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呜呜呜呜,这小子偷袭,呜呜呜呜,你看他把我给打得。。呜呜呜呜。。”
老布莱克皱着眉头看了看格林特脸上的伤,好在这都是外伤,要害部位并没有受到攻击。不过方才王亥最后那一下的确对格林特动了杀机,想到这里老布莱克眉锁更甚,他转过头来看着王亥:
“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何要对我儿下杀手”
“。。我是。。”
王亥刚张开嘴想说话,却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啊,他是谁家的孩子呢他和他姑父又不同姓,他也不能说自己是炎帝姜家的遗孤,那么他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呢想着想着王亥忽然开始哽咽,眼泪居然不自觉的从他的脸上滑落,他赶忙低下头,伸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可是这泪水却怎么也无法擦干。王亥心中一边暗道可恶,一边不停拭泪。这时小耶鲁也拄着拐从门内走了出来,一众保镖也跟着走出,其中有几个来到了老布莱克的身边,面朝王亥作戒备状。老布莱克挥手让他们退下:文網
“一个小孩而已,我可以对付。”
几个装模作样的保镖顿时低头退后,老布莱克面无表情的看着王亥:
“你这个小鬼,只会哭,不会说话么”
王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在那里不停的抽泣。格林特忽然一声冷笑:
“爹,他是孤儿”
王亥的脑中闪过一道雷霆,顿时拳头又攥了起来。格林特躲在老布莱克身后,看到了王亥的反应心中得意,又开口讥讽:
“爹,像他这样没爹没娘的杂种,放在路边就像野狗一样碍事。一不小心咬到了人多不好你看我脸上的这些伤,就是他咬得。爹,我看咱们今天不如替天行道,就在这里弄死他得了,这也是为民除害呀。”
格林特看着王亥呵呵冷笑,老布莱克闻言终于明白王亥为什么要对儿子动杀手了。王亥听闻格林特所言气得浑身发抖,他又擦了把眼泪,抬起头来怒视布莱克家的一众:
“哼老的纵容小的仗势欺人是不是好啊,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们就来杀”
他也豁出去了,对面一群成年武士他打不过,那也无妨,秦非就在酒楼里面,这一帮外国人若是敢将他杀了,今天他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四海琼浆。而且如果布莱克家的家主死在由雄国,奇达亚洲那边的族人定乱,很快布莱克家就会土崩瓦解。自己堂堂炎帝家的少主,死时有一个大氏族陪葬,值了
老布莱克看着王亥:
“小鬼,格林特是我最疼爱的小儿子,你打伤了他,我很生气。”
老布莱克的表情忽然变得似笑非笑:
“你如果怕死的话,就求格林特吧,兴许他一高兴宽恕了你,我就不杀你了呢”
老布莱克一脸玩味,眼神宛若猫戏耗子一般,王亥昂首挺胸的与他对视,他的目光从愤怒变得平静,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惧意:
“你是格林特的父亲,也就是布莱克家的家主,是么”
“不错。”
“哈我觉得你真是不配当家主”
“哦为什么”
“你们布莱克家这么大的势力,杀个没权没势的老百姓也要畏畏缩缩甚至于堂堂家主,为区区一件小事还要去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征求意见如此优柔寡断的无能之辈,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家之主”
王亥双手抱肘,长身而立,全无弯腰屈膝之态。周遭围观人群相互交头接耳,小耶鲁那边一群人也在讨论这个王亥今天肯定要死,没跑了。暴揍了格林特不说,居然指着老布莱克的鼻子骂到了他的脸上人家堂堂族长,布莱克家的势力甚至可以和一些小国家相媲美,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够容一小鬼随便侮辱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老布莱克,格林特也一脸期待的抬头看着父亲,杀了王亥杀了王亥
“哈哈哈哈”
老布莱克突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众人愣神,都感困惑不解,格林特也抓着父亲的手紧了紧,他此时也一脸懵逼,父亲怎么了
老布莱克缓缓抬起手臂,伸出一只拳头对准王亥。王亥抱肘的双手松开,改作戒备状,心想这是什么架势莫非老布莱克有隔空打人的功夫么只见他单拳平举对准王亥良久,不一会儿,拇指居然竖了起来。
王亥顿时愣在当场,围观众人也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像老布莱克这样的人物,受了这般屈辱的唾骂居然不生气反而还为对方点赞他是怎么想的
老布莱克放下手,搂了搂格林特的肩膀:
“走,咱们进去吃饭吧。”
格林特大惑不解,他拉着老布莱克的手拽住他:
“爹,爹你干什么啊这个混蛋侮辱我们布莱克家,他甚至说我们全都是畸胎,让我改名叫什么奇肱。爹,咱们家族可是奇达亚洲最强的氏族,应该让这些该死的华人都明白咱们不是好惹的,你说是不是啊爹”
老布莱克被格林特拽着,一时走不动,然而他又舍不得动手打格林特。恍惚间他的目光又与王亥相对,此时王亥的眼中对他的敌意已经明显的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意。老布莱克的嘴角泛起了笑容,这王亥身上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与格林特甚至有些类似。
老布莱克猜想或许他的身份不简单,并非普通的平民百姓。就拿老布莱克自己来说,他也曾是公子哥,后来成了家主,他见多了下人们奴颜婢膝的模样,也看惯了公子王孙的傲慢。王亥虽然衣着普通,身份也只是四海琼浆的下人,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种傲骨,这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有的。老布莱克也有许多儿子,子嗣的教育对他来说其实一直都是个比较头疼的问题,然而今天的王亥却给他上了一课,公子王孙总归不能光会干欺男霸女的事情,今天你得势了就去欺负人,明天你失势了又该怎么办呢
格林特年纪小,他不懂,但王亥年龄也不大,为什么人家的表现就不一样老布莱克心想,或许还是自己把这些孩子们给襁褓的太过了,这王亥必然是家族中发生了变故,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而他才更为早熟。
“额啊”
老布莱克正思量间,王亥却忽然惨叫出声,原来是他被人从身后闷了一棍。王亥捂着脑袋抱头倒地,那人一棍得手接着抡棍不停的揍他,把他打得满地打滚。老布莱克见状大怒:
“马文涛,你干什么快住手”
马文涛愣了一下,急忙扔下棍子罢手,随后一脸谄媚的来到了老布莱克的身前:
“布莱克先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是不是这小野种惹你生气了哎呀这野种就是欠打,我帮您把他揍一顿,也省得脏了您的手啊。”
老布莱克眉宇深锁:
“你少说两句,先进去和前台说说免单的事情吧。”
“嘿嘿嘿,好嘞。”
马文涛屁颠屁颠的跑进酒楼,老布莱克拉着格林特的手,招呼小耶鲁一起进门。格林特对于老布莱克的行为依旧不解,他围着老布莱克左转右转,父亲到底为什么不帮自己出气不就是杀个王亥,那和杀一条狗又有什么区别父亲为什么都不向着自己了父亲对自己不是一向疼爱,不是什么事都依着自己的么
“爹,你为什么不宰了他为什么不宰了他爹,我不高兴了。你看看他把我打得,他刚才还骂你呢”
“儿子,你练武多少年了”
“我也忘了,五六年了吧。”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武士呢”
“当然要勤奋的学习,刻苦的训练,不断变强,然后把不听话的家伙全都打服,让他们明白奇达亚洲谁是最强的”
老布莱克闻言摇了摇头:
“刚才那个孩子的生命就掌握在我们一众人的手中,你想想,如果被围攻的人是你,你的生死完全被别人所控制,那个时候你也能像他一样勇敢的直面困境么”
格林特顿时呆住了,刚才他被王亥按在墙上高呼救命,虽然最终得救,但是份子却掉光了。可是自己怎么能不呼救呢
“儿子,武士应当具备一些精神。如果在你的观念中,没有比生命更崇高的东西,那么你生命的目的又是什么苟且的活着意义又在哪国也好,家也罢,其实从来都不需要苟且的人,这种人的命是不值钱的,刚才那个孩子,他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威胁下都不曾屈服,是一个可敬的人,你明白么”
格林特低下头不说话,但心中却极其的不服。他与王亥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哦他就崇高了就命值钱了他哪个地方值钱去他奶奶的,他算个屁几人走进酒楼,格林特气鼓鼓的坐在窗边,他探头向外张望,只见王亥还趴在地上抱着头,方才马文涛那几棍子打得可不轻,王亥的侧脸流下了鲜血,捂着头的手也被打得青肿了起来。这时远处跑来了两个少女:
“慕容姐姐,这个男孩好像被打伤了。”
“嗯”
慕容霞也不理,拉着姬如嫣的手就要往里走,姬如嫣急忙说道:
“姐姐,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你不是说来四海琼浆找男人的嘛,这路边躺着一个,你怎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啊”
慕容霞闻言差点一头栽倒,这个姬如嫣是不是故意的本小姐是什么人找什么样的男人不好非得找个躺路边半死不活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