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人事处的头头翻了半天分配薄，忽然就想起被他忘记的那个没‘孝敬’自己的那个青岛中文系毕业的才女王芸来。
“谁叫她生不逢时！出生时在人口最高峰时，找接生婆还得四处托人，这不就业，也是打破头似的扎堆往里挤，她在教育系统的位置就没有了！”人事处的头头扔下了一句很客气的推辞，要是王芸的父亲来，保不定他会说些什么更不入耳的话。
“ 教育系统进不了了，其他部门，给想想辙，我的老师死要面子得很，他的才女女儿要是分不了工作，他会吊死在我们学校的那棵大树上，你可逃不脱干系的呀！”王芸父亲的学生知道来托人情已黄花菜凉透了，老师的宝贝疙瘩要是分不了工作，老师肯定会想不通，兴许就会闹出人命来。就是闹不出人命，也要唬唬这个站在重要部门吃！卡！坑！要！的主儿。
“你老兄的面子，我也得要给足了呀！虽然目前就业渠道很少，可我们储蓄了很多，迎接像你这样防不胜防的忽然‘袭击’呀。”人事处的头头就像随地吐痰似的吐出那几句半痛不痒的话来扔给自己的同事。
“好！妙！老兄怪不得升官发财死老婆，许多好事的摊在你们身上，你们是‘多面手’啊！不要绕弯子了！把我师妹给安排了，要不，明天此时，市里新闻里就传出老兄你‘一手遮天’的‘英勇事迹！了。’王芸父亲的学生拿出自己在单位里的重要性，给这个同事来个下马威，让他尽快解决老师女儿的就业问题。
“ 她也和你是学新闻专业的，可惜了了，今年各个单位都不要学新闻的，尤其女同志，我只好把她安插到市石灰厂，那个厂要个学新闻专业的。”教育局人事处的头头把一份申请就业表递给了王芸父亲的学生。
石灰厂、就那个天天看着那几座大破烟筒灰尘飞扬，王芸父亲的学生一想到，就觉得鼻子里被呛得干疼干疼。
“ 不行！不行！我老师的女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不是遇到我那迂腐的老师，以她的文采，进市委做个文秘都可以，那个破地儿，太委屈她了。”王芸父亲的学生忘了自己在求人办事，他拍着桌子在抗议。
“得寸进尺，是你管这就业问题啊！还是我？老兄！要是不服分配！叫她呆在家里，等待再次就业！很多新分来的大学生，还在等待分配呢！我们教育局，女生就业门路还有点，你看看，矿山企业，明显就‘重男轻女’，女大学生，没有几个单位肯要，都在等着分配，等着！这你听得懂吗？兄弟！等着就是等到七老八十也有可能！”人事处的头头再不给什么同事的面子了，原则面前，没有万金油润滑，亲爹老子来了，这层关系也打不开。
‘不服分配！’王芸父亲的学生听到自己这个平日里摇jiba晃卵子的同事，翻起脸来，六亲不认！又给王芸头上压了一顶‘不服分配’的大帽子，他心里害怕起来，去不去石灰厂，还得老师自己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