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郡主有没有出嫁,其实又能有什么关系呢做生意的照常做生意,打工人照常打工,大盐城一片祥和。即便是当年炎帝姜家被灭门,城内喧闹了几天之后,最终此事也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何况是一个女子纵然是高贵的郡主,对城里的居民来说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姑娘,她是死是活,嫁猪嫁狗,都会被人高高挂起。
四海琼浆内,秦少英以棒为枪,这几天他时不常就在后院里耍一路枪法,博得院子里一群小孩的崇拜,甚至还有几个小孩要他传授武艺。秦少英故作高冷了一阵,不过没几天便开始了教学,还带着几个小孩比赛对练。因为四海琼浆的楼盘已经被小莲买下来了的缘故,现在的大家感觉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好,小莲的神采也出现了福态,苏云霞笑嘻嘻的在前台为她打下手。
然而,四海琼浆的幸福画面,却没能使王亥的心情好起来。王亥走出四海琼浆的大门回头张望,大堂门庭若市,后院其乐融融,唯有形单影只的自己,与这一切是那么得格格不入。王亥转过身去,低着头走进了暗巷。他靠着墙壁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沉重的内心,令他想要远走他乡,在旅行中彻底的放浪形骸。可问题是,他没钱出了门的话,他只会变成乞丐。
王亥抱着双腿低着头,独自坐在暗巷里,模样真是委屈极了,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老朋友,何以在此独自感伤”
王亥两眼无神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坐在墙头微笑的注视着他。
“你是谁”
这男子王亥并不认识,只见他微微一笑,双眼化作金眼竖瞳,口中也吐出分叉的舌信:
“老朋友,几天不见,怎么就把哥哥我忘了”
王亥点了点头:
“索超,原来是你。”
索超跳下来走到他的身前:
“小兄弟,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给我讲讲看”
王亥愤愤的开口道:
“如嫣她走了,拉姆国的使者用不死药相挟,姬皇心贪,居然将如嫣强嫁给了勾绵臣。哼,画报上处处都是关于他的赞歌,可笑从我懂事以来,这狗君主就没干过一件好事”
索超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为何会这样说以前他也没干过好事么”
“对啊,炎帝姜家为由雄国建功无数,然而八年前被灭门,就是姬皇唆使人干的”
“哦我怎么听说炎帝一族亡于境外匪患”
“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那样说的,想当年我们一行人逃到了长沙,最后却遭到了安南镇军的围攻莫非这也能算匪患么”
“哦你是炎帝姜家的后人”
“嗯”
“小伙子,你怎么毫无防备的就将真实身份告诉我了你就不怕我向姬皇告发你么”
王亥嗤了一声:
“告发好啊,你去吧姬皇早就有令,由雄国和蜥蜴人不共戴天。再说了,告发了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索超大笑出声:
“好小子,你说得对。”
他顿了顿又道:
“你,可思念如嫣郡主么”
“嗯,我好想她,想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你,还想不想再见到她”
“嗯”
王亥诧异的抬起头来:
“莫非你有办法么”
“嘿嘿,我听说如嫣郡主只是和东方云朔去了乐陵城,还没有正式的嫁给勾绵臣。她要等长大成人了,才能够进行婚配,算下来,应该还有十年左右的时间。”
王亥激动的站起来:
“索超,你快说,我该怎么做”
索超一笑:
“从现在一直到她的新婚之夜,中间的这段时间是由你自行支配的。她在乐陵城定然住在将军府中,东方云朔认得你,所以你不能够贸然前往,最起码也得等长大一些,模样稍有改变,然后才能够去夺回郡主。”
“嗯,那这段时间我该做些什么”
“首先,你需要长本事,好好练功,不能天天这样浑浑噩噩。其次,你得有钱,你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勾绵臣是王子,姬家是皇族,东方云朔也是大将军,他们各个手上都有万乘之师,如果你只像你姑父一样,做一个仗剑江湖的豪侠,那么你永远也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王亥又缓缓的坐下:
“你说的倒轻松,练功容易,可赚钱何其困难钱来镇倒是机会,可那也得有本去投啊如果只是在大盐城里小本经营,能做到四海琼浆这么大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莫说要跟什么皇族还有大将军对抗,就说想和赵家斗一斗都难。搞了半天,你说了还和没说一样。”
索超又笑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么”
“难道不是么”
二人相互对视,索超突然开口:
“莫非你忘了,我说过会给你两万金”
王亥嗵的一下站起来:
“你又在蛊惑我害我姑父你这个挑拨离间的龌龊小人”
他转身便要往回走,索超也站了起来:
“王亥,你站住”
王亥自顾自的走,索超依旧在原地不动:
“你和你姑父的关系,莫非还需要别人挑拨么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在家里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一样么”
王亥一愣,终于停下了脚步。索超的嘴角微微上扬,也迈开步子朝着王亥走去:
“你姑父姓秦,你表弟也姓秦,至于你的两个姑母她们嫁了你姑父,自然也随了你姑父。而你呢你和他们中的谁是血亲呢只有你表弟和你沾点亲故,然而他也与你不同姓”
王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索超的手缓缓的按上了他的肩:
“这几天发生的事,你都忘了么”
王亥浑身颤抖,他开口道:
“你想说什么”
“你表弟从赵进手里抢来的一万金,对你来说多么重要然而秦非他们,只将你的苦衷当作笑话来看,不是么”
“。。。。”
“一万金何其之多可他们给你一分了么”
王亥低下头:
“没。。没有。。”
“如嫣郡主,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王亥头低的更低:
“当然。。当然重要。。可我太弱了,连保护她的力量都没有,危难时刻,还要她出手相救,我真的好没用。。。”
索超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你没用,而是因为秦非他们故意限制你的成长,他们害怕你变得强大,因为你并不是他亲生的孩子。相比之下,你的表弟就不一样了,秦非可以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甚至于可以为他献出生命。而你呢如果有一天你和你表弟同时落难,要秦非从你们中二选一,你觉得他会选谁呢”
王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伸手便开始擦眼睛,但流泪的模样根本就无法掩盖。索超见状顿时笑了起来,他故作关切的抚摸他的脑袋:
“不要怕,从今往后,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不必因为我是蜥蜴人就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表弟和索林不也是朋友么我可以给你你需要的两万金,我还可以教你武功,将我们蜥蜴人特有的功夫传给你,帮你变强。我还可以保护你,这次你表弟抢劫赵进,就是有索林的帮忙,他不仅帮你表弟出谋划策,而且还护你表弟周全,否则就凭你表弟如何是赵进的对手所以我就说嘛,如嫣郡主离开了你,从来都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你身处的环境限制了你的成长,莫非你表弟的能力就高于你了么并没有,他就连年龄都不如你大,综合能力怎么可能比你强他能够一次次的作出令人羡艳的成绩,还不是因为周围人的关心和帮助如果他们不帮助他,反过来帮助你,那么这次抢了赵进的人就是你,如嫣郡主也不会被勾绵臣夺走,不是么”
王亥沉默不语,索超又道:
“其实,你很厉害,不论是武功,还是见识。但是,你并没有可靠的朋友支持你,这是你最大的弱点。就拿秦非来说,这个家伙阻止索林刺杀姬皇,在太华峰时你想要弄死布莱克少爷,结果他又被秦非所救。你难道不觉得秦非做事全都是在针对你么”
王亥惊愕的抬起头来: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姑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他就是要专门坏你的事,然后将最好的都拿来成全你表弟。”
“这不是真的”
“那他为什么要给姬皇救驾”
”那是为了国家安全”
“那他又为什么要救布莱克少爷”
“那是维护外交和平”
“很好,那你表弟从赵进手里抢来的一万金呢摆明了往钱来镇注资比买下四海琼浆要划算,他为什么成全了小莲,却不认同你的看法莫非这也是为了大义么”
“这。。”
索超抚了抚他的后背:
“还有如嫣郡主的事,秦非自己也娶了好几个妻子,他应该明白爱情的可贵。试问他在将那一万金拿来成全小莲的时候,可曾为你考虑过么秦非武艺高强,当如嫣郡主远走他乡之时,他可曾帮你将郡主夺回来么结果还是你自己去追东方云朔,不仅没能夺回郡主,甚至差点把命送了,最后还是靠如嫣郡主拼命相救才脱险,但却又徒增耻辱,难道不是么”
王亥浑身直颤,他双拳紧握,委屈又含恨的泪水不停的落下。
是啊,耻辱。虽然他年幼,但他却也是个男人,姬家与姜家的仇不共戴天,然而秦非身为姜家的武士,却一直在维护姬家的江山,这不是在侮辱姜家自己的师弟都被格林特打死了,秦非不仅不找格林特寻仇,反而还在他落难时救他那对自己来说不是耻辱么还有最重要的如嫣,一个男人,眼看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别人夺走,世上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来火的事情。而追溯事情的本源秦非多少还是有点责任。
王亥缓缓的闭上眼睛,阿育吠陀果,蟒伏手,往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细细想来,似乎秦非都在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他究竟是怕什么再或者说,姜家被灭门之后,自己已经无亲无故,秦非打心里就瞧不起自己这个孤儿所以才故意处处刁难正自想着,索超突然将一包东西拿到他的面前,王亥一愣:
“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
王亥接过纸包打开:
“原来是高乐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