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眠却捧住了他的脸,昏暗光线里,她看着秦昭那张冷峻贵气的面容。
“你没话说,那就听我说。”
秦昭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冷眸里透出迷茫。
“第一,今日并非是我不告诉你,而偷偷离开月宫和君沉御见面的,而是我被迷晕了,等我醒过来时,就已经被他的人带走了。”
秦昭喉咙滚动,浓黑又冷郁的睫毛在眸色下透出阴影。
温云眠和他面对面,也只有秦昭坐着的时候,她才能和他平视了,平日里,秦昭的视线里,是她的头顶。
“第二,今日君沉御说,有人企图往月宫里给我递消息,想要利用琮失踪的假消息,骗我前去山里,再杀了我,所以君沉御想要和我联手,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我醒来以后,本想第一时间让人来告诉你的,因为我怕你担心,但是时间紧迫,我就没来得及说。”
秦昭注视着她,那双狭长的冷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原来是这样。
温云眠微微垂下眼睛,她觉得这些事情无论秦昭有没有想过,都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我想跟你解释,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在乎你,我不想让你误会。”
这番话,一寸一寸的融化了他冷硬的心。
秦昭的手抚摸住她的后脖颈,在温云眠抬眼的片刻,他将她带至跟前,俯身吻了上去。
他的吻很浅,浅尝辄止。
温云眠问,“我说的,你信吗?”
秦昭薄唇轻扯,很明显,他是高兴了,“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温云眠忍住轻笑,“那跟我回去吗?”
秦昭那双桃花眼,柔化棱角时,看她就格外的深情。
这双眼睛,只要深情起来,谁看都会沦陷,“抱一下。”
温云眠一愣,脸颊微红,但还是贴进了他的怀里。
秦昭亲了亲她的侧脸。
闻着雪松香,她很安心。
其实她也意识到了,前世乃至今生,她一直觉得檀香给她的安心无人能替代,但是现在,这样的味道已经占据她的内心了。
仅仅是抱着,秦昭的心就在一点点的愈合。
片刻后。
他起身,把人横着抱进怀里。
温云眠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抱她,顺势挽着他的脖子,“明日我要见君沉御一面,行吗?”
秦昭停住脚步。
夜晚,还没出偏殿就能感觉风雪冰冷。
温云眠以为他不同意,或者是刚哄好的人又生气了。
于是她立马就要解释。
“你别误会,我……”
秦昭看向她,“眠眠,即便如今你跟我在一起了,可是你首先是你自己,你要做任何事,都不需要我同意了你才能做。”
温云眠瓷白的皮肤被烛火映照的格外柔和,她睫毛微抖,看着秦昭时,眼里有点点星光散开。
秦昭把人往怀里微抬高,轻轻颠了一下,冷眸柔和轻笑,“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因为和我在一起,就束缚了自己。你要做的事,我都理解。”
温云眠笑起来。
这一刻她感受到,秦昭爱的是她,所以她爱的一切,也都能得到他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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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为墨微的身子,所以月医打算明日再给她服用药,温云眠也抽空,和江商的总商约了后日的时间面谈。
正好君沉御让人给她递来消息,同意了今日见面。
不过他说,先把披风送过去,再谈其她的事,不过,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吩咐了,要新的。
温云眠蹙眉,不过想着他身为帝王,确实也没有穿别人穿过的大氅的习惯。
于是她答应了,带着月珠往月牙城去选一些好料子,看看能否做出新的大氅。
但让温云眠没想到的是,商铺的老板一看大氅的料子,顿时惊了,“这位夫人,这可是极好的料子,和这种料子差不多的,那得是上贡给月宫的料子了。”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这种极好的皮毛,但是价格非常贵,您看要吗?”
“看。”温云眠点头。
老板把皮毛拿出来,“这可是极好的墨狐皮。”
温云眠摸了摸,确实很不错,“多少银子?”
“一千两。”
月珠惊了,“你怎么不去抢?”
温云眠倒觉得要的不高,毕竟这是君沉御用的东西。
不过她的钱全部都已经放在钱庄,等着和总商做生意了,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这么多。
就在她为难时,月一从后面走了过来,将一万两银票交给了温云眠。
毕竟是给君沉御买东西,她不太好意思问秦昭用,可没想到,秦昭还是知道了。
此时的月宫内,月赫归看向了刚下朝,又见了大臣议事的皇兄,等他得了空,月赫归才问,“皇兄,你都知道皇嫂是去给君皇选大氅了,怎么还让月一把银票送过去了?”
秦昭冷眸里没什么波动,“不能让她手里没银钱用。”
月赫归笑,“这么宠?这要是以后皇嫂给你生个小公主,还不得被你宠上天啊,说不定咱们北国以后就是小公主登基,做女皇了。”
月赫归笑眯眯的撑着手,已经开始幻想小公主叫他皇叔的乖巧模样了。
小公主这要是出生了,按皇兄这痴情的样子,想必就是北国皇室的独苗苗了。
“皇嫂好看,这小公主一定更好看。”
秦昭看奏折的眸子一顿,有黯淡掠过。
他扫了眼嬉皮笑脸的月赫归,“你是不是太闲了?”
“我为了做好你安排的那件事,累的我腰酸脖子痛的,这还闲?”月赫归抱怨。
秦昭冷说,“嘴太闲了。”
月赫归一笑,凑近秦昭,“不让我说?难不成,皇兄你不行?”
秦昭指骨收紧。
月赫归立马起身,咽了下口水,“开玩笑,开玩笑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昭喊了月二进来,“让人暗中保护夫人,不必近身,确保夫人安全即可。”
月二恭敬抬手,“是!不过陛下,夫人方才喊住了月一,让月一随行在侧。”
大殿内,秦昭批奏折的指骨有一瞬的停止,沉默的时候,墨水在奏折上晕开。
“是夫人亲口说让月一跟着的?”
“是,这是月一刚传回来的消息。”
秦昭停顿了下,薄唇轻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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