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秦慕杨轻蔑地说道，看向司瑾川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司瑾川沉默一阵，他灵光一闪，说道：“秦阁主若是不信，不如将占卜之术用在我身上，看看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他从容地搬来两张椅子，抬手：“坐。”
秦慕杨紧皱眉头，不安地看着司瑾川。过一会儿，看司瑾川没有动静，他才坐在椅子上。
一枚铜币出现在秦慕杨的手中，散发着暗淡的金色光芒。
“你是说，你多活了一世？”秦慕杨轻佻眉头，疑惑地问道。
“是。”
铜钱飞到空中，随后垂直落下，“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正面朝上。
秦慕杨的呼吸停止了片刻，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司瑾川。
“秦阁主有其他问题，都可以尽管问我。毕竟，现在的你才是主导这场谈话的人。”司瑾川倚靠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秦慕杨直勾勾盯着司瑾川，似乎要从那双猩红色的眼神里看出诚意。不过，很遗憾，就算是阅人无数的他，竟无法看清面前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凭借占卜之术来辨别面前的人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吧。
“那你究竟是不是魔修？刚才我感受到你的杀孽之气，现在却没有任何杀孽之气的存在。”秦慕杨谨慎地看着司瑾川，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面前之人。
“是，只不过我有办法掩盖杀孽之气。”
“哐当”一声。
铜钱朝上。
秦慕杨深吸一口气，他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掩盖杀孽之气？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谬的说法，至少对于司瑾川那比魔尊还要强的杀孽之气，真的有办法掩盖吗？
“那你当初为何要让晚凝魂飞魄散？”秦慕杨语气中带着愤恨，不由地握紧了双拳。
却不想，司瑾川却沉默不语，他低头思索后，才缓缓说道：“你知道晚寻的存在吗？”
秦慕杨点头。
“我是为了让晚寻占据那副身体，一体双魂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哐当！”一声。
然而，铜钱朝下。
秦慕杨看向司瑾川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怀疑，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司瑾川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直视着秦慕杨说道：“我只有一个目的，我只想要晚寻活下去。”
“那晚凝呢？你是想让她死吗？”秦慕杨起身，挥动了拳头。
司瑾川抬手握住了拳头，他一用力，秦慕杨疼得不得不把手收回来。
“谢晚凝不会死的，晚寻已经救了她。我承认，当初我做的是过于极端了，但是，只要为了让晚寻活下去，那这一切都是有必要发生的。”司瑾川低沉着声音，眼神却异常坚定。
“那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会不会再次对晚凝下手？”秦慕杨不甘地说道，他现在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撕碎，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会。”
“哐当”一声。
铜钱朝上。
秦慕杨坐回椅子上。
“你说过你多活了一世，并且此次谈判的目的是为了晚凝活下去。所以，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有的，只是很难。需要谢晚凝集结八大宗门、妖族、散修联盟还有魔族的人，简而言之，就是整个修真界的势力都要掌握在谢晚凝的手中，她才能和天道一战。”司瑾川很是认真地说道。
“哐当”一声。
铜钱朝上。
然而，秦慕杨却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司瑾川口中所说的团结整个修真界能够实现。不同的种族之间有些各种各样的矛盾，尤其是人族和魔族，早已经撕破脸了，怎么会团结在一起呢？
“秦兄。”司瑾川的眼眸里带着执着，他重重地点头说道：“这一切是可以发生的，虽然困难，但是并不是我的胡言乱语。”
“你凭什么这么说？”秦慕杨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见过这一切的发生。”
如遭雷击一般的，秦慕杨身子一抖，不敢相信司瑾川的话。然而，他手中的铜钱从手中脱落，掉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
铜钱朝上。
“你经历的那一世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嗯。”
秦慕杨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信你。所以，我需要怎么做？”
“殉情。”
“什么意思？”秦慕杨震惊地站起身来，他脑子中一片混乱，对于司瑾川莫名其妙的话只觉得荒唐。
然而，司瑾川却不慌不忙地说道：“一年后，谢晚凝会醒过来。那时候，混沌之海会被打开，谢晚凝就成为了封印混沌之海的关键。她必然会以身封印，那时候，就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屋子中陷入一片寂静。
司瑾川单手托起下巴，耐心地等待着秦慕杨的话。
秦慕杨此刻只觉得无比混乱，多活一世？混沌之海？
这些简直就是胡话。
秦慕杨俯身捡起铜钱，高高抛起。
铜钱落地，正面朝上。
“我会阻止晚凝跳入混沌之海，如果没能阻止，我自会同她一起。”秦慕杨终究相信了司瑾川的话，他没有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既然如此，秦兄，你死后，可以把黑市给我吗？”司瑾川笑道。
秦慕杨摇头，嘲讽地说道：“司瑾川，你有什么资格取得黑市？”
“如果不给我，那黑市自然会走向灭亡。”司瑾川的话语间有着十足的把握，似乎这就是他亲眼所见一般：“你也不想整个黑市不复存在吧。”
“你敢！”
“我不需要动手，会有人动手的。”司瑾川勾起一抹笑容，看得人心里发颤。
长久的沉默。
秦慕杨看不透眼前的人，也没有相信他的理由。只是，黑市是秦慕杨的大半心血所在，它不能让黑市灭亡，只不过，要不要交给司瑾川呢？
“秦兄，我劝你，最好不要与我为敌。或许，我们的合作才是做到双赢。”司瑾川眸色微沉，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
秦慕杨有预感，如果不答应司瑾川，怕是他无法活着回去了。
二人僵持一阵。
“好，如果黑市无主，你替我暂时接管一下。”秦慕杨点头说道。
“需要我做什么承诺吗？”司瑾川一下子接过了秦慕杨的话，淡定地倚靠在椅背上。
“你怎么……算了，你只要保护好晚凝，那一切都成立。”
“一言为定。”
……
“事情就是这样的。”秦慕杨将当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晚凝。
却见谢晚凝低头苦思。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前世根本没有混沌之海的事情，而且前世的时候，各大势力之间关系僵持，怎么会达成合作？
司瑾川所说的前世，似乎和谢晚凝所经历的前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