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录制定在了年底，钟黎不太想去。
可薛柔的人情，她不得不还。
要是她当年看到那个警察的样子就好了，这人情说不定就还清了。
钟黎回想着薛柔的描述，长得帅，戴着口罩，年轻？
帅不帅，钟黎确定不了，但后面这两个，一抓一大把，大海捞针一样。
算了，薛柔都找不到，她何必费这个劲呢，还是参加选秀吧，说不准能拿钱。
薛柔说第一名的奖金有五百万，扣税后，也能到手两百来万，债务还清的同时，钟月和她的生活也会有保障。
都是托了梁郁深的福，没有他，薛柔不会找上她，那她依旧是负债累累，钟月的生活环境更是得不到保障。
有时候想想，钟黎也不清楚和梁郁深的重逢，究竟是好，还是坏。
钟黎扶着腰，昨夜的劳累过度，那里酸麻着，带着胀痛感。
她蹬了一下被子，泄愤似的。
梁郁深这个混蛋，耍酒疯非要耍到她床上来。
钟月放学回来，看到钟黎就往她怀里扑。
小姑娘胖了不少，跑过来还有点快，给钟黎重重一击。
“我们家钟月胖成小猪了快。”
她笑眯眯地去捏小朋友的脸蛋。
钟月哼了哼，她知道小猪不是什么好词。
“钟黎，今天早上又没看见你，我好想你啊。”小朋友粘人得紧，脑袋往钟黎的怀里蹭。
钟黎有点心虚着，撒谎道：“我这不病了吗？睡得沉，明天我早起好不好？”
小孩子好哄，不会去质疑钟黎说了什么。
她小小的手掌把玩着钟黎的衣角：“钟黎，他不是我爸爸吧？”
钟黎怔了下：“他……指的是谁？”
“就那个坏蛋，张奶奶说，他是我爸爸。”钟月撇了撇小嘴，明显不相信。
她小手拧巴着，把钟黎的衣服都弄乱了。
“小姨给我见过爸爸的，说他在监狱里。”
“钟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个事不要再提，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他的孩子。”
钟黎脸色严肃地看着钟月。
钟月有点自责，“对不起，钟黎，我以后不会胡言乱语了。”
钟黎抱紧她，轻柔地抚摸着钟月的头。
“是他们亏待了你，你不用自责，但有我呢，我一直在。”
钟月还小，听不懂钟黎话里的意思。
谁亏待了她，小姨吗，还是那个“爸爸”，大人的心思好难猜哦。
……
梁郁深应该是舒爽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跟钟黎联系。
钟黎显得发慌，又出去找了个兼职。
刚好前面那条街，新开了个酒馆，要招一个临时驻唱，两小时酬金有五百。
钟黎把钟月哄睡着了，自己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酒馆的氛围还好，不如酒吧那么躁动，她唱了几首没难度的情歌。
钟黎长得太招人了，每到休息的时候，总有人过来搭讪，要微信。
钟黎皆是来者不拒。
之前，她在这方面吃过亏，被几个大汉堵过，差点就惹上事，还好她够机灵。
*
闻清今天过来给朋友新开的小酒馆捧场，钟黎的歌声吸引了他。
他微醺着，一抬眼，是个美人，好像在哪见过，但他这会醉着，想不起来了。
他靠近酒馆的老板：“这妞我好像在哪见过。”
“只要是漂亮的，都是你熟人？”唐峥都懒得说他。
闻清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还说只要是漂亮的，都是我的旧情人，你信么？”
“瞧上了？”唐铮打趣地说：“你不是养了一个百灵鸟吗，怎么，还打算再养一个？”
私下里，他们给林婵姿起了个百灵鸟的外号，圈子里，都说她“叫”得好听。
闻清迷离的眸子停在钟黎身上，“嗯，有点那个意思，你说……”他偏头问唐铮：“她算什么级别的美人？”
唐铮也盯着钟黎看，他点评道：“挺嫩的，看着像学生，校花级别的美人吧。”
闻清听到“校花”两个字，想到一个人。
——梁郁深。
“诶，我跟你打听一个人。”闻清忽然说。
“谁啊？”
“十六中的校花。”
“我哪里知道。”唐铮拿起酒，没当回事。
他刚要喝，就被闻清按了下去，“你少扯，你不是在十六中念过一年吗，怎么会不知道十六中的校花？”
唐铮觉得无语：“我是念过一年，先不说是哪一届的，我天天逃课出去喝酒，知道个屁的校花。”
闻清乐了：“你不跟你们那的小女生谈恋爱啊？”
“谈个屁，老子那时候喜欢熟女。”唐铮理所当然，还很骄傲。
闻清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是，现在喜欢嫩模。”
“滚蛋。”唐铮骂了句。
过会，唐铮看着他，一脸暧-昧：“你打听十六中的校花干嘛？”
“好奇。”闻清卖了关子，他十分好奇能把梁郁深折磨成那样的女人，长什么样。
“还能有你好奇的事。”唐铮想要套闻清的话。
“你不知道，就少打听。”
“切。”
……
钟黎唱完了歌，嗓子干的不行，她喝水润喉，在后台等着经理给她结算。
“钟小姐啊，是吧。”经理不是本地人，说话有点口音，听着很别扭，里面还有点谄媚的意思。
钟黎瞥他一眼，把手机二维码递过去：“给钱。”
不想跟他废话。
经理扫过去五百，又说：“是这样啊，钟小姐，我们老板很欣赏你的歌喉，想问你有没有长期过来做的想法？”
“没有。”钟黎连时薪都没问就拒绝了，有些过于干脆了。
经理有点尴尬：“钟小姐考虑一下嘛，我们这边的待遇很高的啊，时薪五百，你看如何啊。”
钟黎眼睛亮了亮，那确实还不错？
如果没有梁郁深这个金主的话，她会考虑，但是现在算了吧。
“不了，嗓子天天唱会坏掉的啊。”钟黎有点调皮，学了下经理的口音。
经理还要再说什么。
钟黎就堵上了他的嘴：“有空我过来兼职，没空就算了。”
她背上包，走出后台，却看见两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钟黎选择无视。
闻清往前一步，拦住了她：“既然没兴趣当驻唱，要不要考虑出道，别浪费了你的好嗓子，和这副好容颜。”
闻清抬手，就要去蹭钟黎的脸。
钟黎闪身躲开，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