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分钟过去了，无人问津。
杨昭左右看看，已然知道了缘由。
马上到一家卖米的固定摊位，塞了两个铜子，借来笔墨，找了两块废旧的木板。
稍一沉吟，左边写上：壮阳丹，一颗可令男人伟而刚。
右边写上：美肌膏，半抹足添女人白且媚。
看着不伦不类、貌似对联的两幅广告词，杨昭十分满意。
男人但凡看到的，没有不心领神会。
一白遮三丑，而且但凡是个女人，无论表面多正经，谁心里没有一个可狐媚男人的自己。
立竿见影。
马上有一名青年汉子过来，“这壮阳丹多少银子一颗呀？”
【牛二，24岁，三餐也没有着落的泼赖。】
游手好闲，哪里都过来凑一凑，寻找机会占便宜的泼赖，前世今生见惯不怪了。
虽非客人，杨昭也不得罪，老实道：“十两银子一颗。”
“十两银子一颗！”牛二原地蹦起了三尺高，尖声道：“难道吃了你的壮阳丹，还能变成马吊……”
杨昭也不争辩，平静道：“就是这个价钱。”
牛二这一吼，倒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过来问价的人瞬间增多。
从属性看，确实也有不少的潜在客户，买的一个都没有：鬼市假货太多，尤其是丹药无法分辨，十两银子买个教训，太贵！
杨昭也不心急，他目标明确：今日壮阳丹只卖出一颗即可。
他也只带了三颗过来。
但凡有人购买一颗回去的，久违的舒心感觉，重拾男人的志气，定然会一传十、十传百。
杨昭要的是下一次的大卖。
乱世里穷人多，不代表没有有钱人，而有钱人里面年轻亏虚、中年衰退、老年好色而无力者，大有人在，不怕没市场。
马首谷一行，从姜大炮等人的言语可知，十八金刚里面，过半数的人有此需要。
两个小时过去了。
过来问价的人很多，还是一颗都没卖出去。
至于美肌膏，根本连问的人也没有。
“对了，这里是鬼市，怎么会有女人敢过来，我真蠢！”
摇头苦笑着，稍稍抬头，“?？”
杨昭眉头紧皱：有人微不可察向他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大约在十一二米外，抱胸站着四名汉子，而一名外表忠厚老实的汉子迎了过去。
是胡忠厚！
鬼市并不吵闹，杨昭听力极好，稍稍收摄心神，勉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只听得胡忠厚道：“苗大哥，刚才小弟的提议如何？那小子身上至少有个三五百两银子，小弟再让一步，做了他，二八分账，小弟占二。”
【苗方，35岁，蛮牛境武者。】
【他嗜赌如命，亦正亦邪，常为了偿还赌债，放弃原则，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苗方点点头，“依你说的去做，什么时候行动，对象是谁，到时通知就是。”
胡忠厚猜测杨昭身上有三五百两银子，敢带那么多银子出来的人，绝对不是他可以觊觎的。
看到实力不俗、人多势众，且印堂发黑的苗方，已经猜到他又赌输了，亟需银子还债、翻本，两次交谈下，一拍即合。
苗方看着胡忠厚笑眯眯的离去，沉声道：“黑莲教的高手过些日子才过来，银子没到手前，先赚点去还了赌债、再过过手瘾也是好的。”
“大哥，到时分胡忠厚个鸟，他敢乱讲的，连他一同给做了。”一旁一名血关武者阴恻恻的说道。
杨昭心中一凛，提高了警惕。
若有黑莲教的人过来清河县，倒也正常，苗方说的是高手。
最怕与自己有关。
“既然你们盯上我了，正好！”
随着杨昭的思绪，一阵醉人的、淡淡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子里，令他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
“老板，壮阳丹怎么卖？”
一把可以柔进心湖的声音响起，抬头处，眼前站了两名身材、样貌俱佳的姑娘。
左边是一位二十五六岁、一身粉色长裙的姑娘。
一张樱桃脸，不能说倾国倾城，却可以令人看了第一眼，忍不住看第二眼、第三眼，怎么也看不厌。
尤其是一条小蛮腰，盈盈可一握，随风摆柳、撩动人心。
【柳如是，31岁，闻香阁老板，肉关武者。】
【洗尽铅华的她，早无了男欢女爱的心，只有一个执念：我要赚钱。】
问价的就是她。
柳如是右边是一位十六七岁、一身素白衣裙的姑娘。
她的脸十分清纯，带了一丝稚气，身材却能令杨昭瞬间成为她的球迷。
尤其是一张纯金打造、杏花状的眉间俏，不贴在额头、眉间，斜斜的落在右边绣眉上，增添了一丝神秘。
又纯又欲。
【苏小小，19岁，闻香阁四大花魁之一。】
【她身在红尘，却愿喝一口井水，心中有一个执念：我要把最美的脸蛋献给心仪的男人。】
苏小小！
姜大炮眼光不错。
【眉间俏，下面掩盖了苏小小的缺陷：自娘胎带来的黑色胎记。】
苏小小的目光早落到了美肌膏上面，却又蹙着眉，显然她已经在这方面花费许多金钱、心思，落下了无数的失望。
柳如是、苏小小身后跟着四名大汉，其中两人竟然是蛮牛境武者。
那些过来凑热闹的人早已经谨慎的离开了杨昭的摊子。
杨昭并不介意，眼前两位姑娘正是他最理想的客户：
天下间最需要壮阳丹、美肌膏的地方莫过于青楼。
闻香阁是清河县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贵。
“柳老板，十两银子一颗。”
柳如是艳名在外，来鬼市的都是有见识的人，认识她不出奇。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壮阳丹若有效的话，十两银子不算贵，就不知道……”
杨昭却是拿起一盒美肌膏，食指伸出，从里面抹了一下，起身、直接抹向柳如是的右边脸蛋。
柳如是身后两名蛮牛境武者身子动了一下，便停下来：老板并没有躲闪、示意。
杨昭的动作太过流畅、并不存在任何的亵渎之意，而美肌膏透出的清香令柳如是在那一刻沉醉了。
随即，脸上上一阵清凉，无比的受用，好似有一股清泉在皮肤上轻轻滑过，水分子正一点一点的滋润着她的肌肤。
“姐姐，你的脸……比刚才更加娇嫩。”
几分钟后，苏小小失声叫了出来，她的声音有点抖颤。
杨昭十分随意的说道：“柳老板，美肌膏除了可以令肌肤细致、水嫩、丝滑外，还可以祛除疤痕、胎记，十两银子一瓶。”
“真的？”
苏小小右眉上有胎记，除了柳如是之外，没人知道，包括她的恩客，眼前的蒙面青年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么他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嗯。”柳如是点点头，“你的美肌膏我全要了，壮阳丹要一颗，若有效的话，我保证你财源滚滚。”
杨昭今日带过来的美肌膏也就是两盒，收了银子，却听到柳如是低声道：“需要我们送你一程吗？”
“狼牙棒值个十七八两吧？”杨昭咧嘴一笑，苗方使的是一根狼牙棒。
随即拍拍屁股上的尘埃，在黑市逛了一圈，大概熟悉了一遍，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匹极好的八丝缎，才大步离开鬼市。
“大哥，下次再见。”
杨昭把号码牌交还给雷横。
雷横还是目无表情，心中却是冷笑道：“你小子给苗方盯上了，下次再见？百年后吧！”
也没放在心上，出了鬼市半路给杀了的，过去有，以后还会有，那小子注定成为鬼市一轮游的过客，见惯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