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喔这是什么有人连续击倒了两人,这还不够,还直奔第三人”
主持者的声音在整个竞技场里回荡,诧异又惊喜:
“啊从这儿开始,有人打破了三三两两对决的默契,开始无差别攻击所有对手了是要重现两个世纪前圣律蒙塔尤一人杀穿全场的震撼奇迹吗”
原本一半的团体赛选手都还在观望自保节省体力,小心翼翼地防守反击,以求站到最后获得好名次,但随着有人率先打破默契,混乱很快如涟漪散开:
遭受重击的战士痛苦后退,撞上另一人的脊背,神经紧张的后者连忙反击,与第三個的对手兵刃意外相撞,更外围的选手见有机可趁,下意识朝这边靠拢,直到被另一个盯了他许久的埋伏者一击命中
“等等,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同样纷纷开始抢攻,所有人都在动手,多人围攻一人的不公场面屡见不鲜”
牵发动身,所有人的节奏都被拉快打乱,整个竞技场处处陷入敌我难分的激战,激烈又混乱。
“局势不一样了观众们,我们的福音到了真正的大混战,比往届来得更早一些”主持者站在距离竞技区最近的高台上,对着传声筒握拳怒吼。
夜幕降临,整个竞技场依旧灯火通明,乃至鼓声震天更胜从前,而团体赛混战愈演愈烈,凑成一团的选手们混乱厮杀,惊心动魄又难分难解,每一次有人受伤流血或不幸倒下,场内的观众们都会起身惊呼,拍打着手边能碰到的一切东西疯狂助威。
“动手动手干掉他呀啊啊啊”
“后面后面后面小心后面啊草你个废物还我的钱来”
“其他人都动手了,你别怂啊啊啊上啊”
“看到跋厉哥了吗他反击了反击了,看啊啊啊就差那么一点啊”
随着战报传出外场,足以震撼翡翠城的鼓噪喧闹又从竞技场外的人群里传来,盖过内场的呼声,整个选将会节奏紧张,气氛狂热,令人心跳加速。
“发生什么了”公爵看台上的三人被场中越发混乱的局势打断,不由扭头。
“他们来了。”詹恩松开泰尔斯,怔怔地看着竞技场。
“哪里”希莱不明所以。
“看看混乱的西北角”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自塔伦迪共治地的卡拿曼尼,他成了拉架的,强势介入一场两人对决,挥舞大剑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似乎在说就这再来一个吧哦,心想事成这不就来了还是从背后来的嗒哒,卡拿曼尼出局这故事告诉我们,别拉你没把握拉的架”
“但偷袭者也不好受,淘汰卡拿曼尼后他也遭了一下狠的,看上去摇摇欲坠,正应了那句夙夜老话:鹬蚌相争,渔翁他老婆的奸夫得利”
“至于为什么,哈,谁让渔翁要离家去打鱼呢”
在主持人极具煽动性的解说下,竞技场内外声浪呼应,由内而外又自外返内,这让主看台上的泰尔斯有种错觉,仿佛他回到七年前的国是会议,在那儿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迎来星聚广场上滞后但震撼的回应。
“这下好了。”
泰尔斯啧声摇头,望着下方乱成一团的混战:“和平不再,所有人都疯了,比街头群架还乱正常吗”
詹恩紧皱眉头,缓缓摇头:
“在往年,这局势通常要等到十人以下,大家都杀红了眼会出现,除非”
“有选手埋伏在里头,刻意拉快了节奏。”希莱道。
泰尔斯心中一凛,他按捺住起身前探的冲动:
“我刚刚没注意你们看清是谁了吗”
“我也没有。他们不会真要煽动暴乱吧就靠这一百来个花架子选手”希莱怀疑道。
“不重要,”詹恩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冷静下来,忘掉方才的失态,“这里是竞技场,翡翠军团已经提前布控,无论有什么意外,无论他们准备了什么手段”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台阶的方向传来:
“泰尔斯殿下”
三人齐齐回头,刚好看见有人站在看台下的台阶上,一边跟守卫的塞舌尔骑士争执,一边焦急地喊着王子的名字
詹恩眯起眼睛:
“泰尔斯,那不是你的”
泰尔斯眼皮一跳:
“没错,我的侍从官,怀亚。”
“哪一个”希莱追问道。
泰尔斯不由一梗。
“什么哪一个”詹恩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总之先让他上来吧,也许他有事汇报”泰尔斯放弃解释。
詹恩眼珠一转,警惕道:
“等等,你的侍从官,他有没有可能背叛”
“绝无可能,”泰尔斯斩钉截铁,“我相信怀亚,更胜相信其他人。”
“其他怀亚”希莱插了一嘴。
“闭嘴。”泰尔斯黑着脸。
詹恩一脸疑惑,但还是挥手让军士们放行。
“泰尔斯殿下”
怀亚快步迈上台阶,直直奔向泰尔斯。
“詹恩大人,还有塞西莉亚女士,我刚刚去了趟盥洗室,抱歉打扰你们的雅兴”
雅兴
泰尔斯余光一瞥:离他们不远的角落,一位选手被兜头一下敲开了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鲜血直流,直到医官和担架队瞅准机会,小心翼翼又迅速敏捷地把他拖出场外。
“不,你来得正好,怀亚,其他人呢我记得我让雨果去问问马略斯的情况来着”
怀亚一顿,面露难色:“他们,额”
在泰尔斯的注视下,怀亚深吸一口气:
“他们搭,搭伙儿下注去了。”
此言一出,詹恩和希莱齐齐望向泰尔斯。
泰尔斯同样眉毛一颤:
“下,下注”
怀亚面色窘迫,尴尬一笑:
“对,对,就是那个,您知道,赌什么什么庄家,什么通吃,什么盘中盘啥的”
“所以,你们刚刚在下面聚成一团鬼鬼祟祟,就为了这个”希莱眼神鄙视。
“这么明显吗”怀亚先是一惊,旋即反应过来,神情尴尬,“哦,是,是的,这都被您发现了,嘿,嘿嘿,嘿嘿嘿。”
“在这个时候”
詹恩不满地哼声,与他平素温和宽容的形象格格不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咳嗽一声:“虽说我对你的人没多少指望,泰尔斯,但是”
泰尔斯只觉得脸庞僵硬。
该死。
马略斯不在,这帮崽子就敢光明正大旷工了吗
“我,他你们有所不知,下注只是个说法,他们实则各有要务,”泰尔斯硬着头皮道,“怀亚,对吧”
怀亚生生一颤。
“当,当然殿下要务非常重要的任务”怀亚生硬地回答,“他们完成任务就会出现的”
凯文迪尔兄妹鄙视地看向泰尔斯。
泰尔斯只得嘿嘿一笑,厚着脸皮继续看比武:“噢,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看看混战里有没有可疑的人”
兄妹俩这才齐齐哼声,回过头去。
场中的混战激烈血腥,随着节奏加快,选手们一刻不停,被迫应付来自四面个对手,如同在真实的战场上。
“怀亚”
“是,殿下”
“你,你站得离我太近了。”
“噢,抱歉”怀亚一惊之下,连忙退后一步。
“没关系。还有,你能放开吗你抓痛我的手了。”
“啊,殿下,对不起,我只是”怀亚赶忙松手,他一边用余光瞥着詹恩和希莱,一边对殿下窘迫一笑,“太久不见了,想念您了。”
原本盯着场中比武的詹恩和希莱齐齐侧目。
“额,当然,哈哈,”泰尔斯愣了一秒,他挤出笑容,看向凯文迪尔兄妹,“你们知道,我和怀亚这么多年了,感情很好。”
鸢尾花兄妹皱起眉头,视线重新放回场中。
“那个,怀亚啊”王子尴尬道,“我和詹恩公爵他们,还有事要谈你能像之前一样,在看台下面等着吗”
“遵啊”怀亚先是面色一白,随即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可是,殿下,我,我离开您太久了,十分想念您,我能否和您待在一块儿,不多,就一小会儿”
詹恩和希莱再度扭过头来,面色古怪。
泰尔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嘿嘿,我说了嘛,我们感情很好,行呗,那你就待着吧,”面对他们,泰尔斯很是自然地指向竞技场,过渡话题,“啊看那两个选手一黑一白,好牛逼啊”
兄妹俩满面狐疑地回过头去。
“各位观众,瞧瞧他好运的命定之剑,他正在给自己的队友挡刀架剑,保驾开路,一路逼退了好几个人”
随着主持者的话,观众们看向他所解说的场景正是泰尔斯所说的两人:
混战之中,一个黑甲战士步步向前,长剑翻飞,以跟他的重甲和体型毫不相称的速率灵活穿插,十几秒内放倒了好几个人,在参赛者的混战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一个头盔覆面的白衣剑士则跟在他身后,不急不缓,持剑迈步,他掠过一个个躺在地上呻吟和惨叫的选手,每当有人想要从后偷袭他,前方的黑甲战士都早有预料,或者旋身回护,或者远程投掷,保护白衣剑士。
“那个黑色的家伙,他在保护另一个人”希莱疑惑道。
泰尔斯正要回话,却敏锐地注意到,不知何时起,怀亚悄悄地抄起了泰尔斯的佩剑“警示者”。
奇怪。
泰尔斯眉心一动,他不动声色地直起腰,感受着绑在后腰的jc匕首。
主持者刻意拖长的尾音在竞技场里回荡,问出与希莱相同的疑惑:
“他和他的队友,他们是又一队感人肺腑忠心相许的骑士主仆吗还是家中的侍卫打手在为少爷的名声奋战不休抑或是观众们最深恶痛绝的默契保送战还是说又一对在战场上一见钟情,彼此相护的生死爱人真相如何,且让莪们拭目以待”
看见这副场景,观众们议论纷纷:
“又来又一个花钱保送的”
“这又是哪家来镀金的公子哥儿啊”
“诶,这叫到基层锻炼,体验生活,丰富履历”
“还能这么玩儿”
“这是团体赛,本来就默认能使手段,只要能赢,怎么玩儿都行”
“那这还有什么劲儿嘛”
场中的黑甲战士和白衣剑士两人一组,一外一内,一动一静,几无敌手,在周遭激战的选手们以他们为中心,不知不觉中,围出一个真空地带,随着黑甲战士的脚步缓缓移动。
“噢,比绍夫选手他们一路跋涉,突破重围,是想占据有利地点,鏖战到最后吗那他们可走得够远的”
但就在此时,主持者抑扬顿挫的解说却变了节奏:
“等等,他们怎么朝着不不不比绍夫选手你们不能翻越这条线,听见了吗这是犯规的,要扣分甚至回去,回去这个方向不是竞技区域,你们不能到这儿来打,也不能来逃避战斗不想打了就直接投降认输这儿已经靠近主持台了,还有传声筒的线路,很贵的诶,卫兵,卫兵呢卫兵,赶他们回去”
主持者的声音经过放大,传遍竞技场,一时攫取了观众们的注意,大家纷纷起立,好奇不已,而泰尔斯等人也下意识扭头,看向主持台下方:
几个卫兵迎向黑甲战士,抽出武器呵斥他回去。
但只见剑光一闪,领头的卫兵痛哼倒地,余者们还在惊讶,不及反应,就被黑甲战士接连击倒
泰尔斯看得一惊,詹恩和希莱同样下意识地倾身向前。
怀亚站在泰尔斯身后,咽了咽喉咙。
在整个竞技场的注目下,白衣剑士跟在黑甲战士身后,一剑未出,却姿态自在,脚步轻盈。
仿佛巡视着自己的王国。
“犯规嘿这里是神圣的选将会你们不能这样不能不能攻击卫兵”
主持台上,赛事的主持者气急败坏地挥手,声音传遍竞技场:
“他们不是你们的对手要取消成绩的好吧,要是出了伤亡你们就准备坐牢吧再大的官儿也不管用”
然而一黑一白的两位选手不管不顾,只是一路向前。
一队队卫兵们自各个通道赶来增援,可是团体赛尚在进行,场中混战形势复杂,让他们无法同时集结进场,惩戒违规者,只能一队跟着一队相继赶到,却一个接一个被黑甲战士击倒。
也许是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不少观众倒是兴致高昂,他们纷纷起立,不断地为这一对打破规则的参赛者起哄助威。
“这是什么情况”泰尔斯眯起眼睛。
“那是你要找的人吗”希莱前倾身体。
“还不知道,”詹恩目露精光,注视着着越发混乱的团体赛,以及那一对特殊的参赛者,“但我会知道的在牢房里。”
就在此时,塞舌尔骑士急匆匆地上到看台,来到詹恩面前:
“公爵大人我们找到他了”
希莱皱眉回头:“找到什么”
塞舌尔骑士颇有顾虑地看了泰尔斯和希莱一眼,这才在詹恩的眼神下咳嗽一声:
“大人,您让我在布防之外,注意场中任何可疑之事”
“重点。”詹恩言简意赅,看也不看他,却让塞舌尔一凛。
“是的,大人。那个穿黑甲的违规者,应该是眼竞技场对面一黑一白的两个选手,“我们刚刚在一个木桶里发现了他,或者说,真正的他,是被打晕捆绑之后塞进去的。”
三人齐齐皱眉。
“不出意外,冒名顶替。”詹恩冷哼一声。
希莱眯起眼睛:“所以,那黑甲下的是谁”
“暂且不知道,”塞舌尔盯着远端的黑甲身影,“但显然,他身手不弱。”
泰尔斯的身后,怀亚欲言又止。
与此同时,场中的黑甲战士在主持台下方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白衣剑士。
“去吧,塞舌尔,不等了,直接围住,尽量生擒,如有反抗嘛,哼,”南岸公爵向塞舌尔下令,“如果还有同党,这时就该坐不住了。”
塞舌尔点头领命。
“我还是不明白,”泰尔斯疑惑道,“那两个家伙,他们没有靠近我们的看台,没有试图刺杀或绑架关键人士,甚至没有努力赢取胜利,还这么高调地攻击卫兵这是要做什么是发觉计划失败了,所以在突围”
“不知道,”詹恩摇了摇头,“但以过去的经验,他们能做的,不外乎杀人夺命。”
杀人夺命。
那一瞬间,看着那黑甲战士所在的位置,泰尔斯眼神一动。
“杀人夺命不杀人夺命,”王子喃喃道,“就无人倾听。”
“什么”詹恩问道。
无人倾听
倾听
下一秒,想到什么的泰尔斯大惊失色,下意识起立
说话间,塞舌尔转向公爵看台下的卫兵,大喝下令:
“翡翠军团武器”
唰
命令发出,公爵看台周围的军士们齐齐掣剑出鞘
他们训练有素,气势夺人,甚至吓到了不少周围看台的观众们。
“罗里安和席尔瓦,你们率队过去,处理违规者”
但就在此时,一阵大风突兀而起,刮得所有人下意识扭头闭眼
呼呼呼呼咻
风声中,一个轻盈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泰尔斯和詹恩身侧,剑光闪现
糟糕
泰尔斯眼前一花,他下意识摸上后腰的匕首,却被人狠狠拽了一把。
下一秒,只见剑光一闪,泰尔斯听见塞舌尔的怒喝以及连续的金属锐响:
铛铛
泰尔斯被人扯着后退,努力踩稳脚步保持平衡,却感觉到另外好几个身影翻上看台,大打出手
“怎么”
“刺客”
“保护公爵”
“殿下小心”
搞什么
真的是刺客
老爹也太没创意了吧
一片混乱中,泰尔斯努力呼吸,只听见身旁不少人在惊呼:
“稳住”
“住手”
“快走”
“我断后”
“谁都不许走”
“退后”
“前进者死”
短短几秒之后,看台上的交手声小了下去,泰尔斯也终于被两只手臂扯了起来,堪堪站稳。
“怎么回事”
但等看清场上局势时,他又愣住了。
公爵看台上,塞舌尔上尉站在对面,长剑在手,表情惊怒。
他的身后,詹恩被全副武装的卫兵们护得严严实实,气急败坏。
另一边,卡西恩骑士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看台上,把希莱护在中间,后者正扒着卡西恩的手臂,努力探出头,惊讶地望向泰尔斯。
“为什么,”詹恩挤开卫兵的围护,难以置信地望着王子,“为什么”
“泰尔斯”希莱不明所以。
“什么为什么刺客呢”泰尔斯下意识地回答,但他一转头就怔住了。
不知何时,米兰达、哥洛佛、dd、罗尔夫、摩根、保罗、涅希星湖卫队里负责近身随扈的人选,齐齐整整,或者说,大部分人齐齐整整地出现在看台上,同样武器出鞘,警惕万分地挡在他的身前。
他们把自己死死护在看台一角,跟对面的翡翠军团刀剑相对,界限分明。
诶
那就是说,刚刚出现的刺客是
“你,你们”泰尔斯难以置信,“是你们”
星湖卫队们齐齐一个激灵,七嘴八舌地回话:
“殿下,你还好吗”
“别怕,我们保护你”
“别放松”
“先带他走啊”
“等会儿打起来”
“后面安全吗”
“冷静”
“停”怀亚怒喝出声,结束了星湖卫队的杂音,“都给我闭嘴”
看台上再度安静下来。
很快,由近及远,竞技场里的不少观众都被公爵看台上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大家不再去看那一黑一白两位违规者,而是纷纷扭头,议论着公爵和王子又怎么了。
“那边那是怎么了”
“公爵和王子打起来了”
“不会吧现在这里”
“这难说啊,王子不是才宰掉公爵手底一个警戒官嘛”
“诶,小事,家务事,妻兄和妹夫为了妹妹吵架而已信我,这种事嘛,我们翰布尔人太懂了”
“啊不是真打啊唉那还有什么劲儿”
“不是,要是真的冲突起来,我们帮谁拉不拉架”
“废话,我们是外国人,帮自己”
“没看见那个卡拿曼尼的下场嘛,别拉你没把握拉的架”
主持者那响彻看台的解说同样一变:
“噢,观众们是怎么了谁夺走了他们是违规者不再能吸引他们的眼球了吗噢,似乎是看台上发生了什么事争风吃醋还是当众求婚让我们看看哦,原来是公爵的看台啊,嘿嘿,似乎詹恩公爵和泰尔斯殿下在玩游额,额,那个,还是让我们把视线放回到场内啊,看回比武吧看哪,英勇的跋厉哥对上强悍的多撒蓝,前者在移动,后者也在移动,不轻易出手,嗯,还在移动,他们的默契告诉我们,双方相争,以和为贵”
就连原本出发去维护秩序,惩戒违规者的卫兵们也开始左右犹豫:是要先去哪一边
泰尔斯推开dd和涅希的手臂,努力消化眼前的一切。
“泰尔斯,”詹恩深吸一口气,惊魂未定地看向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如我所想,你就是那张王牌”
“不我发誓我不知道”混乱的泰尔斯连忙举手以示无辜。
但希莱却盯着他手上的匕首,眼神狐疑:
“你真不知道”
泰尔斯一怔:“不,不是这样的,这只是本能”
他连忙收起jc匕首,可凯文迪尔兄妹依旧一脸怀疑。
泰尔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怀亚你不是说他们去下注了吗”
怀亚一震,颤巍巍地抬头。
“额,对,可您不是说了,下注只是个说法,”侍从官尴尬不已,“他们,嗯,另有要务。”
另有要务
泰尔斯又是一愣:“而那是”
“各位,你们动手太早了”怀亚不敢再答话,他转过头,抱怨同伴,“我不是说了等我的信号吗”
“我也这么说来着,”保罗叹息道,“我还说了,我们最好等到雨果掌旗官的同意”
“但他们,这些绿帽子都拔剑了,拔剑了啊拔剑了喂”
dd紧张地盯着周围的翡翠军士:
“别说等鬼魂回话了,我怕再晚一点,就等不到你的信号了啊”
啊
泰尔斯一怔。
“等信号”希莱眯起眼睛。
“不,我,不是我的信号,是他们自己”泰尔斯连忙摆手。
“但你刚刚说你最相信他了”希莱瞪着他,“这个真怀亚”
“我”泰尔斯一时语塞。
“抱歉,殿下,那个骑士太强了,”米兰达咬牙捂着手臂,手掌间鲜血淋漓,“我没能挟持到公爵。”
“我的错,”哥洛佛闷哼一声,“我本该挡住他的该死,如果我没受伤”
“那也没用,”保罗摇头叹息,“我就说了,该用弓箭的。”
听了这段对话,凯文迪尔兄妹看向泰尔斯的表情越发陌生。
对面的塞舌尔上尉冷哼一声。
“我”泰尔斯只觉百口莫辩。
“我不明白,”詹恩强压怒气,“有人能解释一下吗”
两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杀气腾腾地望着彼此即用目光,也用剑锋。
“是的,大人,”出乎意料,发话的人是塞舌尔上尉,“按照您的命令,我负责监控场中情形,留意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而很不幸,我现在最终确定,竞技场里异动最多、行迹最可疑,实力也最有威胁的人,不巧正是这群人王子殿下的卫队。”
他望着哥洛佛等人,冷哼一声:
“哼,我就知道,这群人聚在一块盘算了那么久,肯定有问题。”
泰尔斯一惊:
“我”
但他还没开口,就被怀亚拉住了。
“很抱歉,殿下,事出紧急,我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怀亚降低音量,在泰尔斯耳边道,“但此时此刻,洛桑二世很有可能正藏在下面混战的人群里,伺机而动。”
泰尔斯一惊:
“什么,他但他不是”
“对,还活着,”dd一脸苦涩,“相信我,殿下,我也不想的。”
另一边,塞舌尔大声汇报:
“刚刚,有个油腔滑调的小子,用我们彼此的名义约我和卡西恩见面”
“但等我们到了地方,才发觉是被调虎离山了”卡西恩叹气道。
星湖卫队众人齐齐扭头,不爽地看向dd。
“他们刚刚见面时,他们看上去有旧怨的样子,”多伊尔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总得试试”
詹恩的眉头越来越紧。
“公爵大人,据我观察,从选将会刚开始时,”塞舌尔盯着他们的眼神愈发愤恨,“这帮崽子们就在有组织地四处刺探情报,来回接头,所接触的人个个特殊”
星湖卫队的众人对视一眼,齐齐皱眉。
“我们在打探情报,殿下,顺便,发现了一些可怕的真相,”怀亚悄声对泰尔斯道,“这些天的死者们,包括斯里曼尼,殿下,他们都是为同一件事被灭口的,为了掩盖某个秘密詹恩公爵得以掌权的秘密。”
真相
秘密
掌权
泰尔斯眼神一动。
他望向詹恩,眼神怀疑。
这家伙,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