的转换,并没有安慰的意思,反而叫郁稚更难受了,他在夸赞一件玩物。
“这一招确实能叫朕消气,江夫人再接再厉。”他抬眸看向她的眼神是跃跃欲试,是志在必得,也是在看一个卑贱之人。
郁稚抱着膝,忍不住小声抱怨,“你到底要叫我江夫人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