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高阳瞳孔一缩,绿色的以太甲他以前从未听说过,这该死的秦非,失去了玫红战甲,居然身上还藏着一副铠甲,真是小看他了。这时大门口突然响起了声音:
“颛顼将军,秦非等人应该是往南方逃了。”
姬高阳愣了一下,转过身来:
“姬皇陛下”
众军全体肃立行礼,姬皇走过来点了点头:
“姬侍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只身前往跟随。秦非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他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姬侍立功心切,我担心他的安危,已经委派飞花前往驰援,你也快带着影武什队前往吧。我已通知了罗权将军,他会命安南镇军封锁边境线,你们飞行的速度快,先行前往。我随后也会委派一名中校,调遣城内的驻军跟进。”
姬高阳俯身拱手:
“是,谨遵陛下御令”
他站直了身子冲着影武什队招手:
“大家跟我来,抓回在逃钦犯者重重有赏”
“谨遵将军号令”
姬皇目送一群人离去,他扭头瞟了一眼狼藉的牢城营,一众囚犯还跪在地上讪讪不起。四海琼浆众人发现了姬皇正在看他们,一个厨工抬起头:
“陛下,我们无罪啊,请陛下开恩吧”
姬皇眼中略过了一抹寒色,今日的经历,往后必定会成为这群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作为王者,施恩之后便要百姓感念恩惠。倘若这些家伙被放了以后天天在外面用舆论抨击他,说什么自己无罪就被抓了,那岂不是徒增麻烦
“将今日作乱的囚徒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遵命”
四海琼浆众人大惊:
“陛下,陛下饶命啊”
“为什么要杀我们”
“狗君主,你这个狗君主,你们姓姬的都不得好死”
众人便在牢城营院子里的空地上被行刑,狱卒们手起刀落,囚犯各个人头落地,人血将整个牢城营的地面都染红了。仓库里的大火还未被完全扑灭,火焰将血水照耀出了粼粼波光,众人的血汇聚成了河流,随后河流又变成湖泊,几乎渗透进牢城营的每一个角落。
狱卒们麻木的给囚犯收尸,有的人幸灾乐祸,而有的人则是沉默不语。其实官兵也不过碰巧为姬皇卖命,吃饱了肚子,便开始级级比较,层层互害。但世上谁又不是疲于生计,在复杂的人情世故中扮演苟且偷安的角色呢
恍惚间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秦非从空中踉跄的落下,他也不知自己究竟飞了多久,直到力气都耗光,完全不能再坚持,他才堪堪停下。
秦非落在一片树丛中,靠着一个小土堆坐下,腾蛇战甲也解除了变身。他摸了摸秦少英的脑袋,秦少英正闭着眼睛,看样子还在熟睡,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居然在笑莫非是做美梦了
“爹,咱们这是到哪里了啊”
秦少英睁开惺忪睡眼问道,秦非目光平静:
“此地已经远离大盐城,再往南不远处,就要到长沙县了,此地四处都是安南镇军的岗哨,咱们做事务必小心。”
秦少英也靠着土堆躺下:
“爹,我刚才做梦了”
“嗯你作得什么梦”
“我梦见爹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看样子你们似乎很般配,她非常的依恋你,你也非常的爱她。但是很奇怪,这个女人我从未见过,她不是小莲姐姐,也不是苏姐姐。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可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很亲切”
秦非微笑的看着他:
“那女孩长什么模样你能和爸爸说说么”
秦少英比比划划的描述着,虽然他语无伦次,许多细节都无法说清,但秦非仍旧能听出,此人就是姜雪。说起来少英从见过姜雪,但却可以梦到她确切的长相看来梦境未必就是幻觉,而是某种可以通灵的能力。
秦少英说着说着忽然停下:
“爹,你怎么流泪了呢”
秦非一愣,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没事没事。。我没事。。”
“爹,那个女孩是谁呀”
“那是你娘。”
“啊”
秦少英瞪大眼睛,秦非道:
“你身后的这个土堆,就是她的坟。”
秦少英转身看向土堆,因为是冬季的缘故,其上已经长满了枯草,周遭树木,虽然不是光秃秃的叶子都掉光的那种,但也没有了夏季郁郁葱葱的感觉。
秦少英默默的注视着土堆,他有些不知所措,良久他开口道:
“爹,你是有意带我来此的么”
“嗯,我想咱们马上就要离开由雄国了,临走之前来看看她,这一去,恐怕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了。”
秦少英趴在土堆上轻轻的抚摸,他忽然觉得这个土堆异常的温暖。如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无聊的纷争,如果每一块大陆都像拉姆国和蜥蜴王国那样,没有通货和商业系统,人们各司其职,财富合理分配,那么炎帝姜家是不是就不会灭亡母亲也不会死,父亲和母亲还有自己,都会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表哥也不会变成叛徒然而世事就是如此的不尽人意,表哥不知受了谁的蛊惑见利忘义,炎帝姜家和黄帝姬家成了世仇,偌大个马家支离破碎,这一切的起源在何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解脱之道又在何方
父子俩歇息了良久,其时天已经大亮,秦非站起来道:
“少英,咱们该走了。”
“嗯”
秦少英依依不舍的站起,秦非拉着他的手往树林深处走去,秦少英抬头望着他:
“爹,你不变身么”
秦非停下脚步:
“嘘,别说话。”
秦少英眨眨眼睛,爹这是怎么了呢父子俩的脚步越来越慢,秦少英只觉气氛十分诡异,忽然间秦非猛的推了他一下,秦少英猝不及防,顿时被他推向一旁的树丛中:
“爹,你干嘛”
然而秦非却没工夫理会,他迅速的转身,抓住姬侍的手腕云手化劲。花王剑还未劈到他的身上便停在了半空,姬侍大惊失色,秦非现在只有一只手,而且还没有变身覆甲,可他的力气之大仍旧令人瞠目,自己变身覆甲状态,被他抓住了手腕甚至都不能动弹分毫不等姬侍反应,秦非便已经借力打力得将他抡了出去。姬侍重摔在地,他一时气闷,但很快又漂浮起身,他持剑站定面向秦非,秦非看着他竟突然笑了起来:文網
“你刚才为何不开枪呢”
“我觉得你早已发现了我,开枪的话就不能确认了。”
“哦你此行的目标难道不是将我们抓回去么”
“我想看看以你现在的状态,我能否击败你,顺便将你抓回去”
秦少英从树丛中探出头:
“啊呀,是你这个抢了爹铠甲的坏蛋,爹,你快揍扁他”
秦非面无表情的看着姬侍:
“你刚才没有用枪偷袭,这很愚蠢”
“你说什么”
“我虽然受了伤,又断了一只手,但莫非这样你就认为可以将我击败了么”
姬侍额头顿时冒出冷汗,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从刚才的一次交锋来看,他真的没有十全的把握来打败秦非,正自纠结,秦非又开口:
“直接用枪吧,兴许可以伤到我。”
姬侍愣了一下,继而面红耳赤,这话算他娘什么意思真是不把小爷放在眼里了
他抡着剑便朝秦非砍去,秦非脚步在地上轻点着后退,姬侍竖劈,他便侧身躲过,姬侍横斩,他便俯身低空旋子。姬侍都没看清他如何动作,脸上便挨了一拳,他踉跄的后撤几步,秦非站定了甩甩手:
“妈的,玫红战甲的头盔真硬,给老子的手都打疼了。”
秦少英一时笑出声,姬侍更怒,自己好歹也是覆甲状态,可这个家伙居然都不变身而且还能打自己一拳如果不是戴着头盔,这一下自己就得挂彩,更重要的是现在对方还有伤在身,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
姬侍突然掏出牡丹枪来:
“奶奶的,你去死吧”
说罢便对着秦非砰砰的开枪,秦少英大叫:
“你这个畜生不讲武德”
秦非全身化作残影,瞬身躲开了牡丹枪的攻击。他钻进了一旁的树丛,姬侍拎着枪飞起来追了过去,忽然间秦非又从另一边出现,此时他已经变身成了腾蛇战甲的覆甲状态。姬侍急忙转身对着他一枪打去,秦非也用镭射眼反击,两道能量光束相碰炸开,姬侍穿越烟雾一剑斩来,秦非以爪刃撩开花王剑的进攻,在空中一记转身后蹬腿踢向姬侍的腹部。姬侍惨叫一声便被踢飞出去,他整个人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射在地上,随后又不受控制的打滚,直到玫红战甲自动解除了覆甲状态,姬侍才堪堪吐血停下。
这一口血,不仅仅是因为秦非的踢击对他造成了内伤,更重要的是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给他心理造成的巨大不平衡。对方在不变身的情况下便能和他打个旗鼓相当,变了身后直接一招就能够将他制服
“爹,快将玫红战甲抢回来”
“少英当心”
秦少英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蓝影便直冲而下,一把便将他掳了去。秦非目光一凝:
“姬飞花”
姬侍也爬起来高呼:
“义兄”
然而下一瞬他也被秦非掳了去,姬侍被秦非抓着飞在天上嗷嗷惨嚎,对面姬飞花也抱着秦少英,秦少英也在那里大喊大叫:
“爹,别管我,杀了他逃。”
姬侍顿时就瞪眼了:
“义兄,不要丢下我”
姬飞花开口道:
“秦非,快放了王子殿下。”
“好啊,你先把我儿子放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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