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血手被破,但鸽子血般的宝石也发出一声脆响,其内部,赫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件几乎等同于天生教象征的法器,已然损坏,在修缮完好之前,再不能动用。
顾不得心痛,女修眼波流转,忽然之间,风情无限,手抚长发,朝他们嫣然一笑。
魅惑之术
戴白时与严玉鸣心中一惊,有意挣脱,然而却不受控制的朝她看去。
越看越觉得这名女修,月貌花容,倾国倾城,是他们平生仅见的绝代佳人。
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露出令他们无法抵挡的魅惑。
这一刻,生死荣辱,家族己身,世间种种,所有一切都变得微弱而渺小,轻若鸿毛。天地之间,仿佛只有眼前的这道倩影,是唯一生动的颜色。
似乎只要能够博得她一笑,抛头颅洒热血都在所不惜
如痴如醉之际,见女修朝自己招手,两人心底最后的一丝清明,摇摇欲坠,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朝她走过去。
女修红唇微弯,从袖中缓缓掣出一柄雪亮的匕首,好整以暇的等待他们过去送死。
关键时刻,严玉鸣凭借极大的毅力,好不容易取出一个小钟,用尽全部力气摇了一下。
铛
钟声犹如惊雷,在两人耳边炸开。
一瞬间,二人猛然恢复神志。
魅惑之术被破,天生教女修胸口气血好一阵翻涌,黛眉微蹙。
这二人实力不强,但身上的底牌却是不少,不出意外,这二人必定是重溟宗的世家子出身。
想到这里,天生教女修脸色青白不定,心头暗自恼恨:该死的重溟宗
明明宗内世家子弟、修者之后层出不穷,却还是大开修行之门,广纳卑贱之血,还将之与出身矜贵的弟子一视同仁,一般栽培害得她判断失误
否则的话,严玉鸣也就算了。
戴白时这身富丽堂皇的打扮,若是在天生教,脑子都不用动,也知道他必定世家出身。毕竟在重视跟脚的圣教之中,华衣美服对修士来说固然唾手可得,但身份不够,敢贸然穿戴,下场必定凄惨无比
如此,她岂能不做防范
实际上,这女修虽然不知道戴白时与严玉鸣的底细,也未曾轻敌。
刚才梅氏族人端上来的茶水果盘之中,她都用天生教特制手段下了蛊毒,但这二人心思缜密,谨慎无比,别说茶果酒水了,连器皿都没碰。
否则就算这二人现在身上底牌再多,也根本无法动用,不过是给她当一回送宝童子
对视片刻,天生教女修忽然冷笑着道:“天要亡你二人,你二人又何必逆天而行”
“不管你们现在如何挣扎,也无法逆转天意”
“等大师兄杀完你们的裴脉主,你二人一样得死”
说着,这名天生教的女修,举起双掌,狠狠拍向戴白时和严玉鸣二人。
眼看掌风呼啸而下,戴白时立刻又取出一张符箓,催动之后,立时化作一道血幕,将二人圈在其中。
轰轰轰轰
血幕剧烈颤动,但却成功将天生教女修的所有攻击全部防下。
“呵呵呵裴脉主是我圣宗厉真传的人,他身上的底牌,只会比我们更多”
“不错裴脉主的实力,你们的天意不管用”
“这里是我圣宗地盘,我们不需要赢,只要能够拖上一段时间,本地修士发现,必定上告巡察使,到时候,尔等便是送上门来的血食”
“到时候不要说你这小贱人,连你那位大师兄,也难逃扒皮炼魂的下场”
“我圣宗,可不像你们天生教那么小家子气,唯恐出身不佳的弟子后来居上,将你们这些软弱无能之辈踢下去。”
“我圣宗的每一位天骄,都是实打实的从底层一路搏杀而上没准,巡查使尚未抵达,你那位大师兄,已经做了裴脉主的刀下亡魂。”
戴白时和严玉鸣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丹药服用。
家族给的符箓和法器,虽然厉害,但太消耗真元了。
好在,他们身上恢复真元的丹药,品相同样上佳。
梅家堡密室之中。
四周依旧是满目疮痍。
偶尔有一枚残存的符文闪烁起微光,试图恢复灵力流动,却终究因破坏太大,难以为继,只能奄奄一息的熄灭下去。
梅琤神色冷漠依旧,只是其气息,比起前一日,却更加衰败。
忽然,梅家堡的某个方向,传来打斗的动静,声势极大,护族大阵都微微颤抖。
他略一感应,便微微颔首。
真正的重溟宗弟子到了
天生教这次对他梅家下手,多半就是为了对付那几位重溟宗弟子。
不过
“气息只有筑基前期,竟然提前掌握一门神通”
“天生教的那个小辈,昨天被我打伤,现在还没有恢复”
“但即便如此,那小辈也是筑基后期,居然奈何不了区区一名筑基前期”
“难道是天道筑基”
想到这里,梅老家主眉头一皱,他寿元将近,所以一直沉睡在密室之中。
族中若无大事,也没人敢来打扰他。
故此,对于重溟宗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所知不多。
就连这次三首翼狼和黄泉木的任务,也是他很早收到消息,提前下达的命令。
“天道筑基之法,圣宗只有九阿厉氏、枕石苏氏、浮光司鸿氏三家才有。”
“而厉氏已经有了一个厉猎月,苏氏也有苏震禾,唯独司鸿氏近代无人,只能让有司鸿氏血脉的周妙璃去争夺圣宗圣女之位。”
“此次重溟宗接我族任务的,难道是司鸿氏的新晋后辈”
这么想着,梅老家主立刻察觉到,战场又有变化。
他稍微思索了下,便立刻传音:“小辈,他修炼的是天生教的怒王篇,怒意越大,实力越强。你现在杀了他四位师弟师妹,他的怒意冲破了你的神通应对之法也很简单,一是让你身边的那位女修去送死,这样他的怒意得到宣泄,你便有机可乘;二是老夫出手,给你制造一个杀他的机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