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清楚,而且情节也不复杂。
主要的毛病出现在互联网那边。肖锐本来就是个性子傲且急躁的人。
他对于当初自己中计被迫离开智亚耿耿于怀,现在可算回来,不仅报了当年一箭之仇,而且还证明他的选择和决定是正确的。
这在肖锐看来没理由不得意,也完全值得夸耀呀
至于像常霖那样“首鼠两端”甚至有“助纣为虐”嫌疑的,抹下去简直太便宜他了
依照肖锐的思路,就该一脚把他踢到马路牙子上去,叫他和自己的主子查理一样,永远不能回智亚来才对。
“新来的人力行不行呵你看亨特用人,招来的就是个大白羊。我看他自己也硬气不到哪里去
真要能硬气,我们还留着这些废物做什么”肖锐这样和部下说。
有次对上一个叫周金的原瑞森干部,肖锐因为他不大同意自己而火冒三丈。
“你以为自己是谁要不是智亚开恩留下,你说不定现在正捧着简历到处发呢”
他嘴上痛快了,可把周金怼得差点要辞职。
这事还是小广东白天禄和贾林嘀咕,然后又传到李智和陈兰耳朵里的。
李智在饭桌上提醒了许静,陈兰盛怒之后把他叫到办公室警告了一番。
不料就好了三天,肖锐竟在大会上声称:“你们以为告状到沃尔夫那儿就能怎样了
告诉你们,我们是坚定不移保过莎莉和大魏的,凭这也不会把咱怎么样”
这话说得,所以陈兰今天请孙瑶同意召开集团和智亚经管会的联席会议,讨论如何应对这种苗头。
“各位,问题不在于谁说了什么、怎样说或者又做了什么,而在于它产生的恶劣影响”
陈兰气哼哼地说:“这不仅仅挑战了在座的各位,而且还考验着外面坐在隔间里的全体同事。
如果我们置之不理,明天说不定就会有辞职潮、吵架潮甚至直接动手”
“然后外界就会说,瞧这帮人搞的,当初还不如就让查理干下去。折腾个什么呀”
魏东开了句大家都笑不出来的玩笑。他看看娄大胜,后者把茶杯子放到茶几上,慢条斯理地说:“别说没用的,说说怎么做吧。”
陈兰看了眼孙瑶,摇摇头说:“我上次找过肖锐,可只管用了三天”无力的人轻轻笑起来。
孙瑶摆摆手:“你以前和他同级,所以他不怕你呵。要治这个家伙,得找个他怕的人来才行。”
“你是说”魏东把眼睛一眯,拍手道:“我知道找谁了你是说让朵拉治治他
可,人家会说我们没本事,管理靠老婆”众人哄堂大笑。
“你管他们怎么说,管用不就行了”
孙瑶用手背掩着口笑道:“咱们这也叫做先礼后兵,谁要是连媳妇都治不了他,那就只能离开智亚罗”
这天晚上,肖锐到家吃完饭、洗过碗,回屋发现卧室里黑着。
月光下杨菁穿着真丝的吊带睡衣,坐在床边斜靠在窗台上,手里拿把小蒲扇摇着。
明亮的月色为背景,衬着她脸上圆润的曲线,小巧的鼻尖和柔和的嘴唇。
这月色洒到丝质的睡衣上,更反射出金银般迷人的色泽来。
“娘子,我来啦”肖锐说完一步跨上床跳到杨菁身边。
杨菁似乎被他冒失的举动吓了一跳,用扇子“啪”地在他膀子上拍了下,嗔怪说:“老大个子的,还和小孩一样”
然后不等他回答,接着问:“我问你,今天都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今天”肖锐吓了一跳,但歪着头想半天也想不出来,只好摇摇大脑袋:“没有啊,我今天挺乖的”
“还说重新想”杨菁的语气不善,肖锐警惕起来,仔细推敲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漏洞。
“娘子,我都想好几遍啦,确实没有哇”他讨好地满脸堆笑说。
“好好想想,这几天说错话了没有”
“这几天”肖锐狐疑莫名:“应、应该没有,好好像没有吧”
“那这些话谁说的”杨菁把他大放厥词的几句话学了一遍。
“这、这谁呀,告老子黑状是不”肖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突然跳起来叫道。
杨静伸手很响亮地在他大腿上打了一巴掌:“怎么着,有胆说没胆认呀还是说你肖恩说的话别人听不得、传不得”
不只是她真的用力很大打疼了还是怎的,肖锐立即呲牙咧嘴,紧接着一副苦相。
“娘子,我、我一时兴起瞎说的。不对,是随口一讲、信口开河”
“大总监,你信口开河啊你这高层敢这么说话,胆子不小嘛你既然能随口就来,那好,先做个自我批评给本姑娘看看”
杨菁说完仰起脸,扇着扇子不理他了。
“我。”肖锐尴尬了,自己批评自己,这可怎么说呀“嗯,这个,肖锐你嘴上没把门儿的,到处胡说八道什么”
他看看媳妇没表态,接着说:“你骄傲自满、目无纪律,呃,自以为是、居功自傲
没有把团队放在第一位,自私自利”他也顾不得对还是不对了,反正就往上叠加呗。
听到最后杨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赶紧一拍手:“哎呀媳妇,你可算乐啦”
“你严肃点,退后”杨菁重新板起脸,伸手一戳他额角:“你可以呀,这么多罪名你担得起吗”
肖锐心想只要你高兴,这点算啥可他没敢说出来。
“还挺会包装自己是吧长本事了
你现在是从龙之臣、复国大将,我杨菁看来要高攀不起,马上就被休回家,腾出位置来你娶别人吧”
她瞪了眼目瞪口呆的肖锐:“看什么呀,你这么牛,比那些人都厉害都强,休个媳妇算得了啥
是不是过两天还准备让那些瑞森过来的见到你就跪拜、回避
可了不得,肖大将军来也诸神退散”
她夹枪带棒地,说得肖锐抬不起头,脑门上慢慢地渗出了汗珠。
他终于看出来,今晚媳妇不是生气,是很生气
这家伙来真格的时候居然连换挡都没有,直接就是一百多迈啊,这力道也太强大啦
肖锐终于觉得有点承受不住,连忙认错:“媳妇、娘子,这、这是我错了行不你高抬贵手饶我这回,从明儿个起咱一定改”
“明天你还想等明天”
“那、那你意思是”
杨菁用手一指卧室的房门:“去,连夜写篇检查出来你还敢看不起沃尔夫我就是他手下出来的兵
你要看不上他今晚就在外边写、在沙发上睡,别和你看不上的女人睡一张床上。
明早我要是看了不深刻、不严肃,明天晚上你就接着写,直到我满意为止”
啊肖锐直咧嘴。他很想揍自己一巴掌,那会儿怎么没想起来老婆是人家带出来的部下呢
唉真不该得罪他呀
但是妇命难违,总不能从此一直睡沙发。肖锐只好认真在外头书桌上码字,困得狠了洗把脸继续。
说实话当年高考都没这么费劲过
他静下心来写,想得认真了,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乱说话、瞎得意,结果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过了两天肖锐站在孙瑶和魏东面前的时候,又看到了自己这篇大作。不用说,这就是坑老公的媳妇干的好事
“文笔还不错”孙瑶评价。
“字也还算漂亮。”魏东补充道。
肖锐哭笑不得地咧着嘴,一副小学生挨训的样子。
“那么说,你是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孙瑶问。
“认识到了、认识到了,我得意忘形、居功自傲。”
“不对”魏东打断他:“你的问题不在这里。”
他走过去直视懵懂中的肖锐:“肖恩,你是老员工,也确实和我们共患难过。
但是你有啥功,你飘的依据是什么蓝总你赶走的,还是查理被你推翻的
都没有不错,你有苦劳。
但说功,很多人为智亚付出心血和智慧,可人家都没有这样沾沾自喜,反而默默地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所以肖恩,你必须正视自己,从根源上看看自己的毛病。
为什么你会说那样的话心底里是些什么在作怪
又是什么让你对自己的同事表示轻蔑和不屑,什么让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比他们强
不是写一篇东西就万事大吉了。如果这些疑问你自己没有解开的话,我保证你还有下次、下下次”
“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在想谁呢”孙瑶坐到他对面问:“是团队、部门、员工还是自己话出口你满意了、满足了,仅仅是你而已。
但是别人呢他们在哪里,你把他们放到了哪里
肖恩,你在说这些的那刻把自己的职责放在一边,为了让自己得意下、爽一下,你把职责放在了一边,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我们还能不能信任你、能不能放心把队伍交到你手上你理解了总监这个位置的含义和全部职责吗”
从办公室出来肖锐后背汗津津地,衣服冰凉地贴在皮肤上让他难受。
但更难受的是刚才魏东好不留情的话以及孙瑶连串的疑问,让他感到了久违的压力和负重感。文網
虽然他们没有愤怒、吼叫和斥骂,但是那些普通的话和问句还是让肖锐颤抖不已。
他站在门口想了一下,快步朝部门走去。
他得赶紧召集部门员工为自己的话和行为道歉,不如此他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来弥补错误、填补裂痕。
这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