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破三贼,成了边关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聊的话题,而拼命三郎则是大家最热衷谈论的将领,风头隐隐压过了主将南宫守。
拼命三郎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拼命三郎有三头六臂;拼命三郎乃狼王转世。拼命三郎的各种版本,在百姓热烈的讨论中,变得越来越多,越传越神
百姓讨论的拼命三郎是一个人,其实拼命三郎是三个人。
罗龙、罗虎、罗豹三兄弟,在剿灭马贼的战斗中悍不畏死,屡立战功,府兵是有目共睹的。对于有功者的封赏,南宫守从不偏颇,无论你是刚加入的还是外来的,向来不分厚薄一视同仁。
三伙马贼,南宫守共缴获白银二十万两,战马一千五百余匹,各类兵器不计其数。按之前定好的,南宫守拿出两万两白银用于奖赏和抚恤,其余银钱全部纳入府库,用于马邑郡的民生。
所有缴获中,南宫守最在意的是那一千多匹战马,这些战马才是他提高府兵战斗力的好东西。虽说马邑郡曾经是大乾朝养马的基地,可现在别说战马了,想找个养马人都难。
南宫守正范畴哪里去寻养马人,养马人便主动送上门来了。只见一名府兵飞也似的跑入大营,一溜烟的跑到南宫守帐前
南宫守得知,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正浩浩荡荡逼近郡城,而且那是一支以骑兵为主的队伍。
南宫守披甲出营,罗豹的斥候小队紧随其后,刘良锐则迅速调兵遣将整军备战。
冰天雪地中,战马嘶鸣牛羊无数,这是一支异族大军,准确说是一支携家带口的异族大军。
南宫守听了罗豹的描述,不由皱了皱眉“不是说好等我消息吗,这边还未准备妥当,怎么就来了”。
南宫守驱马奔向远处的那支队伍,同时回头说道:“告诉刘良锐带五百府兵在城门口等我,通知户籍官也去。”
异族大军越来越近,只见当先一袭红衣一匹白马,英姿飒爽很是威风。
当那红衣女子看清远处披甲的大乾将军时,不由马鞭一挥,白马便疾奔而出径直奔着那将军而去。只见白马距离那将军还有数丈远,那红衣女子便腾身而起扑向那大乾将军
“将军小心”罗豹横刀出鞘,就要拦下那飞扑而来的红衣女子。
南宫守挥手道了句“无妨”。
话音还未落,那红衣女子已经扑入南宫守怀中,一把便搂住南宫守的脖子。只见红衣女子面若桃花,笑若银铃
此情此景,罗豹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去,心中暗道“江湖上可是没听说南宫守有红颜知己啊”。
南宫守轻咳一声,低语道:“大白天要注意言行,不可失了礼数再说我这还着甲呢,别硌着你”
头一句还像那么回事,这第二局可就有些跌份了,好在南宫守声音不大,否则身后的罗豹定然会栽下马去
那日清晨,南宫守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改变了大乾朝和草原几十年后的格局,不过那都是后话,暂且不说。
南宫守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可是却没有一人能入他眼,不是南宫守眼高于顶,而是南宫守这座山那些女子爬不上去。可是那晚篝火旁那个美丽、豪爽、善良的异族女子,却征服了南宫守这座巍峨的山峰。
喀纳斯有着乾人女子没有的豪放,有着乾人女子没有的火辣性子,南宫守眼中的喀纳斯是清澈的一眼见底的湖水,这样的女子南宫守第一次见,见过便爱上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南宫守若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怎会去抱,怎会送玛丽安回帐篷。做事情很多时候都是由心而发的,甚至做事之人自己都没有发现,南宫守便是如此。
一匹马两个人,不是马不够,而是马上红衣不肯换乘。南宫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与红衣同骑,众目睽睽之下到了郡城门前
今儿个日子也许真得很特殊,南宫守竟然在城门前见着了许久未曾露面的郡守荀良。只见那老儿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往那一站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尴尬、窘迫,南宫守觉得这辈子最丢人的便是今天。南宫守觉得丢人,可他怀里的红衣美人可不这么认为,只见玛丽安望着高大的城墙笑道:“乾人的城墙都这么高吗我想上去看看”
只见荀良笑着来到近前,望着南宫守怀中异族美人笑道:“别说城墙可以看,就是郡守府想看也是可以看的”
玛丽安入了城,而且是有郡守和督尉陪同进的城,这个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遍边关三郡不说,也飞进了大乾境内
纸是包不住火的,玛丽安就算换了红衣改了名字,那四千多异族人终究是藏不住的,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草原人炸锅了,启民大汉派出了使者要问罪大乾。可这使者还未到,大兴城的皇宫却先一步炸了锅。只见弘道帝满脸怒容,长公主院子里的宫女宦官便跪了一地
“一群无用的东西,朕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一个大活人什么时候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你们都不知道你们还能干些什么”
弘道帝的话如同宣判了这些宫女宦官的死刑,吓得那些奴才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李辅国打长公主住处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弘道帝接过信,便见那信封上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父皇敬启”。
“儿臣久居宫中,却时常听说天下不安,百姓苦难儿臣不才,却愿意替父皇分忧,看看这大乾的江山可是如传言一般还请父皇恕儿臣不告而别之罪”
弘道帝气得把手中信件揉成一团,却又小心翼翼得展开折好放入信封之。
一名小宦官一路小跑来到李辅国身旁,附耳低语数句。只见李辅国挥退四下之人,躬身道:“陛下,有消息了长公主是昨日夜里换了男装和赵家赵十全那小子一起出得城”
弘道帝皱了皱眉,随后说道:“去把姓赵的那老小子给我找来还有,把你手上所有空闲之人都派出去,一定要确保长公主安全”
李辅国领命而去,弘道帝伸手招来风天养,冷冷的说道:“杖二十,你亲自打”
话后弘道帝拂袖而去,口中却低语咒骂“赵十全你个王根头发”。
杖二十,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全看施刑之人的心意。要死的用不了二十杖,要活的打完二十杖保准那人还能活蹦乱跳。可弘道帝不想要活的,所以才特意叮嘱由风天养亲自行刑。
后宫有臣子眼线,弘道帝是清楚的,这种事想禁是禁不住的,所以大多时候弘道帝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可今儿不一样,这些奴才连本分都干不好,那还留着干嘛,难道就为了给自己添堵吗,所以该死的便不能留。
两匹快马在官路上疾驰,马上是两名俊朗公子。
只见其中一人问道:“第一站到哪”
“东都去年不是闹出很多热闹吗,今儿咱们也去转转”另一人回道。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偷出皇宫的长公主陈鸾,还有赵家那位赵公子。
赵公子舍得撇下九位美人踏足江湖,还不是那九个美人把他闹腾得不得安生。按裴霜的意识,拿不下长公主他赵十全公子就别回大兴城了,而且这个决定是经过九美一致同意的。
不得已,赵公子只能陪着那位想要游历天下的长公主私奔出大兴。当然长公主陈鸾可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早就被人家看破了,心里正憧憬着仗剑江湖的美梦呢。
赵公子也曾经鲜衣怒马,提三尺青锋闯荡江湖,只不过上一次江湖行,赵公子一次便拐带回九位美人。江湖的水有多深,赵公子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只见其放慢了马速说道。
“路要慢慢赶,不及在一时青弟是第一次踏足江湖,哥哥得嘱咐几句。多看少说,莫要冲动,要知道江湖得水深,若不趟着走,就算水性再好也回淹死的”
见陈青只是点了点头,赵公子怕他不知其中险恶便又说道:“能说和便说和,能不动手便不动手,若是结了仇便要下死手江湖人见惯了血,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是常有的事。还有,做事要量力而行,因为好事最后也可能变成坏事,并非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的”
陈青这还是头一次见赵公子话这么多,这么密,不由笑道:“省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
赵公子点了点头,笑道:“咱俩这身行头,到了东都也要换上一换。正所谓才不外露,这穿金带银的可是很招人惦记的”
“这个也要换吗”陈青晃了晃手中名贵的宝剑笑道。
赵公子笑道:“保命的家伙当然不能换了,外面裹上麻布变成”
这一路赵公子俨然成了赵师傅,江湖宗门、势力、规矩,那是挨个说了一遍,唯恐落下什么,大有指点江山的意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