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体会到了绝望的感觉。
王总说，她爸爸从他手上借了九千万的巨资。
去填补明氏的窟窿。
这可是九千万。
她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为他工作一辈子去抵消部分利息。
只要她愿意好好干，说不定能在年纪彻底大了之前，出去透透风。
或者抱到某个金主的大腿，让他出钱带她出去。
这太令人窒息了。
她有挨不完的打。
那些客人根本不是正常的客人，甚至连之前林秋给介绍的那些人都不如。
明柔柔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折腾死。
她在这里看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高贵的出身，父母的爱，有财又帅气的男朋友，只能仰望她的高贵姐姐，这些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遥远。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
明暖出现了。
明柔柔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也顾不上这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她像是要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
恨不得跪在明暖面前为她舔走鞋面上不存在的灰尘以表忠心。
“姐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
“可，可这都是傅川要我做的！”
“那个贱男人！”她满脸恨意，“他勾引了我，还让我对付你，让我抢夺你的东西。”
“实际上是他自己想要你的财富。”
“姐姐你……”
明暖对这些自己已经之道的事情毫无兴趣。
她一抬手，就压住了明柔柔那喋喋不休神经质颤抖的唇。
她驱散了周围的人。
“我的好妹妹，你知道的，我来这里，不是想知道这些事情。”
“林秋。”
她扬起唇角，“林秋和你是什么关系？”
明柔柔浑身一僵。
“我……我……”她眼瞳都颤抖起来。
果然。
这两人之间的联系，完全不是表面上那样浅。
明暖猜对了。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了。
明明林秋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国外发展，明柔柔都不怎么出国的。
出国也是旅游，怎么就和林秋扯上关系了，如果是私交就算了。
可红蔻的事情怎么说？
她妈妈的事情和红蔻息息相关，林秋又表现出了对红蔻的兴趣，林秋这个看似和她明家毫无关系的人，却好像总有一根线头落在她手上，就像是风筝的线，隐隐约约指向林秋这个外人。
“她……她……她和我就是。”
明柔柔还在纠结。
可明暖却猛地站起来，声音也不复刚才柔和，“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你自己在这里好自为之吧。”
明柔柔吓坏了。
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我说，我都说姐姐。”
“我说了之后，你能不能，让我出去？”她哭的上期不接下去，神色仓皇，眼下有深深的眼带，满眼的红血丝，看起来就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看起来……就像是上辈子的她。
一口恶气，在明暖胸口散开了。
她觉得无比痛快。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明柔柔不敢再瞒着，她看了一眼明暖的脸色，试探性问：“姐姐你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明暖诧异的挑眉。
这话什么意思？
她应该认识她吗？
见状，明柔柔立刻解释说：“她是以前，在我们家做帮佣的那个林阿姨的女儿啊。”
嘭。
像是有什么记忆在明暖的脑海深处炸开。
林姨？
好耳熟。
突然，明暖想起来了，她撑在脸颊一旁的手指都僵硬了，“你是说？那个在我小时候，偷过我东西被我妈妈赶出去的林姨？”
明柔柔微微点头。
“是她女儿？”明暖还有印象，因为记忆中那个林姨不太安分，可她对林姨的那个孩子也有印象。
大她几岁。
但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印象深刻的。
而是她女儿总是躲在阴暗的角落，一直阴恻恻的盯着她。
更重要的是，林姨的女儿非常的黑，而且长相也非常的令人印象深刻。
她女儿是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那种类型，不是长得太漂亮了，而是真的太难看了。
刻薄的三角眼，微凸的龅牙，满脸的雀斑，黢黑的皮肤，已经不单单是五官不够标志的问题了。
那样的一个小孩子，就算女大十八变，也变不成如今这个样子吧？
“她，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整容的。”
“也是她怂恿我去抢傅川那个贱人的。”
“姐姐，真的都是她指使的我，她教我，要怎么让你，变得不自信。”明柔柔越说声音越低。
可明暖的心却越寒。
“你说什么？”明暖不敢置信，“傅川的事情，包括怎么精神控制我的事情，都是她教你的？”
“是啊。”明柔柔不灵光的脑子此刻像是抓到了重要的一点。
对啊。
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明暖这件事情？
为什么因为敌视明暖，反倒是维护了林秋？
“我这里都有证据的，在我的手机里！”
“有聊天记录！我都有保存！”
明暖直接拿过了她的手机。
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往外走。
“姐姐！”身后的明柔柔慌了，抬脚就想追，却被保镖一把摁住。
明暖停住脚步，看向身边的王总说：“别把她折腾死了。”
“知道知道。”王总立刻回答，看来是得放宽点，明暖显然留着人还有用。
“这个一天三顿给她吃。”明暖从背包里拿出了药瓶，没错，这个药正是以前明家人给她吃的那个会让人精神失常的药。
如今，也该轮到明家人自己尝尝这个滋味了。
明暖捏着明柔柔的手机。
阴沉着脸大步往外走。
好，好得很。
没想到明柔柔背后的操手竟然是林秋，她上辈子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完全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明暖气的发抖。
从下三层出去之后，阳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都没能唤醒她皮肤的暖意。
外面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她恍恍惚惚的往外走。
半点都没注意到。
裴正砚已经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小暖，你怎么才来！”
“快，爸爸已经准备好了！”
“享受就行了！”
“你喜欢不喜欢爸给你准备的这些啊？”
音乐声压住了他的声音，明暖又有点心神不属，只能看着他的嘴开开合合，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能大概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