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蝶”一旁的叶小纨惊骇地扑了过来,将梦少蝶挡在身后。
“小纨”梦少康心痛心疼地看着叶小纨。
“爱是一种感觉,不是亲情的感觉能替代的,这种感觉很特别。大少爷,在小纨心里,你就像小纨的亲哥哥一样亲切,是小纨亲人一样的存在。而二少爷就是小纨儿时的阿豆哥哥啊,一直存在记忆和脑海中的阿豆哥哥,我和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小河边认定了彼此是今生的唯一。
我知道他孝顺,不敢忤逆大奶奶。小纨愿意等待,等待大奶奶改变想法。既然我爱着他,我就要为他去承受一些无奈,不是吗小纨不能因为爱而不体谅他啊。”
叶小纨难过地看着梦少康。
“大少爷,小纨好想叫您大哥,而不是大少爷,其实小纨在心里一直叫您大哥的。大哥,放过小纨的阿豆哥哥吧,没有阿豆哥哥,小纨也会像缺水的花儿一样枯萎。”
被梦少康握在手中的枪开始颤抖起来。
“小纨,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叶小纨看着梦少康的双眸,认真道:“其实每一个掉进爱河的女孩子都是傻傻的,她的眼中只有所爱的他,开心着他的开心,难过着他的难过。为了阿豆哥哥,小纨愿意做一个顽固的,傻傻的家伙。即便经历万般苦痛,只要他有一颗爱我的心,我就会像小草一样,再次钻出地面,生根发芽。”
站在叶小纨身后的梦少蝶听着这番爱的告白,整个人十分震颤。
“小纨”梦少蝶泪如雨下。
挡在梦少蝶身前的叶小纨哽咽道:“爱着他,感受着他的呼吸,他死了,小纨也会死掉的。”
叶小纨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梦少康的心。
泪水充盈了梦少康的双眸。
忽然,梦少康仰天凄然大笑。
左手猛然抬起,照着右手中的手枪用力一击,枪栓掉落下来。
梦少蝶和叶小纨都是一惊,枪栓里并没有子弹。
梦少康深情地看着梦少蝶,语气沉重地说道:“少蝶,做为男人,要承担的事情很多,很多。再穷不能穷爹娘、再苦不能苦媳妇、再坑不能坑兄弟、再饿不能饿孩子。
男人最怕什么兄弟的误解,媳妇的眼泪,爹娘的委屈,一个爹,一个娘,一帮兄弟,一个她,一个宝贝,一个家。累了,哭了,伤了,痛了,躺下来抽根烟,喝口酒,默默的承受着,生活还得继续。这就是男人。
好兄弟,快快长大吧。”
炙热的目光看向叶小纨,梦少康说道:“小纨,时间久了,你会发现男人的相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脑子里有智慧,心中有担当。
男人的甜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兑现承诺。男人的金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花不花在你身上。
男人的人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是否牵挂你。
愿意为你付出的男人才是最爱你的,挑剔你的男人,永远也不会给你幸福。”
惨然一笑,梦少康右手一松,抓在手中的手枪掉落在地上。
梦少康转过身来,朝皓月轩的方向走去。
“大哥”梦少蝶哽咽地唤道。
“大少爷”叶小纨很心痛。
梦少康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你们两个都叫我大哥吧,我想听你们一同叫我一声大哥。”
“大哥”梦少蝶和叶小纨同声唤道。
背对梦少蝶和叶小纨的梦少康仰天,泪水滚滚而落。
背着双手,梦少康大踏步地走了。
如此决然,如此坚定。
深夜,皓月轩。
白炽灯下,梦少康抱着一个精美的竹制蜂箱,仔细地打磨着。
砂纸每移动一下,梦少康的心都痛上一下。
良久,精美的竹制蜂箱被举起,梦少康看着终于完工的蜂箱,一阵哽咽。
小纨,这是我给你做的蜂箱,希望能饲养许多的小蜜蜂,希望小蜜蜂们能带给你许多的快乐。
梦少康站起身来,走到写字台前,从抽屉里抽出一叠信纸,钢笔被拧开。
握着钢笔,看着洁白的信纸,梦少康的心此起彼伏,早已经想好的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道如何落笔了。
本来自己一直很犹豫,很挣扎,对这里的一切很不舍,始终不放心,不放心梦府的家业能否平稳过渡,不放心自己的娘翠屏的身体,担心她在这梦府里能否与人和睦相处,担心爷爷梦景天每况愈下的身体
但是今天叶小纨那舍命挡枪的举动,那炙热的爱的告白,还是深深地触动了自己,使得自己真真切切地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走进叶小纨的心。她的心已经彻底给了二弟梦少蝶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祝福吧,将最美好的祝福送上。一个人走得远远的,在枪林弹雨中再塑新生,用鲜血洗涤自己的灵魂。
钢笔落在信纸上,笔尖与信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窗外的星光铺洒进来,俊美儒雅的梦少康披着西装上衣,时而凝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男人的目光如此决然,如此强悍。
青竹的竹叶柔柔地碰触着窗棂,仿佛在挽留这个善良的男子。
深夜,梦少康拎着一个皮箱站在皓月轩门口,深情凝望放在桌子上的竹制蜂箱,竹制蜂箱下压着一张纸条。
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梦少康拎着皮箱走出了皓月轩。
缓步来到母亲翠屏居住的套院。
母亲翠屏的房间内红色蜡烛的烛光在摇曳。
透过蒙蒙的纱窗,梦少康深情愧疚地凝望着躺在床上睡着了的翠屏。泪水滚落下来。大手抬起,将泪水擦去。
猛然转过身子,梦少康走出了套院。
清冷的夜色中,梦少康抬起头来,凝望着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星,喃喃道:“小纨,一定要幸福啊。”
披着星辰的梦少康走了,毅然决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