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啥时候开始早恋的？”
“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够好啊，老班不说，连我们都不知道……”
“真niubility！”
老王一走，教室里面前排后排的同学就围了上来，勾肩搭背对着叶开各种盘问。
“我没有！”
“不是我！”
“别瞎说！”
叶开直接来了个否认三连，拒绝承认这个毫无道理的指控。
他倒是想要早恋，可是也得有个早恋目标啊？
老王这家伙一点儿都不讲究，不过是在花鸟市场看到他和沈佳宜在一起，就得出了更有甚者在早恋的结论，真是荒谬绝伦！
他脑洞这么大，为啥不去写小说，当老师有什么前途啊？
早恋话题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意义不是很大，众人调笑了一阵子就各自散去，娱乐只是一时的爽快，刷题才是高中生的终极目标。
“这个老王，真是太过分了！”
叶开撕开香辣鸡翅的包装，狠狠地咬了一口，气呼呼地说道。
“就是就是。”
“听风就是雨，他这人莫名其妙。”
沈佳宜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对于这件事情，她心里面自然洞若观火，叶开之所以会被老王不点名针对批评，无非就是受了她的池鱼之殃。
作为班里的学霸，沈佳宜自然不会被老师们轻易批评，所以倒霉的人只能是被发现和她在一起的叶开，这很合理。
抛开老王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不谈，在这件事情里面你沈佳宜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叶开斜了沈佳宜一眼，终究是没好意思直接点她。
出于对老王不负责任乱放地图炮做法的无声反抗，叶开决定接下来一周时间都不刷语文卷子了……反正继续刷下去也不可能把他的语文成绩提到140+。
就这样，直到除夕放假之前，叶开差不多刷了有一百多份卷子，硬生生地把数学成绩刷到120+，把理综成绩刷到了230+。
“原来火力全开的我竟然如此牛逼！”
放假之前汇总一下成果，叶开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英语130+，语文130+，数学120+，理综230+，合到一起就是总分610+。
这样的成绩，差不多已经可以比肩沈佳宜，冲一冲年级前二十了。
老王和其他各科老师也被成绩突飞猛进的叶开给惊呆了，不明白他这个原本在一本线以下挣扎的小卡拉米，怎么就突然觉醒了原力，成了本届高考前进步最快的一匹黑马？
“难道高三生早恋，还有助于提高成绩了？”
班主任老王抓着为数不多的头发，仔细回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却始终不得要领，纠结之下顿时陷入了深度自我怀疑之中。
积他三十余年潜心做教育之经验，也无法为此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件好事，老王手下的保底985又增加一个基数。
……
叶开拖着行李回到小红楼的时候，就看到奶奶徐镜缘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
徐教授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她扭头看了叶开一眼，略微颔首，然后继续和对方低声说着什么。
“奶奶，我先上楼放东西。”
叶开没有多想什么，拖着行李箱直接上了二楼。
这一次在学校停留时间较短，带回来的脏衣服并不算太多，趁着下午时间就能洗完，顺便还能帮着奶奶包点儿饺子，准备迎接新年。
洗完衣服之后，叶开又洗了个澡，等到吹干头发出来，就看到奶奶徐镜缘正在用黄表纸叠牌位，然后用小楷毛笔工工整整地写上“供奉叶氏祖宗三代之神位”。
过年了。
小时候每次看到这个临时牌位，叶开就知道辞旧迎新的日子又来了。
“乖孙孙。”
“来上个香，拜一拜。”
奶奶把写好的神位贴在供桌后面的墙壁上，点了三炷香烧起来，就对叶开说道。
“好嘞！”
叶开扯了个软垫过来，噗通一下就跪在那里，然后大礼参拜，咣咣咣地磕了三个响头。
如果说以前他还对这种偶像崇拜有所抵触的话，那么现在他重生回来之后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主打一个礼多神不怪，你在我就拜。
“叶氏祖先保佑，今年乖孙孙能考一个好大学。”
此时的徐教授不再是徐教授，而是一个虔诚为孙子祝福的普通奶奶，她嘴里念叨着什么词儿，声音小到连近在咫尺的叶开都听不清楚。
什么都别问，问就是传统。
叶开一向都比较乖，从来不问关于父母的那些事情，除非奶奶愿意自己说出来。
徐教授对于这个问题基本上是避而不谈，即便是重生之前的叶开也没有得到过更多的关于死了的父亲和跑了的母亲的消息，他这么多年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仅仅存在于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写在父母一栏中的两个冷冰冰的名字。
父亲：叶还真（已故）
母亲：丰玉湫
除此之外，他对父母再无其他的印象。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应该还活着，就在这个人世间的某个角落，过着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天黑下来之后，外面的鞭炮声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空气中的硝烟味儿，已经飘到了小红楼。
虽然有些大城市已经开始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像杏花市这种十八线小城市管得并没有那么严格，主打一个民不举官不究，民举了也未必就能抓到正主儿，尤其是在春节期间，警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什么重大安全事故就好。
想要管得严格一些，也得有那么充裕的警力才能做到。
家里院子中的花花草草太多，叶开拖了两只墩子摆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点燃引信之后就远远避开。
“噼噼啪啪??”
一道道烟火从墩子里面窜了出来，打到几十米高的位置炸开，散落漫天星火。
半个夜空都被照亮了。
看着两只墩子彻底熄灭之后，叶开才回到小红楼，开始伴随着电视上已经没有多大吸引力的春晚前奏，同奶奶徐镜缘一块儿包起了饺子。
电视上面正放到了《小拜年》，表演者是羽泉两家人。
叶开看到陈羽烦和败百合两人亲密无间地同台表演的时候，心中升起一股非常古怪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的时候，提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也未必就是好事儿，看电视的时候容易跳戏。
“刚才你妈打电话了。”
包完最后一个猪肉莲菜馅饺子，奶奶徐镜缘似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