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虐妃第十一章回京_wbshuku
第十一章回京
第十一章回京
姚镇绶仰头又是一声轻叹,无可奈何下抬眸静静看向廖静宣的容颜。不由遥想许多,也许,也许眼前这个气宇轩昂,谋略过人,霸气十足的帝王真的能够保护好她,给她以极尽的恩宠吧。毕竟,毕竟他是如此在乎,愿拿江山来换。
“姚将军这么盯着朕看是何意?难道还信不过朕不成?”廖静宣无奈的开口说道。真是被姚镇绶那认真的眼神盯的不自在极了,就像待宰的羔羊般,被屠户来回审视着。
姚镇绶听得廖静宣不快的话语自城门之上落了下来,微微整理下纷乱的思绪,斟酌着开口答道:“老臣自是相信廖皇所言。只是,不知老臣回京请示皇命这段期间,廖皇有何打算?”
“这个请姚将军尽管放心。对于此次的商和,朕已拿出十足的诚意,自然不会做出有碍于两国谈和之事。”廖静宣依旧淡淡的语气传来,神情亦是没有太多变化。
“有了廖皇这句话,老臣就可放心回京了。只是,廖皇可否念在知府大人忠君护国,又如此一把年纪的份上,亦看在老臣的微薄颜面之上,让大人他走的安静些。”姚镇绶看着吊于城门上方的那颗头颅,心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横竖不是滋味,眼眶中也已是泪水盈盈,打转欲出。
廖静宣恍然一愣才微微回神,他竟差点忘记了这样一个固执、倔强之人。
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似有几分不舍,几分佩服,戚戚然然的声音也随之传了来:“朕亦是念其如此忠贞护主,故而有心饶他一命。岂料他竟是如此冥顽不灵,硬是夺过长剑自刎而去。倒是叫朕难以做人,颜面无存。”话落,便命人把城门之上的首级放了下来,并着他的尸体,一起挖坑埋入城门正前方五里处。允他可永世守护这方锦州城。
“他既愿离去,自是有他的苦衷吧。”姚镇绶对此不愿多说。外人又岂会明白,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念想,极力想要守护住的,整个东舒也只此那一人。
遥想当初,那还是意气风发,风流少年时的往事,他们一个是粗犷武夫,一个是儒雅才子,看似极其不协调,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两人,却因缘际会之下相识相知,惺惺相惜。当然还有两位翩翩佳人。
幼时的他们便一起玩耍长大,对诗和词,留下不能泯灭的记忆。以为这样一直走下去便可相伴终生,谁知世事却是如此弄人。
我得与佳人相依半生,却依然蹉跎连连。而他呢,一纸诏书,劳燕分飞。纵使如此,却也只想一世独守那一方净土。如今却亲见太子已去,真就再也没有勇气去看那泪颜了吧。
思绪忽然停下,泪水早已夺出眼眶。再抬眼看时,便见西廖将士已于掩埋好的土堆前草草立了一方石碑。
遂琢磨着就此回京,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把殿下的尸体带回去的想法。毕竟会引起陛下伤心不说,且天燥暑热,自也撑不到京城,还是就此安眠吧。
城门上方巍然立着的廖静宣看着姚镇绶颓然离去的背影,勾起唇角,笑意盈盈。身旁的素焰,却早已看的呆住,跟随皇上整整十二年,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笑颜。仿若盛开了的烟花朵朵,绚烂却短暂。
收起笑意的廖静宣,随即冷哼出声,眸子中也布满阴谋得逞的傲气、狠戾。转身走回城内,边走边说:“舒子溶肯定想不到,朕竟然会放弃这么个大好机会,这样快打斩乱麻的就结束这场战乱。哼!朕——可不想只为他人做嫁衣。”
素焰听到此话,不由抬起头,看了看廖静宣的背影,敬佩之感更甚。点头附和道:“皇上说的是!小的看那舒子溶也不过尔尔,且野心勃勃,自家亲兄弟也这般无情,怎可与皇上相提并论呢。”
廖静宣的笑意更甚了,而此时再大的笑容里面,也只是阴谋算计之意,再无其他。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满面怜惜,深重思念,仿佛从不曾出现……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廖静宣猛然停住了脚步,微转过身来,开口吩咐道:“素焰,马上去请年将军,朕有要事吩咐。另外,备好马车,今夜子时便出发,赶回帝都!”
突如其来的几句话,弄得素焰老半天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皱眉问道:“皇上!皇上不准备在此等候姚镇绶的消息了吗?”
廖静宣淡淡一笑,颇为自信的说:“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朕只管回去准备便是了。”
素焰一听,躬下身去深深一拜,满面敬佩,崇拜万分:“皇上圣明!小的这就去办。”
说着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细雨,绵绵长长,下了一整天也不见停歇。这样不知间歇,密密绕绕的雨,在炎炎夏日,是不多见的。
仿佛竟是在慨叹战场之上,为保卫家园牺牲的将士们。可谁又知,原来一场生死搏杀,保家护国,竟是为满足某些人心内最自私的丁点意愿。
此时,冒雨行了一天路程的姚镇绶,亦自歇了下来。他没有转回原路,去与石肖会合。而是自锦州西直门外,直奔咎城而来。
到得这咎城已是黄昏时分,且又是连雨阴天,天早早的便黑了下来。姚镇绶心情更是低落到极点,自己悄然一人住进了客店内。
尔后才书写密信一封遣人交与咎城知府手里,让他速速派出信差送往锦州城外拦截石肖,并告知石肖带领大军转道而来,咎城待命。
一切收拾停当,空落落的心境又转回脑海。虽已是疲乏至极,躺在暗夜中的姚镇绶,却仍是无法入眠。
听着窗外的丝雨声声,不由便思索着,该以怎样的语气,告知皇上太子之事。而皇后,唉!重重的深叹之声,萦绕梁间,久久不绝。
姚镇绶出征多年,有功亦有过,可没有哪一次像今次这般难以描述。内心里停顿不去的,不再是打了胜仗或者败仗那般简单的境想,仿似到了一个复杂矛盾的极地,无法改变,无从下手。: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