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城。
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十分拥挤，天上有无数道身影御剑飞行赶来。
“好热闹。”
寒冰语兴致勃勃地将目光转向周围，走了两圈手里已然提满了吃食。
姜时愿扫了眼四周，将目光锁向不远处的客栈：“找间客栈落脚，明日再去拍卖会。”
“这会客栈都满了，可没多余的房间给我们。”寒冰语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女声含糊不清：“我早就安排好了，我们住千讯楼。”
看到她，姜时愿不由发出感慨。
不愧是千讯楼，家大业大，哪里都有，无处不在，就连遥远的天渊城内，也有千讯楼分楼。
“听闻想要进入拍卖会还得花灵石买位置，位置越好灵石越贵。”
姜时愿思索后，轻声开口：“我们得要个包厢，现在无量宗四处通缉我，待在包厢里会好些。”
寒冰语神秘兮兮笑起，腾出一只手挥动了几下，一张红色的帖子出现在手中。
“包厢我已经买好了，在你闭关的时候我就已经让千讯楼的人去办了。知道你要去天渊城拍卖会，我怎会连这点准备都没有？”
她仰着头洋洋得意，像在等待夸奖的孩童。
姜时愿沉默了片刻，方才出声：“不愧是千讯楼少楼主，思虑周全，一应俱全，你就不怕我闭关太久，错过了拍卖会？”
“错过就错过，这点灵石不算什么，况且我知道你不会错过。”
寒冰语收起了面上的笑容，面色显得有些严谨：“沧海珠对你意义非凡，是你娘亲留下的，本该在你手中，我会助你得到沧海珠。”
她会知道这些，姜时愿并不奇怪。
千讯楼消息灵通，就算是芝麻蒜皮的陈年旧事，只要千讯楼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多谢。”
姜时愿看向她，轻声道谢：“不管是山洞里还是现在，我都该跟你道谢，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寒冰语眉眼一弯，笑得灿烂明艳，眼中带着几分认真：“既是朋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无须客气，道谢就免了！”
她的心情很是愉悦，走起路来一蹦一跳。
姜时愿的眸光却在此刻转沉。
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寒冰语性情大变，与现在判若两人？
难道是寒霜霜身亡，她悲痛欲绝，这才有如此大的变化？
“寒……”
她正准备出声提醒，一根玉簪摆在了她面前。
玉簪晶莹剔透，材质虽不是太好的玉，胜在款式新颖，做工精细。
司漾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瞳藏着少许期待，将寒冰语求夸的姿态学了个三分像：“给你。”
“送我的？”
姜时愿有些吃惊地接过玉簪，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送东西：“这根玉簪你是从哪来的？”
司漾伸手指了指后方。
不远处，一名摊主急切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望，一副欲言又止，想开口却又不敢出声的模样。
摊主身旁还跟着一位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睛睁得很大，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伸手抹了抹眼睛：“娘亲……这根簪子是最好的一根，他就这样抢走了……”
“你没给灵石？”
姜时愿惊讶地望向他：“我记得客栈一别时，我给了你一封书信和一袋灵石。”
当时她还温馨地在信上写了该如何使用灵石。
灵石是通用货币。
不管是在修仙界还是民间都可使用，民间更倾向金银，百姓们得到灵石可以去钱庄兑换金银或是铜钱。
“忘了。”
司漾诚恳道：“看到这根玉簪我就想给你买，一时忘了给灵石。”
姜时愿的嘴角抽了抽，立即伸向储物袋，想要掏灵石。
司漾却按住了她的手，认认真真道：“送你的怎能让你掏钱？”
他迅速掏出几块灵石朝着摊主递去。
摊主受宠若惊，捧着灵石的手颤抖了几下：“太……太多了！给太多了！”
这几块都是中品灵石，就连这样的摊子都能买上百个。
司漾看了眼她，眼神带着几丝困惑，继而坚定道：“我乐意。”
“时愿。”
寒冰语忍不住出声：“这榆木疙瘩是不是对灵石没什么概念？不过话说回来，出手如此豪爽颇有几分我的风范。”
姜时愿的嘴角抽了抽。
岂止是对灵石没概念，许多事也都一知半解。
她还记得初见司漾时，这小子对男女有别这件事上就没概念，不过他现在懂得倒是比先前多，就是偶尔做出的事仍会引人费解。
“娘亲，我们要发财了！”
小女孩盯着这一把灵石满眼雀跃：“有这么多灵石我们可以盖新房子、添新衣裳，吃酒喝肉！”
摊主将一块灵石收下，拿出手帕将剩下的灵石包好：“这位公子，灵石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你们收好。”
小摊前却空无一人，司漾等人早已走远。
“娘亲，人已经走远了。”
小女孩睁着双灵动的大眼：“她们虽没佩戴昂贵的首饰，身上却带着一股贵气，想来也不差灵石，我们就安心收下灵石吧！”
摊主笑了笑，伸手轻轻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这一块就够我们衣食无忧了，甚至还能买下十个像我们这样的摊子，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
等下次见到了她们，我们再将灵石归还，若是她们实在不肯收，我们才能心安理得地收下灵石。”
小女孩露出了懵懂的表情：“可要是再也见不到呢？”
“不会的。”
摊主低声笑起，随手朝着前方指去：“她们说要去拍卖会，到时候我们就在门口等着，还怕见不到她们吗？”
小女孩甜甜一笑，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娘亲说的是，那我们就将多余的灵石归还，除非他们当真不要才能收下！”
*
翌日。
时辰尚早，拍卖会前便堵得水泄不通。
有帖子的顺利进入拍卖会，没帖子的则在门口等着买。
“抱歉诸位，一楼的普通座位已满，二楼的席台和三楼的雅厢还空着，一个人需要二十上品灵石才能入座。
需要席台的往左边走，需要雅厢的往右边。不需要的可以离开了。”
一名中年男子笑着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