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门能在大乾朝南方立足靠的就是人多势众,信徒几十万众,而且最近这十几年扩张的很快,就连拓跋家长寿门也丝毫不惧。
拓跋家是养精兵走军阀的路子,长寿门则不同,长寿们在各地广开法坛激发人们求长生的欲望,再以长寿功法控民心。
长寿门一直以来功法从不外传,是个很低调的宗门,太叔无疆更是名声不显,知道的人不多。太叔无疆作为长寿门的门主,一干就是二百多年,一向行事低调的太叔无疆十几年前见了一个道家真人,做了一个决定,要将长寿功法入门篇传于世人。
太叔无疆当年登高而呼,要让长寿门成这天下最大的宗门,誓要天下百姓“命与天齐”。
命与天齐这个口号喊得有点大,玄天真君的长寿功法确实能让人多活个一两百年,可那也得是长寿门核心弟子能学到的功法。至于长寿功法入门篇,也就能起到个祛病辟邪延年益寿的作用。
长寿功法入门篇,江湖人士看不上,可老百姓看得上啊。老百姓求得不多,少得病就少花钱,身体好就能多干活,所以这门功法一经现世,老百姓便抢着拜入长寿门,修习那延年益寿得功法。
拓跋迥是何等人物,长寿门这边刚有动作没几年,拓跋迥便开始极力遏制长寿门的发展,凡是他拓跋迥能触碰的到地方,绝不允许长寿门开设香堂。文網
拓跋迥聪明,大兴城里也不都是傻子,老皇帝也没老到昏聩的地步,动作不比拓跋迥慢多少。
在多方势力的遏制下,算是把长寿门摁在了建安郡周边几个郡县的一亩三分地。不过太叔无疆也非易与之辈,明得不行就来暗的,现在大乾朝无论有官身的还是平头老百姓,家里偷偷供奉玄天真君的可不在少数。
十几年的发展,长寿门已然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无人敢轻易招惹。可这事情总有例外,真就有人敢在长寿门的一亩三分地撒野,不但撒野竟然还打上了门。
一个白衣如雪的貌美小娘,拎着一把剑就挑了长寿门在候官县的香堂。这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胆大包天了。
候官县可是长寿门的地盘,县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供着玄天真君,可都是虔诚信徒。有人胆敢擅闯香堂殴打门徒,这可是天大的事,一时间传的满城风雨,不少民众自发的拿起家中的柴刀锄头前来援手。
可当人们赶到香堂时,却没人敢进去,只敢围在香堂外叫喊恐吓。因为香堂院子里一个如仙子般的美女,正满院子追杀长寿门的门徒。只见那些门徒,无一人是那女子手下一合之敌,凡是被那女子追上的都没啥好下场,不是筋断骨折便是鼻青脸肿。
这哪里是仙子,这分明就是一尊杀神。
老百姓拜入长寿门是来求长生的,可不是来求短命的,平日里供奉些银钱卖一膀子力还成,真拿命证虔诚那可真要思量思量了。
这一犹豫一思量的工夫,那白衣小娘便从外打到里,把香堂内的门徒都撵到了香堂深处那最后的院子之中。
一群大男人人打不过一个女人,男人的脸面往哪放,长寿门的脸面往哪放,可这群男人实在是被打怕了,畏缩聚在角落里没人再敢冒头。
可那白衣小娘没过瘾未解气,这事还没打算完。只见其面露寒霜,剑指墙角那群已经成了怂包的男人,就要再次出手
忽然一道青衫身影跃入院内横在双方之间,并打怀中掏出一物,微笑道:“女侠手下留情”
那白衣小娘瞥了一眼青衫郎君手中腰牌,眉头微皱:“总捕头江湖恩怨江湖了,莫不成官府要坏规矩”
好巧不巧,正在这时候官县县令带着捕快门赶了过来,见到眼前一幕不由的愣在那里
白衣小娘看了看眼前的青衫郎君,又瞧了瞧赶来的一众捕快,不由面上露出不悦之色:“怎么想要人多势众,以官压民”
青山郎君着看了看那群赶来的衙役捕快,不由苦笑着说道:“女侠莫要误会,在下并非和他们是一起的”
青衫郎君朝那白衣女子躬身行礼,同时将现身的原由缓缓道出。
原来数个时辰前,青衫郎君在城外正好撞见长寿们的香主言语轻浮冲撞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便凭借一柄长剑狠狠的教训了长寿门众人。这事本应到此结束,却未曾想白衣小娘进了城,又遭长寿门门徒刁难,一时气不公便打上了长寿门香堂。
“这些人该打,在下也觉得女侠打得对,打得好可毕竟这长寿门也未曾做过什么恶事,那长寿门的香主杜长生也只是好女色,却从未强迫过任何一名女子。女侠教训教训他们便是,可若真打杀了他们就有些矫枉过正说不过去了所以在下才出面掺和此事,还请女侠见谅一二”
青衫郎君话后便望着那白衣小娘不在多言
只见白衣小娘冷哼一声说道:“不打痛他们,我怕他们不长记性再说我做事还轮不到他人来教,你若是要管便拿出本事才成。”
青衫郎君心中苦笑,这白衣小娘还真是蛮横,人也打了香堂也砸了,有人做和事佬这事就赶紧翻篇得了,难不成非得弄出人命结下仇怨才肯罢手人家长寿门也是要脸面的,到那时可就不是想罢手便能罢手的了。
毕竟双方没有多大的恩怨,青衫郎君便不想把这事往死胡同赶,不由再次劝阻道:“我看他们也知错了,不如让杜长生当着众人的面给女侠赔个不是,女侠您大人大量,便放他们一马如何”
杜长生毕竟是一堂香主,脑子转的不慢,那郎君话刚说完,便吊着胳膊低头走了出来,朝那白衣女子躬身行礼道:“都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女侠,还请女侠高抬贵手”
一旁的县令大人此时也反应过来,忙上前陪笑道:“女侠消消气,这杜长生便由下官带回去关进大牢,让他在里边好好反思反思,若不能改过自新下官绝不放他出来。”
事情按理说到了这里也就该结束了,可那位白衣女子依旧得理不饶人,冷冷的环视众人说道:“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会都为此人求情。”
见白衣女子如此咄咄逼人,青衫郎君心中有气。这就是不讲理了,我好言相劝结果连我一起骂,这个好人当不得,不由拂袖道:“萍水相逢,无恩无怨,一番善言却成恶人,此间事不管也罢”
那青衫郎君说着便转身就走,却见那白衣小娘忽然开口说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有南海剑宗的剑匣”
原来青衫郎君转身的一刻,那白衣小娘见到刻有兰花的紫檀剑匣不由开口问道。
青衫郎君没想到那白衣小娘竟然认得身后剑匣,不由回过身打量起那白衣小娘。
肤白貌美这个不说,那白衣的袖口印有几朵兰花,那长剑的护手上也有兰花点缀,在回想起白衣小娘的剑术,青衫郎君便大概猜出白衣小娘的身份。既然猜出来了,那就更不能走了,因为崔家的那个婶婶可是嘱咐过他,若是见到南海剑宗新一代的圣女得多家照看,所以他不能走,他若一走了之,那个新婶婶是会拿他问罪的。
李太平正要开口问话,却被那白衣小娘抢了先:“你莫非是广陵崔氏的崔明道”
白衣小娘会断定青衫郎君便是崔明道是有原因的。南海剑宗的紫檀剑匣只有两个,一个在她师傅那里,另一个就在上任圣女手中,也就是崔明道的母亲东方慕白手中。而如此珍贵之物,相信东方慕白绝不对轻易送于他人,所以拥有紫檀剑匣的人只能是崔明道。
李太平笑着躬身道:“崔明道见过圣女。”
李太平不但没有否认身份,反而痛痛快快的承认了。李太平想的很简单,反正崔明道也没少打着病书生的名号在外边行事,今天便也借你崔明道的名号一用,先搞定这个白衣小娘子再说。
见李太平承认了身份,白衣小娘却突然怒斥道:“一丘之貉在南海时我便听说你崔明道是个花花公子,今日一见你果然包庇杜长生那个色胚,那就莫怪我白云上替师叔出手,教育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了”
李太平愣了,不由心道“这哪跟哪啊师叔,哪个师叔”便要出声问个究竟,却被一把剑封住言语。
那白云上说动手便动手,丝毫不给李太平解释的机会。只见剑光耀眼,白云上一出手,便使出了南海剑宗十九式叠浪剑。
李太平在崔家可是吃够了十九式叠浪剑的苦,因为使剑那人是东方慕白,所以每一剑李太平都很惨,都要躺上半日才成。同样的剑法不同的人使出,结果可是完全不同的,最起码在李太平看来,白云上的十九式叠浪剑还差得远,距离东方慕白可是差了天地。
李太平心想今天可算能出口气了,而且这个锅还不用他来背,不由暗道“对不住了白云上,今天的仇怨都记在崔明道身上好了,已后大可找他崔明道报仇雪恨”。
两把三柴剑打剑匣内飞出,迎上了那白衣美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