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高阳躺在将军府中不停的呕吐,这该死的胃脘痛,比他想象中的可要厉害得多。他此时甚至有想要宰了黄大夫的想法,楚天霸这几天一直负责大盐城的巡防,这个饭桶,真不知道他会将城防搞成什么样子。原本还是应该多派几个中校去负责城防,但是这样一来将军府的人手又要不够了,他又不敢让楚天霸跑来作将军府的保镖,只能将他派去城防。
可恶的姬皇,居然把老兵都抽走了去填充西北镇军,自己这边只剩下一帮不懂事的新兵,偏偏自己还得忍受如此难受的病痛。他看着一旁正在煎药的方效梅道:
“方中校,在我这里当下人伺候我,委屈你了。”
“姬将军,我隶属城防军,服从您的命令也是应该的。”
“我的意思是说,当下人,让你屈才了。你的心中不会怨我的吧”
方效梅此时背对着姬高阳,闻言顿时一挑眉,老子怎么可能不怨你老子恨不得给你这个大将军的位置顶了,换老子来作。不怨你那岂不是搞笑
“上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怨将军将军又不少我俸禄,我怨将军做什么”
“哈”
姬高阳愣了一下,随后又趴在床边呕吐了一番。他漱了漱口,拿手纸擦了擦嘴,平静了一下对方效梅说道:
“方中校,你可知道我城防军中为什么没有上校么”
方效梅一愣,他还真不知道:
“兴许这是大将军您的安排,我人微言轻,怎敢过问”
“我告诉你也无妨,城防军一共就由两个集团军组成,上校多了还要我这个将军做什么呵呵呵,方中校,我知你一身本事,又心怀大志。你想不想作城防军中的第一个上校”
“哦”
方效梅微微侧眉,中校可以带领一个师队,也就是两千人马。而上校则可以领导一个集团军,足足两万人。看起来只是比中校官高一级而已,实际上上校已经是非常大的官,可以说将军之下唯有上校了。这个鸟颛顼,他这样拉拢自己究竟是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做事,在我生病期间保护我的安危,我便启奏陛下,为你升官。”
方效梅端起药罐将汤药倒进碗中:
“大将军,汤好了。”
随后他转身就要走。
“别,别走,方中校留步。”
姬高阳语气有些急促,宛若对方效梅要出门的行为十分恐慌。方效梅回过头来:
“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么”
“你别走,别走,留在这里,在这里保护我。”
方效梅顿时就有些无语:
“颛顼将军,府中有那么多的亲卫,莫非他们一大群人还比不过我区区一个方效梅么”
“不,不,我信不过他们,他们中已经有人叛变了。方中校,我知道你是一个精忠报国的臣子,对国家从无二心。纵然你曾隶属于安南镇军,对我也不如楚天霸那般恭敬,但是我却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的。”
方效梅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失笑,虽然姬高阳没有明说,但他却知道,姬高阳在防蜥蜴人的突然袭击。在他的病真正康复之前,自己又得给他当保姆,又得给他当保镖。方效梅想想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他用升官来诱惑自己,他也怕自己叛变。这个鸟颛顼,本以为他把城防军治理成这个样子,他应该也是个酒囊饭袋,没想到人家聪明得很,危难时刻知道把自己叫来,把楚天霸远远支开。
“也罢,我就住隔壁房间,随时听候大将军的差遣。”
“不,你别住隔壁,你把被褥都搬过来,在我这里打地铺。你不在的话,我连觉都睡不踏实。”
方效梅终于扶额,这姬高阳怎滴被蜥蜴人吓成这样好赖他也是个大将军,看看人秦非,看看人家秦少英,都是和蜥蜴人交过手的,怎么人家没像他一样胆怯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等一下,你拿着我的兵符,再帮我传令下去,以我的卧房为心,径五仗,画地为园。除了你以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圈内,包括我的儿子重黎,否则格杀勿论。”
“遵命”
“还有,你现在就派人去城北大牢找一个死囚犯来,让他在我的门口打地铺。每天伙房送来的饭食汤羹,都让他先吃试毒,确认了饭菜里没有毒,再拿来给我吃。”
方效梅点了点头,姬高阳疑惑: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军有命,属下服从就是了,何必多问”
姬高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你去办吧。”
方效梅走出门召来一个军士:
“去通知城北大牢,让聂阳和刘源押送一个死囚犯来将军府,就说是颛顼将军的命令。”
将军府的一个黑暗角落里,一个军士双手抱肘背靠墙壁,这时又一个军士从屋顶上飞纵而来,落在了那靠墙站立的军士身边:
“索林将军”
“说。”
“姬高阳得了胃脘痛,好像也派人告知姬皇了,他现在无法参与国事,对我们的刺杀行动也已经无法提供帮助了。”
“这么说他已经没用了那就宰了他吧。”
“索林将军,姬高阳的卧房五仗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名叫方效梅的人常伴左右,此人是个高手。姬高阳吃饭也会有人提前试吃,我们无法下毒。想要刺杀他恐怕不太容易啊。”
“哦”
索林一挑眉,抬起头来,脸上忽然出现了道道青色的纹路,双眼变成了金眼竖瞳,口中也吐出分叉的舌信:
“这个鸟颛顼将防御布置得如此得当,而且还生了病没法配合我们他这个病也生的太巧了,以前怎么没听说他得过胃溃疡”
“将军,这个家伙肯定是装病”
“不,他生了病姬皇一定要来探望他的,装病的话就要受处分了。我只是搞不清楚,他怎么就突然胃溃疡了”
索林想了半天也琢磨不出门道,但见他为了求生居然不惜自残看来这个颛顼也是个狠货,不好对付:
“你们驻扎在大盐城的人马,继续监视轩辕宫和将军府的动静,如有异动随时向我汇报,我得去一趟西华山的基地了。”
“将军,西华山有警么”
“嗯,岂止是有警这警已经发生了很久了,只是最近我才刚刚收到消息。这段时间我都待在大盐城,忽视了西华山。我怕是秦非过去把我们的基地给一锅端了,得赶紧回去看看。大盐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将军。”
夜晚,聂阳和刘源押着一个死囚犯来到了将军府,方效梅急忙走上前来,拍了拍死囚犯的肩膀对他说道:
“看见大将军门口的饭菜了没有去吃吧。你每天的任务就是吃这些饭菜,吃完了确认饭菜里没毒,会再呈上去给大将军吃。等这段时间的风波结束,大将军身体康复,作为回报,我们会将你无罪释放,你明白了么”
那囚犯听罢眼神复杂:
“军爷,那如果饭菜里有毒,我岂不是要遭殃了啊”
“放心吧,只要你天天在此试毒,大家都看在眼里,就不会有人下毒了,去吧。”
打发了死囚犯,方效梅看向刘源:
“你叫刘源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秦主管说你值得信任,所以我可以信任你么”
“嗯,方中校,我是秦主管的师弟,在大盐城中生活由师哥和聂前辈照拂,他们都是我的恩人,中校有事尽管吩咐。”
方效梅点了点头,叫二人附耳过来,向他们诉说了颛顼的近况:
“我现在拿了姬高阳的兵符,代他发号施令。聂阳,过几天我就写一封文件给城北大牢,将你提拔为校尉,让你主管大牢与将军府的联络之职。每天你都要往将军府走一遭,记住要么你亲自来,要么派刘源来,别人我不接见。我会将重要咨询告诉你们,你们想办法帮我将咨询传递给秦主管,听明白了么”
聂阳双眼一亮,卧槽这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升官了他和刘源相视一笑,满口答应。
大盐城的西郊,一名浑身是血的欧洲男子扬鞭策马,快速的往大盐城飞奔。刚到得城门之下,还未及下马,那马便一头栽倒,居然被活活累死了。
“站住,什么人”
那欧洲男子一头栽下马,以一个极不雅的姿势滚落在地,刚刚在地上停下躺定,便被人用长矛架住:
“此时已是宵禁时间,你究竟是何人”
那欧洲男子急忙举起手来:
“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是从奇达亚洲来的,我家主人现就在大盐城中。先前主人派我们去西华山除妖,我们吃了败仗,几乎要全军覆没,就我一人逃了回来,请放行让我进去吧,我要见我家主人啊。”
几个军士面面相觑:
“你家主人是哪位”
“我家主人是布鲁家的家主,现住在轩辕宫的外交客馆中。”
“嗯,你来做个笔录登记一下吧,然后我们带你去轩辕宫。”
“谢军爷,谢军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