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承驷脑子嗡的一声。
“四少爷，要是换成别人，我们肯定能拉架的。但……她俩，两个姑娘，我们实在不好办……”
“我知道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凌安也是，吃饱了撑的招惹佟知雪干什么！
而佟知雪为什么会出现在二哥家门口？她又有什么目的？
霍承驷挂掉电话后，脸色更加阴沉。
……
他跟阮姜姜迅速赶到傅成骏的住处。
果然，一走到别墅门口的那条私家小路上，就看见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两张气鼓鼓的脸，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把对方干掉的狠戾气息。
阮姜姜也吃了一惊。
她看到佟知雪脸上有明显的掌印，不过苏凌安也没占到便宜，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衣领也撕开了，一只手捂着肚子。
就是那张小脸上写满倔强。
单从这一幕来看，苏凌安战斗力不如那位。
阮姜姜深吸一口气，慌忙跑了过去，管家一看到两人来了，像见了救星，也慌忙迎了过来。
“四少爷，四少奶奶！”
“这是怎么了？”
“那个……”管家吞吞吐吐，“安安小姐打了佟小姐一巴掌，佟小姐生气，两人扭打起来，然后佟小姐踹了安安小姐肚子一下……”
阮姜姜上前扶着苏凌安，心疼的给她理顺头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着。
霍承驷见到佟知雪一肚子火，厉声质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还问我？”佟知雪冷笑一声，“她打我，我不能还手？”
“你就算还手也不至于把安安打成这样子吧！”
“我不把她打成这样子，我怎么确定她不会再打我了？”佟知雪振振有词，“霍承驷，不要因为她跟你一起长大你就护着！是她先动的手！”
“我就是不让你见成骏！”苏凌安大喊一声，气的浑身发抖，“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你们家？”佟知雪勾唇，“你们是谁？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成骏的住处吧？”
“你混蛋！”
苏凌安眼泪落下，情绪激动，“佟知雪，你已经伤过他一次了，现在又想来伤他？这些年他的状态很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你到底懂不懂！”
“我伤他什么了？当年他出事，我正好拿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我想出国深造有什么错！”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阮姜姜怒声制止，“我先带安安去洗把脸换个衣服，佟知雪，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也请你先离开吧。”
“阮姜姜，你没毛病吧？”佟知雪睁大眼睛，“你让我离开？”
“对！”阮姜姜无奈，瞪了她一眼，“佟知雪算我求你了，咱们的工程明天就要验收，到时候媒体记者少不了，你这脸弄成这样，明天你怎么出现在镜头前啊！”
“我离开可以，她必须给我道歉！”佟知雪指着苏凌安，“阮姜姜，是她先打了我，你这时候怎么不主持正义了？”
阮姜姜看了看苏凌安，她眼底有血丝，想必昨晚又没睡好。
听说苏凌安一直住在傅成骏家，就在他隔壁房间，但她睡觉很轻，只要傅成骏一有动静她能立即赶过去。
傅成骏一晚上要起夜三四次，腿脚不方便，每一次时间相当长。
而苏凌安几年如一日的陪着，照顾着，这些年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女孩最好的几年时光，她都用来照顾行动不便的心上人。
霍承驷说她是道德绑架。
可就算是绑架，她也真的付出了时间精力和青春，她在最该盛开的季节，让自己的天空变成了灰色。
哪个道德绑架犯会干这种赔本买卖？
阮姜姜有些心疼，可佟知雪又在那里咄咄逼人。那毕竟是尚莱集团的千金，苏凌安得罪不起。
“安安，”阮姜姜轻声问，“真是你先打了她？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动手啊！”
“四嫂，你向着这个女人吗？”
“我不是向着她，我是……”
“明明就是你的不对！”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傅成骏坐在轮椅上，佣人推着他缓缓走来。他看向苏凌安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清俊的脸上怒气腾腾。
仿佛苏凌安犯了什么天条律令，而他要对她处以极刑。
但是当他与佟知雪眼神交汇时，他眼里忽然有了瞬间的光泽。
那是一种苏凌安从未见过的光泽。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那道光像利刃，穿透苏凌安的心脏，让她再一次看明白，她在他心里是多么的一文不值。
傅成骏的轮椅向前，停在佟知雪跟前。佟知雪淡淡一笑，捋捋头发，礼貌寒暄。
“成骏，好久不见。”
傅成骏张着口，嘴唇轻颤，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的脸上有各种情绪的交织，惊喜，遗憾，失落，慌张……就是没有一种平时对苏凌安的冷漠。
出事这三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热烈。
“成骏，”佟知雪声音轻盈，“真是对不起，今天不请自来，还跟苏小姐打了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一是来看望你，二是，明天我们隧道壁画正式验收，我想请你来看看。”
“我回国有一段时间了。”佟知雪垂下眼皮，“当年不辞而别，也想跟你说声抱歉。”
傅成骏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其实他也想告诉她，过去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没有婚约，更没有公开过任何关系。
他们之间，只是一种朦胧的情感，谁都没有捅破过这层窗户纸，谁对谁也不需要说抱歉。
他更想把她看作一个志趣相投的老朋友，从前他俩一个搞美术，一个搞音乐，经常互相交流的。
傅成骏抬起头，轻轻一笑，等到声音不那么颤抖，他刚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肚子一阵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