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们已经到餐厅了，你和我哥到哪儿了。」
顾芊芊问。
慕绵低头看着手机。
她给顾芊芊回了消息，「还有几分钟。」
慕绵放下手机。
她现在挺纠结的。
因为她没告诉顾项阙，其实顾芊芊和陈放也在，顾项阙还认为顾芊芊出国读书去了。
一会儿他见到顾芊芊，应该很震惊。
这么大的事儿瞒着他。
慕绵很怕他生气。
“能问你个问题吗？”
慕绵先试试他。
“你对自己老公这么客气？”
顾项阙能很明显感受到慕绵的客气。
说明她不正常。
“什么情况下你会特别生气，让你接受不了。”慕绵问他。
顾项阙想了想。
“只要你不跟人跑。”
就没有能让他生气的事儿。
慕绵：？？
她才不会跟人跑呢。
她又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再说了，这世上还能找出一个比顾项阙更优秀的男人吗？她放着好男人不要，去找个次品，亏得慌。
车子停在了餐厅外面。
顾项阙先下车。
他替慕绵开车门。
俩人手拉手往餐厅里走。
顾项阙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而慕绵却紧张得手心冒汗，直到他俩出现在餐厅里。
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陈放和顾芊芊。
顾项阙的眉头紧在了一起。
他牵慕绵的手也顿了顿。
他有了很明显的反应。
这些举动都说明他的情绪在波动，而慕绵也察觉到了，她第一时间说了对不起。
“芊芊求我，我这个当嫂子的也不好拒绝。”
慕绵知道他生气了。
她拉住顾项阙，好好跟他商量，“一会儿你能不能别生气，不管再不愿意，也听他们把话讲完，行吗？”
顾项阙没有回答。
他松开了慕绵的手，坐在了陈放和顾芊芊的对面，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没发火。
但慕绵真的害怕极了。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坐在顾项阙的身边，总觉得他这边的压迫感很强。
平时她从来没怕过他。
今天竟然心虚成这样。
果然呀，人不能做亏心事。
“哥，我……”
顾芊芊垂着头。
她也很害怕哥哥生气。
没办法，哥哥的气场实在太大了，何况她做的这件事儿是哥哥不可能答应的事。
陈放牵住了顾芊芊的手。
他是男人。
这个时候该由他来出来，不能把顾芊芊推出来，“顾总，我喜欢芊芊，是我要和她在一起的。
不关她的事。
你有什么冲我来吧。”
这应该是陈放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跟顾项阙说话。
“喜欢？”
那就是还没有到达爱的程度。
顾项阙确实很冷静，他心里再不喜，也能平静地跟大家聊着，“那我问你。
在你心里，芊芊和周敏谁的份量更重？
你能做到和芊芊在一起后，完全忘记你和周敏的过去吗？
能吗？”
陈放：“……”
他沉默了。
说明他不能。
前妻周敏是因为他死的，陈放这些年一直在自责，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能碰别的女人的原因。
周敏带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这个问题永远是个死题。
是横在陈放和顾芊芊面前真正的问题。
“陈放，我不反对你和芊芊在一起。
但芊芊是我唯一的妹妹。
我希望她以后的生活是幸福的，而不是活成别人的影子。
如果你一天忘不了周敏，你就不能全心全意和芊芊在一起。
这对芊芊不公平。
我更不希望我唯一的妹妹受委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项阙把话讲得很明白了。
陈放也听懂了。
“我知道了。”
他知道怎么做。
但做起来真的太难了。
他难道要把曾经深爱的女人，关于她的一切都抛弃吗？把家里那些与她有关的物品都扔掉吗？
东西好扔，但回忆却是扔不掉的。
回忆会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
只要他扔不掉，他就没办法完完整整地和顾芊芊在一起，对于她就是一种不公平。
陈放为难了。
“哥。”
顾芊芊站了起来。
她不同意哥哥的说话。
“我不介意陈放哥哥和周敏姐姐的过去，那是他们的回忆，怎么可能完全忘记。
这根本就做不到，你强人所难。”
顾芊芊的声音有些大。
她急了。
但顾项阙的情绪永远是最稳定地，他说，“做不到就别在一起。”
“哥，你不讲理。”
「我是为了你好。」
“那你自己呢，你能忘记甜甜姐吗？”
「这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除非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不然谁也忘记不了。
陈放哥哥忘不了周敏姐姐，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就喜欢这样的他。
还是你希望我找一个随时可以把我忘记的人？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跟陈放哥哥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
陈放哥哥，我们走。”
顾芊芊拉着陈放先离开了。
顾项阙：“……”
合着现在他成恶人了？
一旁的慕绵伸手去拉顾项阙的手，“芊芊小，你别跟她计较，她……”
“她哪里小了？我看她主意大得很。”
顾项阙起身，也出去了。
他是真生气了。
慕绵赶紧追上去。
顾芊芊正准备上陈放的车，顾项阙叫住了她，“顾芊芊，你有本事别回顾家。”
“不回就不回，谁稀罕。”
顾芊芊眼里含泪。
她恨死哥哥了。
他好坏。
顾芊芊伸手，抓住车门正准备上去，但陈放没让她上，“你哥说得没错，我的问题解决不了对你是不公平的。
芊芊，你先跟顾总回家，别让他担心。”
顾芊芊不要。
她拉着陈放的手，“我哥就是头倔驴，没有人能跟他讲得通，他是不会答应的。
可我更不想失去你呀，陈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