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算术试卷。
在满分一百的情况下,颛阳考了八十九分。
云阳侯思忖:这家伙主动把试卷给我,说明他儿子成绩可能更好不过八十九分也不错,顶多他儿子多几分。
于是,他含笑回应:“颛阳的试卷难为陛下亲自为他批阅。我看这成绩尚可,陛下专门留下我,是要报喜吗”
神皇随后又把兵法试卷递过去。
兵法,这可是颛阳的强项,拿了九十九分。
云阳侯脸上笑容越发浓郁。
然而这已经是上限,接下来的试卷一份比一份凄惨。
治经七十八分。
云阳侯:勉强还可以吧。毕竟我家重武轻文,他诗词天赋不高,也属正常。
学政四十五分。
云阳侯:治国方面这么差应该是刻意藏拙我家只需在兵法展现天赋即可。更何况,这方面有他大哥足够了。
刑律、历史六十三分。
勉勉强强吧,好歹及格。
天文、医术六十分。
也及格了,还成吧
地理、建筑三十二分。
这小子肯定没有好好背书。这种死记硬背的东西,怎么分数这么低算了算了,回头让他好好背书即可。
云阳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为儿子寻找借口。
然而
神皇不着痕迹,把彭禹试卷一字摆开。
看到彭禹的成绩,云阳侯的脸直接绿了。
治经九十;算术九十七;学政九十三;兵法八十九;刑律历史八十医术九十五。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啊
云阳侯握紧拳头,骨节作响。
耳畔神皇慢悠悠说:“哎昊儿太懈怠,竟然有两张卷子考不到九十。看来,是朕平时管得太松,放任他了。”
云阳侯磨牙,显然,神皇这是故意刺激自己。
深吸一口气,他拿出从容淡定的大将风范:“区区考试卷子能说明什么阳儿还是一个孩子,小孩子嘛,不好好学习,贪玩很正常。长大点,自己就懂得学了。反倒是那些少年天才,长大之后一个个才气早泄,泯然众人。”
“卿所言极是。但还有一句话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要是小时候不好好管,平白浪费天赋长大之后毁的是孩子。”
神皇老神在在,摆出一份长辈姿态,传授教养儿子的技巧。
云阳侯听得青筋暴跳,心中冷笑:养儿子真正被你当儿子养的,不就昆昊一个其他五个儿子都在皇子宫成长,哪个需要你操心老大虽然被你养了几年,但回头扔东宫,也没见你天天过问。跟我比养儿子老子有三个儿子,养儿子不比你会何况我长子的学业冠绝同辈,区区一个昆昊哼
不过瞧着神皇这般“小人得志”的模样,云阳侯收起卷子,气冲冲告辞。
“不行,回去之后要让颛阳好好学习,不能整天想着玩”
云阳侯直奔侯府。
正巧看到夫人跟管家挑选神木灵材。
“阳儿想要玄铁战车。可那玩意太过笨重,也容易伤到他。就给他挑选灵木,打造一辆简单轻便的木车。再用玉石螺贝镶嵌,他应该会喜欢。”
云阳侯听到夫人的话,直接走过来。
“战车他这几年已经要了三辆车,还不够他玩的”
夫人见云阳侯归来,连忙起身招呼:“君侯回来”
云阳侯将试卷一拍:“瞧瞧你儿子整天玩物丧志,不好好读书。这成绩,别说跟人家孩子比,就是他大哥、二哥少年时,都比他强”
这便有些夸大了。
试卷是神皇亲自出的,参考彭禹的学习进度。即便是颛雷小时候,也撵不上彭禹的进度,成绩未必比得上颛阳。
“本侯决定了。他下次再考不好,以后不准再给他买战车、天马。还有他那些宝剑、铠甲,以后统统不准拿去天荡山。”
“再把老大少年时候的学习笔记给他送过去,让他好好读书。”
彭禹等人写完试卷,好好休息了一夜。
等第二天大早,神皇派人赶来思母宫。
不仅把试卷成绩单给彭禹,更亲自写了批注,指点错误。
“好一位慈父。”彭禹收下成绩单,心中感慨万千。
就凭神皇的偏心眼,别怪其他皇子整天盘算弄死自己。
接着是三根玉鸩杖。
杖有三尺长,顶端呈鸟首状,悬挂青节。
彭禹从盒子拿起玉杖,看向来使:“父皇这是何意”
“陛下说,我朝第一批鸩杖已经打造完成。思母宫有三位长者在六百岁以上,可佩鸩杖。”
彭禹晃了晃玉杖,缕缕祥光瑞气喷发,三尺玉杖徐徐变长,与他身材等高。
“果然是法宝。”
福寿玉鸩杖,上古仙道的法器,可汇聚福运,延年益寿。
玩了一会儿,他重新放回去。
“是给王师他们的怎么只有三根王太医令不算吗”
“太医令修行仙道,寿岁千年。如今他才六百岁”
太年轻了。
使者随后又道:“鸩杖分三等。六百岁以上老人可佩赤节,遇神王不拜,死后鸩杖收回。”
“青节乃有功之臣所持,死后陪葬。”
“紫节乃神朝大德圣人所持,遇神皇可享座。”
除却三个鸩杖外,使者又带来许多神皇赏赐的宝贝。
“陛下担心殿下在这里清修寂寞。从些贡品,供殿下赏玩。”
彭禹含笑接过赏赐,就见颛阳气冲冲赶过来:“昆昊,我那笔钱呢赶紧给我”
“钱什么钱”
“就是惊世才的两亿天金,说好有我一半的。”
“哦,那个啊。暂时拿不出来。大人们担心我们胡乱花钱,卡着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爹你爹担心你我胡乱花钱,认为我们年纪太小,战神殿的赌金不许我们提现。暂时由他们保管,帮我们进行理财。”
“所以,那份赌金拿不出来”
“对。怎么,你缺钱花”
“家里把我的零花钱断了。”颛阳咬牙切齿:“都是你害得,要不是那份试卷,我也不会被父侯断了钱。”
而且,我屋子里的那些盔甲宝剑都被收回去了。
想到这,少年暴躁得想打人。
彭禹一听,看向后面跟进来的江陵:“是这样吗”
江陵艰难地点头:“侯爷说了。下个月如果考试成绩不见提升,不给公子零花钱。不过公子,您在思母宫也没什么花销,不需要弄零花钱。”
“谁说不需要我自己养马玩车,保养兵器不都要钱”
可能是渐渐长大的缘故,颛阳对战车很感兴趣。
但大昆铸造的战车价格昂贵,顶级战车以千万金计算。他本想着,那笔赌金下来后,可以买一辆战车玩。哪知
还有自己的天马,需要最顶级的饲料。自己那三辆战车,也需要各种保养器具。
彭禹嫌弃道:“行了吧,你一个人玩三辆车,玩得过来吗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战车送回家。江陵,回头你就跟云阳侯府人接洽,把他的东西都扔回去。”
“不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瞧瞧你屋子,摆了多少盔甲、兵器,乱糟糟的,还能落脚吗”彭禹去过颛阳的屋子。
他房间各面墙壁挂满盔甲兵器,就连地上都散乱摆着各式各样的铠甲零件。颛阳最喜欢的,就是摆弄这些铠甲零件,每天挑一副铠甲进行保养。
什么龙血蛇膏、什么鱼胶豹筋,各种天材地宝用来修理保养铠甲,看得彭禹很是无语。
“江陵,听我的,把他屋子里那些东西该扔回去都扔回去。就几件铠甲和兵器就够了。”
“你敢”颛阳啪桌子:“你听他的,听我的。”
云仙儿被吵醒,往他俩这边瞧了瞧。吃掉彭禹身上冒出来的一缕乾坤真气,继续睡觉。
“另外”彭禹看他又要闹起来,指了指自己:“对你金主爸爸好一点。以后你这几套铠甲的保养和修理,都要靠我出钱。让我不乐意,你这些宝贝儿子可要慢慢生锈。”
“不行,总之东西不能送回去。就当我借你钱,那笔赌金里面扣。”
“哼。借利滚利那种,四十利,要吗”
再度压下颛阳,彭禹指挥江陵和云阳侯府的人,把颛阳房屋里的各种铠甲兵器统统搬走。
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个个离开房间,颛阳的心在滴血。
学习不就是学习吗本少还不信,自己考不好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