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口答应,苏离经面色微微愕然,尔后,很快皱起眉。
裴凌表现出来的实力太强了
份道蕴,也不肯让精心栽培的弟子折损在万族血梯上。
心知这种事情不能太心急,苏离经略一思考,见裴凌又往前踏了一步,距离圣子血座,已经只差九层血梯,忽然哈哈一笑,望向琉婪皇朝一方,朗声说道:“婺王,裴凌年少轻狂,曾多次进入贵朝境内,屠城灭族,前些日子,还差点当众将一城之主的夫人煮了。”
“如今这弟子正在万族血梯上攀登,连个护道人都没有,贵朝却连报仇都不敢,未免有失皇朝体统。”
“而且,传了出去,岂不是也叫那些被屠戮的子民,以及城主夫人心灰意冷”
紧接着,他又看向九嶷山,微微一笑,“听说九嶷山抵达敝宗当日,就曾询问过血梯挑战之事。裴凌如今一身实力,为万族血梯消耗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九嶷山枉为伪道魁首,怎么如今莫不是怕了”
尔后,苏离经对寒黯剑宗的剑客说道,“寒黯剑宗向来自诩剑宗弟子心思纯净,世间万法,唯求一剑,以一剑,破万法”
“然而见面不如闻名,堂堂剑修,面对敝宗一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弟子,都裹足不前,不敢挑战。如此道心,还谈什么一往无前,破除万法”
“干脆折了本命剑,将剑灵卖给圣教做修行资粮,回去尘世当一介富家翁算了。”
“燕犀城虽在荒僻之地,却素以骁勇善战与敢战闻名,但今日一见,实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勇武”
“素真天呵呵都是些娇柔女流,修炼空有境界,毫无实力。与其辛苦支撑门户,倒不如合宗投靠我圣宗,交出天姬与真传,给裴凌当炉鼎算了”
苏离经端坐主位,侃侃而谈,最后说道,“今日我宗真传裴凌荣登圣子之位,伪道五宗,来时气势汹汹,亲眼目睹裴凌风采后,却无一敢战。”
“来人,将此事遍传天下,以伪道五宗之声名,见证我圣宗天骄之威名”
面对苏离经如此直白的挑衅,正道一方面色很不好看。
素真天那携楚羽裳前来的宫装女修忍不住怒道:“裴凌再如何敢战能战,其区区声名,如何比得上苏宗主的宽广心胸,更能令天下叹服”
闻言,苏离经眉头一皱,心知素真天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却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于是,他心念一动,迅速给苏氏家主苏千涯传音道:“最近宗内是不是发生了本座不知道的大事”
今日圣子正位大典实乃圣宗盛况,苏千涯以及苏氏一干高层,当然也在座中。
只不过,圣宗三家,各有一方平台,只有出关的老祖,才会在主位作陪。
此刻,苏千涯与苏氏高层都在次于主位的一处平台上喝着闷酒,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宗主传音问话,他微微一怔,随机反应过来,闷声传音道:“是发生了一件事,震禾被灭杀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已经可以肯定,下手之人,必定是厉氏”
苏震禾被厉氏杀了
苏离经面色不变,心中顿时不屑一笑。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死了区区一名真传。
这对于苏氏来说,固然是一种耻辱,对苏千涯而言,耻辱之外,还有丧子之痛。
但苏震禾又不是他苏离经的儿子,且资质心性也没有任何值得他惋惜的地方,这个小辈的死,跟他能有多少关系
伪道就是伪道,心胸狭窄,鸡肠小肚,一个个道貌岸然,虚伪无比。
这么点小事,竟然就让他们如此坐立难安,甚至不敢派遣弟子上血梯挑战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此处,苏离经立刻回道:“本座的心胸器量,一直都是这般宽广。堂堂素真天,拿这等小事来含沙射影,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素真天宫装女修顿时被噎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素真天后来的老祖,慕容寄雪沉声说道:“佩服”
尔后看了眼那宫装女修,示意其莫要再多话。
与此同时,所有人看向苏离经的目光,都惊愕无比,紧接着,正道一方其他四宗,也跟着说道:“苏宗主大气。”
“苏宗主宽宏大量,我等自愧不如。”
“此等心胸,我等心服口服。”
“圣人在世,境界约莫如此”
苏离经再次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传音问厉氏老祖:“到底出了什么事”
厉氏老祖面色不变,平静的传音回道:“没什么事。对了,宗主,等大典结束之后,老夫打算将猎月许配给裴凌,还请宗主、宗主夫人以及八派之人,都留下来喝杯喜酒。”
苏离经一怔,旋即简短道:“一定。”
万族血梯。
妖鬼嘶吼,幽魂低语,血光萦绕之际,骨肉横飞
裴凌感到整个身躯都仿佛灌满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走的沉重无比,也艰难无比。
这最后的十层血梯,比之前的所有血梯,加起来还要艰难。
不但如此,一路攀登到这里,他的状态早已从巅峰滑落,无论是思维还是反应、剩余法力,都下降了太多太多。
而此刻,面前徐徐浮现出一道顶天立地的巨大人影,周身萦绕着元婴中期的气息。
正是龙伯异族
裴凌长刀挥出,刀气咆哮,轰轰轰
片刻之后,大战结束,裴凌成功通过这层血梯的挑战,他再次迈步,踏上了倒数第八层血梯。
整个过程里,他一直留着一份心神,应付八派真传随时到来的突袭。
只不过,也不知是时机未到,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个上场试探的都没有。
踏上倒数第道瘦小诡异的身影浮现,蛇衔双耳的异族。
对方出现之后,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出手,杀向裴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