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寒暄一顿过后，李君肃才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往后靠了靠椅背。
“老大，这家伙这么客气？”这时候，苏暗才坐在李君肃旁边，好奇问着。
“求财，不是威吓，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太强横。”李君肃解释着。
“老大你说，他回去是不是得跟那个谁吵起来。”苏暗闻言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发问。
“当然了，等到他发现聚义楼不是一言堂的时候，就会有被挑衅的感觉了。”李君肃随意的答道。
很多时候，如果你自己往某个方面去引导，被发现之后容易得不偿失，但如果那个漏洞本来就在那里，那么你只需要说出来就行了。
聚义楼的楼主虽然是方大义，但以前的关系与相差无几的实力就注定了施胜也不会对方大义有太明显的上下尊卑心思。
方大义没有错，施胜也没有错，但他们就是会产生隔阂，这是无法避免的。
“饿了吧，让掌柜的换一桌，好好吃一顿。”李君肃看着一旁的苏暗，开口说道。
“不用了老大，浪费。”苏暗摇了摇头，而后用公筷夹着剩下的菜肴，吃了起来。
......
出了迎宾楼的方大义，感受着门外寒风的吹拂，清醒了不少。
门外有些寒冷的大风与下午的阳光，加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一直有些彪悍的海城，也出现了小城风光。
方大义罕见的没有等自己府上的马车来，而是提着箱子，走向聚义楼。
微风吹起方大义的衣摆，方大义心情大好的看着聚义楼的大门，踱步上前。
门口的站岗帮众看到方大义，恭敬的低下头，而方大义习以为常的走上了顶楼。
......
顶楼，房间内。
“你去哪了？”处理着账本的施胜抬起头，看着面颊微红的方大义，挑了挑眉。
“这是？”施胜看着典雅的箱子，内心咯噔一声，接着开口。
“大哥，六扇门的生意，我们能拿到五万两银子，一个月五万两。”方大义把箱子放下，有些激动的开口。
“我们不加入。”施胜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开口。
“为什么，这么久了，出什么事了吗？”方大义闻言也不恼，开口反问。
他知道施胜是谨慎的性子，因此颇有耐心。
“我早就说了，那年轻人不怀好意，如果你听我的，今天下午就不该去找他。”施胜开口就是指责。
在施胜看来，方大义不问自己就行动的行为，是很明显的不信任自己。
“那他能干什么？”方大义笑了，施胜的怀疑在他看来就是很无厘头的想法。
李君肃如果有什么计划，早就行动了，但李君肃的计划就是...没有。
这几个月来，六扇门依旧在巡视城市，赚钱，商人们也是老老实实的在赚钱。
六扇门连拿那些商人开刀都没有，为什么非得对聚义楼开刀？
就像李君肃说的，他只求稳定，对聚义楼动刀，得不偿失。
而且李君肃如果要动手，就不该是这种表现，而且他在江湖混迹了这么多年，李君肃是真尊敬自己还是假尊敬自己，他看不出来吗？
“蛊族的蛊王都拿他没办法，他只需要让我们麻痹，而后找个时间动手，少跟他接近，等他离任，就是最好的办法。”施胜再次开口。
李君肃在施胜看来就跟刺猬一样，动他容易扎得自己一手刺，不动他，他也不会来动自己，就这么相安无事就好。
等到李君肃离开后，再看看何家，跟何家合作比跟李君肃合作要安全得多。
江湖人不骗江湖人。
毕竟何家背后是剑王城，江湖人比皇朝来的要靠谱得多。
“那如果我非要跟六扇门合作呢？”方大义深呼吸一口气，放下箱子，坐下。
“我不会同意的。”施胜也是看向方大义，缓缓开口。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让人心悸的安静。
“大哥，你是楼主...还是我是楼主？”方大义看着施胜，缓缓开口。
“聚义楼是我们一起建立起来的势力，我不可能同意凭着你一人的想法，就把这份基业置于危险境地。”施胜退了一步，但还是开口道。
“大哥，这聚义楼，你是楼主，还是我是楼主？”方大义只是重复了一遍话语，看着施胜。
“你，但就像我说的...”施胜说罢，还想继续开口。
“我是楼主，那就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方大义笑了，而后开口道。
“我也是...副楼主，我不同意。”施胜有些不甘的开口，但还是说着。
方大义一拳把面前的桌子捶成了齑粉，而后提着箱子离开。
等方大义离开后，施胜才看着聚义楼脚下的海城，揉了揉眉心。
“挑拨吗？”施胜有些回过味来的喃喃自语。
不过施胜却没有去追回方大义，而是舔了舔嘴角，李君肃这招挑拨，他不想解。
因为这不是李君肃一手挑起的，而是他跟方大义这么多年都彼此忽视的一根刺。
那时候聚义楼还很滋润，大家都富裕，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皇朝的态度就决定了，那种赚快钱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这是他跟方大义内部的矛盾，施胜不想退，也不想让。
他才是大哥，是他在方大义一无所有的时候，倾尽全力支持他的。
为什么他一定要是副楼主？双楼主不行吗？
他也可以是楼主，不是吗。
“争一争吧。”施胜喃喃开口。
聚义楼是他跟方大义的基业，基业对于他来说，不仅承载了他的青春，更是他的心血。
方大义也是他的兄弟，但跟兄弟争一争位置，也正常。
......
“马场，马场，现在我能还你一百个马场！”方大义恼怒的走出聚义楼，想着。
“叫你声大哥，你还真压我头上了？”方大义说罢，看着街边的当铺，走进。
“这个，能当多少？”方大义把李君肃给的箱子递过去，问道。
“这是地阶桃面虫，死当的话...我们这边给三百两。”掌柜的有些兴奋的说着。
方大义笑了，李君肃给他的一只虫子，就能买下当时施胜的马场，而且是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