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赫归回到客栈,慕容夜快步走过来,“赫归,我父亲传来书信,说是在月师留下的信里找到了一个线索。”
月赫归神色一变,立马将信接过来。
“腰腹,有一颗朱砂痣。”
月赫归眼睛都亮了,“好啊,这下只要看看那个谢世子腰腹上是否有朱砂痣,就能确定是不是兄长了。
“今夜咱们就去一趟永宁侯府。”
朝贺要一个月,如今时间还来得及,他要去好好看看,毕竟母后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兄长。
月赫归换了身衣服,刚拉开门,猛得就瞧见月含音一脸郁闷潦草的站在外面。
“啊!”
月赫归吓得虎躯一震,回过神,扶额缓了缓,“不是,月含音你要吓死谁啊。”
月含音闷闷不乐的说,“皇兄,昨天晚上是我太蠢了,我今天听说宫里那个妃嫔自尽了。”
月赫归愣了下,其实他在北国,早就已经见惯了这些招数,所以他能明白,这件事是有人将计就计。
月赫归知道慕容夜最会哄她了,干脆说,“慕容夜,你哄哄这个蠢丫头。”
然后他快步离开了客栈。
入夜,下了大雨。
永宁侯府,一道黑色劲袍身影稳稳落地,不过刚过来没带伞,就直接淋成落汤鸡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轻门熟路的往院子里里面走。
谢云谏正在凉亭内坐着一身纤尘不染的雪袍,合着夜色里的景致格格不入,却又如雪山一般,不沾世俗。
他正在烹茶,听到声音,扭头看到秦昭走了进来,微微一笑,“坐吧。”
秦昭坐了下来,“找我做什么?”
谢云谏看到秦昭身上都淋湿了,笑了下,喊来了忠伯,“先去带定亲王换身衣服。”
“不用。”秦昭解释,“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谢云谏给他递了杯茶水,没提昨夜合宫夜宴的事,“新的,不然你要是生病了,怎么照顾小狐?”
“你怎么知道小狐在我这?”秦昭有些意外,喝了口热茶,自从那次在平阳关剿匪,虽然解了毒,但是身子却不如之前,初春淋了雨,身上也觉得凉浸浸的。
谢云谏抬眼看他,“我又不是没去过定亲王府,你也没防过我,王府任由我随便转,况且小狐是我送的,自然是认得我的。”
秦昭挑眉,也没再多言。
忠伯笑着说,“王爷,这边请。”
秦昭起身跟着忠伯往院子里走。
亭子外的雨淅淅沥沥。
忠伯年纪大,腿脚不方便,但他知道定亲王脾气不好,常年征战打仗的人,干什么都是雷厉风行,走路自然也如此。
所以他强撑着腿疼,想要快些走,以免惹的王爷不快。
可没想到,王爷走的不急不慢。
忠伯一怔,这才稍稍宽心,以自己寻常走路的速度,引着王爷往世子的房间去。
踏上台阶时,忠伯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秦昭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胳膊。
忠伯这才站稳,“多谢王爷。”
秦昭收回目光,“仁济药堂有个济大夫,他会医治风湿寒腿,有空可以找他看看。”
忠伯有点受宠若惊,“好好,多谢王爷。”
此时的院墙上,有两个身影,不过永宁侯府的树太多,夜色黑不说,还下着雨,两个人都看不太清撑伞的那个黑衣服男人长什么样。
基于搜索引擎技术检索服务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太子殿下,你看那个个子矮的老头,他就是永宁侯府,专门照顾谢世子的忠伯。”
月赫归微微眯眼,看来撑伞的就是谢云谏了,不过他们都进屋了,也没瞧见那个个子高的脸。
“这一看就是衣服淋湿了,进屋换衣服的,我过去看看。”
忠伯给秦昭准备了一套干净衣服,秦昭在房间里换下衣服。
他将脱下来的衣服丢在屏风上,露出了劲瘦且线条流畅好看的薄肌。
他个子修长,宽肩窄腰,而在紧致的腰腹上,有一颗妖治夺目的红色朱砂痣,让他的腰腹显得更加禁欲性感。
月赫归用一根细小的火折子慢慢将窗户纸烧出一个圆洞,因为视线有限,而那人正好转过身,面对着这边穿衣服。
月赫归一下就看到了那人腰腹上的一颗很小的朱砂痣。
他邪气的眸子骤然一变。
真的是他兄长……
月玄归。
月赫归身子僵硬,惊喜和高兴冲击着他的感官,原来兄长真的是谢云谏。
太好了……
他没有辜负母后,他找到了兄长。
“走,先回去。”
“是。”
秦昭换好衣服,谢云谏已经在凉亭等了好一会。
他坐下,谢云谏重新给他沏了一杯茶,“昨天晚上宫宴的事,听说了吗?”
秦昭指骨分明的手捏住茶杯,嘴角嘲讽,“自然。”
他已经猜到这一切是皇上有意为之了,但是又如何呢。
他不在乎。
只要眠眠别信他爱别人就好。
他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
谢云谏其实心里很复杂,前世他可以义无反顾的听从皇上的吩咐,但是这一世,他和秦昭之间是难得的挚友。
可是想到深宫里的娘娘,她有皇子,面对皇权的绝对压迫,她没有选择。
所以他必须坚定的站在她那边,服从皇上,登上丞相之位。
亦如前世那样,坐在丞相的位置上,做她的依靠,做她最信任的谢相。
所以秦昭,对不住了。
“皇上对你早有芥蒂,如今不仅是昨夜一事,想必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一一布局了。”
谢云谏知道,前世的秦昭很快就要造反了。
想必皇上也已经察觉,所以突然开始动手了。
表面的天朝风平浪静,但是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他知道秦昭也并非简单,前世差一点就要攻破皇城的人,自然是有实力的。
秦昭放下茶盏,“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介入进来。”
谢云谏看向他,“若我愿意辅佐你呢。”
秦昭微拧眉心,“皇上若要除了我,我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但是此事仅限我一人就够了。”
“你必须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因为我若失败,这天朝至少还有你能护着她余生周全。”
谢云谏拿着茶杯的手收紧,“在你眼里,对她就没有一丝算计吗?”
基于搜索引擎技术检索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