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不卷你屠什么龙!_第234章上帝啊,让我再多学一会_爱吃醋血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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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上帝啊,让我再多学一会
警告,已到[睡觉]计划时间……
“呼……”
悠长的一口气缓缓呼出,路明非将思绪从集中学习之中抽离,努力回归正常,并将那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上帝啊,让我再多学一会”想法抛掉。
学习...
风起的时候,镇外的老槐树抖落了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门槛前。路明非正蹲在炉子边添柴,火光映着他半边脸,那道从太阳穴斜划至下颌的淡银色疤痕微微发亮那是终燃之心融入血脉后留下的印记,像一道凝固的星河。
他没抬头,只轻声道:“今天这么早?”
零脱下风衣搭在椅背上,坐在了老位置。她的靴子沾着泥,裤脚湿了一圈,显然是刚从北境赶回来。她没说话,只是将一张泛黄的地图摊开在桌上。羊皮纸上用暗红颜料勾勒出一条蜿蜒路径,终点是一个被三重圆环包围的符号:渊墟之眼。
“共治法庭宣判莫顿终身监禁的当晚,‘断言之桥’震动了三次。”她说,“不是人为触发,是它自己在回应某种频率……就像……在召唤什么。”
路明非放下柴棍,擦了擦手,走到桌前。他的指尖刚触到地图边缘,那红线竟如活物般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不可能。”他皱眉,“断言之桥只认人心最深处的诚实。除非……有人重新走了一遍试炼之路。”
“没有人进去。”零盯着他,“监控石碑显示,最近一次通行记录还是你。但就在昨夜,第三块石板上多了一行字”
她停顿一瞬,声音压低:
“门已醒,子嗣未归。”
屋内忽然安静得可怕。炉火噼啪一声炸响,惊飞了檐下歇息的乌鸦。
路明非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只旧瓷碗上的裂纹。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渊墟不是死地,它是沉睡的意识体,是第一代龙王陨落后凝聚的集体意志。而“子嗣”,从来不只是血缘意义上的后代。
“你觉得……是我?”他问。
“不全是。”零摇头,“是你唤醒了它,但它的回应超出了预设机制。它开始主动寻找承载者。而根据《暗语之书》残卷记载,当‘双生之焰’真正交汇时,渊墟会选出新的守门人一个能同时听见人类与龙族悲鸣的存在。”
“我已经拒绝过一次神位。”路明非苦笑,“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不想看着别人再死在我面前。”
“可这次,它没给你选择的机会。”零从怀里取出一枚鳞片,深蓝近黑,表面浮现出流动的符文,“这是我在莫顿牢房外捡到的。不属于任何现存龙族谱系,但它共鸣了誓约之火。”
路明非接过鳞片,掌心顿时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根细针扎进了神经。他眼前骤然闪过画面:一片无边的灰海,海底矗立着巨大的青铜门,门前站着一个背影穿着卡塞尔校服,戴着兜帽,身形竟与少年时期的他自己一模一样。
幻象转瞬即逝。
他猛地松手,鳞片掉在桌上,仍散发着幽微光芒。
“这不是记忆。”他喘息着说,“这是预兆。”
零点头:“渊墟正在试图连接你。而且……不止你一个接收者。”
“谁?”
“楚子航。”她吐出这个名字时,语气罕见地迟疑,“他在西伯利亚执行边境巡逻任务时失踪了七十二小时。归来后,他说梦见了一个穿黑袍的女人叫他‘失格的裁决者’,还让他转交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火焰不该由一人独掌,剑也不该永远收鞘。’”
路明非闭上眼。他记得那个女人苏茜拉,远古审判庭最后一位女祭司,传说她在龙王战争末期以自身为祭,封印了“灭世之舌”的低语。她的名字早已湮灭于史册,唯有极少数真名持有者能在冥想中感知她的回声。
“她选在这个时候出现……说明平衡快崩了。”他喃喃道。
“不只是她。”零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从未见过的笔记。封面没有标题,只有五个烧焦般的指印。“这是我昨天在你床底发现的。你写过吗?”
路明非接过翻开,瞳孔骤缩。
那是他的笔迹,但他毫无印象。
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着同一句话,反复涂改、叠加、撕裂又粘合:
“我必须回去,他们还在等我。”
页脚日期显示:三天后的凌晨三点十七分。
“未来写的?”他声音干涩。
“或者是另一个你。”零注视着他,“时间在渊墟面前本就不牢靠。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正在变薄。”
窗外雷声滚过,雨点开始敲打屋瓦。
路明非忽然想起里尔克的诗,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诗句依旧,但在末尾多了一行小字,墨迹未干:
“谁若此刻离去,便将长久漂泊;
谁若在此停留,终将归于寂静。
而谁若两者皆承,则将成为桥梁。”
他沉默良久,终于起身走向卧室,打开那只尘封已久的帆布包。照片、诗集、古籍一一取出,最后握住那把青铜钥匙。它比之前更烫,几乎灼手,内部似有心跳共振。
“我要再去一次影河。”他说,“不是为了通过断言之桥,而是问问渊墟它到底想要什么。”
“你知道风险。”零跟过来,“上次你是凭纯粹意志活着走出来。这一次,如果渊墟认定你是容器而非访客……你会被同化,意识消散,成为它的一部分。”
“我知道。”他穿上外套,将誓约之火的琉璃瓶挂在胸前,“但如果连我都不能听懂它的语言,还有谁能?总得有人站在中间,既不偏向人类,也不跪拜龙族。”
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无论你在里面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记住你是路明非。不是英雄,不是神子,不是救赎者。就是那个会在下雨天给流浪猫撑伞,会因为孩子一句‘谢谢叔叔’笑一整天的普通人。”
他望着她,许久,轻轻点头。
第二天天未亮,他再次踏上旅途。
这一次,风雪更大。
影河依旧漆黑如墨,水流缓慢却带着吞噬感。他走入其中时,河水没有立刻攻击肉体,而是直接侵入意识。无数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杀了他们!他们是污染源!”
“原谅我……爸爸对不起你……”
“哥哥,别丢下我……”
“你根本不配拥有力量!”
是他自己的记忆碎片,也是千万混血种的痛苦回声。他咬牙前行,任寒意刺骨,任幻象撕扯神智。当他终于踏出水面时,发现自己不在断言之桥上,而是站在一座倒悬的城市之中。
天空是地面,楼宇倒插云端,街道悬浮在虚空之上。远处有一座钟楼,指针逆向旋转。
“欢迎回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他转身,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废墟边缘荡脚。约莫七八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一本破旧图画书。她抬起头,眼睛是纯粹的金色。
“你是谁?”路明非问。
“我是你忘记的名字。”她微笑,“小时候,你在日记本上写过‘希望有一天我能变得厉害,保护所有人’。你还记得吗?”
他心头一震。
那是他十二岁时写下的愿望,藏在枕头底下,后来被继父烧了。
“这里是……?”
“你的内心世界。”小女孩翻开画册,上面全是他曾经历过的场景:教室里的嘲笑、深夜厨房里的哭泣、地铁站错过诺诺的背影、樱花树下没能说出口的告白……每一幅都被标注了时间与情绪值。
“渊墟借用了它。”她说,“因为它知道,要说服你,就得用你听得懂的语言。”
“说服我做什么?”
“成为锚点。”她合上书,认真地看着他,“这个世界正在分裂。人类不信和平,龙族不甘臣服,混血种找不到归属。而渊墟的力量太大,一旦失控,就会像远古那次一样,引发自我净化程序抹去所有情感波动剧烈的生命体。”
“你是说……它要重启文明?”
“是的。而你可以阻止它。只要你愿意成为‘中介者’,让两个世界的痛苦都能被听见,让它知道,并非只有毁灭才能带来秩序。”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经历过最深的孤独,也得到过最真的善意。你杀过龙,也救过人。你软弱过,却从未放弃。你是第一个能让七彩神龙低头的存在,不是因为你强大,而是因为你……仍然相信对话的可能性。”
路明非怔住。
良久,他低声问:“如果我拒绝呢?”
“那渊墟会选择下一个载体。”小女孩平静地说,“可能是楚子航,也可能是零。但他们不像你,他们会把自己燃尽,只为完成使命。而你……你还记得怎么生活。”
他笑了,眼角有些发热。
“所以你们一直等的,不是一个战士,而是一个愿意好好活着的人?”
“是的。”她站起来,伸出手,“来吧,让我们一起告诉它这个世界,值得再试一次。”
他握住她的手。
刹那间,天地翻转。
他回到了烬渊之巅,卡奥斯正跪在祭坛前,双手托举着一团混沌光球。
“你终于回来了。”黑甲将军抬头,“它醒了,而且……它哭了。”
路明非走近,光球中浮现出万千影像:沙漠中的母子相拥而眠,战壕里士兵分享最后一块饼干,医院走廊父母紧握病童的手,学校操场上孩子们追逐纸飞机……全都是微不足道的温柔瞬间。
“这是……?”
“它收集的‘不应被抹去的理由’。”卡奥斯声音低沉,“它原本以为,爱不过是弱者的借口。但现在,它看到了这么多它无法理解的东西明明知道会受伤,还是要去靠近;明明可以逃,却选择留下。”
路明非伸手触碰光球,温暖如春阳。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轰鸣。冰川崩裂,大地开缝,七道黑影自极北腾空而起是未签署和平协议的古老龙族残部,它们挣脱了封印,正朝着渊墟疾驰而来。
“它们要强行开启大门!”卡奥斯怒吼,“用暴力夺取原初意志!”
“不。”路明非摇头,取出誓约之火,将其注入光球,“让我们试试另一种方式。”
他闭眼,呼唤那个名字:
“艾尔萨瑞恩维兰多斯。”
光球爆发出柔和却贯穿天地的辉芒,化作一道虹桥直射苍穹。与此同时,全球各地,所有曾与他有过羁绊的人诺诺正在会议室停下发言,昂热的墓碑前一朵野花悄然绽放,楚子航在雪地中猛然抬头,零在小镇厨房里手中的茶杯泛起涟漪……
他们的记忆同时被点亮。
虹桥降临在七大龙影面前。为首的巨龙咆哮着冲撞,却被光幕弹开。接着,画面浮现:它曾在火山深处守护一群幼崽,直到岩浆淹没巢穴;它曾为一名濒死的混血种少女唱过安魂曲;它曾在月夜里,用尾巴轻轻推醒做噩梦的小孩……
它的动作慢了下来。
一只接一只,七头古龙俯首落地,眼中流下熔金般的泪水。
渊墟的声音终于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烙印在灵魂之上:
“我曾以为统治即是秩序,力量即是真理。
直到我看见一个人类的孩子,在战火中抱起敌人的婴儿。
我错了。
请让我学习,如何不再毁灭。”
路明非站在山顶,泪流满面。
他知道,真正的和平不是胜利,而是和解。
十日后,新生的“共治议会”召开首次全球大会。来自人类政府、混血种联盟、龙族长老会的代表齐聚一堂。会议全程直播,亿万观众见证。
议程第一条:
《关于设立“双向倾听日”的提案》。
提案人:路明非。
内容:每年五月五日,所有族群必须关闭武器系统,开放交流通道,讲述彼此的历史伤痛与希望愿景。不允许打断,不允许评判,只允许倾听。
全场静默三分钟,随后一致通过。
会后,记者问他:“您认为这一天会改变什么?”
他笑了笑:“也许什么都不会变。但至少,有人开始练习认真听别人说话了。”
回到小镇那天,夕阳正好。
零已在院中摆好两张椅子,桌上煮着新采的菊花茶。
“听说你拒绝了‘最高协调官’的职位?”她问。
“嗯。”他坐下,“我说我更适合当图书管理员。”
她轻笑:“撒谎。你只是不想让人再把你当成符号。”
“差不多吧。”他望向远方山峦,“其实我一直记得昂热说过的话:‘权力最可怕的不是滥用,而是习惯。’我不想习惯被人仰望。”
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
一只小鸟落在院中,歪头看他,叽喳两声,飞走了。
“你说,以后的孩子们还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吗?”零轻声问。
“也许不会。”他说,“但只要还有人愿意为陌生人撑伞,愿意听一场不喜欢的演讲,愿意在愤怒时选择沉默而不是拔刀……那些记忆就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她靠在他肩上,闭上眼。
暮色四合,星辰渐现。
而在无人知晓的深海之下,那扇青铜巨门缓缓闭合,门缝中最后透出的光,映照出一行古老铭文:
“此门永不开于征服者,
惟启于慈悲之心。”
夜更深了。
路明非起身,拿起扫帚,又一次开始清扫落叶。
明天,依旧要煮粥,要看诗集,要回答孩子们天真的问题。
这才是他选择的道路。
不是屠龙,也不是成神。
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守护那份脆弱却坚韧的温柔。
就像风中的烛火,明知可能熄灭,仍执意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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