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秦阳缓缓睁开双眼。
窗外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被子上，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绑着一些绷带，而且伤口处都涂上了药水。
秦阳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传来了痛楚。
一旁的凌婉月瞬间被惊醒。
她昨晚照顾好秦阳，就累得睡在了椅子上。
“秦阳，你别动。”凌婉月当即道，“医生说你断了三根肋骨，五脏六腑也有些内伤，身上有几处刀伤和扭伤，现在需要休息。”
秦阳想要起身，但还是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地够呛。
“林师兄，怎么样了？”
“他昨晚就恢复了平静。”凌婉月回答道，“玄灵前辈说他已经没有了大碍，倒是你，伤势过重，有点危险。”
“林师兄没有问题了就好。”秦阳深吸一口气，“婉月，扶我起来。”
“你还想下床？”凌婉月瞪大双眼，“你需要养伤。”
“我要去看看林师兄。”秦阳道，“他因我而受伤，我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凌婉月担心秦阳，但耐不住秦阳软磨硬泡，只能扶着他往林寒的房间走。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秦阳的身体虽然还有些疲惫，但精气神已经恢复了大半。
“秦阳。”
就在秦阳起来的时候，他听到了秦百战的声音。
“老祖宗？你醒了？”
“昨天那一战，结果怎么样？”
秦阳一边走，一边小声跟秦百战说了昨晚的事。
一旁的凌婉月虽然听到了，但也没有作声。
她知道秦阳身上契约着鬼神，而且还是很强大的天阶鬼神。
听到秦阳的讲述，秦百战一阵后怕。
“没想到这唐家如此决绝，竟然做到这种地步。还好那死胖子来了，不然你我都要折在那。”
“你现在伤势还是有点重，得休养一阵了。”
“正好，带着我看看这世界。之前契约唐国明，那老家伙的身体根本撑不住我的鬼气，我大多数情况都在沉睡，时代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都不清楚。”
“好。”秦阳点头，“我过几天就带着老祖宗出去。”
秦阳正解释着，碰到了给林寒送早饭的下人。
而凌无常也来了。
跟昨天的凌无常不同，此刻的凌无常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极其疲惫，仿佛一个晚上没睡一般。
“爸，你的脸色很差。”
“我知道。”凌无常的声音有些虚弱，他看到凌婉月搀扶着秦阳，竟然也没多说什么。
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暴跳如雷，逼凌婉月撒手。
“秦阳，你爸身体怎么样了？”
“正在恢复当中。”秦阳心里有些惊讶，这凌无常竟然会关心起他父亲来。
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等你伤好了，带我去看看他吧，这么多年了......唉。”
凌无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被昨天秦阳说的真相所惊还是其他的原因，此刻的凌无常跟之前判若两人。
众人走进了林寒的房间。
林寒已经睡醒，正靠在床上，望向窗外。
看到众人进来，他也不由转头。
“师傅？小师妹？还有秦阳？你们怎么都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凌无常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子，差点把师傅吓死！”
林寒挠挠头：“对不起师傅，是我擅自主张了。我以为把小师妹送出临安市，就没事了。”
“那唐家家大业大，各个地区都有他们的人脉，你们俩在临安市有我看着，倒还安全！你送出去？那是羊入虎口！”
凌无常数落了林寒一顿。
随后他问道：“秦阳的风水术，你给他的？”
林寒一愣，抬起头看向了秦阳，又看了看凌无常。
他这才明白，东窗事发了。
“师傅，我就给了秦阳前三本，后面我真不知道了......”林寒尴尬道，“我也是看秦阳天赋异禀，所以才......您别怪我多事。”
“唉，命中注定啊！”凌无常叹息着摇头，“那《风水成像》，是秦阳父亲当年暗中给我的，现在你把秘籍给他，也算是物归原主。”
“什么？！”林寒一愣，“咱们的风水术，是学他们的？”
“是。所以师傅这几年一直卡在地阶初段，无法寸进。而秦阳能够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接连突破，跟这也有些关系。”
凌无常已经认了命。
他也算是真正承认了秦阳的本事。
“林师兄，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明白。”秦阳道，“你被唐家下了黑煞降头，你应该知道吧？”
“嗯，他们跟我说了，是你帮我解除的？秦阳，大恩不言谢，我.......”
林寒还没有说完，秦阳便打断他道：“你先别急着谢我，昨天玄灵前辈还跟我说了一些事。正好凌叔也在这，你们都听一下吧。”
林寒还本想打趣秦阳，但他看到秦阳郑重的脸色，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而凌无常也是皱起了眉头：“秦阳，玄灵前辈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黑煞虽然能破，但从今往后，林师兄的道行怕是无法寸进了。也就是说，止步于玄阶巅峰！”秦阳叹息，“此生，到不了地阶！”
此话一出，让凌无常和林寒二人呆若木鸡。
“这.....这......”
凌无常大惊失色，他还想把林寒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但没想到林寒的道行就这样废了。
“秦阳！话不能乱说！”凌无常咬牙道，“这真是玄灵前辈亲口告诉你的？”
“我没必要骗你们。昨天他说这话的时候，婉月也在场。”
秦阳回答道。
凌无常和林寒两人连忙看向凌婉月。
凌婉月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彻底坐实了秦阳说的话。
林寒眼中的欣喜忽然变成了惊恐，随后又焦虑忧愁起来，最后成了害怕。
凌无常更是呼吸急促，立马起身，看向秦阳：“玄灵前辈有没有说解决的办法？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去帮林寒弄来！”
秦阳和凌婉月两人都没说话。
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凌无常看到两人的反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揉了揉脸，怅然若失。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