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难得在他们面前情绪外泄，直接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第一个怀疑对象是我？”
傅君尧面无表情：“排查。”
傅君舜：“而已。”
傅君禹：“正常。”
傅君汤：“流程。”
傅清寒嘴角微抽：“跟我讲笑话呢！合适吗？”
傅君舜兄弟四人：“不合适，但是……心里痛快。”
毕竟如果不是血缘关系，傅清耀的葬礼他们谁都不想来，更别说再吊唁之类的。
简直可笑。
傅清耀只是杀人未遂，他们是真正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喊了二十多年大伯，傅清耀也姓傅，这葬礼他们不搅个天翻地覆才怪。
但也正因为喊了傅清耀二十多年大伯，结果傅清耀要他们的命，他们更寒心更无法接受。
傅清寒心情更复杂。
“嗯，我理解。”
傅君尧忽然问傅清寒：“爸，刚才摄像机那边……”
傅清寒知道大儿子想问什么，直接接话：“确实拍了，不过并没有像黄宁浩他们认为的那样直播。”
哪有直播葬礼的？
可黄宁浩他们心中有鬼，当时那情况，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那些？
傅君舜笑起来：“那回头江老太太知道，不是要气死？”
傅君禹接话：“真要是气死了，皆大欢喜，我们一定给她办个最体面最盛大的葬礼！”
傅君汤：“葬礼钱我的出！”
……
傅清寒一家几口说话时，在普宁医院里的江老太太确实缓过神来。
也确实被气得不行。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江哲不明所以：“老太太，怎么了？”
江老太太面无表情开口：“你过来些，我跟你说。”
江哲以为老太太有事情吩咐，忙凑过去：“老太太，您……”
“啪”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江哲都被扇蒙了。
“老太太？”
江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不明白我为什么打你？觉得自己最近没做错什么？是我这个老太婆发疯了？”
江哲心中的确这么想，但什么都不敢说。
他甚至都不敢捂脸。
“老太太打我，一定有打我的原因，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或者做错了什么，老太太您直说，如果能补救，我马上补救。如果已经补救不了，我以后一定规避，保证再没有下一次。”
江老太太阴冷地盯着他：“你这认错道歉的话，说的越来越顺溜了！”
江哲不敢吭声了。
江老太太面皮抽了抽，几乎咬牙切齿开口：“同样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同样是名门出生，你看看傅清寒的几个儿子，再看看你自己！”
江哲：“……”
江哲心中委屈，更多的是埋怨和愤恨。
人和人不一样，他的出生确实不错，关键是上天没给他一个像傅君尧他们兄弟几人那样的脑子。
他天生就不是优秀的那块料，否则轮得到一个老太太骑在他头上拉屎，不是怒骂就是给他大逼斗子？
江老太太一眼看穿他想法，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次力气更大，眼底甚至泛过寒意。
看得江哲心头一震，顺着江老太太的耳光跪在地上。
“老太太，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努力上进，保证不让老太太您失望。”
江老太太嘴角微动：“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就有个让你好好上进的大好机会。”
江哲心中忐忑不安。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好机会？
江老太太瞥了眼不远处的手术室门：“去太平间，那边有人等你好一会儿了。”
江哲：“……太平间？”
那还能是人吗？
鬼在等他吧。
等他干嘛？
一起变成鬼马？
江哲吓得脸色惨白：“老太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